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喊震破天! 鮮血四處飛濺! 真正的血流成河! 盛京的人看著突然闖入家中,提著滴血大刀,騎著高頭大馬的陌生男人們,驚恐萬分! 躲,無處躲! 逃,無法逃! 唯有那一把把雪亮的長彎刀,伸過來,瞬間就割斷了喉嚨,噴灑出熾熱的鮮血! 蘇家的府門被破了,蘇大人和幾位蘇家的爺慌張往后門跑,男人不下馬,高頭黑馬嘶鳴著在蘇家府中橫沖直撞。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盛夏八月末,夜空半輪月亮,星辰閃爍。 黑馬上的男人,全身殺氣,席卷著夜色,沖進去,手中一柄彎刀,緊緊貼在臉上的白玉面具,干凈無瑕,讓他平添了詭異。 蘇大人幾個跑到后門,府中凄厲的哭喊,嚎叫,充斥著夜空。 “父親,快,快!” 蘇大人披頭散發,慌里慌張,衣冠不整。 “哪里逃!” 有人追上來! 聽著這陌生的口音,就是催命的鬼符! 只聽嘈雜的四周突然出現一聲冷哼,黑馬直接從蘇大人幾人頭頂跳過去,在看,面前出現了那個帶白玉面具的男人! 蘇大人哆哆嗦嗦,再不復朝堂上那伶牙俐齒。 “你,你是南楚三皇子,薛連城?” 男人高高在上,手中的刀染了血,滴滴噠噠滴著熱血。 看他騎著馬逼近,蘇大人顫聲呵斥! “大膽賊子,你要干什么?我是大朔二品官員,你敢殺我,定要你” 男人的刀伸過來,沒讓蘇大人有機會躲,沒讓他把話說完,直接刺進他的胸膛,彎起的刀尖兒,在蘇大人胸膛中一挖,在血肉中挖出了他的心臟。 刀拔出來,男人手腕翻滾,蘇大人胸膛上一道大血口子,咕嚕咕嚕往外冒血,彎刀尖上顛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這一幕在月色中看起來,讓人骨頭都寒冷的咯吱咯吱響! 四五個蘇家的老爺嚇暈了三個,另外兩個癱倒在地,渾身顫抖,他們的父親,朝廷的內閣大學士,蘇大人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已然沒了聲息。 旁邊簇擁著帶玉面面具男人的那些人哈哈大笑起來! 殺! 殺! 殺! 下一個,聶家也發生了同樣的一幕。 大家沖進府門,府中的老爺都是留給領頭的白玉面具男人的,其他人吹著口哨,肆無忌憚的四處殺人。 刑部尚書秦家,秦大人死在男人刀下,秦月樹扶著秦太太跑,遇上了男人,男人正瘋狂的砍殺人,回頭一眼。 被看了一眼,秦月樹瞬間不能動了,男人的刀伸過來,秦月樹傻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脖子一涼,繼而劇烈的痛,卻是他脖子的大動脈被割開,鮮血噴灑出來。 “樹兒啊!” 跟著的秦太太哭喊起來,小廝,丫鬟,胡亂逃命。 秦月樹倒在地上,望著那個戴白玉面具的男人騎著黑馬,看他在府中殺人,總感覺有一絲熟悉。 眼睛快睜不開的時候,他終于想起這熟悉感來自何處,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吏部尚書江家,江大太太被震耳欲聾的哭喊驚醒,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上輩子那個恐怖的,令人心驚膽戰的夜晚。 “快,去把小公子帶過來!” 江大老爺喊了人進來: “保護太太和公子!” “老爺,你去哪兒?”江大太太哆嗦著拉著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沖的江大老爺。 江大老爺克制著慌張,緊緊抱著江大太太,拍她的背:“子珺,跟他們走,快走,別管我,你要好好活下去!” “老爺,走不了!” 江大老爺看大太太一臉絕望,也顧不得有一眾下人在場,捧著她的臉: “子珺,子珺,你聽我說,你別怕,帶著孩兒一起走!我等會兒就來找你們!” 大太太眼淚亂飛,渾身都在哆嗦:“司圖,逃不了的,你別去啊,去了就是死啊!” “是他,是他回來了,一定是他!” 