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丫頭卻不知道蘇寒此刻內心的想法,她還在為蘇寒明顯比較在意二少爺而憂心,繼續為她家大少主據理力爭道:
“蘇寒姐姐啊,你還是認命地跟了我家大少主吧,他是天底下最優秀也最孤單的人啊。
好吧,退一萬步想,就算你現在還不喜歡我們家大少主,但你也千萬不能喜歡上大少主的弟弟啊。要不然,你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還有啊,很早以前我就跟大小姐過過招,她那身手可不是蓋的啊,基本上沒幾個人能是她的對手。
而且,以前老爺還在世的時候,二姨太太和大小姐還沒搬去美國,老爺是十分器重這個有些奇怪的大小姐的。
她似乎很有些能力,智商坡高,所以老爺生前上哪兒都要帶著她,這也是即使到了現在,她從美國回來,蕭家上下都還是很畏懼她的原因,她以往的地位和威信仍在啊。
再說了,蘇寒姐姐,你看她長得那么妖媚貌美,一出手卻那么狠,就算秦戈少爺好相處,可大小姐絕對不是善類啊。
我一看就知道大小姐不喜歡你,她這次回來就是要親自帶二少爺回美國復查身體的,順便讓二少爺接管她在美國打拼下的商業帝國。
這樣一個強勢優秀的女人,她一定不會讓你成為二少爺回美國的絆腳石的。就算你真的對二少爺很有好感,他姐姐和家人都不祝福,你們也是無緣的。
我還是那個立場,現在你也住在大少主這邊,我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都是大少主這邊的人。
蘇寒姐姐,真的真的,你就跟我們大少主最般配了,我也能看得出來,我們大少主是真心很喜歡你的,他真的很在乎你。
只是,我們家大少主從小孤僻慣了,根本不懂得愛人,他自己可能都沒發現已經愛上你了。你給他點時間,等他慢慢發現了,他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我的好姐姐,你就別老想著逃跑了,把心定下來吧,安心跟著我們家大少主!
我們大少主可是這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這黑白兩道誰不敬畏他三分,就算是仇家,也都很畏懼他啊。總之一句話,跟著大少主,有肉吃,有福享,有安穩日子過啊!”
眼見著簡心丫頭越說越激動,嘰嘰呱呱地越說越多,蘇寒皺了皺眉頭,打斷道:
“丫頭,你當你在參加演講比賽呢?有必要這么激動、這么聲情并茂、手舞足蹈、唾沫橫飛、把你家大少主吹得天花亂墜嗎?
說了這么多話,渴不渴?渴了就趕緊走吧,喝你的水去,我自己會回去。”
“哎喲,蘇寒姐姐,你怎么這么說人家,我這不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在著想嗎。”簡心丫頭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得,你是為你家大少主做說客來了吧。可惜啊,白費唇舌,你家大少主都未必有你一半的心思,在他眼里,我就是個任他欺負的女傭!
至于我的去留和感情歸宿,那就不用你操心啦。管好你自己吧,沒準將來你嫁了,我還帶著我兒子是個單親媽媽呢。”
其實,蘇寒內心有些凄涼,她原本只是來D城尋找某些線索,如今卻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仿佛一切再也回不去了一樣。所有的一切都不堪回首……
這個簡直該天殺的蕭大惡魔,那個霸道的壞蛋加變態,完完全全毀了她的生活。
蘇寒越來越覺得自己無論做什么想什么,其實蕭大惡魔都知道吧,她就是他手掌心里掙扎著怎么也沒飛出去的一只小小鳥,他由著她掙扎,在一旁有趣的冷笑,哪一天不高興了,就干脆一掌捏死算了,比折斷她的翅膀拿孩子來威脅她更簡單。
虧她之前還為他一個小小的舉動而略微動容。他給她送藥膏和創可貼,只是一時無聊罷了。否則,昨天他那樣吻她之后又立刻去與別的女人溫存又算什么呢?
真是莫大的諷刺!
還有那個秦戈,什么時候決定去美國了,上次見面都沒有告訴她一聲,口口聲聲說在乎她,叫她蘇寒丫頭,經常讓她不要離開他,卻……
蘇寒越想越煩躁,她最后得出一個結論,蕭家的男人都是自以為是、喜歡耍著人玩的混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后突然傳來飛一般的腳步聲!
