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卿來走了一個過場,陽奉陰違,沒有多跟蕭陌說一句話,也沒有要蕭陌和趙娜的聯系方式,更沒有私下讓節目組開通蕭陌打電話的特權。
總之,林婳讓她來,她來了,以一句時機不合適、蕭陌太高冷、她沒找到機會與蕭陌深談,就應付打發過去了唄。
林婳這種千金小姐,就該這么對待。
傅云卿明著不能違背林婳的意愿,那就裝裝樣子唄。
她走后,節目組嚴厲警告了許靜。
許靜如喪家之犬一樣,舉步維艱,不僅沒尋求到傅云卿的幫助,還因為說好不經過大腦,得罪了整個節目組,以后的日子,估計很不好過了,恐怕離淘汰真的不遠了。
就算許靜是天王老子安排過來的,這么抹黑節目組,制片人也忍不了啊!
特么的,整個團隊天天熬夜趕制的最火爆節目,豈是這種想紅想瘋了的腦殘能夠輕易污蔑和詆毀的!
再說了,也不看看她許靜自己的實力,要容貌沒容貌,要特長沒特長,哪什么跟蘇寒相提并論?
人家憑實力和人氣受邀進來的,要說憑關系走后臺,不是她許靜么!真特么的有臉說!簡直反咬一口!
這種彎彎腸子夠多的,又不知感謝節目組,喜歡背后陰人的,就該封殺!真特么丑人多作怪!
總之,制片人算是被許靜氣得不輕。
轉身就對剪輯組發話了:“許靜的部分,不用顧及任何人的顏面,好的畫面全部剪掉,那些狼狽的丑陋的,痛哭流涕的,全部被我扔上去,反正我估計她這也是最后一期了,下期就被淘汰掉沒她戲了!”
剪輯組也覺得痛快,連忙應聲道:“是!我們懂,您放心,包您滿意!”
制作人又罵了許靜一句:“什么玩意兒。”就背著手走遠了。
*
蘇寒現在看許靜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挺可悲的。
既然明知道許靜馬上出局,蘇寒也就不把精力放在對付許靜身上了。
她很想陰蕭陌一把。
畢竟小白給的預知影像里面,蕭陌指使趙娜讓人損壞了她的服裝,想讓她出丑得最低分,丟掉所有的觀眾緣,想讓她在娛樂圈剛起步就混不下去,這筆賬不能不算!
況且始終猜不透蕭陌的催眠術怎么使出來的,防不勝防,不如主動出擊!
就算先試探幾下虛實也好啊,坐以待斃、任人宰割、變相挨打可不是她蘇寒的風格。
*
一夜親密糾纏,心跳如雷,對方似乎想要將她揉碎了才痛快。
黑暗里,任他由他。
蘇寒長發如瀑散落,眼神濕潤而清亮,美麗柔軟的身體,傳來蝕骨般的灼痛感。
與涼薄的名字不同,她似要在君千墨的懷里燃燒成灰燼。
三年誓死相隨,婚后七年,同床異夢,她日日活在冰冷深淵之中。太久了。
眾叛親離,唯一的閨蜜幾年前已車禍去世,和世界僅存的聯系似乎只剩一個君千墨。可,名義上,他是她丈夫,俊美沉穩,人人稱羨,夫妻關系卻冷若寒潭。
世人皆傳,位高權重的軍統少帥寵她到極致,卻不知所謂“寵”,不過是不聞不問罷了。
十年相伴,呼吸相聞,有誰相信,這卻只是夫妻間第七夜纏綿。
婚后,他總是眸光冷漠,每一次轉身離開,毫不猶豫。
蘇寒極緩慢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擁緊被子,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對方的肌膚,裸露的。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就被君千墨擒住了,又,很快松開。
蘇寒一愣,扭頭看他,發現他也正看著她。夜里,他的眼神,深,而沉。
手機鈴聲響起,他很快掀被下床,只率先穿了軍裝的制服褲子和襯衫,襯衫半敞著,露出里面線條完美的胸膛和腹肌,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當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制服的每一寸在君千墨身上都體現出了純粹而高貴的軍團魅力,領口能看見他性感的喉結,長褲包裹的筆直長腿,他個子真的很高,堅實的肩膀看上去非常有安全感。雖然,安全感在她這里,全都是假象。
簡短的接完電話,那人薄唇微抿,俊顏精致,就連眉宇間若有似無的凌厲都好看得不像話。
緊接著,他修長的手指拿起掛在一旁的軍裝外套來,準備穿。
蘇寒知道,他這是,又要走了。