兜兜轉轉,這輩子那么多東西都變了,這一場浩劫還是沒能避免,他還是殺進了盛京,還是要挨個兒屠殺盛京的大臣貴族。 江大太太害怕的已經忘了那個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這突然冒出來南楚軍隊,在盛京肆無忌憚的殺了兩刻鐘,盛京的禁軍才到,騎軍、步軍、弓箭手、親衛兵,全部出動了。 金吾衛將軍章將軍,掌鑾儀衛事大臣雷大人,盛京大都督古大人等齊齊出動。 章云漠和雷俞瑾聽了也跟著跑出來,要去殺敵。 快速的調動兵力包圍住皇宮四大進出口,而后是大提督的巡衛兵而后金吾衛的騎兵派去保護各重臣府邸。 穆侯府,穆大爺趕緊騎馬往皇宮跑,在混戰的大街上和騎著黑馬的白玉面具男人遇著個正面! “薛連城,你好大的狗膽,竟敢闖到盛京來!” “來呀!將他就地誅殺!” 男人在人群中看見穆楚輝,不顧朝他涌過來的兵將,策馬奔來,一句話不說,拿了刀直接往穆楚輝身上砍,在他右臂砍出一道大血口子。 “大人,你快走!去皇宮,保護皇上!” 。 眼看大朔這邊的兵力越來越過,南楚這邊明顯處于劣勢了! 站在中間的那個白玉面具男人卻絲毫不見慌張! 轟隆! 轟隆! 有人來報! “大人,城門出事兒了!” 卻是另一隊南楚兵,推著五門火器,點了火,往城中轟炸! “那不是?” 眾將大驚! 那不是他們三年前從羌國繳上來的火器嗎? 三年過去了,他們始終沒人能研究透徹了! 主要當年研究這火器的所有工匠都死在了戰爭中,就是那么巧,懂技術的,和火器接觸過的工匠全部都死了,一個都不剩啊! 南楚什么時候有了火器? 還不止一門! “大人!他們在轟炸南門了!” 。 這下,誰也沒心思管百姓,沒心思管盛京里的朝臣們了,全都瘋了般的往皇宮趕去,一定要把那火器毀了,阻止他們沖進宮去。 整個盛京就如地獄,只要是出了門的,就沒命回去。 索性這幫南楚人專門對準了王公貴族,世家朝臣,并沒有闖進百姓家里去,可百姓們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交戰,嘶吼聲,怕的在家瑟瑟發抖,卻又絲毫沒有辦法! 太后的娘家,許家,一個人都沒留下,不止全府的人給殺了干凈,還給放了一把火,將整個府都燒了起來,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穆將軍府上,沐雪半夜給吵醒了。 青云幾個滿臉驚慌的跑起來。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 青云直接將沐雪從床上扶起來,百靈慌慌張張的去翻沐雪的衣服,鸚哥去點燈。 “是南楚,南楚人打進來了!” 沐雪心猛跳一下:“這怎么可能?南楚不是還在南方嗎?” 相隔千里,怎么能無聲無息的打進盛京來? 百靈來給沐雪穿衣服,雙手哆嗦得厲害:“夫人,是真的,那個南楚三皇子領著在城中殺人,好些大臣府上都遭了秧,吳管家讓我們快走!” “小寶!” 沐雪從床上跳下來:“小寶在哪兒?” 青云幾個頓時傻了眼,鸚哥大喊一聲: “天啊,小公子去了莊親王府上,沒有回來!青崖帶信回來說他就宿在莊親王府了,明兒和愽公子一起去宮中上課啊!” “這怎么辦啊?” 沐雪心里緊張的要命,她的小寶啊! 她和穆楚寒的兒子! “夫人,你去哪兒?” 急急穿好了一番,見沐雪往外沖,青云幾個跟著跑。 “夫人!” 吳管家帶著青煙剛從二門趕到沐雪院子里,大夜里,出了一身的冷汗。 “吳管家,外面怎么樣了?” 沐雪往外走出去:“莊親王府上如何?” “夫人,你要去何處?” “小寶還在莊親王府上!” 吳管家抹汗:“夫人別著急,小的這就派暗衛去莊親王府上把小公子帶回來!” 府中二十多個穆楚寒留下來的暗衛,身手都不比甘左甘右差。 沐雪問:“禁軍到了嗎?為何南楚人會進到城中來?” 吳管家:“禁軍、金吾衛、巡兵等都到了,外面混戰著!各府從半個時辰前就開始被殺戮了,夫人,小的準備了馬車,讓甘右先帶您出城去避一避!” “青煙!” 