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誒? 這個人,他在說些什么? 原本一副事不關(guān)己,正自顧自看書的金珊珊聽到他的話后,詫異的抬起頭。 “醫(yī)生……你,剛才說什么?” 正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病情的醫(yī)生被打斷了,有些不太高興的皺了皺眉,但語氣還是平和的道,“是這樣的,金珊珊小姐,這是我們?nèi)粘5膮R報,你不用放在心上,打擾了你休息非常抱歉。” “不,我不是想聽這個。”金珊珊拽緊了被子,著急的看著他,道,“你剛才說人流手術(shù)?你是在說我嗎?你是說我懷 孕了嗎?” 這次,輪到醫(yī)生面露驚訝了,“你的情況我跟你先生說得非常清楚了,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 金珊珊嘴唇微顫,面色慘白,她突然想起早上醒來時,顧祁看著她的眼睛里被蒙上了一層迷霧。她以為,他那是太擔(dān)心她,原來,這個手術(shù)竟是讓她打掉兩個人之間的孩子!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他就這么狠心?還是說,有錢人都是一個模樣,她以為她得到了他的心,實際上,也不過是他的玩物? 繁雜的思緒一閃而過,她突然覺得好冷,那是自身體深處所透出的冷! “他,沒來得及說。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打掉這個孩子嗎?”金珊珊強(qiáng)行的扯起唇角,目露祈求的看向醫(yī)生。 醫(yī)生也沒有猶豫,因為,每個病人都有著知道自己病情的知情權(quán)。 “你的身體原本就算是比較虛弱的一種,再加上還經(jīng)歷了火災(zāi),身體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種極限。而且,你一氧化碳中毒過,雖然比較輕微,但還是會危及你肚子里的孩子。現(xiàn)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若是不將它取出來,會危及你的生命。” 聽到這番解釋,金珊珊心中松了一口氣,顧祁果然是為了她著想,才會這樣做。隨即,她又著急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保下這個孩子嗎?” 醫(yī)生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如果有別的,保險的辦法,我們都會愿意嘗試的。但是,金珊珊小姐,一個還未形成的生命,始終沒有你的生命來得重要。所以,這個手術(shù),一定要做!” “……”金珊珊張了張嘴,面色痛苦,但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她能說些什么呢?說她能感覺到那個生命在她的肚子里跳動?說她夢到了那個如瓷玉娃娃般的孩子?說她愿意以命相搏,確確實實的確認(rèn)了這個孩子是死胎之后再動手術(shù)? 不,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且不說她前面的話有沒有人相信,光是最后那一句,顧祁就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也一定是因為怕金珊珊亂來,所以才會隱瞞真 相。 有些痛,有些苦,他不愿讓金珊珊來承擔(dān)。但金珊珊又何嘗,想要他一個人面對著殘酷的事實呢? “那個……醫(yī)生,如果我打了這個孩子,多久之后才能再懷呢?”金珊珊始終放不下夢中那可愛的孩子,忍不住問道。 “你的子 宮 內(nèi)膜偏薄,以后可能很難懷上。”醫(yī)生的聲音很平和,但說出話卻是那么殘忍! 病房一瞬間恢復(fù)了安靜,金珊珊慢慢的縮進(jìn)了被子,將自己的腦袋悶在了里面,似乎這樣,就可以隔絕那些話;似乎這樣,她就可以當(dāng)那些話從來都沒有在存在過;似乎這樣,她就可以從這場噩夢中醒來! 醫(yī)生們看著她的模樣,安慰了幾句后,紛紛離開了病房。 等人都徹底的離開后,金珊珊才從被子里鉆了出來。腦袋里一直回響著剛才醫(yī)生說的話,盡管她告訴自己不要想,但還是忍不住想起。 這是她第一次當(dāng)媽媽,第一次體會到肚子里有生命的感覺,第一次想要見到自己那可愛的孩子。 她是單親家庭,從小跟著母親長大,知道母親有多么的不易。但,這么多的苦日子都熬過來了,她的母親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她又該怎么去放棄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呢? 這個,有可能是她這一生,唯一的孩子! 顧祁到底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去答應(yīng)醫(yī)生的呢?她或許可以理解,但不能認(rèn)同! 這種痛,這種要身為母親的自己舍棄孩子的痛,這種以后只能看著別人的孩子微笑的痛,這種一生都無法當(dāng)母親的痛! 纖細(xì)的手撫上那依舊平坦的小腹,雖然孩子還沒成型,但不知為何,她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絲脈動,那是,融在了她骨血里,和她連在一起的生命! 不能……不能讓這個孩子就這樣離去!至少……至少看一眼這個世界也好! 對了,顧祁!我能理解他,他也一定可以理解我的!