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沖動殺了擺渡接引,但執(zhí)念告訴自己,這個怪人不能留,想來是因為其的戲耍?亦或是因為其調(diào)戲了瓊姬和蘇卿?又或者是,自己對于冥界的一切都很抵觸?凡川給不出答案,自然,也不想必須去分個對錯。
簡單的整理了一番之后,凡川試著平復(fù)心情,繼而利用仙人的輔助,加快了扁舟的行進,向著先前擺渡接引所說的方向,正是那所謂的枉死界。
四下里一片寧靜,只有扁舟破浪的“嘩嘩”水聲,凡川緩緩的蹲坐在了扁舟之上,平穩(wěn)著體內(nèi)仙氣的同時,更是在腦海里將最近所發(fā)生的一切相互聯(lián)系了起來,只不過這苦思冥想之中很是讓凡川頭疼,對于未知的冥界和神界,更是有所好奇,但也有不安。
凡川仔細(xì)的回憶著,仙界兩宮的戰(zhàn)爭因為神器照月神弓致使珠璣異變所發(fā)生,而兩宮戰(zhàn)爭的平息卻是因為神人瑾花的出現(xiàn)而平息,然后緊接著便是冥界浮現(xiàn),而連通這一切的竟是仙界的天河之水。
凡川仔細(xì)的分析著這其中的細(xì)節(jié),總感覺哪里有什么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苦思冥想也無用,最終,凡川只好無奈的嘆息,繼而確定當(dāng)下的任務(wù),就是尋找到了瓊姬和蘇卿,安然的將其帶回仙界。
只不過凡川自己也知道,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很困難,且不說先前擺渡接引的話是真是假,那么眼下瓊姬和蘇卿的生死安危便是不明,而接下來的枉死界之行,更是讓凡川內(nèi)心有所顧慮,畢竟未知,才是最為恐怖。
正在凡川這番心煩意亂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嘶啞的鳥鳴聲,致使凡川猛然間驚醒了過來,看到扁舟還在快速的行進,一切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凡川疲憊的站起身,向著扁舟行進的方向望了望,這才注意到,前方的視野里已有了些許的變化。
只見那先前一望無際的忘川河面上,竟不知在何時若隱若現(xiàn)的浮現(xiàn)出來了一些泛影,就好像是懸浮在忘川河面上的一棟棟奇特的建筑一樣,只不過依舊是黑白兩色相間,讓人看起來甚是感到壓抑。
既然已有實物出現(xiàn),凡川便加快了扁舟的行進速度,很快,那泛影越來越清晰,的確是一棟棟奇特的建筑,也正如凡川所想,像是懸浮在了忘川河面上,只不過在臨接河面之處,有一條白灰色的長梯,長梯的下方直通河面之下,而上方則是直線通往奇特的建筑之內(nèi)。
由于距離越來越近,凡川清晰的看到,那一棟棟的建筑毫無規(guī)律可言,甚至可以說是隨心隨性的建造,一條直通的長梯將大概五處樓臺相連,而每一處樓臺之上皆攀附著一只怪異的冥獸,應(yīng)是雕刻而成,但卻活靈活現(xiàn),如同真的一樣。
凡川注意到,那些冥獸之中,就有一條被自己先前殺死的三足巨蛇,而另外四處樓臺之上則是凡川叫不上來名字的怪異冥獸,但雖然凡川無法叫出名字,卻依然感覺到很震驚,畢竟那些冥獸的樣貌都很可怕,是凡川從未見過的怪異。
而在五處樓臺之內(nèi),時而會隱現(xiàn)出身穿黑衣的人影,只不過來去匆匆,飄渺不定,讓凡川無法捉摸。
在越發(fā)的接近之后,凡川這才注意到,這五處樓臺在遠處看來像是緊挨在一起,實則不然,越靠近便越會覺得,這五處樓臺極其的不簡單,不僅僅相隔的距離甚遠,且每一處樓臺的相連竟然只有一條懸空的浮梯,那浮梯更是距離忘川河面甚遠,高高在上,當(dāng)有黑衣的人影走過,浮梯還會因為上下?lián)u晃不已。
這里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離奇。
終于,在臨近直通的長梯之處,凡川看到了一處灰色的巖石巨板,正處在長梯之下,緊緊的漂浮在忘川河面之上,而在巖石巨板的一旁,還停靠著不少葉扁舟,只是沒有所謂的擺渡接引在等候。
而蹊蹺的是,這長梯之上竟沒有任何一人把守,這倒是出乎了凡川的意料。
緊接著,凡川便輕輕的躍身跳起,脫離了扁舟,從而站到了巖石巨板上,即時,巖石巨板上下?lián)u晃了一瞬,凡川差點沒有站穩(wěn)。
隨后,凡川又收起了體內(nèi)的仙氣,盡量可以做到隱蔽,再放眼望了望眼前的長梯,不知會通向哪里,一番感慨之后,凡川便踏上了長梯,一直向上走去。
隨著步伐的加快,凡川越發(fā)的感受到了一種壓抑之感,不知為何,那種感覺就像是從內(nèi)心而出的一樣,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聲嘶力竭的呼喊,痛訴著衷腸,而在隱隱約約之中,凡川甚至還可以感受一種凄慘的畫面,那些死去的亡靈不安,那些游魂無處可去。
隨著這種煎熬的情緒,凡川的步伐緩慢了下來,直至最后,凡川甚至抽身蹲坐在了長梯之上,不再行進半步,而是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走了多少階梯了。
