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親密糾纏,心跳如雷,對方似乎想要將她揉碎了才痛快。 黑暗里,任他由他。 蘇寒長發(fā)如瀑散落,眼神濕潤而清亮,美麗柔軟的身體,傳來蝕骨般的灼痛感。 與涼薄的名字不同,她似要在君千墨的懷里燃燒成灰燼。 三年誓死相隨,婚后七年,同床異夢,她日日活在冰冷深淵之中。太久了。 眾叛親離,唯一的閨蜜幾年前已車禍去世,和世界僅存的聯(lián)系似乎只剩一個君千墨。可,名義上,他是她丈夫,俊美沉穩(wěn),人人稱羨,夫妻關(guān)系卻冷若寒潭。 世人皆傳,位高權(quán)重的軍統(tǒng)少帥寵她到極致,卻不知所謂“寵”,不過是不聞不問罷了。 十年相伴,呼吸相聞,有誰相信,這卻只是夫妻間第七夜纏綿。 婚后,他總是眸光冷漠,每一次轉(zhuǎn)身離開,毫不猶豫。 蘇寒極緩慢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擁緊被子,卻不小心觸碰到了對方的肌膚,裸露的。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纖細(xì)的手腕就被君千墨擒住了,又,很快松開。 蘇寒一愣,扭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看著她。夜里,他的眼神,深,而沉。 手機(jī)鈴聲響起,他很快掀被下床,只率先穿了軍裝的制服褲子和襯衫,襯衫半敞著,露出里面線條完美的胸膛和腹肌,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當(dāng)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制服的每一寸在君千墨身上都體現(xiàn)出了純粹而高貴的軍團(tuán)魅力,領(lǐng)口能看見他性感的喉結(jié),長褲包裹的筆直長腿,他個子真的很高,堅(jiān)實(shí)的肩膀看上去非常有安全感。雖然,安全感在她這里,全都是假象。 簡短的接完電話,那人薄唇微抿,俊顏精致,就連眉宇間若有似無的凌厲都好看得不像話。 緊接著,他修長的手指拿起掛在一旁的軍裝外套來,準(zhǔn)備穿。 蘇寒知道,他這是,又要走了。 在這危機(jī)四伏的時刻,一個電話,他丟下她,丟下隨時也會陷入危險(xiǎn)的妻子,又要去保護(hù)別人了。 最近,她不開手機(jī),因?yàn)榭偸怯纸拥胶芏嗄吧目謬樞畔⒑碗娫挕?nbsp; 她也不輕易出門,因?yàn)檫@家賓館,雖離軍區(qū)很遠(yuǎn),看似高檔,實(shí)則并不安全。 這些,她都懶得再跟他說。 蘇寒躺在逐漸失去溫度的床上,胃部以及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火燒火燎的疼痛。 胃,是婚前義無反顧跟著他走南闖北、三餐不定時,折騰壞了的。 骨頭,是婚后長期分居,幾次遭遇槍襲、九死一生留下的后遺癥。 除了肩骨,她的腿骨也曾受過傷,手術(shù)時,取出碎骨,再銜接重組,漫長的等待康復(fù)的那些痛苦歲月,以及每逢陰雨天氣,骨骼如百蟲噬體般的錐心無奈,疼到渾身冷汗打滾,這些,這幾年里,她都一一經(jīng)歷過了。 她現(xiàn)在依然很美,但表象下極美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而他,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不在意。 “離婚吧。”她在他腳步即將離開的最后一刻,終于這樣說。 對方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走向門外,在門扉快要關(guān)閉的時候,卻頓住,眉心微蹙,又推開門重新走了回來,停在蘇寒面前。 他盯著她的臉,聲音冷得似冰渣,“你說什么?” “我說,離婚。”蘇寒笑得艷麗,美得絢爛。 “我不同意。”他冷酷到底。 “君千墨,”蘇寒自嘲似的輕笑,“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位,這些年,無論誘敵還是故意轉(zhuǎn)移視線,多少尖刀子彈,我都替她擋盡了,我跟了你十年,十年,再折騰下去,就難看了,你好歹放我條生路。” “當(dāng)年結(jié)婚,是你提的。婚前契約,也是你簽的。”君千墨道。 是啊,當(dāng)年不那么傻逼似的一腔孤勇,又怎么能如愿和他結(jié)婚。 “我后悔了。”蘇寒笑得蒼涼,“君千墨,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離開。” 對方似乎頗為不能接受“離開”這個詞,臉上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波動,冷聲道:“別鬧。” 呵,好一句,別鬧。蘇寒只是繼續(xù)那樣古怪的輕笑著,沒有回話的意思。 “我不同意離婚。”君千墨眉頭皺得更深,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等我回來。” 蘇寒還是不說話。 “回來之后,我們,好好生活。”君千墨平時少語,難得說出這樣近乎情話和承諾的字眼,又特意囑咐了門外幾個人要好好照顧、保護(hù)她。 可惜,這些年,她的生命力急速透支,無論好死還是賴活,對于未來的日子,她此生是注定等不起了。也不愿再等。 她看著君千墨離去的背影,從被子里爬出來,套了一件火紅色的睡裙,捂住胃部,腳步有些踉蹌地蜷縮在了賓館的沙發(fā)上。 蘇寒一個人抱著膝蓋,疼得瑟瑟發(fā)抖。她在默默計(jì)算著時間。 不多時,外面?zhèn)鱽順屄暎?dāng)賓館的房門被撞開,一群持槍的蒙面特種兵沖進(jìn)來的時候,蘇寒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反倒,有了一絲釋然。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掙扎反抗。 