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想起書上那些開荒的,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就和他們一樣啊?”秦玗憐拿出濕巾抹了把臉,氣喘吁吁的道。此刻,她也顧不得臉上的妝到底花沒花了,她只知道自己臉上特別的不舒服,若是不擦一下的話,肯定會難受死的!
“你想得到美,如果開荒這么簡單的話,那以前就不會餓死那么多人了!”金珊珊折斷一旁的枝椏,道。
一行人中,她們兩人走在最中間,算是最輕松的,可仍舊累得不行!秋揚和禮子學跟在她們的身后,算是斷尾,不過,從那兩人的狀態來看,也好不到哪兒去!最讓人意外的是,那位長在城市,生在富家,被人精心呵護長大的公子哥卻是眾人的開路人!
山間的路不好走,不僅要辨別方向,還要用鐮刀割開擋路的雜草樹枝,所以一行人走得都很慢,不過也累的夠嗆。可面前那位應該最辛苦的開路人,爬到現在為止,竟是連大氣都沒出一下,足以見得他的體力之好!
“我說顧祁,你小時候是不是被你爸媽扔到農村去改造過啊?”禮子學忍不住問道。他雖然是個男的,可論起來,他應該算是這群人當中體力最差的了。常年宅在家里追動漫的他,別說運動了,能像現在這樣保持好身材都還是和他的體質有關,否則絕對是個死肥宅!
“沒有,只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去野外攀巖,所以對于山路稍微擅長一些。”顧祁笑了笑,道。
金珊珊忽然想起,當初這個男人在大雪天將她帶往冰湖滑冰,一路上背著很重的包不說,回來時甚至還背著已經睡熟的她,可第二天,這男人仍舊生龍活虎的跑去公司上班了,沒有任何的不適。當時,她還覺得這男人可能是在逞強,但現在,她覺得這男人是真的體力過人!
爬山的體力都這么好,那在床 上,豈不是……
金珊珊雙臉通紅,隨即,一個念頭冒起,如果,真的有這么好的精力的話,以后絕對要讓他去爬完山后,再來。
“這豈止是擅長,根本就是精通了!”禮子學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比之前的更加有氣無力。
“你沒事吧?”秋揚關心的扶住他,雖然自己也很累,但比起自己,他還是會率先查看禮子學的狀態。
“有事!非常的有事!若是再走下去,我絕對會死在這座山上的!”禮子學哀嚎著。昨晚他不愿來,不只是因為怕鬼的原因,還有便是他體力極限的問題,他知道自己絕對是拖后腿的那個,所以才想有多遠躲多遠,誰知,還是被秦玗憐給硬拽著來了。
“前面有塊大石,我們到那兒休息一下吧。”顧祁砍斷一根茂密的枝椏后,指著一處道。
“好!”聽見終于有地方可以休息了,幾人都振奮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也不再那么沉重,速度自然也快上了不少。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那塊大巖石旁,令人驚喜的是,巖石下竟有一條細細流湍的山泉,清涼的氣息讓幾人如同久旱逢甘雨般,欣喜不已。
禮子學如餓虎撲羊般,率先跑到了山泉旁,“咕咚咕咚”幾口下去,他便癱倒在了巖石上,“啊!終于有復活的感覺了!”
秋揚在喝了兩口水后,去找了張稍大一點的樹葉,然后才在禮子學的旁邊坐下,給他輕扇著風。
秦玗憐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坐在一邊休息,這一路上來,她都快被這兩對撒的狗糧給埋了,不由得,也開始思索著自己這樣自找沒趣到底對不對?
金珊珊在喝了水后,接了點兒山泉便走到了顧祁的身邊,道,“你在看什么?”
