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蕩的大殿之上,劉承祐趕走了所有的宮人,一個披頭散發地坐在階梯上,此刻的他當真是狼狽。 言青魚走上殿時,劉承祐沒有抬頭看了她,只是開口道:“郭威帶軍就要打進來了,所有人都在逃,你怎么不逃?哦,差點忘了,你是柴榮他們的人,自然不用逃。” 言青魚道:“其實只要你投降,就可以不用死。” “投降?呵呵~”劉承祐大笑著,“朕乃子,為什么要逃?朕告訴你,朕還沒有輸,郭威和柴榮的夫人都在朕手上,朕可以跟他談條件。” 言青魚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柴榮為什么要單獨打進來嗎?就是因為郭威已經放棄了柴氏,你已經輸了,漢亡了。” 劉承祐看了言青魚一眼,嘆息道:“青魚,你真的很美,朕記得初次到萬芳樓時,正好看見你在跳舞,那一幕朕這輩子都忘不了,所以朕想要娶你,所有大臣都反對,朕就不明白了,朕想要娶誰是朕自己的事,與他們何干?” “你是皇上,注定跟旁人不同,這就是原由。”言青魚朱唇微動,原本很討厭這個人的,此刻見他如此模樣,竟然有半分不忍。 先前言青魚流落青樓是故意,她不過是想看蘇夕陌有沒有一絲的心疼她,甚至有沒有一絲的喜歡她。卻不想,竟然惹得不知多少男人為她癡迷,然而那些人卻都爭不過一個劉承祐,只因為他是皇上。 可惜,言青魚心中始終只有一個蘇夕陌,無論劉承祐給她多少金銀珠寶,都始終不能打動她的心。 突然,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劉承祐突然站起身,拉住了言青魚,道:“青魚,你跟朕一起走,有柴氏和劉氏做盾牌,我們可以安全逃走的。” 言青魚見劉承祐幾乎已經崩潰了,便沒有推開他,只是著急問道:“柴氏與劉氏在哪里?” 劉承祐突然放開了她的手,警惕地道:“不,朕不能告訴你,除非你答應跟朕一起離開。” “好,我答應你。” 言青魚完,劉承祐便帶著她去見柴氏與劉氏,外面都是郭威的軍隊,那些官兵看見了劉承祐,都要來抓他,言青魚連忙拔劍保護著他,兩個人一路離開。 此時,郭威大軍已到,而李重進也帶兵趕來,而此時,劉承祐早已經無路可走。 關鍵時刻,劉承祐連忙押著柴氏與劉氏一同走了出來,厲聲道:“郭威,你個亂臣賊子,你竟然敢弒君?” 郭威道:“君無道,就莫怪臣以下作亂,劉承祐,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放開我夫人與兒媳,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尸。” 劉承祐冷笑道:“想要你夫人活命,就給朕退兵!哈哈,郭威,你就算奪下了下又如何?你的兒子都被我給殺了,你可知他們死得有多慘?” 聽罷,郭威咬牙切齒地道:“劉承祐,你找死!” 趁著他們在爭執時,言青魚突然推了劉承祐一把,連忙將劉氏與柴氏推了出去,而劉承祐慌亂中刺向了言青魚,言青魚還來不及閃躲,就被劍刺傷了肩膀。 劉承祐連忙過去要將柴氏拉到自己身邊時,劉翠花一把將柴氏推開了,大喊道:“婆婆快走!” “翠花!”柴氏連忙想去拉劉翠花時,劉翠花已經被劉承祐的劍控制住了,而此時柴氏也被郭威的屬下扶了下去,在經過郭威身邊時,柴氏眼神情感交錯,卻不知該對這個男人愛還是恨,只是含淚道“夫君,一定要救翠花。” 郭威因為對柴氏有愧疚,只是點了點頭答應。 正在此時,白戟帶軍也剛好趕來,見言青魚受傷了,寒璟柒連忙幫她治傷。 劉承祐紅著眼睛看著言青魚,怒吼道:“你竟然敢騙朕,賤人,好,我們大家就一起死。” 白戟連忙道:“劉承祐,放開翠花,我向義父求情饒你不死。” 這個時候,李重進對郭威道:“舅父,劉承祐不可留,否則后患無窮。” 聽到此言,白戟瞪了李重進一眼,他沒有想到李重進竟然那么狠。 而情緒失控的莫過于劉承祐,劉承祐大笑著道:“哈哈,郭威,你比朕還心狠,看來柴榮你的話根本就沒有用,就算如此,朕也要拉上你柴榮一起死,柴榮,朕可以放了你夫人,擔心你必須現在自盡在朕面前。” “好,放了她,我現在就自盡。” 白戟完,眾人都吃了一驚。 然而白戟并不在意,他早就不想再做柴榮了,他只想回到青云山上去,再過他無憂無慮的日子,專心修煉,再沒有凡間的種種是非,再沒有李重進。 劉翠花也滿臉淚痕,道:“夫君,你不要再管我了,你不可以為我而死,翠花死不足惜。” 