() 小寶早上才跟沐雪保證了好好跟著太傅念書,絕不惹事兒,不料進(jìn)宮頭一天,還沒去到太學(xué)院,就闖了大禍! 曉得小寶要來,貴妃娘娘一早就派人在宮門口等著,讓帶到她宮里去,到時候親自派人送他去西宮,如此,也算是表明一番態(tài)度,讓這幫子皇子皇孫們不敢輕易欺辱他。 進(jìn)了宮門,天才蒙蒙亮,青崖將小寶抱下來,宮里特意準(zhǔn)備了軟轎來。 一共十來頂軟轎,旁邊已經(jīng)有別家的小公子哈欠連天的被仆人抱上軟轎。還有些人家?guī)Я烁恻c(diǎn)來,正拿給家里的小公子墊吧肚子。 都是新進(jìn)學(xué)的小公子,能入太學(xué)院的,身體里多少都帶著皇室血脈,金貴著呢,每家都小心仔細(xì)著。 除了貴妃娘娘宮里的人來接小寶,旁的宮也有派人來接,一時人員涌動,熱鬧起來,大家聲音都壓的小,互相見禮打招呼,守著規(guī)矩不敢高聲喧嘩。 “是穆將軍府上的穆小公子嗎?” 一個宮娥過來問。 青崖打量她兩眼,點(diǎn)頭。 宮娥看了看軟轎上打瞌睡的小寶,滿臉疑惑,好面生,和她記憶里那個穆小公子完全兩個人,收起疑惑,她還是壓低聲音說: “奴婢是貴妃娘娘宮里的木綿,特意候著小公子,娘娘讓先帶小公子去慶安殿。” 青崖便讓軟轎跟著去了。 到了慶安殿,宮人把青崖攔下。 小寶揉了揉眼睛,跟著木綿一起進(jìn)去。 大皇子已經(jīng)在殿中,見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小小身影,連忙站起來,高興的迎上去: “表弟,你來了!” 走到一半,看清小寶的長相,大皇子停了腳。 穆貴妃走過來,笑盈盈的: “怎么傻愣著?久不見,就生分了?” “母妃,表弟他” 大皇子望著小寶的臉,眼中疑惑。 穆貴妃低頭看清站在面前的小寶,臉上的笑意也凝了凝。 小寶咧嘴一笑,眨巴眨巴一雙漆黑的大眼睛,聲音脆生生: “卿哥兒給貴妃娘娘請安,給大皇子表哥請安。” “你是卿哥兒?” 小寶扁了小嘴,委屈的看著穆貴妃:“娘娘都不記得卿哥兒了嗎?卿哥兒還記得娘娘呢!” 眼瞧著面前精致漂亮的小娃娃眼中蓄起淚花,模樣讓人心疼極了。 和小九媳婦兒長的幾乎一個模子,只那兩瓣薄薄的紅唇,連弧度都和小九一般無二。 一看就是兩人親生的。 只,之前明明不是長這樣的啊! 不過才兩年,如何就變了樣兒? 不止穆貴妃,此后皇上冷子翀,皇后,太后見了小寶皆是大吃一驚。也有小孩長變樣兒,小時像爹,大了像娘的,可這也不過兩年多,穆家這個小公子完全變了樣兒,大家心里雖存著疑慮,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試想穆老九那樣的性子,不可能去認(rèn)個便宜假兒子,那鎮(zhèn)國夫人還寵得厲害,之前那個庶子又早死了,等到在祁南山見過小寶的肅王世子進(jìn)宮見了小寶,證實(shí)他就是穆家的嫡子,大家心里那些疑慮也盡數(shù)去了。 想來穆老九不是個尋常人,他家的鎮(zhèn)國夫人也經(jīng)常不按常理出牌,兩人生出個奇怪的兒子,也就不足為奇了。 其他人倒也罷了,驚訝一回就漸漸放下,只太后,見了樣貌大變的小寶后,先是震驚,而后失落,憤怒,什么情緒都有,她一直把對皇上幼時那份虧欠轉(zhuǎn)化為寵愛放在他身上呢,只因?yàn)樗退幕蕛河讜r長的一模一樣,如今在小寶身上再看不見她皇兒的影子,太后那滿腔對小寶匪夷所思的寵愛就散了,淡了。 又加上如今的賢妃娘娘,是她許家的女兒,她的親侄女,又誕下一個皇子,太后便把寵愛移到這位二皇子身上去了。 而后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讓太后把小寶恨得要死,幾次要置他于死地。 穆貴妃愣了一回,想明白了,拉著小寶左看右看,愛得不行。 