簡心丫頭立刻警惕地回身察看了一下,卻發現是二少爺趕了過來……
而我們的蘇寒,還獨自沉浸在對蕭家兩兄弟的無限怒意當中,根本沒把身手的腳步聲當回事。
直到那一聲又一聲的“蘇寒丫頭……蘇寒丫頭你站住!你等等我啊,我剛回來就趕過來啦……蘇寒丫頭,你別走……”再熟悉不過的屬于秦戈悅耳且焦急的嗓音傳來,蘇寒才回過神來。
不可否認,她的心因為這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喚而又起了波瀾,這樣急切的聲音騙不了人,他是真的在乎她。
也許,她和他之間有什么誤會?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一直把他當成最要好的朋友啊,這樣一想,之前的陰霾又很快一掃而空,她淡笑著,寬容著,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著他。
是的,是秦戈,他來了!他居然真的就在他姐姐那只“大老虎”的眼皮底下追著她跑過來了……
每次似乎都是秦戈在朝她奔跑而來,讓她安心的在原地等他過來,這次,看著他那么焦急,仿佛再遲來一秒,她就消失不見,永生不見了一樣。
她看著他的神情,為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而懊惱,秦戈終究跟蕭大惡魔是不一樣的,他一直在乎她,疼惜她,單純的對她好。
也許,這一次,她也該主動些,讓秦戈高興高興,至少讓他回美國之前安安心。于是,蘇寒竟然主動朝他走去。
身后的簡心丫頭急得大叫:“蘇寒姐姐,你考慮清楚啊,你別這樣,再想一想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這要是被大小姐和大少主知道了,你又沒好果子吃了……”
簡心在后面說的話蘇寒一句也沒聽見,她滿心滿眼只有那個英俊到極致的男子朝她飛奔而來的身影。
秦戈今日穿了一件長款的修身黑色風衣,顯得他更加高瘦英挺。他奔跑的時候,前額上少許稍長一點的發絲隨風飛揚,加之風衣飛舞,簡直俊美得就如同天神一樣。
蘇寒不由得主動提起腳步迎了上去。
終于,他近距離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因為奔跑的速度實在太快,如風一般,所以此刻的氣息有些微喘,但是他全然不顧這些,甚至沒有歇一口氣,就滿臉興奮地看著她說道:
“蘇寒丫頭,我總算追上你了。”
蘇寒就那樣傻傻愣在那里,前一刻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此刻卻滿臉笑容地站在她面前。
下一秒,他將她緊緊地摟抱進懷里,一臉狂喜,一雙酒瞳閃爍著無比地激動,灼熱的氣息帖服著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地喃喃:
“……蘇寒丫頭,蘇寒丫頭,我姐姐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不過是幾天沒見,可是,我卻那么想念你,我姐姐好可惡,她就是不讓我見你。”
他的話讓她感到溫暖,也有些心酸,不忍心也不太愿意掙開他,她伸出手臂回抱住他。
想起自己如今尷尬的處境,又不免心中一疼。她實在不該給他任何希望,也該滅絕了自己想要擁有一份最簡單愛情的沖動。
“你不是已經要回美國了嗎?說是一去就再不回來了,那你還見我干什么?”
“蘇寒丫頭,這事是誰告訴你的,我還沒有最終做決定呢。”可是,他的病情惡化,最近每天夜里頭疼得似要裂開一般,再不回美國復查,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時候,上次在櫻花樹林里看見的那個會說德語的叫左羅的少年也趕了過來,大概是很著急,這次也干脆沒再說蘇寒所聽不懂的德語了,直接用中文說道:
“二少爺,你這樣莽撞地丟下正事跑出門,大小姐現在很生氣,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別為了不相干的女人惹怒了大小姐,得不償失啊。”
秦戈聞言很是不悅地對少年說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上次不就已經知道,蘇寒丫頭就是我想要的女人,她將是未來唯一的二少夫人,什么叫不相干的女人,你若再敢這樣出言不遜,大逆不道,看我不收拾你!”
