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夜問明路徑,出關后一路迤邐而行,風光更是美的讓人傻了眼。 .org只見數以千計的石峰連綿不絕,高聳入云,奇峰陡峭巍峨,千姿百態,或似婀娜多姿的少女,或似彎腰曲背的老人,又或者好似張牙舞爪的怪獸,總之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風姿。
石峰之上,仙云繚繞,隱隱可見峰頂上,被云霧遮蓋的亭臺樓閣,但最讓人稱奇的是半崖之上,蒼松翠柏,奇形怪狀,郁郁蔥蔥,更添景色的奇和美。
韓夜沿山間小路拾級而上,不多時,初聞潺潺溪水之聲,行不過數百步,穿過一處石洞,豁然見一條溪流自天上而來,溪水清澈見底,其中游魚悠然自得,讓人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韓夜行路走的有些口渴,見那溪水清澈干凈,當下到溪水邊捧起水,就在水剛要入口之時,突聞有人厲聲喝道:“你不要命了是吧?”
韓夜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蹲著的身子不穩,眼看就要掉落溪水中,卻突覺身體飄了起來,睜眼再看之時,卻見自己離地三尺,被人拖了上來。
韓夜被重重的摔在了小路上,從空中飄下一個俊美童子,年齡約莫十二三歲,一頭烏發扎成兩個道髻,劍眉星目,偏偏肌膚晶瑩剔透,說不出的粉嫩可愛,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正從頭到腳打量著韓夜。
韓夜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躬身行禮道:“多謝這位小哥!”
那童子故作深沉,用大人的口氣教訓道:“不用謝我,不過你這人好大的膽子,擅闖仙山不說,還敢喝那‘三生三世迷障水’,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韓夜見他神情嚴肅,和那粉嫩可愛的外表極不相稱,有些啞然失笑道:“對不起,我還以為那溪水能喝呢,不知仙童是否知道白藥師的洞府?”
童子天性未泯,飛身躍上一顆古松,朝下道:“什么白藥師黑藥師?從來沒聽過,這里你不許上去!”
韓夜好奇的道:“為何?”
童子怒道:“沒有為什么,像你們這等凡人,進去也是找死!我勸你還是及早下山的好,免得讓我啰嗦,說不定還要揍你一頓,像你這樣的廢物,我都懶的跟你玩!”
韓夜頓時沒了脾氣,不過看他那輕身功夫,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便道:“我上山有事,不知你可知道在殤陽關軍營中治傷的白藥師,是他讓我來的!”
童子聽到這句話,臉色突然轉怒為喜,躍下樹干之后,朝著韓夜轉了幾個圈,又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才道:“原來大師兄讓我等的是你,不過看你的樣子,哪像個修道之人,倒是像個屠夫!”
韓夜心道:“若果真拜白藥師為師,那么這個童子豈不成了我的師叔?這…”想到后來也是頗為無奈,讓他以后喊這乳臭未干的童子叫師叔,總感覺說不出的別扭。
童子道:“我師兄可不叫白藥師,他法號‘夫子白’,你以后可不要亂喊了,軍營是軍營,跟我們這里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韓夜連忙點頭稱是,對這個未來的小師叔哪敢露出半分不敬。不過這童子久居深山,平常也見不多人,況且他童心未泯,眼珠一轉想要作弄下韓夜,學著師父的模樣老氣橫秋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何不下跪拜見啊?”
哪知韓夜拜師心切,想都沒想,“噗通”跪下道:“弟子拜見師叔,還沒問您法號?”
童子背著左手,伸出右手摸了摸頷下并不存在的胡須,正色道:“本大仙法號‘小寶’。”
小寶仙童本還想多訓示幾句,但突聞崖上有人喊道:“小寶,別胡鬧了,快把人帶上來,我這還有事呢!”
