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懾天沉默了片刻。
倒是笑了:“本君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你會希望本君幫你。”
畢竟,在北辰邪焱是眼中,需要幫助的,都是無能的人。而北辰邪焱,從來都是個人英雄主義者,絲毫不會稀罕別人的幫忙。
到底是他太迫不及待想要那個皇位,早一點穩(wěn)了心思,還是因為……
北辰邪焱是真的,完完全全的變了?
他這話一出。
北辰邪焱笑道:“焱也沒想到……如果焱能想到有今日,或許當(dāng)初便該對君上,不……對師父您客氣一些,跟師父打好了關(guān)系,如今才好來找?guī)煾笌兔σ鴻?quán)啊!”
神懾天被他的不要臉驚住了!
北見歌也被北辰邪焱的不要臉,弄得虎軀一震!話說,就算是目的就是為了找君上幫忙,但是也不需要說的這么明確吧,不是應(yīng)該客套一下嗎?
哦,早知道我要找你幫忙,我就對你客氣點了。
還能有這種鬼操作?
四皇子殿下該不會是個魔鬼吧……
關(guān)鍵是一般情況下,這種話說出來了,還會有人愿意幫忙嗎?不得不說,也虧的是君上這個人,也不是個喜歡客套的,不然八成把北辰邪焱直接趕下山了。
神懾天噎了一會兒之后,開口提議:“也許你可以客氣一點,稍微對我客套一下。”
難道是自己這些年教育北辰邪焱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培養(yǎng)北辰邪焱的情商,才會讓北辰邪焱說出這種話嗎?
神懾天再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教育徒弟的能力和方式,是否都是正確的。
北辰邪焱掃了神懾天一眼,更加不要臉地說:“焱倒是想客套一下,只是師尊從來沒有教過焱啊!”
神懾天:“……”哦,這還是我的責(zé)任了是吧?
沉默了片刻之后。
神懾天問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既然北辰邪焱都開口說了這話,那必然是有所求了。
北辰邪焱頓了頓,緩聲笑道:“父皇不喜歡焱,師尊是明白的。所以想要繼承帝位,除了您經(jīng)常幫我說好話,自然……就是兵權(quán)了!若是北辰皇朝再有戰(zhàn)事,希望師尊能一力主導(dǎo),讓父皇派焱帶兵前往!”
若是這般,一旦需要增援,他手中便能再多些兵權(quán)了。
北見歌在旁邊,覺得自己聽不下去了!四皇子殿下也是夠夠的,這有求于君上了,又是師尊,又是您的,他以前怎么完全不知道,四皇子殿下是個這么現(xiàn)實又勢利眼的人?
也是虧得四皇子足夠優(yōu)秀,君上也對四皇子足夠?qū)捜萘恕?br />
北見歌覺得,如果自己是君上,話都不想跟這個現(xiàn)實的人多說一句!
而神懾天聽了北辰邪焱的話。
卻是很享受自己這個從未承認過自己的徒弟,對自己說出“師尊”二字的感覺。
他坐著好好地感受了一下這兩個字之后。
陶醉地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這般誠心,為師便幫你一回。但是,希望你不要騙我!”
北見歌:“……”哪里誠心了?
除了坦誠的勢利眼和現(xiàn)實主義,北見歌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到。君上對北辰邪焱,是不是有點太放縱了……
北辰邪焱頷首,優(yōu)雅地緩聲道:“自然!既是如此,天色已經(jīng)不早,焱便先回去了。”
“滾吧!”
想起來他回去之后,便是跟夜魅在一起二人世界,神懾天的心情,登時便不好了,恨不得直接拿魚竿趕人。
北見歌表示,君上您早就應(yīng)該讓他滾了,在他說什么……早知道有一天要求您,就應(yīng)該對您客氣一點的時候。
北辰邪焱緩緩一笑,起了身,大步離開,也不在乎神懾天讓他滾蛋的說詞。
……
等北辰邪焱離開。
北見歌看了一眼神懾天的背影,問了一句:“君上,四皇子殿下的話,您覺得可信嗎?”