那個叫左羅的少年卻是一臉沉痛兼惋惜,固執地說道:
“少爺,今時已不同往日,我現在才知道這位蘇寒早已經是大少主的女人,更是聽聞大少主對她寵愛有加。
少爺難道沒聽說過,蘇寒想吃魚,大少主便命令人花大價錢搜刮整個D城,只為找來最珍貴滋補的野生海魚為她做成滋補湯。
誰不知道海魚雖新鮮滋補,卻極難捕捉,甚至很快就會死去,大少主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為蘇寒浪費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長途運輸保鮮的活海魚回來,只為了蘇寒那一句想吃魚而已。”
秦戈在聽完這一席話之后整個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挫敗灰暗,他看著蘇寒,目光有些沉痛不甘。
而蘇寒則滿心詫異,這不會是騙人的謠言吧?蕭陌那個大惡魔真的私底下為她做了這么多事?
那魚真的那么珍貴?難怪她吃起來覺得十分鮮嫩爽口,她還以為只是蕭家池塘里她所看見的那些普通魚而已,她以為D城所有的魚都是這個口味呢。
不過,既然謠言已經傳出去了,那就一定是蕭陌故意的,他故意讓這些事流傳得人盡皆知,就只有她這個當事人現在才知道,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就像上次面具男子闖進客房、她驚慌之下主動跑進他的房間,他卻直接對她用強,房門大開,害她掙扎之下將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都當作武器扔了過去。
他那次沒有得逞,所以故意任由她扔,結果第二天曖昧的謠言就滿天飛,說她如何如何放/、浪,如何如何主動,如何如何勇猛,直接將他大少主撲倒,一夜戰況是如何如何激烈等等。
外面的人雖然不知道她確切的姓名,卻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蕭陌少主收了一位地位底下的新寵,極其放、浪形骸,不知廉恥。
現在,又傳出僅僅只因為她一句話,他就搜刮整個D城,為她搜刮鮮活海魚作為滋補,他實在是太卑鄙了,這是直接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啊。
試問,堂堂的蕭陌少主,以前低調神秘,外界從不見他有什么傳聞,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這樣的流言又怎么會傳出去呢?
加之他英俊多金,不知道有多少名門淑女想要投入他的懷抱,現在,卻傳出他專寵于一個地位低下、不知禮儀廉恥的女人,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殺了她,將她生吞活剝給活剮了。
至少,蕭家上上下下在聽到謠言之后都對她“另眼相看”,在她身上主動打上了蕭陌少主私有物品的標簽。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而且她極為不堪,而他對她已是好到仁至義盡。這,就是他蕭陌少主想要的效果吧。
蕭陌少主實在心機深沉腹黑,陰險狡詐,很難有人能從他手里討到一絲一毫的便宜,他暗暗動一動手指,布一個對他而言小小的局,他當笑話看,卻足以讓當事人遍體鱗傷之余完全達到他想要的某種效果。
這樣的人,實在不好惹,也實在不好相處,仿佛,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
他其實不知道,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不要命地逃。
蘇寒心思細膩,很快就舉一反三想到了蕭陌少主這樣做的所有動機,這讓她心里很有些難受。
而秦戈聽完左羅的話,臉色不太好地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冷冷一笑,說道:“大哥對蘇寒丫頭好又如何,他能給的,我也照樣能十倍百倍的給蘇寒丫頭。”
少年左羅似乎不太贊成他家少主的說法,甚至有些氣惱地說道:
“少主,我真不明白,等你回了美國,復查了身體狀況,繼承大小姐打下的商業帝國,即使不用再依附任何人的支持,你也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到時候,想要什么樣的美女沒有?
所謂的權利、地位、金錢、美人都唾手可得,你現在又何必浪費時間著迷于一個已經生了孩子的女人呢?!”
這話說得十分惡毒。說到這里,他故意看了看蘇寒,似乎也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然后繼續毫不留情地說道:
“蘇寒雖然長得非常漂亮,但卻太有主見,這樣的女人本身就不好控制,將來必定會成為少主的煩勞,
少主現在必定是因為還沒有得到,所以在苦苦堅持,等到哪一天感動了蘇寒,得到了,也就不再珍惜,不再像現在這樣癡迷于一個女人,到時候你又要讓蘇寒如何傷心呢?”
