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非卿看著不下跪的三位王爺! 眼睛瞇了瞇! 他薄唇往上微微一勾,黑眸深沉幾分,似笑非笑,頗有幾分穆楚寒邪魅的氣質(zhì),看得青崖、裨將和眾位跟過穆楚寒的精騎兵頭皮發(fā)麻,不由自主收縮毛孔。 “三位大人既然對我父皇的圣意不服,那就去盛京當(dāng)面問問他吧!” “葛將軍,護送三位大人回黑城,待驃騎大將軍回營后,一同隨軍回盛京面圣。” 此言一出,如同給了三位王爺當(dāng)頭一棒。 說什么請回黑城,一道去盛京,難道不是脅迫三位王爺去盛京嗎?此一去,連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隨口一個在半路得了風(fēng)寒,暴病而亡;或是在盛京水土不服,得了什么怪病,拖個一年半載,三年五載的,那就是全看皇上的意思了。 三個王爺抬頭憤然看向穆非卿,穆非卿卻不看他們,他看著愣了一瞬的裨將葛將軍。 葛將軍一個激靈,立馬答: “屬下遵命!” 回頭驅(qū)馬到三位王爺面前,同時伸手招呼一千騎兵過去,對他們說: “三位,請吧!” “還是三位沒膽量,又不敢去了?” 若沒有那么多族人在場,三位王爺可能直接出爾反爾,慫一下也沒什么,但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們要是慫了,往日樹立起來的威信何在? 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道先隨著葛將軍去黑城,呆個一日,明日尋了機會再回來。如此豈不兩全? 只那木愽成了漠北王這件事,實在讓人心有不甘啊! 日后,再尋個機會弄死他。 裨將葛將軍把三位王爺帶去了黑城,穆非卿留了下來,跟著冷仁愽去了西王爺他們的營地,葛將軍留下了四千精騎兵保護他。 王妃咬著牙,不敢多開口,帶著侍女也跟著回去了。 冷仁愽一下從階下囚,變成了整個漠北的王,身份天翻地覆,一時間讓許多人都回不過神來。 回到營中,小廝和侍女先是抬了水來,冷仁愽在沐浴,洗頭,穆非卿斜坐在他里面的床上,青崖站在帳外。 都娜娜原本要留下,被他們部落的人帶走了,滿圖也跟著他們的人走了。 如今王爺不在,又出了那么大的事兒,北王爺和南王爺他們兩部落當(dāng)然要回去商量對策。 等冷仁愽洗好,換好衣服,他的小廝又進來把水桶抬走了,侍女進來收拾了屋子。 他掀開簾子,走到里面去,穆非卿抬眼看著他,臉上沒有笑,也沒有表情。 “非卿。你。” 冷仁愽剛說了三個字,帳外就有人喊: “王爺,鐵日松求見!” 冷仁愽趕緊解釋似的對穆非卿說:“他是我阿爺留下來的人,非卿,你先等等,我出去看看。” 冷仁愽沒有邀鐵日松進帳篷,反而是自己掀開門簾出去了。 門口,鐵日送一雙銅鈴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站得筆直的青崖,滿身都是敵意。 “鐵日大人!” 冷仁愽出來,鐵日松看他只是神情有些憔悴,顯然是因為之前沒睡好吃好的緣故,也沒見受傷,放了心,對他說: “那木愽,我聽說你成了漠北王爺,這是怎么回事?我們進帳篷里去,你與我細說。” 若真是這樣,了解清楚情況,他倒是要去把之前老王爺和大王子手下的人都召集起來,怎么也要幫著那木愽把這個漠北王的位置坐穩(wěn)當(dāng)了。 冷仁愽拉著鐵日松的手臂: “鐵日大人,我晚些時候去找你,可好?” 鐵日松看了一眼旁邊的青崖:“怎么?王爺不方便?” 聽說那個云尊太子跟著來了,此時此刻就在那木愽帳篷里,其實他私心也是想見一見那個云尊太子的,看看他到底打著什么主意,是敵是友,有沒有什么陰謀詭計。 冷仁愽只得點頭,鐵日松不愿他為難,便說: “那好吧,鐵日松等著王爺。” 打發(fā)走了鐵日送,冷仁愽又招呼來小廝和侍女,讓他們?nèi)グ才盼顼垼缓髮η嘌抡f: “青侍衛(wèi),進去帳內(nèi)坐吧!” 青崖?lián)u頭:“王爺快進去吧,殿下在里面等著呢!” 雖然表面上看,此時的西王爺營地風(fēng)平浪靜,四千騎兵也在外圍,但還是不得不小心。 