“看路。”顧祁接過水,喝了一口,道,“你看這巖石,佇立在山澗,兩邊的山上都長滿了樹木,根本沒有峭壁的現象,所以,這巖石應該是以前爆發山洪的時候,被沖到這里的。”
“然后呢?”金珊珊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道。
“我們是進山尋塔的,如果這山以前真的爆發過山洪,那這塔還存不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了。”顧祁指了指巖石下露出的一節青石板道,“看見那石板了嗎?那明顯是人工造的,說明,這山以前并不是荒山,而是有人居住的,并且,這人還不少。”
“那這和我們找塔又有什么關系?”秦玗憐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道。
“這巖石下的路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初居住在山上的村民建造,二是登塔朝拜的人建造,但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說明了我們前進的路線是正確的。”顧祁朝著山澗里面望了望,道。
“既然這里以前不是荒山,那現在為什么又變成荒山了啊?”禮子學躺在巖石上,喘著粗氣道。
“山里本就沒路,走的人多了,便形成了路。同理,走的人少了,路也自然沒有了。”秋揚在他旁邊回答著。
“哎,珊珊,照顧祁的說法,我們找到最后很有可能是一場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荒山野嶺的,路又不好走,而且這山啊,又不是說空就空的,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原因。”秦玗憐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本來她就是來當電燈泡的,可即使她這電燈泡照得再亮,人家還是該恩愛的恩愛,一點兒也不含糊。所以,她立刻就缺少了前行的動力。
金珊珊抬頭看了看前面的路,似乎比來時的路更加難走,的確讓人望而卻步。但是,她向來是不服輸的人,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自然不想就這樣放棄。
“我想,上去看看。”
“啊?不是吧,這有什么好看的?”禮子學率先哀嚎出聲,然后耍賴般的翻身抱住身下的巨大巖石,道,“反正我不走了,我要和這巖石融為一體,你們如果非要我走,就背著我和這塊巖石一起走吧!”
他的話一落下,秋揚竟摸著下巴開始圍著巖石打轉,似乎真的在考慮著怎么連巖石帶人的全部運走。那認真的模樣看得禮子學心中一個勁兒的打顫。
“算了,你們就不用上去了,我和顧祁兩人上去就可以了。本來,這就是顧祁的家事,我硬是把你們拖進來……雖然咱們是朋友,不應該說這些的,但說真的,我心里還是挺過意不去的。所以,你們在這里等我們就好了。”金珊珊看著他們的模樣,道。
雖然他們都不是出生貴圈,但物資豐富的現今社會里,又有哪個不是父母的心頭肉?自然都是當成寶貝般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而且,城里的孩子多數都是坐在電腦桌前長大的,像顧祁這般有體力的,根本抓不出來幾人。
至于金珊珊,她本來就是小縣城里來的,從小就在鄉里田間奔跑長大,山路雖然崎嶇,但她還是沒有問題的。若以體力極限算起來,這群人里,除了顧祁,只怕沒人能比得上她。
可秦玗憐仍舊擔心的抓 住了她的手,勸道,“珊珊,你也知道,那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不可能實現愿望的。你想想,誰會沒事在塔頂放個兩億的人民幣啊?要不,咱們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放心,有這位攀巖高手在,我不會有事的。”金珊珊指了指顧祁,然后安慰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在日落西山以前。”
“……那你可一定要快點兒,否則,日落西山以后,我們就自己回去了!”秦玗憐咬了咬牙,有些賭氣的甩開她的手,道。
兩人相處這么久,秦玗憐深知她的個性,知道她是一旦下定決心,便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人,有時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但有時,她又脆弱得讓人心驚!秦玗憐最怕的便是,看見那個脆弱得一碰就碎的她。
顧祁和金珊珊接了滿滿的一杯山泉,便一路做記號,一路向著蜿蜒的山澗里進發。一路上,他們找到了很多的青石板,有一米多長的,也有半米左右的破碎品。
顧祁仍舊在前面開路,金珊珊撿了一根木棍當作拐杖跟在他的身后,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去年的那個大雪天,他們也是這樣一路走向那被大雪凍住的冰湖的。
她還記得,他帶她去的目的是為了讓她開心。如今,她也想帶他去,讓他真正的笑一下,或者哭一下。自從酒吧的禿廢之后,他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太過平常,即使是公司就要易姓,他仍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似乎已經做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金珊珊,卻看不見那“將”與“土”,看見的只有無比的迷茫。
“吶,顧祁。”金珊珊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有些不想讓他去了。如果這個傳說是假的,如果這一次的爬山毫無意義,那,這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嗎?
“怎么了?”顧祁回頭,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座山上什么都沒有,那,你會失望嗎?”金珊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臉色,道。
“會。”顧祁輕聲道,“我會失望,但,卻不會絕望。所以,別擔心,我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溫柔而寬厚的手掌,帶著植物的芬芳,覆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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