其實左羅說的這一點倒也不無道理,蘇寒心里明白,這世界上有很大一部分男子都是這樣,得不到時會很迷戀,得到了,也就厭倦了。只是,她相信秦戈不是這樣的人。
他喂養一只原本屬于別人的獸鳥都可以一喂這么多年,將小黑照顧得那么好,對于他真心喜歡的人,他又如何會做出對不起對方的事,將之舍棄,讓對方傷心呢。
可是,左羅還說對了一點,她真的配不上他,她早已經步入了單親媽媽的行列。他們之前,簡直是云泥之別。
雖然她并不拘泥于這種俗氣的什么身份地位之分,可是,臟了就是臟了,即便她有勇氣踏出這一步,秦戈能接受她和他大哥早就牽扯不清的關系嗎?她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只要秦戈一日沒有說出那句保證的話來,她就一日彷徨不安,躊躇不前。
就像現在這樣,想到這些的她立刻后退了一步,想要適當的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卻沒想到秦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又氣又惱地苦笑道:“蘇寒丫頭,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你還是想撇開我?”
“……”這讓她該說什么好呢?實在無話可說。
可是,沒有等到她答復的秦戈卻望著她的雙眼無比堅定地繼續說道:“蘇寒丫頭,你給我好好記著,今天我秦戈發誓,你休想有一天能撇開我,就算是死,你也別想扔下我一個人!”
是了,那次她生寶寶難產,九死一生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就深刻體會到了那種永遠失去她的恐懼感。那種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歷一次了。
蘇寒安靜而沉痛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將她的手握得那樣緊,似乎將全身的力氣都傳遞了過來,想要讓她感受到他的那份堅定。
他說得那么認真,不由得她不信,仿佛再動搖一分或懷疑他的動機一分都是一種殘忍。
原來,這個俊美得如同最精美無琢藝術品的男子竟然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
不是不感動的,甚至,已經超過了感動吧。蘇寒內心很復雜,如果……如果他能早一步,早一步出現在她的世界里,那該有多好。
那樣,即使永遠再也見不到她最深最愛最敬重的說過要娶她的蕭陌大哥,至少,她也能擁有一份這樣簡單干凈的感情。他不會是蕭陌哥哥的替身,而是她所一生追求的溫暖平靜,那是另外的一種騙不了人的感情,所有想要安定下來的女子所夢寐以求的愛情。
秦戈眼神漸漸又堅定變得溫柔起來,他看著她卻對一旁的左羅說道:
“你別以為我那么膚淺,只看中了蘇寒丫頭的容貌。就像你說的,這世間美女何其多,我又何必單戀一只花呢?更何況我還要跟我大哥搶。
只是,沒有辦法,我完全做不到淡定地接受失去她的事實。
我可以毫不介意蘇寒丫頭的過去,甚至真心喜愛她的孩子。
似乎,從第一眼起,我就命中注定要喜歡上這個女子。
蘇寒丫頭可以為了毫不相干的鬼婆婆舍身赴死,連夜背著一個老人累贅逃命,遇到小黑襲擊也沒有拿對方當擋箭牌,而是獨自面對危機,這讓我十分敬佩,所以后來我才會不顧我哥的意愿直接收留了鬼婆婆。
蘇寒丫頭有著一身才華,會畫畫,會設計服裝,會組裝頂級的槍械,可是我不知道她究竟為了什么理由一直留在這里。
我猜她和我哥之前一定有什么協議,她放著滿身的才華被埋沒,什么苦活累活都干,像她這樣年輕美貌的女子卻一身傲骨,沒有卑微屈膝,也沒有趨炎附勢,將一身普通的女傭服穿得那樣干凈好看,任勞任怨的做一些擦桌拖地的事情,
這份隱忍,這份氣度和修養,并不是其他同齡女子能做到的。她的靈魂,美麗至極,在我心里無人能超越。”
秦戈略微激動地說著,蘇寒錯愕地抬頭看他,原來在他心里,她竟然如此美好。