冷仁愽再次進去,看穆非卿臉上還是沒有笑意,知道他心里有氣,便小心走到他身邊,坐下。 “非卿,今日多謝你。” 穆非卿轉(zhuǎn)動漆黑璀璨的眼珠子,看過來: “謝我什么?” “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冷仁愽真誠的看著他說:“非卿,這個漠北王是不是你給我求來的?其實我并不是那么想” 穆非卿直接打斷他的話:“你不想當(dāng)是嗎?” 看著冷仁愽消瘦的俊臉,滿臉疲憊,穆非卿冷哼一聲:“既然不想當(dāng),那就別當(dāng)了!跟我回盛京去吧!” “非卿!”冷仁愽無奈的喊了一聲,明顯感覺到他生氣了。 穆非卿直起身體,盯著冷仁愽的眼睛,脾氣就上來了,語氣也變得惡劣譏誚: “愽,你不是惦記你的族人嗎?給你漠北王當(dāng),讓你名正言順的留下來,照顧你的族人?你倒是又矯情了?啊?” “讓你回盛京,你又不愿意?你說,你到底要做什么?” 冷仁愽一看穆非卿變了臉色,心就有些發(fā)慌,趕緊擺手: “非卿,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冷仁愽從來說不過穆非卿,結(jié)巴了一下,才說:“非卿,我今年才十一歲,部落里四叔已經(jīng)是西王爺了,大家也愿意追隨他,我怎能突然就當(dāng)了漠北的王呢?” 穆非卿反問:“怎么就不能?若你阿爺和你阿爸不死,遲早這個西王爺也是你,如今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怎么,愽,你害怕你管理不好整個漠北?” 冷仁愽搖頭,突然沉默不語。 穆非卿看他垂著眸子,臉上閃過傷神,問: “愽,你不是不是還在怨我父皇殺了你阿爺,我殺了你阿爸這件事?所以就算漠北局勢穩(wěn)定,你也不愿意跟我回盛京去?” 冷仁愽抬頭看向穆非卿,說是心里沒有怨恨,那是假的,這始終是一道坎兒,讓他邁不過去。 穆非卿驟然站起身來,眼神冷下來,對他冷聲道: “冷仁愽,今日我救你一命,已經(jīng)抵了你阿爸的命,而我父皇寬余,饒了那么多漠北人的性命,難道還不能抵消你阿爺?shù)拿鼏幔俊?nbsp; 冷仁愽也站起來:“可我阿爺他們當(dāng)初。” 穆非卿不聽冷仁愽說完,直接往往外沖,冷仁愽趕緊上期拉住他,穆非卿回頭就毫不留情給了他一拳,正好打在他鼻梁上,打出兩行鼻血來。 他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冷仁愽: “冷仁愽,別在讓我看見你,你要記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再讓我看見你,我殺了你!” “非卿,你別生氣,我不恨你,真的,我不恨你!” “放手!” 穆非卿覺得這些天,自己真是白為他擔(dān)心了。 冷仁愽這個傻子,一心一意為了漠北付出,瞧瞧漠北對他怎么樣,還不是要殺死他。自己對他那么好,他卻還在這兒嘰歪,還恨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非卿,你別惱,你要走,等吃了午飯再走,我已經(jīng)叫人去準備飯菜了。” 這句話又激怒了穆非卿,自己冒著危險留下來,他竟然就準備讓他吃了午飯就走? “你放不放手?”穆非卿的眉毛豎了起來,整張臉都是怒氣。 冷仁愽抓著他的胳膊:“我不放!” “不放是吧?那我打到你放為止!” 穆非卿扭身,舉起另一個拳頭就往冷仁愽身上打去,拳頭悶重的聲音打在冷仁愽身上,冷仁愽不還手,悶聲受了他十幾拳,最后忍不住咳了起來。 他被關(guān)了三日,基本就沒吃什么東西,水也是每天只給喝一點,幾乎三天都沒睡覺,身體本就透支的厲害,穆非卿的拳頭帶著怒火,很硬很重,幾乎要把他骨頭給打散了。 看著冷仁愽一張臉慘白,嘴唇也沒什么顏色,一個勁兒的猛咳不止,穆非卿心里不忍,住了手。 冷仁愽驚天動地的咳了一會兒,鼻下還流著鼻血,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非卿,你別走,是我說錯話了,我不恨你,也不恨你父皇,你信我。” 