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一個電話,他丟下她,丟下隨時也會陷入危險的妻子,又要去保護別人了。
最近,她不開手機,因為總是又接到很多陌生的恐嚇信息和電話。
她也不輕易出門,因為這家賓館,雖離軍區很遠,看似高檔,實則并不安全。
這些,她都懶得再跟他說。
蘇寒躺在逐漸失去溫度的床上,胃部以及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火燒火燎的疼痛。
胃,是婚前義無反顧跟著他走南闖北、三餐不定時,折騰壞了的。
骨頭,是婚后長期分居,幾次遭遇槍襲、九死一生留下的后遺癥。
除了肩骨,她的腿骨也曾受過傷,手術時,取出碎骨,再銜接重組,漫長的等待康復的那些痛苦歲月,以及每逢陰雨天氣,骨骼如百蟲噬體般的錐心無奈,疼到渾身冷汗打滾,這些,這幾年里,她都一一經歷過了。
她現在依然很美,但表象下極美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而他,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離婚吧。”她在他腳步即將離開的最后一刻,終于這樣說。
對方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走向門外,在門扉快要關閉的時候,卻頓住,眉心微蹙,又推開門重新走了回來,停在蘇寒面前。
他盯著她的臉,聲音冷得似冰渣,“你說什么?”
“我說,離婚。”蘇寒笑得艷麗,美得絢爛。
“我不同意。”他冷酷到底。
“君千墨,”蘇寒自嘲似的輕笑,“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位,這些年,無論誘敵還是故意轉移視線,多少尖刀子彈,我都替她擋盡了,我跟了你十年,十年,再折騰下去,就難看了,你好歹放我條生路。”
“當年結婚,是你提的。婚前契約,也是你簽的。”君千墨道。
是啊,當年不那么傻逼似的一腔孤勇,又怎么能如愿和他結婚。
“我后悔了。”蘇寒笑得蒼涼,“君千墨,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離開。”
對方似乎頗為不能接受“離開”這個詞,臉上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波動,冷聲道:“別鬧。”
呵,好一句,別鬧。蘇寒只是繼續那樣古怪的輕笑著,沒有回話的意思。
“我不同意離婚。”君千墨眉頭皺得更深,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等我回來。”
蘇寒還是不說話。
“回來之后,我們,好好生活。”君千墨平時少語,難得說出這樣近乎情話和承諾的字眼,又特意囑咐了門外幾個人要好好照顧、保護她。
可惜,這些年,她的生命力急速透支,無論好死還是賴活,對于未來的日子,她此生是注定等不起了。也不愿再等。
她看著君千墨離去的背影,從被子里爬出來,套了一件火紅色的睡裙,捂住胃部,腳步有些踉蹌地蜷縮在了賓館的沙發上。
蘇寒一個人抱著膝蓋,疼得瑟瑟發抖。她在默默計算著時間。
不多時,外面傳來槍聲,當賓館的房門被撞開,一群持槍的蒙面特種兵沖進來的時候,蘇寒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反倒,有了一絲釋然。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掙扎反抗。
君千墨離開的時候可能不知道,這些年,跟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恐怖狂徒以血周旋,她甚至比他更熟悉對方的作戰規律和時間方案。
很快,她被槍抵著,被粗魯帶走。
就要解脫了,真好。
其實,早該有個了斷了。只是,不知道君千墨在聽到她被抓時,會是什么表情?估計,只會是錯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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