見她看他,他也微笑著看過來,陽光照射在他英俊的臉上,像籠罩著一輪金色的光環,高大欣長的身形散發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蘇寒忍不住心想,這就是明日霸主的氣勢。
從這一刻起,她決定拋棄昨日種種,認真嘗試著愛眼前這個男子。
但是,現在她還不能說出來,至少在她擺脫與他大哥之間曖昧不清的關系之前。
于是,她努力壓抑著復雜的心情,狠心朝他暫時揮手告別,向他保證,如果他去美國,那天她一定會早早去送他。但,希望他一定回來。
就因為她這句話,秦戈歡天喜地的走了。
等到蘇寒也轉身朝回去的方向走時,她發現簡心丫頭竟然還在原地一臉愁容滿面地等著她。
當看到她終于舍得回來的時候,簡心丫頭忍不住擔憂地說:“唉,蘇寒姐姐,你就等著大少主怎么罰你吧。”
蘇寒的手中握著一支金色的鋼筆,這是秦戈在臨走之前,從貼身的口袋里拿出來的。
他說,這支金筆陪伴了他很多年,為了祝愿她以后夢想成功,現在送給她。
這只筆上有一個戈字,雖比不上鉆石珠寶貴重,但一看也是價值不菲,最關鍵的是它所代表的意義讓蘇寒滿心歡喜,她慎重地收下了這份禮物。
她想,也許等到送秦戈去美國復查身體那天,她也要好好準備一件禮物回贈給他。生日那天送的自然不算了,那是生日禮物。
有了秦戈對她的祝福和關心,蘇寒又重新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她覺得她的夢想總有一天一定能成功的。
現在,即使知道回去要繼續面對喜怒無常的蕭陌大惡魔,但是,一想起秦戈,她心中的恐懼竟然煙消云散。
她笑著對簡心丫頭說道:“呵呵,你如果怕我回去受罰,不告訴你們家大少主我見過秦戈,不就得了么。他那么忙,今天又不在別墅里面,你不說,誰知道。”
蕭陌一定是算準秦戈不在才讓她去的,所以,他一定不知道會如此巧合,讓她在回去的路上又碰上了一路趕過來的秦戈。
要見到的人,終于還是見到了。那些曾經想要問的疑問,全部被信任取代,她相信秦戈,所以再也不用多問一句廢話。
簡心丫頭對她的提議撇了撇嘴,似乎內心正在天人交戰地掙扎,畢竟,她可是一向站在她家大少主那邊的啊。
“好吧,僅此一次。嗚,就讓我對不起一次大少主吧。不對不對,我只是不想大少主知道你和二少爺的奸情之后不開心而已。恩,對,就是這樣。”簡心丫頭自我安慰。
蘇寒紅了臉,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笑罵道:“什么奸情,你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壞丫頭,那是友誼,純潔的友誼!懂不懂。”
被這樣一鬧,簡心也笑了起來,心情輕松了許多。
可是,才一進屋,就差點撞上了簡心的母親,她是蕭家的主廚,也算是和洛離一樣的蕭家半個管家,洛離主商業上的事,簡心的母親主蕭家別墅內部的一些煩瑣小事兒。
“哎喲,媽,您這是苦著一張臉上哪去啊?誰惹您不高興了?告訴我一聲,我去教訓他。”簡心丫頭看了一眼老媽的表情,不樂意了。
可惜簡心媽媽根本沒搭理自己胡鬧的女兒,只是嘆了一口氣,將蘇寒拉到一邊,輕聲說道:“蘇寒快去看看大少主吧,他剛從外面回來,不知道聽說了什么事,現在心情很不好。”
蘇寒聽得心里一顫,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蕭陌的眼線遍布蕭家各個角落,即使簡心丫頭不匯報,他也已經第一時間知道她私會秦戈的事情了?
蕭陌惡魔一定是已經知道她跟秦戈見面的事了吧?
說不定還知道秦戈送了她禮物……
唉,這樣一想,真是頭疼啊。
蘇寒就像臨死的魚一樣最后糾結地問道:“他今天不是出去見客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簡心媽媽看了看她的表情,嘆息地說道:“凌大少爺今天又來探訪了,他來,大少主怎能不早些回來呢。”
“……”蘇寒臉都黑了,在心里將凌天野罵了好幾十遍!這個人,這個名字她算是記住了!
這算是凌天野第二次間接害她了吧?!