韓夜聽那聲音正是白藥師,想來他早已等候在山上,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那童子似乎極怕白藥師,當下不敢違拗,朝著韓夜扮了個鬼臉,突然飛升躍起,抓起韓夜的衣領,朝著百丈高峰上飛去,絲毫不見面紅氣喘。
韓夜卻是嚇的不輕,舉目朝下看去,卻見到處怪石嶙峋,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不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后直接閉目不敢朝下看去。
約莫一息的功夫,他就覺腳落在了實處,這才敢睜開眼,不由被周圍雄壯的景色所迷,驚訝的大叫了一聲。
只見萬里云濤滾滾如海,自己宛如飄在海中的一葉扁舟,行走在這驚濤駭浪中一般,如何不震驚,如何不被驚人的氣勢所迷!遠處天際之上,霞光萬丈,灑下五光十色的金輝,更將這云海的氣勢襯托的磅薄大氣,讓人不由生出無數的豪氣,仿佛將這天地都踩在腳下一般。
韓夜才知道人們為何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修仙,不是為了吃也不是為了穿,而是要追云逐浪,與這天一般齊,與這地一般高,才不枉生為人。
小寶童子等的有些不耐煩,突然朝著韓夜耳邊大叫道:“你沒傻吧…”頓時,山坳之中全是“你沒傻吧…”的回聲,如雷聲滾滾,綿延傳出數里,才消散于無形。
韓夜被震的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才恢復過來,抬頭瞧去,只見峰頂平地之上,架著一座古樸的道觀,上書“白云洞”三個古篆,而白藥師正站在另一邊懸崖處,微微笑著看他。
韓夜急忙小跑過去,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弟子見過白藥師!”
這時,韓夜還沒正式拜師,自然不能叫白藥師為師父,只得以以前的稱呼相稱,倒不是他有意不恭敬。
白藥師輕輕點頭,關心的問道:“傷勢可曾好了?”
韓夜道:“好多了,恨不得立刻來找您老人家,但是未蒙召喚,弟子也不敢亂闖,這些天弟子真是度日如年!”
白藥師道:“你有這份心就好,我這里不比軍營,你不用拘束,隨我進去先給祖師上香,之后才能真正算是我的記名弟子。”又轉頭對小寶童子道:“小寶,你也隨我進來。”
兩人隨白藥師進入道觀,韓夜舉目望去,此地頗為簡陋,除了上首的大殿,旁邊也就是兩處小的茅草屋,看來是白藥師生活起居之所,倒是比軍營中的帳篷還簡陋了三分。
大殿正中墻壁上,懸掛著一副嬉皮笑臉的道人畫像,左手背在身后捏著柄仙劍,右手掐著一個古怪的手勢,抬目朝前方似乎戲弄著什么東西。
韓夜朝道人望去,突覺他眼中射出神光,直擊自己的靈魂深處,仿佛心中所有的惡念,在他面前無所遁形一般。韓夜不敢再看,猜到可能是白藥師口中的“祖師”,急忙跪倒在地。
而那小寶童子進殿后,也收起了頑皮的神情,變得極為恭敬,站在一旁連口大氣也不敢出。
白藥師朝著那畫像上了三柱清香,跪下道:“祖師在上,弟子夫子白今日打算收韓夜為徒,請您老人家示下!”
隨著白藥師的禱告,只見桌前的三縷清香高高燃起,變成了三道直直的煙氣,突然急轉之下,朝著韓夜射來,鉆進了他的鼻眼之中。
白藥師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原本這只是個簡單的儀式,祖師已經歸天,還能答應什么?沒想到竟然出現這等異象,不由嚇得躲在一旁,悄悄的不敢出聲,而那童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急忙跪倒在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韓夜隨著那青煙入口鼻,只覺的頭腦發脹,好似要炸裂開了一般,但是此地他又不敢亂吼亂叫,只得咬牙忍著,不多時,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滴在地面石板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韓夜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覺腦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斧子的虛影,不斷的吸收著青煙,變得越來越明亮,最后青光乍閃,照耀了整座峰頂,才消散于無形,而韓夜額頭上的斧印,也開始變得鮮紅欲滴,最后轉成了青色。
白藥師喃喃的道:“這難道是‘導靈入體’?”
韓夜虛脫般的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再睜開眼時,面前出現了白藥師大大的笑臉,仿佛撿到了寶一般,看的韓夜頭皮發麻。
韓夜急忙起身道:“弟子…弟子實在是太失禮了!”
白藥師急忙將他按住躺下,道:“不用起身,看來你的傷還沒全好,我打算明天給你配點藥,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我已經讓小寶去通知毛統領了,你晚上不用去軍營了!”
韓夜本已經身體復原,但拗不過白藥師的淳淳教誨,只得無奈躺在床上,深思困倦之下,一覺睡到了第二天蒙蒙亮。
韓夜急忙起床,朝另一間茅屋走去,然并未發現屋里有什么動靜,只得站在峰頂欣賞風景,卻見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放出霞光萬丈,磅礴的靈氣滾滾而來,只要深吸幾口氣,便能感覺到神清氣爽。
韓夜閉門沉思,只覺體內的氣息被這景象牽動,似乎有股熱流緩緩沿著經脈在體內運行,最終停在了丹田之處,存儲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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