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午，河根本就沒有離開溪北花園，而是選擇了一家冷飲店，坐著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檸檬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垃圾箱，他的戒備性確實強的要命。    而葉祥和子虎兩人，在超市轉了半之后，手機一直沒有出租車司機打來的電話，心里略微有些不托底，從超市出來遠遠地看了一看路邊飯館的出租車司機，見他沒挪地方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中午了，吃點東西吧！”葉祥看了一眼子虎道。    “最后的午餐唄！”子虎歪著腦袋，語氣挺淡然地道。    “呵呵，不一定，要是辦事人抓不到，可能你還得跟著我吃幾飯！”葉祥呵呵一笑，沿著路邊走進一家山東包子鋪。    “吃點啥啊？”包子鋪的老板，一看有客人上門，上來挺熱情地問道。    “燒個鴨血，整個尖椒肥腸！再來五籠包子！”子虎走進了，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手一揮道。    “喝點酒不？”胖乎乎的飯店老板，臉蛋子上的肥肉笑的直顫。    “整一瓶老村長吧！我以前老喜歡喝這個！”葉祥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行！”子虎拍了拍腦袋，也沒提反對意見。    飯店這時候還沒到上人的時辰，滿屋就葉祥這一桌人，老板招呼的很勤快，沒一會兒菜就上了，葉祥擰開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拿起一個杯子，給子虎倒了一杯。    “我陪你喝點酒吧！”葉祥瞇著眼睛看了看子虎。    “可憐我？”子虎笑的挺夸張，斜著眼問道。    “你跟著你大哥這么多年，就這么把你棄了，你心里難不難受？”    “呵呵！”子虎沒有回答葉祥的問題，端著酒杯根本沒有停頓，滿滿一杯酒直接就悶了，咣當一聲將被子砸在飯桌上，子虎的眼眶子有些泛紅，他喘了兩口粗氣，也不知是被辣著了，還是心里有些難受。    “葉祥，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折在你手里，你就能隨意看扁我，不管我大哥咋對我，他永遠都是我大哥，就算他跟我：虎子，你tm給我跳松花江去！那我一句話都不會問，我會直接卷卷褲腿跳下去！”子虎咬著牙，額角青筋暴起。    “你把龐胖子當大哥，他不一定拿你當弟弟！”葉祥皺著眉頭，輕聲了一句。    “我拿他當哥，是我愿意，關他拿不拿我當弟弟jb毛事啊？”子虎一拍桌子，鏗鏘有力道。    “你是條漢子，我喜歡你這性格！不了，我陪你喝一杯酒！”葉祥看著眼前這個已有幾分醉意的中年漢子，他的模樣有些落魄，有些狼狽，但他的意志，卻從來沒有改變過，我喊你一聲大哥，那你一輩子就是我大哥，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就算你要我死，那我就去死！一句怨言都沒有！這樣的人，足以被稱之為硬漢！    “喝酒吧！”子虎喘了兩口粗氣，將心中的陰晦一掃而空，端起酒杯，咔咔就是整。    ……    “90年代，那時候我哥還沒發家，他還沒開奧迪，我也不是虎哥……，那……那時候我倆合伙整了個垃圾回收站，一到晚累死累活，也就夠個溫飽……，可那時候，我倆都挺滿足的，因為我倆還能混口飯吃，我倆白去各個村里收廢品，鋼筋，塑料袋，晚上回來炒個白菜能吃五個饅頭，偶爾偷條狗，我倆弄個火鍋整兩箱啤酒能喝到半夜……”子虎喝了三四杯酒，舌頭就大了。    “雖然苦點累點，但是我倆都沒泄氣，回收站越整越大，我們在一塊喝酒嘮嗑的時間就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到晚都見不到一面，見面也是聊聊垃圾回收的事，雖然生意蒸蒸日上，但是我就有些感覺，我哥走的越快，我就越跟不上我哥的腳步了，后來，我們回收站的生意越來越好，慢慢的影響了其他同行，他們找人找我們茬，被我一把片刀，全tm砍跑了！”子虎醉眼迷離，語氣有些悲傷。    “后來咋樣了？”葉祥沒有打斷子虎的話。    “后來我才知道，我砍得人，是城北一個有名的大混子劉瞎子的手下，這人在當時混的牛逼，勢力大，心狠手毒，最tm護犢子而且不講理，知道這事之后，非要領人卸我腿，我tm哪敢跟人弄啊，當時一點都不帶撒謊的，我聽劉瞎子的名，腿都哆嗦！我哥愁的整晚睡不著覺，找人給劉瞎子求了好幾次情，沒被他擋回來了，后來我哥，你別找他了，你讓他來弄我，砍我胳膊砍我腿，我認了！”子虎臉上掛著自嘲的笑容。    “我哥聽完一巴掌就抽我臉上了，：一個年輕伙子，被人砍了胳膊砍了腿，就一輩子就廢了！哥不會讓劉瞎子砍你，你找地躲兩，哥再找找他！”子虎捂著臉，眼眶子中已經有些閃爍。    “我躲到鄉下一段時候，等我哥給我打電話，我才敢出來，我問我哥這事到底咋解決的，他沒告訴我！后來在一次飯局上，劉瞎子的一個弟喝多了，破了嘴，他是我哥找到劉瞎子，給他跪下求他饒了我！我哥站起來上頂下塌地，就這么給他跪下了！就為了我！”子虎渾身哆嗦，眼淚順著臉蛋子流了下來。    “垃圾回收站也被劉瞎子訛了！可我哥當時一句怪我的話都沒，他跟我，活沒了可以再干，人沒了就啥都空了！你是我弟，哥為你做點事，都是應該的！”子虎捂著臉，聲音顫抖。    “從那以后，我就認定了，他是我親哥，我這條命，就是他的！”    葉祥看著滿臉淚痕的子虎，忽然想起一句話來。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你是我哥，拿我當弟弟，那我肯定死命捧你，你站著最耀眼的頂端，我就立在陰影中默默做你的護盾，你站著最光潔的舞臺，我踩在你不能涉足的泥濘，你是我哥，我是你弟，兄弟二字，至此足矣！    “不喝了，不喝了！跟你喝沒意思！沒意思……”子虎醉醺醺地趴倒在桌上，嘴里還在一直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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