青煙上來:“夫人,快走!” 沐雪看了一眼青云等眾丫鬟,還有眼巴巴望著她,緊張的明路官言他們。 她的生死她早就不在意了。 深吸一口氣:“我們府上沒人來?” 大家皆愣了一下! “我們將軍府隱蔽,想來南楚人沒尋到,但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危險,夫人,你快跟著甘右和青煙走!” “江府呢?我父親母親他們?” 吳管家道:“已經派人去查看了!” 沐雪跟著青煙往偏門走,走到一半始終放心不下小寶,停了腳。 若小寶出了事兒,她活著就真的沒有意義了。 “夫人?” 青煙疑惑緊張的看著她。 “去大門口!” 一直不說話的甘右叫起來:“夫人,不可!” 沐雪盯著兩人,眼神堅定:“我一定要親眼看著小寶平安!” “去等小寶回來!” 府中眾多小廝,男仆全都集聚在了將軍府門口,大門被粗大的門栓死死拴著,吳管家回頭見沐雪過來,大驚: “夫人,你怎么還沒走!” 他氣惱的大叫:“青煙,你做什么?” 沐雪抬手:“不關青煙的事兒,有沒有小寶的消息?” 吳管家還要勸,就聽外面一陣嘈雜,紛亂的馬蹄聲逼近了,死死閉著的將軍府大門,轟然給人破開。 撲面而來是濃濃的血腥味兒,和男人們殺紅了眼的目光。 站在門內的人都給驚了一跳。 甘右,青煙趕緊擋在沐雪身前。 外面一小隊二十來個騎著馬的南楚人,耳朵上都帶著奇怪的耳飾,嘰嘰呱呱興奮的不知說些什么。 有人舉著刀就往里面沖! 往里沖的人馬蹄剛要踏進門檻,就聽黑夜中一聲奇怪的哨子!那人收住了,一臉疑惑的退到門外去。 二十多個南楚人就那么騎著馬看著里面的人。 吳管家等人緊張又疑惑。 雙方就那么干瞪著眼,誰都不敢先出手。 忽然,由遠及近嘚嘚馬蹄。 圍著將軍府的南楚人散開一道,一個騎著高頭黑馬的男人出現,帶著白玉面具,一手勒著馬,一手提著刀。 沐雪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只一瞬就移開了。 這個男人,太無禮,太讓人惱火。 他的目光就如要把沐雪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都剝了,從頭到尾的掃視,最后落在她滿臉怒氣的臉上。 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 沐雪暗中捏緊了拳頭,真想把他的雙眼挖下來。忽而又抬頭,兇狠冷冽的看向男人,帶著濃濃的警告。 “三皇子?” 旁邊的南楚人喊男人。 “要殺進去嗎?” 男人充耳不聞,只管盯著沐雪看,他戴著面具,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南楚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哇,那個女人好美啊!” “三皇子若喜歡,小的幫你擄過來!” 啪! 說話的那個南楚人被薛連城一巴掌扇下馬,手中的刀刺過去,一刀結束了他。 “誰也不許動她!” 沐雪和吳管家他們聽不懂南楚話,只看那個傳說中的南楚三皇子突然殺了身邊一個男人,說了一句什么,其他人臉色全變了。 哭喊聲從四面八方傳過來,那個男人就那么騎在馬上看著沐雪,沐雪這邊的人都被他那毫不掩飾的目光給激怒了。 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看了快兩刻鐘,男人突然又說了句什么,一轉馬頭,打馬而去,那群南楚人也跟著走了。 見他們消失在巷子口,大家才松了口氣。 “這是怎么回事?”青煙忍不住問。 大家面面相覷,疑惑不已。 沐雪把牙咬的咯咯響:“別管這些了,甘右你偷偷去莊親王府看看,小寶怎么還沒回來。” 天快亮的時候,甘左和青崖終于把小寶帶回來了。 沐雪站起來,拉著小寶左看右看,見他沒事兒,一把將他緊緊抱住。 “小寶,你沒事太好了,可是嚇死娘親了。” “娘親!