君千墨離開的時候可能不知道,這些年,跟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恐怖狂徒以血周旋,她甚至比他更熟悉對方的作戰(zhàn)規(guī)律和時間方案。 很快,她被槍抵著,被粗魯帶走。 就要解脫了,真好。 其實(shí),早該有個了斷了。只是,不知道君千墨在聽到她被抓時,會是什么表情?估計(jì),只會是錯愕吧。 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門外有幾個男人在小聲用俄語交談,蘇寒只聽了個大概:這些人在討論到時候該怎么處置她,在商量如果君千墨不來,她又會是怎么個死法。 呵呵,那人怎么可能會來。不過無所謂,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最壞也就這樣了,蘇寒自己倒并不十分在意。 看了看雙腿,又被折斷了,鮮血淋漓。 真他媽疼啊,仿佛周遭冰涼的空氣吸進(jìn)身體里都格外疼似的。 大概是忌憚她的身手,怕她逃走所采取的暴虐措施。這群混蛋。 此生被折了斗志,生無可戀,若有來生,真想讓這群窮追不舍的恐怖組織也嘗嘗她的報(bào)復(fù)手段。一鍋端了。 嘖,蘇寒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有些冷艷地笑了笑,也就這樣想想,哪來的什么來生呢。 君千墨啊君千墨,天殺的宿敵,就因?yàn)楦阍谝黄穑x,死別,都注定不會太安生。 如果真他媽有來生,就該先跟君千墨這個王八蛋老死不相往來。 接下來,蘇寒又被蒙上黑布,一群人罵罵咧咧拖著她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黑布被扯開的時候,蘇寒眼前是恐怖組織那锃亮的軍靴,她順著敵人筆直的褲線朝上望去,對方直接用槍口抵著她的頭,不耐煩的叫囂道:“老實(shí)點(diǎn)!”仿佛,如果君千墨再不出現(xiàn),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j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山上寒風(fēng)呼嘯,除了冷還是冷。蘇寒心想,這群人就不能干脆痛快點(diǎn)么。 不一會兒,敵人的手指冰冷粗糲,掐著她的脖子,死命掐著,握著槍的手泄憤般狠狠砸在她的頭上,蘇寒的額頭頃刻間出了血,對方還在怒罵:“老子們上當(dāng)了!這女人在君千墨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是啊,一文不值。才知道么。蘇寒在心里好笑。 * 君千墨趕到的時候,山崖邊,蘇寒摔倒在地上,看不清……是否還有呼吸。 她倒在血泊里,頭頂是陰沉的天空,鮮血和死亡似乎緊緊抓著她不放。 狂風(fēng)吹過,紅裙翻飛,她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蘇寒的美,一直都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瑰麗的,不經(jīng)意的,舉手投足間的,皆是風(fēng)情。 待離得更近些,與蘇寒風(fēng)華無雙的容顏相比,她那蒼白的臉色和嘴角溢出的絲絲鮮血是那樣刺眼奪目。 槍聲四起,兩軍交鋒,君千墨制服筆挺的身影快速朝蘇寒走來。 敵方見此,又將蘇寒從地上拖拽著,陰冷地笑著,用槍抵著她的頭顱,試圖獅子大開口進(jìn)行談判。 這時,蘇寒虛弱而又詭異地笑了一下,就是這個時候了!雖然,不明白君千墨為什么會趕過來,但她實(shí)在懶得再費(fèi)半絲心神去想了,她太累了。能以這種徹底決裂的方式與他告別,這簡直超過了她先前的預(yù)期,勘稱完美。 其實(shí),君千墨,我是恨你的啊。 蘇寒全身每一個殘存的細(xì)胞都在興奮地叫囂,她用盡力氣快速握住敵人握槍的槍柄,指著自己的太陽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定君千墨,笑著,主動扣動了扳機(jī)! …… 他的軍靴踩在地上,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比她最后的心跳還要快。 無數(shù)的鮮血滲了出來,流了滿地,蘇寒就那樣趟在血泊中央,像一朵被鮮血獻(xiàn)祭供養(yǎng)出來的花,最后的艷麗。 君千墨噬血陰冷的目光掃過,隨行的軍區(qū)醫(yī)生立刻飛快跑上來急救,不過須臾,手都有些抖,顫聲道: “對不起,少、少將,這具身體……早已遍體鱗傷,她、她傷得實(shí)在太重,這次是……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哦。是么。”君千墨像被定住了一樣,聲音有些嘶啞,半晌,悶聲道,“都是血。挺臟的。你走開。別碰她。” “……”軍區(qū)醫(yī)生不敢反駁,幾乎是屏住呼吸,倉促離開。 但下一瞬,素有潔癖的少將卻自己俯身蹲了下去,單膝跪在那個女人身邊,血泊里,他撫著她的臉,冷魅的眼眸里有著復(fù)雜難懂的光:“今生,來世,深淵地獄,墓園枯骨,蘇寒,你終究是我的妻。” 很久之后,他復(fù)又站起來,就那樣站在她的尸體旁,仍舊那副筆直的一絲不茍的做派,那軍區(qū)象征權(quán)勢的帽檐,那堅(jiān)毅的側(cè)臉,看不清表情。 …… ------題外話------ 重生爽文,雙處雙潔,無虐,強(qiáng)寵翻天,絕不棄坑,經(jīng)常瘋狂加更,請放心收藏,求收藏求點(diǎn)擊求評論,各種求…… 我的讀者交流群:3188413;我的個人QQ:3050988;我的新浪微博:阿萊ALAY;期待能和親們成為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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