穆非卿看他狼狽的樣子,有些心疼,嘴上卻說:“不是你趕我走的嗎?哼!我大老遠跑來,難道就是為了吃你一頓午飯,冷仁愽,你好得很啊,回漠北沒幾天,就將我們的情誼全部忘了!” 冷仁愽終于開竅,知道他在氣什么了,趕緊拉下臉好生好氣哄他: “非卿,是我說錯話了,我是怕你呆在這里不安全,畢竟我現(xiàn)在這個漠北王爺只是個空架子,族人們對你多有敵意。” 冷仁愽說的真誠,穆非卿也知道他從不會對自己說謊,耍心眼,這才消了些氣。 看他臉色緩和了些,冷仁愽便笑了: “非卿,你不生氣了?” 穆非卿撇了他一眼,重新坐下,吊起嗓子懶洋洋道: “和你生氣,木頭疙瘩,別把我氣死了。” 穆非卿扔了個帕子給冷仁愽:“給,擦擦你的鼻血,看起來臟死了。” 冷仁愽接住,將自己的鼻血擦了,陪著小心坐到穆非卿身邊去: “非卿,你什么時候回盛京?” “怎么?你又不跟著回去。” “沒什么。”冷仁愽有些失落:“只是我之前答應(yīng)了要和你一起去跑馬,但是你看,我們來了漠北,一直都沒有時間,你是云尊的太子,身份貴重,這一回盛京,還不知什么時候能再見面呢!” 穆非卿看著他:“怎么,我來不了漠北,難道你就不能來盛京找我?” 冷仁愽認真想了想,老實回答道:“非卿,如今我們漠北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說我們這一族,其他兩族突然并入我們,他們定然是不樂意的,接下來,怕是得很要忙亂一番。” “短期內(nèi),我可能不能離開漠北了。我們怕是見不了面了呢!” 穆非卿說:“我看那個叫塔木的倒是和你很好,他不是你表弟嗎?還有那個什么娜的,她是不是瞧上你了呀?人家不在,小愽愽。” 穆非情笑了起來,打趣道:“你的生活也過得有滋有味的嘛!” 聽穆非卿提起都娜娜,冷仁愽皺了皺眉頭:“非卿,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對都娜娜沒意思。” “為什么沒興趣,聽說你們漠北定親也早,你都過了十一了,也是時候該定門親事了,再過兩年就可以完婚了。” “再說,人家看哪個什么娜的長得也挺漂亮的嘛,你為什么不喜歡她?” 冷仁愽抬頭看了一眼穆非卿,脫口而出:“她還沒你長得好看呢!” 說完又覺得后悔了,穆非卿嘴上不說,但冷仁愽知道他很討厭拿他的真相說事,說他男生女相,長得漂亮什么的。 穆非卿聽了,臉上戲弄的笑容凝了凝。 冷仁愽怕他生氣,趕緊解釋:“非卿,我胡說的,你別放在心上,我。” 穆非卿愣了一瞬,臉上又恢復(fù)了笑容,挑挑眉,看著冷仁愽: “小愽愽,原來你喜歡我這樣的呀?可惜了,人家是個男孩子,也不能嫁給你啊!” “對了,你之前是不是騙別人說,和我定了親,嗯?” 冷仁愽手作無措,臉唰就紅了,囁嚅的嘴唇說不出話來。 穆非卿看了他這副樣子,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沒事,沒事,小愽愽,你要真喜歡人家就直說嘛,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冷仁愽慘白的臉一下漲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非卿,你。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 穆非卿突然湊過去,把臉挨在冷仁愽面前,幾乎鼻子碰著鼻子,笑嘻嘻的說: “小愽愽,你知不知道,我母后又懷孕了,若她這胎生個女兒,要不你等上十幾年,等我妹妹長大了,我將她嫁給你?” 冷仁愽被穆非卿呼出的氣息,弄得更加臉紅心跳,在他漆黑璀璨的黑眸中看著自己面紅耳赤,倉皇失措的樣子,簡直無地自容。 偏偏又那他沒有一點兒法子。 穆非卿就喜歡捉弄冷仁愽,看他慌張,繼續(xù)說: “小愽愽,你想呀,人家都長這樣了,人家的妹妹肯定比人家長的更好看,趕巧,人家也舍不得將妹妹嫁給他人,嫁給你嘛,倒還勉強放心。” 