可當(dāng)凡川轉(zhuǎn)過身往后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幕讓凡川極為震驚和恐懼的畫面。
只見先前自己行進過的那片忘川河,此時竟然變成了一片火海,密布著滾燙的巖流,一切的一切都被熔化,燒的通紅,而這一副畫面,卻格格不入的硬生生的加入進來了這黑白兩色的世界里。
凡川甚至都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極端的驚恐之下,凡川試圖想要站起身,可卻不知為何,身體竟根本無法動彈,就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一樣。
而緊接著,讓凡川更為驚恐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在下面的那片火海之中,竟然浮現(xiàn)出來了成千上萬顆人頭,他們的身體淹沒在熔漿之內(nèi),只有一顆頭顱探了出來,緊接著,他們的手掌也探出了火海,不停的對著凡川揮舞著,像是在求救。
隨后,便是聲嘶力竭的呼喊,僅僅對著凡川,然而凡川卻聽不到那些火海之中的人在說些什么,只不過凡川能感受到他們的痛苦,以至于凡川也跟著極端的難過了起來。
在這般無望和壓抑之下,凡川看到了那些人的表情,痛苦至極,仿佛像是渴望得到新生,而凡川想要試圖解救他們,卻不知為何無能為力,然而在片刻之后,凡川竟已心如死灰,對于生命竟然沒了任何的一絲留戀。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想法之后,凡川便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能動了,于是心如死灰的凡川便緩緩的站起了身,竟向著長梯之下走去了,似乎想要投身進入那一片火海之中。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一只蒼白的手掌從凡川的肩頭出現(xiàn),接著狠狠的拍了一下凡川的肩膀,這也致使凡川猛然間驚醒過來,怔怔的站立在了原地。
而再望向長梯之下,哪里還有什么地獄般的火海,以及那溫度極高的熔漿,只有與先前一模一樣的忘川河面,以及那緩緩流淌的黑色河水,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然而凡川卻發(fā)覺到,自己的后背上早已被汗水浸濕。
“敢問客官打哪里來呀?”
一個飄渺的聲音在凡川的身后傳來,凡川猛然間顫抖了一下身體,這才想起剛剛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
于是凡川連忙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個身著一襲黑衣,臉色極度蒼白,手掌也蒼白的怪人,正在笑嘻嘻的緊盯著凡川。
“你……你是誰?”凡川還有些驚魂未定。
而那怪人卻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某雎暤溃骸翱凸伲峙履闶强吹搅嘶孟罅税桑窟@很正常,畢竟這里是冥界的枉死界,怨氣太重。”
凡川這才恍然大悟,試著平復(fù)一下慌亂的心緒,繼而出聲道:“多謝,敢問你是?”
那怪人繼續(xù)笑嘻嘻道:“客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打哪里來,卻先問上我了。”
“呃……”凡川點了點頭道:“我……我從修真界而來。”
“修真界?”那怪人皺眉道:“這么說,你的凡體已經(jīng)死了嗎?”
“啊?什么意思?”凡川故作不明白的出聲道。
那怪人繼續(xù)笑嘻嘻的回聲道:“這里是枉死界,所謂地獄,便是這里了,但凡是本體死后,亡靈都會來到這里,所以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只是一個亡靈而已。”
“噢……我已經(jīng)死了呀?”凡川假裝哀傷的無奈道:“可是我還有親人朋友……”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已經(jīng)不屬于那個世界里的人了。”那怪人打斷道:“對了,送你來的擺渡接引難道沒有告訴你?”
提及擺渡接引,凡川有些心慌,但隨即編了個瞎話道:“沒……沒有,我……我當(dāng)時太害怕了!這里好恐怖!”
“哈哈哈……”那怪人笑道:“無妨,我這就帶你去見無冕王!”
“恩。”凡川點了點頭道:“敢問您是?”
那怪人笑嘻嘻的出聲道:“看來擺渡接引什么都沒告訴你,我是引鬼司,專門負(fù)責(zé)帶領(lǐng)亡靈和游魂去面見無冕王,因為這路途之中,我們需要經(jīng)過一片彼岸花叢。”
的確如擺渡接引先前所說的一樣,再由引鬼司帶領(lǐng)穿過彼岸花叢,看來擺渡接引并沒有說謊,但在當(dāng)下,凡川還是要表現(xiàn)的一無所知。
“彼岸花叢?什么意思?”凡川不解道。
引鬼司皺了皺眉道:“你怎么這么多話?跟我走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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