你抱得太緊了,人家快呼吸不了了啦!” 小寶揚起笑,認真看,他的笑卻到不了眼底,全是裝的。 吳管家進來說外面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 “南楚人被殺了?”沐雪問。 吳管家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沒有,聽說南楚人突然停了手,如今那位南楚三皇子進宮去了。” “停手了?為什么?不是說他們有火器,將宮們都炸了嗎?” 吳管家再次搖頭。 “如今太平了,夫人快補補覺吧!” 沐雪又問了江家和藍家,也死了些人,好在她在乎的人都平安。 吳管家出去了。 鸚哥進來,臉色還慘白慘白的:“夫人,青崖說有事回你。” “何事,叫他進來。” 青崖進來,娃娃臉上沒有笑容,站在一邊,卻不開口。 “有什么事?” 青崖猶豫了一下,說:“夫人,昨夜小公子并沒有在莊親王府。” 沐雪看著青崖:“怎么回事?” 小寶從不對她撒謊的。 青崖:“一開始小公子的確是和愽公子在一起,也吵著要一起睡,小的和甘左便守在愽公子院子里。” “后來南楚人來了,小的進去喊公子,屋里卻只有愽公子一個人,不見小公子。” 沐雪眼皮跳的厲害,下手中的藥碗:“他去哪兒了?” “小的和愽公子是在鳳棲樓找到小公子的!” 沐雪疑惑:“鳳棲樓?那是什么地方?青樓?” 青崖點頭,欲言又止,避開沐雪的目光,低聲說:“那處青樓,沒有女子,只有小倌!” 沐雪感覺心臟有些受不住,趕緊吸兩口氣才穩定情緒。 “他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小的不知,只是這事兒,怎么也要和夫人說一聲!” 沐雪看著桌子上另外兩碗藥,思索了一下又問:“這件事,小寶讓你保密了嗎?” 青崖搖頭。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鳳棲樓嗎? 小寶才八歲,他深更半夜的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天亮了,今日本來是要去太學院的,發生了昨夜那樣恐怖的事情,沐雪不準備讓小寶去宮中,喊了小寶過來,在她身邊。 小寶如往日一般,笑嘻嘻的,陪著她一起吃飯,吃了飯就懶懶的歪在她身邊,說話。 沐雪摸摸他額邊的頭發,溫柔問: “昨夜嚇著了嗎?困不困?要困就再回房間睡會兒!” 穆非卿搖頭。 “不害怕嗎?” 穆非卿抬頭笑嘻嘻的:“有何可怕的?” 沐雪看著他漂亮的小臉蛋,還有臉上漫不經心的燦爛笑容,突然問: “青崖說你昨夜不在莊親王府,在鳳棲樓?” 穆非卿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點頭承認了。 沐雪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看他沒有任何羞愧的表情,雙眼坦蕩蕩的,她其實真怕會有人會故意教壞了小寶。 雖然他才只有八歲,可盛京這幫著權貴狠辣齷蹉的心思,真的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跟娘親說說,你深夜去那種地方做什么?” 小寶換了個姿勢,伸手在小幾上拿了塊糕放在嘴里咬:“人家去找人吶!” “嗯?”沐雪拿帕子給他擦嘴,看著他,不追問,耐心的等著他自己說。 小寶一連吃了三塊,又喝了半杯水,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幽幽的對沐雪說:“娘親,小寶看見大哥了!” 沐雪愣了。 “娘親,小愽愽生辰那天,我看見大哥了。” 沐雪張嘴,嘴唇有些發抖:“是辰哥兒嗎?” “嗯!” “他在何處?如今,過得好嗎?” 問完之后,沐雪又記起剛小寶說去鳳棲樓找人的事,瞬間就心痛起來。 青崖說鳳棲樓是小倌樓,辰哥兒在那種地方? 