這時候,侍女在外面喊:“王爺,午飯備好了,要端進來嗎?” “端。快端進來!” 冷仁愽趕緊趁機站起來,大口大口呼吸,逃離開穆非卿一米遠。 穆非卿慵懶的斜在床上,笑嘻嘻的看著他的窘態(tài)。 “非卿,你起來,我們該吃飯了。”冷仁愽看了他一眼,心猛跳,很怕他再說起之前的話題。 “哦?” 穆非卿拖長聲音,懶懶道:“人家剛剛打你打的手都痛了,你讓人把飯菜擺進來,喂人家吃。” “好!” 冷仁愽應(yīng)了一聲,逃似的掀開簾子出去,喊了侍女進來擺飯。 侍女看冷仁愽的臉紅的可疑,小聲問了一句:“王爺,你是不是發(fā)燒了?要不要奴婢去請軍醫(yī)來給你看看?” 冷仁愽搖頭: “我沒事,你們快把飯菜端進去,太子殿下在里面,別笨手笨腳的,亂看亂說話。” “是,王爺!” 兩個侍女進去擺飯,冷仁愽看她拿出一壺酒,便問: “這酒是誰送來的?” 他并沒有讓備酒,主要是怕穆非卿喝醉了,放松警惕,發(fā)生什么事兒。 侍女小聲回答說:“是王妃,哦,不,是夫人讓給準備的。” “夫人說,太子殿下是貴客,怎能少了美酒呢,她今兒頭有些痛,不便過來作陪,讓王爺好好陪太子殿下喝兩杯。” 冷仁愽點點頭,便沒問了。 等兩個侍女出去,冷仁愽招呼穆非卿來吃飯。 穆非卿盤腿坐過來,看了看小桌上擺放的飯菜,牛肉,羊肉,全是肉,沒一點兒綠,頓時沒了胃口。 冷仁愽夾了兩筷子羊肉喂給穆非卿吃,再次遞到他嘴邊,穆非卿搖頭,嫌棄的說: “小愽愽,你可真可憐,從小吃這些長大,嘖嘖,連片葉子都見不上,太可憐了!趕明兒,等人家回了盛京,捎帶兩個廚子,幾車菜給你送來。” 冷仁愽笑著又去給他倒酥奶茶: “可別,盛京離漠北太遠了,怕還沒運到,半道兒上菜就該壞了。廚子手藝再好,沒有食材,也是浪費。” 穆非卿不接冷仁愽遞過來的奶茶,冷仁愽勸他:“非卿,今兒這里面加了炒米,可香了,你嘗嘗。” 穆非卿指著桌上的酒壺:“這不是有酒嗎?有酒還喝什么茶。” 說著穆非卿伸手將酒壺打開,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冷仁愽攔住他: “非卿,此酒太烈了,傷身,你少喝點兒。” 穆非卿笑,不聽,拿酒碗倒了酒: “小愽愽,今兒人家高興呢!你陪人家好好喝一頓。” 盛京喝酒用杯,漠北直接用碗,冷仁愽見穆非卿把酒碗都倒?jié)M了,皺眉,有些擔(dān)心他: “非卿,你悠著點,別喝醉了,這酒真的很烈,后勁兒也大,到時候該頭痛難受了。” 穆非卿揚起燦爛的笑容:“喝醉了怕什么,醉了今兒我就在你帳里住下了。” 說完,穆非卿硬把酒碗塞給冷仁愽,自己端起來放在唇邊,碗沿剛沾唇,還沒來喝,他笑著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垂眸盯著碗里香濃的美酒,耳中全是嗡嗡響,這是殷巫種在他身體里辨別毒物的蠱蟲在騷動! 酒里有毒! 冷仁愽見穆非卿將碗舉在唇邊不動,問:“非卿,你怎么了?” 穆非卿腦中瞬間飛快許多念頭,不動聲色將手中的酒碗放下,又端過冷仁愽手中的酒,重新笑起來。 “才剛我聽說這酒是以前西王爺?shù)耐蹂蛠淼模俊?nbsp; “嗯,是的。” 穆非卿眼珠一轉(zhuǎn):“小愽愽,你不是和她兒子塔木很好嗎?讓人將他叫來吧,上次太匆忙了,這次好好認識一番。既然能得你青睞,我也想結(jié)交一二?” 冷仁愽眼睛一亮: “非卿,你真這樣想嗎?不會因為他阿爸是” 穆非卿打斷冷仁愽:“別說了。快讓人去叫他來。” “等他來了,我們一起把酒言歡。” 冷仁愽笑了,他自然是希望云尊和漠北能和平相處,也希望穆非卿能接受他的漠北朋友。 王妃帳篷中。 王妃正在和塔木一起吃飯,一個侍女進來說: “王妃,那木愽讓塔木王子過去一起吃飯。” 塔木神情怏怏的,雖然那木愽得救了,可他阿爸被帶去了黑城,陷入危險之中,他很是擔(dān)心。 聽到侍女的話,塔木抬頭問:“那木愽不是在陪云尊的太子吃飯嗎?叫我過去做什么?” “塔木王子,那木愽說讓你一起去陪太子吃飯喝酒。” 塔木放下筷子,正要站起來,王妃按住他的手。 回頭對侍女說:“你去告訴那木愽,塔木在陪我吃飯,就不過去了。” “是,王妃。” 