第一次,硬讓她陪酒,還故意給她喝加了冰的白蘭地,也不知道他在酒里有沒有加其他東西,總之,那次害她喝醉了,被蕭陌惡魔折磨了一整晚!
這次,又突然來訪,讓蕭陌惡魔提前早回,間接害她現在又要去見蕭陌惡魔那張冰塊臉,去挨批評受懲罰……
唉,真不知道接下來等著自己的會是什么啊。
那個凌天野,她決定把他加入不受歡迎的黑名單。雖然開槍打死老虎救了她一次,可是那只是碰巧他在打獵吧,那人一看就是一臉邪氣,不是個好惹的主。她以后要見到他就繞道,以免多生事端。
簡心丫頭一聽她媽說大少爺現在很不高興,又見蘇寒一直在發呆沉思,急的啊,立刻輕輕推了推蘇寒的肩,說道:
“你倒是快去啊。少主本來就不高興,現在要見你,你再去晚點,他更不高興了,快去快去……”
于是,蘇寒像被催命鬼一樣趕去看蕭陌少主了。
其實吧,簡心丫頭在想,少主不一定是為了蘇寒私會二少爺的事情在生氣。
蘇寒偶爾見一次二少爺,兩人之間又沒真做什么曖昧出格的事情,對方又是大少主的親弟弟,在簡心丫頭的心目中,她家大少主一直是孤僻而善良的,不會真的沉下臉太過追究或懲罰。
畢竟最近少主一直親自在暗中調查某些事情,今天好不容易有些眉目,碰巧凌天野又突然造訪,前來添亂,不高興是正常的。
她之所以趕蘇寒快點去見她家大少主,那是因為她覺得自從蘇寒來了之后,大少主笑的次數明顯增加了。
甚至,很多時候,大少主不高興了,一見到蘇寒,隨便惡意地逗弄兩句,“欺負”兩下,大少爺就不氣了。這樣想來,安姐姐實在有點可憐啊,被她推去給大少主當解氣包。
不過,應該沒事的吧,大少主頂多再逗安姐姐幾句,親親抱抱摟摟幾下,就什么事也沒了吧?
蘇寒趕到蕭陌的書房時,書房的門并沒有關,仿佛一直就在等著她前來。
隱約可以見到蕭陌BOSS坐在那張尊貴無比的滑輪皮椅上,雙腿交疊,面部表情冷凝地盯著電腦,嘖嘖,那模樣,看起來好像真的很不高興啊!
他氣什么,她活到現在沒被他氣死已經很是不錯了。
蘇寒一想到被蕭家上上下下傳得沸沸揚揚的滋補湯和專寵傳言,以及昨天他吻了自己之后很可能又接著去與其他女人纏,綿,大小姐那脖子上曖昧的吻痕,每一樣想起來都讓她略微心煩,嫌棄他心機深沉,嫌棄他臟。
所以,此刻看到他本人,蘇寒心里也不是不氣惱的。
似乎知道她站在書房外面,蕭陌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說道:“過來。”
蘇寒有些躊躇不前,蕭陌卻冷冷地笑了,繼續說道:“再晚一秒,我保證你以后一年都別想見到你兒子。”
怒!蘇寒心中狂怒!又來這招!每次都是直接用這招來威脅她!
從來沒有換過什么新花樣!他對付她的時候,似乎總是把她吃得死死的,連威脅她的借口都懶得換一個!因為,他篤定了她會害怕會妥協!這個……人渣!
蘇寒不敢再輕易忤逆他,憤恨地咬著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立刻走了過去,乖乖站在他面前。
他有好一會兒并沒有說話,氣氛很壓抑,仿佛故意這樣遲遲不宣判她接下來的命運,像凌遲一般,用漫長的沉默來讓她緊張,讓她充分“享受”這份煎熬。
他不說話,她也更加懶得先開口說話或求饒,因為還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為了她跟秦戈見面的事情生氣。
她沒那么傻,萬一不是,她才不會主動承認,然后自己往槍口刀尖上扎。
沉默吧,比比看誰更沉得住氣!
“坐到我腿上來。”他開口,聲音如墜冰窟。
蘇寒感覺腳步沉重得再也抬不起一丁點兒,她就知道,這個惡魔又要羞辱她了。
見她沒有動作,蕭陌沒多大耐心地直接將電腦啪的一聲關掉,高級的滑輪皮椅迅速轉了個方向,氣勢凜冽地望著她,根本不給她反應機會就一把將她扯到了跟前!