實(shí)在是他長得太好了,小小的一個人兒,穿著大紅金絲錦繡袍子,烏黑的軟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的,一張小臉因隨了他娘,白嫩嫩粉撲撲的,眼睛又大又圓,如鑲著一對兒閃亮的寶石。 兩片紅紅的薄唇一抿,這樣歪著腦袋瞧著你,天真無邪,純真可愛,讓人瞧了忍不住想親上一口。 貴妃留了小寶一陣子,讓宮女端了點(diǎn)心出來給他吃。見天亮了,才不舍的放了他去西宮,又叫自己的心腹宮女仔細(xì)跟著,讓大皇子牽著他的手,親自送他過去。 瞧著兩兄弟手牽手出去,貴妃娘娘回頭對一個老嬤嬤笑:“都說婧公主長的好,本宮瞧著卿哥兒比她還長得好些。” 老嬤嬤附和道:“將軍天人之姿,整個大朔就沒人比得過他去,鎮(zhèn)國夫人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小公子自然只有更出色的。” 貴妃娘娘頷首笑。 小寶和大皇子走到半道,恰好許家那個公子也從太后宮里出來,太后身邊的嬤嬤和大太監(jiān)小心應(yīng)承著,呼啦啦跟著十來個人,好生氣派。 許家這位公子原本自己在家讀書,今年已經(jīng)六歲了,也是慕名孫,楚兩位太傅,許家走了太后的路子才把他塞進(jìn)太學(xué)院的。 兩隊(duì)人相遇,太后身邊的人原不想理小寶,但瞧見了大皇子,少不得停下來見禮。 太后身邊的大太監(jiān)湊到許世杰耳邊,告訴他,那是大皇子。 許世杰撇撇嘴,不情不愿的過來參拜。 小寶滴溜溜一雙眼睛轉(zhuǎn)啊轉(zhuǎn),啾著許世杰看,邊看邊笑。 便是這個時候,許世杰對這長的比女孩兒還漂亮的小寶有了敵意。 大皇子介紹了小寶的身份,許世杰用鼻子哼了一聲。 小寶聽了,看著他笑得更歡。 等到了西宮,每個小公子都分得了一套屋子,里面有廳屋,隔間,寢室,書房。 各處都撥了兩個小太監(jiān),一個穩(wěn)妥的姑姑照看。各家又帶了兩個隨從來,如此收拾著屋里,吵吵鬧鬧的。 大皇子牽著小寶的手進(jìn)屋觀看了一遍,見布置的還算貼心,就對小寶說: “表弟,往后我們一起念書,午間干脆我跟你住一處好了,回寢宮倒是挺麻煩的。” 小寶掙開大皇子的手,在新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 “好啊,大皇子表哥,這屋子夠大,我們就一塊住。” “卿哥兒,你叫我表哥既好。” 小寶眨眨眼:“可娘親說宮里規(guī)矩多,讓人家要守規(guī)矩,別人都叫你大皇子,你又是我表哥,那可不得叫大皇子表哥嗎?” “這樣人家既守了規(guī)矩又顯得我們兩親密呢!” 大皇子想了想,竟覺得這話說的很對。 “可這樣叫著,聽起來怪別扭的。” 小寶轉(zhuǎn)頭問青崖: “小崖,你覺得人家這樣叫聽起來別扭嗎?” 青崖道:“不別扭。” 大皇子有些奇怪小寶對青崖的稱呼,青崖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自家這位小公子變臉可比九爺還快,在夫人面前永遠(yuǎn)一派乖巧天真,偶爾闖點(diǎn)無關(guān)緊要的小禍,私下卻完全是另一副樣子。 一副怎么說呢,很特別,看起來可愛又邪惡的樣子。 比如當(dāng)著夫人,小公子會親熱的喊他青大哥,或是直接喊他青崖。 私下卻總喜歡撒嬌般喊他小崖,小崖崖,小青,亂喊一氣,偏偏又讓你對他生不起氣來。 大皇子功課緊,這幫新來的學(xué)生要第二日隆重拜過太傅才正式入學(xué),這日是讓他們收拾東西,熟悉環(huán)境的。 在小寶屋里呆了一會兒大皇子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大皇子一走小寶突然勾唇一笑,撲到姑姑剛給他鋪好的被面上,靴子也不脫,就在上面滾了滾,把嶄新整齊的被面弄的皺巴巴的,自己的整齊的頭發(fā)也弄毛躁了。 “小崖崖,你說我娘怎么那么狠心呢?就舍得把我扔在這遍地是壞蛋的鬼地方來?” “也不怕人欺負(fù)了人家?” 小寶滾到正中間,抓起被角咬在嘴里,眨巴著大眼睛瞧著青崖。 眼中卻不見半點(diǎn)害怕恐慌,滿滿的興奮。 青崖和青煙也是近半年才發(fā)現(xiàn)小寶的本性,從一開始的震驚,但現(xiàn)在不管小寶說什么做什么都如萬年枯井,起不了一絲波瀾。 一瞧見他這樣便曉得他定是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果不然,沒等青崖回答,小寶呸的一聲吐了嘴中咬著的被角,一下從床上蹦下來。 “走,小崖崖,我們?nèi)ス涔湮鲗m,認(rèn)認(rèn)咱們的新鄰居去。” 青崖跟著小寶出去,姑姑指揮著兩個小太監(jiān)還在忙活,見了小寶,便說: “穆小公子,你看看這般布置可還妥當(dāng)?太學(xué)院那邊送了文房四寶來,奴婢都給您放在書房了,可要看看?” 小寶眼珠子在四周一轉(zhuǎn): “姑姑,屋子里是不是太素了?” “才剛大皇子表哥領(lǐng)我走來,瞧見一處園子的紅梅開的好漂亮唷!像血那么紅艷艷的,姑姑帶人去折兩枝來插起來?” 姑姑面色一白: “穆小公子,那處紅梅是皇后娘娘最喜歡的,輕易折不得。” “哦!”小寶可憐巴巴的低了頭。 姑姑見小寶失落,看起來讓人心疼,放輕聲音安慰: “不過奴婢可以去花房要些花來擺上,小公子看喜歡什么?” 小寶一下又笑了:“姑姑替我挑吧,姑姑挑的肯定是好的。” 這一笑,晃了姑姑的眼,等她回過神來,小寶已經(jīng)帶著青崖出去了。 西宮的院子一個挨著一個,長長的兩排對著,中間的院子是共用的。 小寶走出來,瞅見對面的屋子忙忙碌碌的,兩個小公子眉開眼笑的在廊下說話,很是親熱的樣子。 另一邊許世杰嫌棄的站在一邊,在對他的一個小廝呵斥著什么,放眼看去,各處屋子都忙著收拾,小公子們?nèi)齼蓛傻木墼谝黄鹫f著話,滿臉新鮮。 都是被家里拘著的,如今突然離了長輩出來住,左鄰右舍都是同齡的,可不是興奮了。 “小崖崖,你瞧他是誰?” 青崖順著小寶的手指看過去,一個比眾人都高了一個頭的小公子,面色比旁的公子都要黑一些,一張臉不符合年紀(jì)的深沉,獨(dú)自站在窗前,穿著茶色袍子,頭發(fā)中的小辮辮著櫻紅絡(luò)子,發(fā)間還鑲了一顆偌大的東珠。 搜索著腦子中盛京這幫小公子的家世,青崖答; “他是莊親王家的孫子,聽說才從漠北回來,他娘是莊親王家的貴女,嫁去了漠北,如今他娘死了,莊親王便把他從漠北接了回來。” 小寶左右張望,見沒一個小公子理會他,他一個人站在屋里的窗邊。 漠北來的,好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嘛! “小崖崖,他叫什么名字呢?” “叫冷仁愽,如今七歲了,聽說在漠北也沒怎么上學(xué),接到盛京來也不過半年,才開蒙。” 小寶側(cè)頭對著青崖笑得天真無邪: “小崖崖,你說他是不是挺可憐的,死了娘,爹又不疼他,要是疼他,怎么舍得讓他離開呢?” “人家爹爹也不在身邊,不要人家了,娘親也不疼人家了,和他一樣的可憐唷!合著要與他做個朋友,小崖崖,你說對不對?” 青崖一張娃娃臉,笑意變得有些詭異。 心道:小公子,九爺什么時候不要你了?夫人什么時候不疼你了? 看起來,倒是小公子出了府,就如魚得了水,本性露出來,要張狂了吧? 見青崖不應(yīng),小寶也不惱,直接走到冷仁愽窗戶下去。 “喂喂,小愽愽,你在看什么呢?” 冷仁愽低頭,看見窗下站了個眉目如畫,一臉燦爛笑容的小公子,不打算搭理他。 小寶雙手扒上窗臺,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瞅著他: “小愽愽,人家長的那么好看,你看看人家嘛!” “有病!” 