穆非卿悶悶的,搖頭: “娘親,小愽愽生辰那天,大哥在一堆給老爺們助興的童子中,我只看見了一眼,而后就不見了,好不容易查到他在鳳棲樓,可人家去了,里面的人卻說根本沒他這個人!” “娘親,大哥為什么會在那種地方?” 沐雪看著穆非卿大大的眼睛,不知該如何作答。 當初,是穆楚寒送他走的。 也不告訴送到哪兒去了,只說當他死了。 她也私下派人去找過,而后,穆楚寒死了,她更是加派了人手去找,卻是怎么都找不到,卻原來去了那種地方嗎? 沐雪一想到那個乖乖巧巧,拉著她衣袖,害羞又小心翼翼喊她娘的小人兒,就忍不住熱淚盈眶。 沐雪心里是不愿相信辰哥兒是穆楚寒送去那種地方的,畢竟她后來問過青崖、問過青煙、問過吳管家,他們都說不曉得。 “小寶,別難過,無論辰哥兒在哪兒,我們都會把他找回來。” 穆非卿看著沐雪,沒有告訴她,當時他不是第一次去鳳棲樓,他還去過許多養小倌的樓,不敢告訴她他在那些小倌樓里看見的景象。 經過一夜的腥風血雨,第二日依舊是個好天氣! 江府,藍府,侯夫人都派了人來問,幾家相互報了平安,沐雪又讓青煙去榮和堂看程大夫師徒。 青煙回來說:“夫人,程大夫不在,聽說唐家那位公子受了重傷,天一亮留給請到唐家去了!” “唐家大公子還是五公子?” “說是叫唐子釧的。” 沐雪記起那個前些年總逮著她,說要去西北的唐家公子,還有跟在他什么比女子還嫵媚美麗的五公子,大的那個總是兇巴巴的,小的那個經常給他欺負得抬不起頭,眼淚汪汪,其實兩人感情很好。 “嚴重嗎?” 青煙說:“這倒沒打聽,不過小七說那家的小公子哭得稀里嘩啦,好讓人心煩吶!” 沐雪想程大夫既然讓小七回來看鋪子,想來唐子釧傷得也不重,松了口氣說: “讓青云開了庫房,送些藥材過去,怎么也是相識一場,都是好孩子!” 青煙應下去了,穆非卿從木榻上起身: “娘親,人家去找小愽愽!” 沐雪拉住他:“別亂跑,外面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才剛他不是給你送信來報了平安嗎?” 穆非卿眼珠子一轉:“那人家去找小舅舅玩兒,昨兒晚兒還不知把小舅舅嚇成什么樣呢!” 沐雪想了想,收拾了東西帶著小寶去了江家。 江大老爺一早就去了皇宮,今兒不是上朝日,但發生了那樣的大事,所有人都自動穿了朝服進宮。 在江家吃了午飯,沐雪陪著心有余悸的江大太太說話,下午又一起去藍家看了藍老太太,大家哭過一場不提。 不敢在外面久呆,藍家也不敢留兩人吃晚飯,天剛暗下來,就催兩人趕緊家去。 藍老太太說:“如今,老爺們都進了宮,南楚那位三皇子聽說昨兒晚上就進宮了,也不知談成什么樣,不過一夜,盛京權貴世族之家隕落半數,朝廷有品級的官員死傷無數。” 藍老太太說起來,不甚唏噓,頗為傷感: “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小心些,聽說南楚那厲害的火器還在城中,你們沒事別出來走動,有什么事使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沐雪和江大太太心情沉重的回了江家。 眼看天黑了,江大太太留了沐雪吃飯,又不放心她回去,便讓在江家住下。 沐雪點頭,正好她想等江大老爺回來,問問情形。 入夜,小寶和小弟都睡了,江大老爺才一臉凝重的回來。 見沐雪在房里,大老爺也沒多訝意,朝她點點頭:“雪兒來了!” 沐雪站起來:“父親昨兒的事兒有結果了嗎?” 大老爺并不把沐雪放尋常女子看,知道她聰明,看了一眼神情疲憊的江大太太,說:“雪兒,我們去書房說。” 到了書房,兩人坐下來,喝了杯濃茶,如今沒了賽神仙提神,只能靠喝茶了。 “今日報上的情況看,朝廷官員昨夜死了二十多個,蘇家,詹家,聶家,許家,還有其余八家,全給滅了個干凈,其余的家族,也死傷不少,連誠老王爺也給殺了,十來家的主心骨倒了,如今盛京各家鬧成一鍋粥!” 沐雪過了過江大老爺爆出的名單,感覺和她家有仇的都死的特別多,詹,蘇,聶,許家,秦家竟然是一個人都沒留。 心突然跳起來,雖然覺得不可能,但 她急急開口: “父親,左相沈家?” 