蘇寒被他用力的手腕拉得踉蹌了一下,重重地跌落在他身上,下一秒,還沒等她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惡魔的那張英俊冷酷的臉已經湊到了她的跟前:
“女人,別以為最近對你好點,你就能插上翅膀飛了。
在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敢不經過仔細思量之后就公然與我為敵,你也一樣。
如果我想要玩弄你,下一秒就能讓你和你那寶貝兒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會過問你們的死活,懂嗎?我之所以沒那么做,不是因為你還有什么利用價值,那是因為我樂意,我高興,所以,最好不要磨光我最后一絲耐心,刻意的忤逆我,挑釁我,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蘇寒想要先站起來,現在的姿勢讓她覺得屈辱,可是,她才剛動了一下身,秦戈送給她的那支金色鋼筆就掉了下來……
那支秦戈送的金色鋼筆就這樣掉了下來,掉在蕭陌惡魔的眼前。
這讓再鎮定的蘇寒也不禁有些驚慌失措,她彎腰去撿,卻被身手極好的蕭陌惡魔搶先一步拿到了手里!
還有什么情況比此刻更糟糕的呢?
蘇寒閉了閉眼睛,整顆心沉到了谷底,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他的臉前所未有的陰沉,慢慢在她眼前搖晃著那支金筆,刻意摹擬著那上面的一個“戈”字,似笑非笑冷酷殘忍地問道:“呵,說說看,這是什么?”
蘇寒睜開眼,認命地回答道:“這是……筆,不過是一支鋼筆而已。”
“……哦,是嗎?”他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然后繼續笑著,冰冷的眼神更加凌厲的聚焦起來,那強烈的森冷氣勢逼迫得蘇寒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可是,他卻再一次將她抓住,更加兇狠地將她拉入懷里……
那一刻,蘇寒覺得自己真的是忘了呼吸的,似乎連心臟都差點停止了跳動。
這個惡魔總是有能力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帶給人絕對的壓迫感。
就像現在,他用那支筆輕佻地抬高了她的下巴,說道:“嘖嘖,女人,又很不乖哦,你這是想把我當傻子隨便糊弄過去嗎?”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甚至仍然是低沉輕柔的,可是,他偏偏有能力讓人覺得這聲音仿佛來自于地獄!
蘇寒隱忍地皺了一下眉頭,她明白,這個惡魔其實真的什么都清楚,他知道一切細微的真相,卻一定要看她如何卑微臣服的主動承認,然后……羞辱。
她早說過,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高興起來可以對她好一點兒,不高興的時候一點兒小事也不會放過她,將之無限放大,緊抓不放,似乎她罪大惡極,想要捏死她。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目前她確實不夠強大,屬于被迫和弱勢的一方。
正當她苦笑了一下,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準備按照他的意愿和版本走,準備說出這東西是秦戈送的時候,蕭陌惡魔卻似乎又對她的話不感興趣了,他意興闌珊地將那支金色鋼筆精準無比的朝后扔出了窗外!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下,那支筆卻從只開了一點點的落地窗之間飛了出去……
然后,他湊進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在她耳邊如魔鬼般喃喃:“女人,永遠不要被叛我……”
蘇寒再度沉痛地閉了閉眼,不過是一支筆而已,她連擁有一支朋友真心相贈的筆的資格都沒有,這個惡魔為何如此霸道殘忍得讓人快要瘋掉!
那支筆跟了秦戈十幾年啊,也許是他什么重要親人留給他的紀念品,可是,這個惡魔就這樣當著她的面給扔了!
如果秦戈知道……如果秦戈知道該會有多傷心難過……
他送的禮物,她甚至沒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一天。
“呵,怎么?舍不得嗎?聽說秦戈要走了,你是不是想像我扔出去的這支筆一樣跟著他一起飛身到美國去?”
蘇寒怒極反笑,這個人還真是不講理,他都將她逼迫到這一境地了,她還能到哪里去?他似乎不僅想將她的身囚禁,就連心也不允許她有擅自離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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