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低于70%的讀者要等24時之后才能看到 肖秀才卻又叫住他,也不開口話, 只盯了他兩眼底下的烏青看了會兒, 又看看他瘦削的身板兒和尖下巴, 最后道:“去吧,要松弛有度,每日也別睡的太晚, 免得叫雙親擔憂。” 這還是杜文上學以來肖秀才出的頭一句明確關切的話,杜文不禁喜上眉梢, 轉身離去時看著連步伐都帶些喜氣洋洋。 肖秀才失笑,卻也沒有再叫住他訓誡。 到底是個孩子,且由他去吧,若是一味地訓斥, 失了靈性, 反倒得不償失。 杜文回到課堂之后, 牧清寒還問了句, “如何?” 因為兩人同時拜師,便也做了同桌,雖一開始牧清寒為人甚冷, 兩人十分陌生,可這一月來,杜文待他的態度始終如一, 每日都微笑招呼, 牧清寒見他認真讀書, 勤勤勉勉,不是一般輕浮油滑之人;而杜文見牧清寒為人雖冷,但并沒有壞心眼,舉止穩重,書讀的也好,不比幾個師兄差,便十分仰慕……如此這般,兩人如今關系倒也很好。 杜文松了口氣,沖他笑道:“先生又給了我幾本新書。” 牧清寒略看了眼,點頭:“這倒也適合你看。” 若是旁人聽他用這種幾乎指點的語氣話,必然要惱的,可杜文卻知道自己的的進度確實比誰都慢,牧清寒也只是實話實罷了,也就欣然接受。 前些日子杜文拼命讀書,簡直如同玩兒命似的,饒是牧清寒看了也暗暗心驚,如今見他竟然短短幾日就讀會了幾本書——既然先生又給了他新的,必然也覺得滿意,他也起了爭強好勝的心,回去之后越發用功。 下學的時候,兩人在門口分別,杜文徑直回家,牧清寒卻有一高壯健仆接送。 相處一月有余,雖然牧清寒沒有明確起過自己的家境,可杜文觀他衣食穿戴、言行舉止,也能猜出他必然出身高門大戶,只是卻不知道為何到了陳安縣城來讀書。 他心中雖有疑問,卻也知道涉及別人家事,對方若不主動,便也從不主動問。 相處時間久了,兩人偶爾也會聊些閑話。這日牧清寒見他實在太過廢寢忘食,忍不住了幾句叫他注重保養的話,杜文就嘆息道:“我也知這樣不好,可母親和妹妹拼命做活,又要供我讀書,我實在于心不忍,眼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因著趕進度也沒空抄書賣錢,竟什么都做不了,實在不忍心。” 他又起妹妹年紀就知道為生計謀劃,好容易做針線活兒賺了幾十文錢,先就給自己買紙,十分不忍,百分自責,眼眶也漸漸紅了。 也不知這話觸動了什么心腸,牧清寒也聽得怔住了,呆呆的望著前面的虛空出神。 杜文也是一直沒個人話,師兄們對他也不冷不熱,如今好不容易開了話匣子,便有些止不住,了好些零七碎八的事。待他回過神來,竟已過去了半個時辰有余。 見牧清寒兀自出神,杜文就有些不好意思,慌忙道歉。 卻見牧清寒緩緩眨眼,神色復雜的:“一家骨肉新密體諒乃人之常情,你不必介懷,況且我卻也十分思念兄長。” 杜文還是頭一次聽他聊起家里的事,不由得十分新奇,卻也不好過問。 牧清寒感情內斂,也不多講,只兄長大他十歲,如今父親病重,他便留在省城家中操持生意。眼下家里諸多事端,牧清寒也想幫忙,卻有心無力,兄長又怕波及到他,便把他送回已故母親的成安老家。 因牧清寒母親的娘家也只有三位姨母,且都嫁往外地,外祖父外祖母也都于前幾年先后亡故,這邊已經是沒什么人了的。 好在房屋尚在,且又有幾房忠仆看著,倒也十分妥當。 杜文想起來日日迎送他上學的青年健仆,恍然大悟:“那是令慈留下的人?” 牧清寒卻搖頭:“非也,阿唐另有一位哥哥,原是幾年前兄長外出收賬,在路上救起的流民,當時他們尚有一位老母在,后來兄長雖全力幫忙醫治,老人家仍撒手而去,阿唐兄弟只無以為報,又沒處可去,便自動寫了賣身契。兄長見他們身手出眾,就將阿唐指給我。他們二人赤子心性,我也跟他學習武藝。” 牧家財力雄厚,牧清寒又是年幼的嫡子,內憂外患,自便有不少人盯著,幼年時期也著實有幾次十分危險,后來有阿唐在身邊才消停不少,他自己這幾年也習武不斷。 杜文見他每每提及兄長便十分濡慕,又從素日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得知:牧家人口似乎相當混亂,牧家老爺恐怕并不如何敬愛牧清寒的生身母親,也就是牧家主母,反倒十分疼愛那不知多少的妾,又有無數庶子庶女。 