白戟道:“我過,我會保護你的,之前都是我欠你的,該還。” 郭威厲聲道:“世宗,不可作氣!” 見白戟舉起了劍,寒璟柒連忙大喊道:“世宗哥哥不要!” 突然,李重進沖了過來,伸手抓住了白戟的劍,狠狠地把他的劍往地上一丟,怒吼道:“柴榮,你瘋了?” 白戟苦笑著卻沒有開口話。 而劉承祐早已經沒有了耐心,只是抓緊了劉翠花,道:“都給朕讓開,不然朕殺了她!” 劉承祐剛想跑時,李重進的屬下郭允明卻突然一劍飛過去,狠狠地插進了劉承祐的胸口,而劉翠花掙脫了劉承祐,正要跑向白戟,劉承祐突然一劍刺死了劉翠花。 “李重進!”白戟怒吼著,紅著眼睛跑向了劉翠花,連忙抱住了她。 而劉翠花卻微笑著躺在他的懷里,“夫君,這些年你在外征戰,翠花一個人無趣了,便自作主張收養了幾個孩子,夫君不要怪翠花,他們都被關在地牢里,夫君一定要去救,救他們。” 白戟道:“我會的,我不怪你,是我的錯,等你好起來,我會讓他們好好孝順你,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劉翠花道:“好......夫君的懷抱真的好溫暖......” 劉翠花的手從白戟手中滑落,白戟抱著她,卻再不言語。 這一世,終究是他欠下了情債。 言青魚悲傷地看著他們,心里有些難過,轉身間走向了劉承祐的身邊。 劉承祐突然湊過身子,在言青魚耳邊道:“要,要殺蘇夕陌和柴榮不是朕,是李重進......” 劉承祐完便斷了氣,言青魚有些吃驚,卻只對著劉承祐輕聲了句對不起。 ...... 韓祐三年冬,郭威發兵南向,攻入開封,推翻后漢。 廣順元年二月十三日,郭威即位建元,國號周。 而白戟因為違抗軍命,被貶回澶州,奉命治理澶州。 再后來,軍中八百里加急,蘇夕陌陣亡,從此白戟夜夜歌舞升平,醉生夢死,再沒有見過李重進。 聽李重進正得郭威盛寵,這些聽卻全然與白戟無關了。 三年后,遇柴氏大病一場,白戟便前往見最后一面。 雪下了一夜,白戟等人的馬車陷進了泥坑里,被凍住出不來,兩個兵在左右打量著,又叫了些官差一同抬馬車。 白戟覺著看著他們弄太費勁,于是一邊拎著酒壺,一邊走下去打量著,道:“這等事也需得本官親自動手,你們都給本官起開!” 白戟著,眾人睜大了眼睛正準備看他動手時,只見白戟將披風一丟,捋起了袖子就開始搬,可是怎么抬也抬不動,惹得眾人大笑,畢竟平日里白戟平易近人,也沒有那么多官架,所以眾人才敢嘲笑他。 一個廝道:“大人,我們這么多人都抬不動,你一個人怎么能行?” 此言剛出,馬車突然被抬出了泥坑,眾人吃驚得連忙稱贊白戟力氣大得驚人。 只有白戟表情沉重,望著馬車紅了眼睛,白戟望著剛才飛出來的扇子發呆。白戟沉默了許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千機扇,我終于等到了你。” 眾人不解白戟話里的意思,而馬車里坐著的言青魚卻雙眼含淚掀開了簾子,望著此刻站在樹下的一位翩翩公子。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喲,馬車趕得這么急是要去哪里?趕著投胎嗎?” 言青魚下了馬車,跑過去抱住了蘇夕陌,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你一定會回來的。” 蘇夕陌嘴角微微抽搐著,他不想像個娘們一般跟他們這些年他有多想他們,可是他最不知道該什么的人是言青魚,他沒想過,她竟然還在等他。 或許他早該想到,她就是這么傻的。 色有些晚了,白戟等人便先找了家客棧歇息,待明日再趕路,更何況,他同蘇夕陌也有很多話想。 客棧里比外面暖和,白戟一邊脫下披風,一邊道:“后來義父登基后,我就與柒,青魚守在澶州等你回來,你呢?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為什么會傳來你陣亡的消息?” 蘇夕陌把玩著千機扇,道:“當年老子遭李重進設計帶兵出發南唐時,卻發現李重進這子早就已經跟南唐勾搭上了,南唐許諾支持李重進當皇帝,李重進不攻南唐,于是老子就成了犧牲品,到那里之后,兩邊都他娘的想弄死老子,呵,李重進真他娘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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