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一個很強大的帝王,強大的帝王都是很自信的,但自信和毫無防備從來都不是一回事。
秦浩之前表現(xiàn)的也很搶眼,但至少沒掌握軍權(quán),而現(xiàn)在,李世民已經(jīng)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僅僅用三年多的時間,就擁有了自己的大勢。
偏偏,秦浩手里的力量幾乎都是不受朝廷制約的。
也正是因此,李世民才有了給青幫水師注資的想法,雖然他知道,即使他一分錢不掏,只要給秦浩開個政策上的口子,秦浩就能順勢將口子變成大洞,不花朝廷一分錢就把事給辦了。
但是那不行啊,李世民心中是自有一番盤算的,青幫水師雖然是由他組建的,卻決不能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上,現(xiàn)在打高句麗用得急,所以才趕鴨子上架,以后抽出手來這一塊肯定還是要交給別人的,他對秦浩的定位,那是一輩子不許染指軍隊的。
他自己自然不需要防備任何人,他有這個自信,可秦浩這個年齡注定了他的巔峰時期是要在下一代的,李承乾對他有恩義,應(yīng)該倒也可以君臣相協(xié)。
但李承乾在年齡上可是和他差不多的,誰也說不好以后倆人誰會先死,若秦浩這樣的人物變成三朝元老,那。。。就有點可怕了。
這些道理秦浩一直都明白,年輕是他的資本,但也未嘗不是他最大的麻煩,沒有幾個人能抵得住黃袍加身的誘惑。
事實上他也真的不會打仗,不想打仗,不樂意打仗,他本質(zhì)上是個心軟的人,這兩天他已經(jīng)在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做噩夢了,總夢到遼東三國無數(shù)屈死的冤魂問他為什么要害他們。
封建社會,戰(zhàn)爭中是沒有士兵和平民之分的,秦浩所使用的偏偏又全是那種絕戶計,有時候那巨大的壓力足以讓他崩潰。
在李世民透漏出這個意思之后,秦浩馬上意識到,這是個就坡下驢的機會。
“回圣上,臣以為一位將軍恐怕力有不逮,青幫水師最少要兩位將軍才行,一位負責(zé)日常操練,另一位負責(zé)管青幫水師日常的賬目,現(xiàn)在青幫水師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主要是香料、絲綢、銀礦、瓷器、西域珍寶、波斯地毯等,但這一切都離不開跟胡商的貿(mào)易交往,臣想過了,這些東西都可以通過長安統(tǒng)一安排計劃!
“臣以為,還是應(yīng)該由戶部建立貿(mào)易司,將大宗貿(mào)易的胡商統(tǒng)一安排管理起來,如此,青幫水師才能管得住,平日里兩位將軍一個管軍事,一個抓經(jīng)濟和生活,青幫水師必能成為我大唐無往不勝之利劍!”
李世民很欣慰,這證明秦浩對軍權(quán)毫無眷戀,果然是個聰明人。
當(dāng)然,李世民也在征求了秦浩的意見,秦浩也十分謹慎的沒有給任何建議,只是希望新將軍來了之后,裴行儉依然可以得到重用,李世民倒也同意了。
許是李世民也覺得愧疚,承諾秦浩,等這仗打完了他會封他為國公,這或許是歷朝歷代最年輕的國公之一了。
對此秦浩自然是歡喜不已的,軍權(quán)神馬的他壓根不是那塊料,打仗全靠裴行儉,哪比得上一個國公實惠。
當(dāng)天晚上,李世民他們就在鴨綠江邊上安營扎寨,秦浩有幸陪著李世民策馬輕騎,觀察長白山防線。
陪在身邊的無不是尉遲敬德,程咬金之類的大佬,能在這種時候跟在后面,本身也是一種無上榮耀,算是一個政治信號,這讓三軍將士都艷羨不已。
月明星稀,長白山上的建筑工事一覽無余。
“倒是一座雄關(guān)啊,打下來得用命去填。”
身后眾人都沒有說話,托秦浩的福,山上修的箭樓并不算特別的多,但這種地形每個箭樓不填上幾十上百條人命根本就拿不下。
做將軍的,最煩的就是這種純粹的地形了,甚至某種程度上這破地方比他們大唐的潼關(guān)都難打,因為不管多精銳的部隊,攻上山之前在人家的箭雨中跟新兵都是沒什么兩樣的。
程咬金問道“繞不過去么?”
秦浩道“我之前倒是已經(jīng)派人探查過了,沒有大路可以繞,如果走小路的話,我們得繞一個多月,而且補給是個大問題,高句麗剩下的國土中可以做港口停船的地方已經(jīng)不多了!
李世民也皺起了眉,這仗他贏是有信心的,就是不知道要有多少大唐的忠魂埋骨于此了。
秦浩道“能不能讓本地漢人軍負責(zé)爬山呢?大唐可以出政策,比如軍功封爵,比如參戰(zhàn)者家屬可以去租界為大唐服務(wù)之類的!
“可以試一試,但不用報太大的希望,這種九死一生的事,那些新降之兵起不了什么大用的!
秦浩點點頭道:“那就只能等牛將軍了,據(jù)我所知高句麗的兵力早就已經(jīng)捉襟見肘了,這長白山沿線這么多兵馬,想來漢江一代應(yīng)該已經(jīng)空了!
李世民搖了搖頭,雖然有牛進達在,但他還是挺著急的。
眼瞅著已經(jīng)入冬了,遼東這破敵方冷的嚇人,雖然大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棉衣,但普及還需要時間,如今這價格比貂皮還貴,自然不可能裝備在普通將士的身上。
一旦來一場大雪,一切就不可知了。
原本歷史上李世民就沒打下鴨綠江,倒不是他兵力不足戰(zhàn)力不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冬天天寒,而且他的補給也跟不上。
現(xiàn)如今有了秦浩,戰(zhàn)士們倒是戰(zhàn)意昂揚,補給也沒出什么問題,似乎連春播都不那么重要了,但寒冷這一問題卻依然是大唐接下來幾個月要面臨的最大難題。
高句麗只要能守得住三個月,等到了數(shù)九寒冬的臘月,光凍就能把唐軍都凍死。
牛進達那也一樣,他們這支敵后部隊補給全都依賴于新羅和戰(zhàn)場劫掠,只需要等到漢江結(jié)冰,他們就成了高句麗氈板上的肉了。
李世民最終咬了咬牙道“讓高句麗漢人軍做先鋒先沖,然后由契丹人做主攻,告訴他們,等打下了長白山,浿江一帶除了平壤之外都交給他們,我大唐分毫不搶!
秦浩大驚道:“圣上,浿江一帶乃是日后我大唐安東大都護府的所在,胡騎劫掠沒有分寸,搞不好會天怒人怨!況且真要是讓他們洗劫一空,我大唐的都護府又拿什么來建設(shè)?圣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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