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想到這兒,她一把扯掉了手背上正在輸液的管子,朝著醫(yī)院外跑去。 市醫(yī)院的病房與普通病房不在同一個地方,但卻有著一條連通的走廊。而病房下,則是醫(yī)院的地下停車場,可能在這里停車的,僅僅只有這個病區(qū)的病人家屬以及院長而已。因此,這個地下停車場一向都比較安靜。 金珊珊追下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黑色林肯前的兩人,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說話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離我妹遠(yuǎn)點!”冷冰冰的聲音,不需要辨認(rèn)便知道出自蒼杰的口中。 但,那個“妹”字卻讓金珊珊忍不住深思,難道是因為這次的事件牽扯到了蒼曉寧?是了,如果不是因為牽扯到了蒼曉寧的關(guān)系,蒼杰又怎么會來看她呢?他倆的交情根本就算不上深。 可就在此時,顧祁揚(yáng)了揚(yáng)無名指上的戒指,微笑道,“你這就強(qiáng)人所難了吧,我們可是夫妻。” 蒼杰“……” 金珊珊“……” 不對!這句話里包含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金珊珊捂住自己的嘴,腦子里一片空白,隨即便涌起如潮水般的疑惑。 哥哥?自己啥時候多了一個哥哥?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那兩人卻在那里說得熱火朝天啊? 蒼杰沒打算和顧祁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都改變不了他們夫妻親密的事實。 想到這兒,他看向顧祁的眼神便更冷,而且?guī)е鴿鉂獾臄骋猓坪踝约悍浅氊惖臇|西被對方搶走了一般。實際上,也確實是被搶走了,還是在他不知情的時候。 顧祁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你自己將她送到我身邊的。” 蒼杰“……” 的確,當(dāng)初硬要打賭的的確是他,但那時的他并不知道金珊珊是他的妹妹,否則,他又怎么會做這么蠢的事? 不過,此刻再怎么悔恨,有些事都是已經(jīng)不能改變的事實。 郁悶的心情將他籠罩,蒼杰連和顧祁抬杠的心情都沒有了,側(cè)身便上了一旁的黑色林肯。 “過兩天親子鑒定就會下來,到時候別忘了來簽手術(shù)同意書。”見他要走,顧祁連忙叮囑道。 蒼杰原本準(zhǔn)備踩下油門的腳,卻在他的話語中停了下來,冰冷的聲音帶上了罕見的猶豫,“顧祁,你說,我們這樣瞞著珊珊,真的好嗎?那是她的身體,她有知道的權(quán)利。” “她是有知道的權(quán)利,所以,在手術(shù)結(jié)束后,等她養(yǎng)好身體,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她的,一字不漏。”顧祁的臉上仍舊帶著笑,只是少了以往的光彩,變得暗淡無光。 “如果事后,她知道自己被騙了,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蒼杰轉(zhuǎn)頭凝視著車窗外的人,凝視著這個曾經(jīng)的兄弟,現(xiàn)在的妹 夫,甚至,他心底深處還希望在這個男人臉上找到不安的情緒,可真當(dāng)他找到時,卻又是那般的難受。 雖然他的嘴上,總是嚷嚷著顧祁配不上自家可愛的妹妹,可他們一個是自己從小的兄弟,一個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他終究是希望他們好的。 “當(dāng)然!”顧祁笑了笑,道,“就算以后,她會恨我一輩子也無所謂。經(jīng)過這次的事后,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舍不下她,如果她死了,我會恨死我自己的。如果是因為你的心軟而害死了她,我會把你殺了之后送給凌冰的。” 蒼杰的身體不可避免的顫了顫,開玩笑,死了之后送給凌冰,那完全就是羊入虎口啊!不知道會不會被j尸…… “我那邊事情還沒處理完,手術(shù)那天我再來。”說著,蒼杰便調(diào)整了一下后視鏡,打算開車離開。 可,就在他的視線集中在鏡子上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闖進(jìn)了他的鏡子里。 霎時間,天地間的聲音似乎都失去了,蒼杰更是盯著那個人影,連動作、語言都給全部忘記了。 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顧祁!后……后面……” 站在車外的顧祁,隨著他的聲音,奇怪的往后看去。那個穿著藍(lán)白條紋病服的女人,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那里。 一雙晶亮的眸子里失去了色彩,白 皙的臉上毫無血色,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不,不是欲墜,而是真的在往地面倒去! 顧祁一個箭步便沖了過去,將那倒下的身影牢牢的接入懷中,面色著急的輕喚著她,“珊珊,珊珊……” 但,無論他怎么喊,他的聲音注定傳達(dá)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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