大老爺搖頭:“他們家倒是只死了兩個庶子。” 穆侯府也是,聽說只是穆大爺被砍了一刀。 如果真是他,怎么會放過謀害大公子的穆家?怎么會放過一心置他于死地的沈家? 沐雪在心里搖頭,覺得自己是魔怔了,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死了,自己又親自開棺驗了,連他的金鎖都在自己手里,那個南楚三皇子又怎會是他? 只不過是個氣質相似罷了! 江大老爺不知道沐雪在想些什么,畢竟還真沒有人把死了三年的穆楚寒往如今這個南楚三皇子身上想。 若真是他,真的南楚三皇子又去了哪兒?整個南楚上上下下難道能瞞得過去? “雪兒,為父想,不如你帶著你母親,弟弟和卿哥兒去漠北避一避,如今的形勢詭異的很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沐雪收回胡思亂想,問:“今日,皇上如何說?” 江大老爺臉上浮現出奇怪的表情: “這件事詭異的很啊!昨夜誰也不曉得那個南楚三皇子和皇上說了什么,皇上今日說已和南楚達成和約,兩國休戰,對于昨夜南楚的做法,似乎不打算追究了!” 沐雪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做派太不像冷子翀了,他這個人最看中名聲和臉面,盛京大臣死傷那么多,權貴世族七八家被血屠了,他不追究,怎么向朝臣交代?怎能向百姓交代? 如此涼薄的皇帝,誰不心寒! 除非,除非 沐雪脫口問:“莫不是那南楚三皇子拿住了皇上的什么把柄?” 對于這件事兒,皇上在朝堂上痛哭流涕,表達了自己的悲痛,而后找借口說: “眾愛卿,是朕無用啊!可為了天下百姓,朕也沒有辦法,南楚那火器大家也見識了,若是此時和南楚硬碰硬,只能是兩敗俱傷,便是能把南楚滅了,給死去的愛卿們報仇,可天下百姓就遭殃了啊!” “朕也為難啊” 說著,冷子翀在龍椅上幾度哭得不能自已,引得朝臣們一起痛哭! “此仇朕當和眾愛卿銘記在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終有一天,朕會為死去的臣子們討回公道的!” 冷子翀不愧為帝王,演戲逼真,安撫憤怒的朝臣的同時,心里懼怕不已,又憤恨不已。 昨夜那南楚三皇子進了宮,還沒開口談,就直接告訴他,大朔的真玉璽,當年先皇的遺詔,還有調動西北八十萬大軍的兵符都在他手中。 嚇得冷子翀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為何?為何在你手中?” 南楚三皇子給出的答案,兵符是漠北老王爺給的,交換條件是造火器的秘方。 而,玉璽和遺詔是國師百里破風給的,條件是救活佛子。 冷子翀聽了,心頓時冰涼! 他不想相信,仔細一想,又覺得這個解釋太合理了。 不然漠北的老東西怎么不再向他討厭火器了? 當年百里長住皇宮,和太子有的近,又得先皇信任,不是沒有機會得到玉璽和遺詔。 漠北的老王爺們,他最信任的百里,難道都不是真心對他。 冷子翀甚至覺得有些絕望,看著面前戴著白玉面具的南楚皇子。 “既然你那么有本事,為何又要休戰,你不想要大朔嗎?” 薛連戰道:“本皇子只是聽說大朔富裕,盛京繁華,兄弟們都殺完了,父王也沒幾天活了,覺得有些無趣,來盛京見識見識罷了!” “沒興趣和大朔開戰!” 冷子翀不信:“只是無趣?” 薛連戰點頭:“想找點兒樂子而已!” 薛連戰說得鬼話,冷子翀不信,但也沒法。 他既已回來,見了她一眼,就再不想離開,想借冷子翀的手對付漠北的老鬼頭,隨便把百里拉下水。 如今,他只想快點見到她,快點,再快點! 見她,抱她,親吻她,要她! ------題外話------ 晚上10點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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