塔木看向王妃:“母妃為何不讓我去?正好兒子還可以和那云尊太子打聽打聽阿爸的消息。” “那木愽和他交好,讓那木愽去說說情,說不定阿爸明日就回來了。” 就是為了防止塔木被那木愽高過去,誤喝了毒酒,王妃才一早就讓人把塔木叫到了她的帳篷里。 她是絕對不允許塔木的王位被別人搶走的,特別是那木愽。 這個那木愽實在太可惡了,幾次眼看著就要死了,還是死不了,如今還攀上了云尊的太子,封了什么漠北王。 竟然是合三族的王,可不是整個漠北都是他的了? 不說西王爺不甘心,王妃更是不甘心。 但事已至此,王爺又被帶去了黑城,沒可能會活著回來。她要還不做點什么,等那木愽把整個漠北整合了,地位穩(wěn)定下來,她再想殺他就更不易了。 至于那個云尊太子,要是一起毒死了更好。 反正漠北也不是他們得了,便是云尊追究起來,她不過是一死,至于其他族人會不會被遷怒,就不是她若擔(dān)心的了。 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等那木愽和那個云尊太子的死訊傳來,就讓人送塔木離開。 誰也不知道女人的心一旦惡毒起來,有多可怕,多瘋狂。 王妃表面慈祥的笑著,心里想的什么,塔木一點兒都不知道。 她拉住塔木的手,笑著說: “塔木,好孩子,你阿爸要知道你這么有孝心,一定會很高興的。” “來,我們吃飯。” 塔木還是想去為他阿爸向穆非卿求情。 王妃又說:“塔木,你別去,你身份特殊,去了只會讓太子心煩,反而會起反作用,你若真擔(dān)心你阿爸,私下去找那木愽吧!” “母妃說的是。” 塔木又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穆非卿在帳篷里等著,一會兒侍女來回,說塔木在王妃帳篷里留飯,就不過來了。 穆非卿冷哼一聲,叫了青崖進來。吩咐他說: “崖,你親自去,就說我說的,以云尊太子的身份請塔木小王子過來喝酒!” 喝酒兩字被穆非卿故意咬的很重! 青崖觀他臉色有些不對勁,點頭要出去,穆非卿又喊住他,加了一句: “崖,若王妃還要阻攔,不用對他們客氣,直接把塔木小王子綁過來。” “是,殿下。” 冷仁愽也感覺到不對勁了,轉(zhuǎn)頭問穆非卿:“非卿,你這是怎么了?塔木他,得罪過你?” 穆非卿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冷仁愽,覺得他現(xiàn)在在漠北實在危險,王妃竟然敢直接將毒酒送過來,而冷仁愽卻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如此,穆非卿皺了眉,有些擔(dān)心起來。 王妃這邊,剛剛吃了幾口,聽說云尊太子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親自來請了,臉色變了變,對侍女說: “出去告訴那個云尊人,說塔木王子不去。” 青崖直接闖了進來,屋里的侍女驚叫起來。 “你你干什么,快出去。” 青崖的眼睛冷冷的掃過王妃,視線落在塔木身上,毫無感情的聲線響起: “塔木王子,我們太子殿下請你過去喝酒,請務(wù)必跟我走。” 塔木見青崖逗親自來了,便站了起來,王妃臉色一變,大喊一聲: “塔木,你不許去!” 塔木回頭,疑惑,看著突然情緒激動的王妃,安慰說: “母妃,你別擔(dān)心我,我有分寸,我答應(yīng)你不會喝醉的。” 王妃怎么可能讓塔木去,趕緊站起來拉住要走的塔木。 青崖是什么人,跟了穆楚寒十來年,又跟著穆非卿在皇宮住了幾年,什么花樣沒見過,看著王妃突然驚慌煞白的臉,聯(lián)想到穆非卿的話。 心中隱約猜到些什么,臉色沉下來。 問: “王妃這是何意?難道要我們太子殿下親自來請嗎?酒菜都是王妃備下的,難不成還怕我們在里面下毒不成?” ------題外話------ 下一更,回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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