牧清寒的母親去世的早,兄長又年長十歲,可不是當爹當媽又當哥?兄弟二人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深厚無比。 自打那次談話之后,杜文和牧清寒的關系便突飛猛進,同出同入,杜文在家中也時常提起,很有了些摯友的味道。 他的學業漸漸步上正軌,杜瑕和爹娘看著也十分歡喜,更能沒有后顧之憂的做活。 如今市面上已經漸漸地出現了他人仿制的葫蘆和蝙蝠,且賣價比李老板娘這邊更加便宜,但因為李家娘子的鋪子在端午販賣五毒一戰成名,便有無數人慕名前來,只為了求他家市面上沒有的新鮮花樣,如今在陳安縣城也還算獨一份。 因著外面已經有葫蘆和蝙蝠,況且利潤也不高,杜瑕就不大再耗費工夫做那些,又仔細畫了圖樣,做了烏龜和仙鶴兩樣更加繁瑣復雜的,取龜鶴延年的好意頭,賣的也很好。 又考慮到臨近中秋,大家難免又要做些與中秋有關的事情,她就又設計了幾款圖案,如玉兔捧月,玉兔搗藥,還有玉兔騰云駕霧的花樣,都非常可愛靈動。做出來之后杜文先就愛不釋手,自己從妹妹那里要了來掛在腰間,十分得意。 如今距離中秋節還有兩三個月,時間十分充足,杜瑕便與王氏提前準備這些,暫停了其他的事物,準備中秋節大賺一筆。 期間她們也與趙氏頻繁往來,亦或是王氏見她太過勞累,便催著她出去玩,杜瑕便跟趙氏的女兒熟悉起來。 趙氏的女兒雅娘果然十分文靜嫻雅,年紀就已經繡工了得,繡的草木魚蟲無不活靈活現,杜瑕是打心眼兒里佩服,反正她是萬萬做不來的。 雅娘為人展樣大方,熟了之后便也送杜瑕兩塊手帕子,上面分別繡的滴水菡萏,還有游動的金魚。自打來這兒之后,杜瑕還是頭一次親手摸到這般鮮亮靈動的針線活,自然愛不釋手,又投桃報李,也回贈對方一套別樣玉兔的結子掛件,卻跟送給家人的不同。 雅娘也十分歡喜,取了一件掛在腰間看個不停,又笑道:“前兒我跟娘也在店里見了類似的,卻沒有這樣的樣式。我們都在想是誰這樣巧的心思,原來竟是你!” 的杜瑕也笑了。 在接下來的聊中,杜瑕意外得知他們家竟然要搬走了。 因趙氏能做,幾年下來著實攢了大半千的銀子,便不大耐煩繼續蝸居此處,年前就四處尋找合適房源。如今已看中了與北城區交界處的一處宅院,雖是個兩進院落,價格極為昂貴,可到底位置好,每日都有無數官兵來回巡邏,距離家中兒子讀書的學堂也近,夫妻倆便決意咬牙買下。 這是其一,杜瑕暗中想著,北城區是本地官宦聚居地,趙氏一力主張往那邊去,未必不是存了為兒子日后鋪路的主意…… 話自從收入穩定了之后,王氏也真的就不大做飯,只偶爾得閑兒了才做幾頓。 這倒不是杜河強求的,原來精于持家的她偶然也也算了幾筆帳: 做一頓飯,從開頭的準備到后面的刷鍋洗碗,收拾桌子,怎么也得將近一個時辰,而有這個時間也能編幾個蝙蝠葫蘆的結子了,放到外面也能賣近百個錢。可若是從外面叫一頓飯吃,她們娘倆兒也不過三五十個錢,兩邊一比就知道怎么合算了。 杜河知道后也大力贊成,只:“你們每日做針線活已經十分勞累,又怎么能再去下廚?也該把手指養一養啦!” 王氏聽后受用非常,又把手舉起來看,果然見這兩個月因為沒怎么下廚沾水,只做針線,且日日涂抹白玉膏子,雙手已經十分白嫩,就連往年裂的口子也都好了,越發喜悅。 下月就是五月端午,北地河流不多,便沒有賽龍舟等事,時人格外重視驅五毒、喝雄黃酒的習俗,大多數人都會穿戴五毒花紋的衣裳,佩戴五毒配飾,這叫以毒攻毒,杜瑕就想著編些五毒的花樣來賣。 杜瑕就花了幾研究,編了兩套五毒的結子出來,也跟之前的葫蘆和蝙蝠一樣是可以掛在身上,有流蘇的。又因為五毒特色鮮明,還是過節,她就故意挑了色彩對比濃烈的彩繩,五色斑斕十分晃眼,正應了端午節的熱烈氣氛。 因為不知老板娘李氏那邊的情況如何,杜瑕一次也不敢做多,就跟王氏帶著一大包葫蘆、蝙蝠和兩套新得的五毒上門。 老板娘看到她們之后十分欣喜,又還不到送貨的日子,怎么這個月竟就早來了?然后不等她們答話就笑道:“你們倒來的也是時候,送來的葫蘆和蝙蝠結子十分好賣,前兒就沒了,我原想找你們多要些,可偏生不知道你們住在哪里,眼巴巴等呢,你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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