冷仁愽吐了兩個字,轉(zhuǎn)身就走。 小寶眼中閃過一道光,朝青崖招招手,青崖過去,將他小身子往上一舉,小寶一下就爬坐到窗臺上,雙手撐著窗臺,雙腳晃蕩,沖屋里的冷仁愽笑嘻嘻的喊; “小愽愽,我們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呢,要不要來做個好朋友?” 冷仁愽回頭,入眼是小寶一張?zhí)煺鏌o邪的笑臉。 “你叫我什么?” 小寶歪頭:“小愽愽啊!” 冷仁愽握緊拳頭就要沖上去,他身邊的小廝趕緊拉住他:“公子,別亂來,他是穆將軍府上的公子。” 貴妃娘娘身邊的人,還有大皇子親自送了他過來,大家都瞧見了,也曉得了小寶的身份。 這個穆小公子可不是好惹的,父家母家勢力都大,重要的是他有那么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爹,誰敢惹他? 冷仁愽瞪著坐在他窗臺上,晃蕩著腿兒,歪頭望著他笑的小寶,忍住想往他臉上揍一拳的沖動。 冷仁愽身邊的小廝對小寶說:“穆小公子,你快下來,仔細(xì)待會兒摔著你。” 小寶伸手,笑著對冷仁愽說:“小愽愽,你抱人家下來,人家腿兒短,下不來。” 小愽愽? 小廝總算是抓住了重點(diǎn),回頭看自家公子,忍不住小聲問:“公子,你和這位穆小公子認(rèn)識?” “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為什么叫你小愽愽?在這個稱謂,聽得小廝起雞皮疙瘩,難怪自家公子要生氣了。 可是對上穆小公子這張笑嘻嘻的臉蛋,又生不起氣來吶! 外面站著說話的小公子瞧見小寶坐在冷仁愽屋子的窗臺上,都好奇的看過來。 有人小聲道:“那個野蠻子和穆小公子認(rèn)識?” “不知道啊!” 許世杰在一邊輕蔑的一笑:“都是下賤坯子,一個鄉(xiāng)巴佬,一個土老帽,倒是配上了。” 旁邊幾個小公子看向許世杰。 “怎么我說錯了嗎?誰不曉得鎮(zhèn)國夫人是個村姑?還不守婦道,沒成親就生了這個穆小公子,還不知道是不是野種呢!” 見許世杰說的粗魯,兩三個小公子皺了眉,不贊成的看著許世杰。 許世杰不停嘴:“那個冷仁愽從小跟牛羊畜生一起長大,在馬堆兒里扎,聽說七歲了還大字不識一個,可不是漠北的野蠻子。” 許家是皇帝母家,如今又有女兒進(jìn)宮生了皇子,更加得意起來,原本就是被突然提拔出來的,不似那些祖祖輩輩都是世族大家,不敢皇帝怎么加恩澤,都如偷了人衣服穿得猴子,骨子里那股小家子改不了。 許世杰這些話都是平日聽家里長輩說的,自認(rèn)為自己高人一等,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許世杰的話聲音很大,不僅小寶和冷仁愽聽到了,十多個小公子都聽到了。 一時沒人說話,冷仁愽沖了出來,站在門口,惡狠狠的盯著許世杰。 小寶轉(zhuǎn)了個背,沖外面院子坐在窗沿上,臉上不見惱怒,反而笑嘻嘻的,伸手指著許世杰。 “小崖崖,剛剛是不是那頭豬在說話?” 青崖:“公子,那是許國舅家的公子,你們之前還見過的。” “哦,許家養(yǎng)的豬啊!” 小寶拖長了尾音,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聽了他脆生生的話,大家都看過來,原本憤怒的冷仁愽看向小寶的眼神有些探究。 “穆非卿,你罵誰是豬?” 小寶一躍從窗臺跳下來,走過去。 ------題外話------ 感謝131。505的10顆鉆石! 感謝竹影浮塵的10顆鉆石! 感謝甜心兒0408的9朵花花! 么么噠!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