神懾天默了片刻,開口道:“倘若本君有他或者夜魅,想對北辰皇朝不利的理由,那么……他的話,不可信。而倘若本君沒有這個理由,便就是可信的。眼下,并沒有這樣一個理由!”
北見歌明白了。
也是,根本都找不到北辰邪焱和夜魅,為什么要對北辰皇朝不利,若說是為了四皇子殿下小時候被虐待的事兒,四皇子殿下要報仇,早就動手了,根本不會等到如今。
所以,應(yīng)該是可信的了。
北見歌又問:“那君上,您就全然信任他們了?”
神懾天笑了笑,開口道:“暫且信任罷了,畢竟全然信任太冒險。倘若這個小家伙騙了本君,這北辰皇朝就傾覆了!所以,日后你還是盯著他們,順便查一查夜魅最近的動向。說實話,本君總覺得哪里有一絲不對!”
“屬下明白!”
……
鐘山的府邸。
今日收到了許多的禮物,據(jù)說都是夏侯小王爺,到處為鐘若冰姑娘找的奇珍異寶。其中不少寶劍,對于鐘若冰這樣行走江湖成了習(xí)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投她所好。
看著滿屋子的禮物,鐘若冰的心情很不錯。
說實話,當(dāng)初在夜魅那邊,看見那么多美男子喜歡夜魅,然后挨著送禮物上門,只要是個女孩子,當(dāng)然沒有不羨慕的。
司馬蕊一門心思都在驍欽的身上,沒心情多想。
但是她和欣悅雁,兩個人卻是羨慕得不得了,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遇見一個這樣的男人,備了這么多禮物討自己歡心,如今真的有了這么一個,若說心里一點都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更別提,夏侯諶此人,就是自己那個老爹,也認為他是個人中龍鳳。
鐘山上朝回來之后,看見鐘若冰滿面的喜色,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你先不要急著高興,弄明白夏侯諶的意圖再說,你別忘了,他遇見你之前,就已經(jīng)上門來提親了!”
足見,夏侯諶原本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女婿這個身份,現(xiàn)在他這樣討好冰冰,居心何在,也很難說。
他這話一出。
鐘若冰就不高興了,看了鐘山一眼:“爹!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啊,難不成你覺得,我就不值得別人給我送禮物了?”
別人給自己送禮物,就一定是居心不良?
這是想說自己根本沒有魅力是嗎?
鐘山當(dāng)然清楚鐘若冰這是誤會了,但是畢竟他是一個男人,心思怎么可能有女人那么細膩?
根本不會想到,自己這樣說,會讓鐘若冰誤解。
看著她生氣的樣子,鐘山沉默了半天,總算是說到了重點:“并非是我認為你不值得別人給你送禮物,而是要看送禮物的是何人。夏侯諶這個人,實在不簡單,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傷!”
他這樣一說,鐘若冰也冷靜下來,畢竟自家老爹一直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也不可能是吃飽了撐的看不得自己好,如今說這種話,其實應(yīng)該也不過是出于對自己的擔(dān)心罷了。
所以她點了點頭:“好的,我會冷靜一點,好好想想的!”
鐘山聽她這么說,也放了點心,并開口道:“你就明白一個道理就行,我這個便宜老爹,不會干涉你的想法。但是你得記住,越是打算跟他過一輩子的男人,你就越是要好好考察他,千萬不能輕信,明白嗎?”
他話音落下。
鐘若冰認真地道:“我知道了!”
看她應(yīng)下,鐘山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放了心。
……
夏侯諶的府邸,他站在自己的王府門口,猶猶豫豫轉(zhuǎn)了很多圈。唯世真的是受不了了,開口道:“小王爺,您到底要去干嘛?您直接去好嗎?不要在門口兜圈了!”
他的眼睛都被轉(zhuǎn)暈了。
夏侯諶立即瞪了他一眼。
唯世也明白自己這是太無語,于是僭越了,他立即跪下開口:“屬下知道錯了,王爺您別生氣!”
“哼!”夏侯諶冷哼了一聲。
唯世這才哆嗦著道:“那小王爺,您到底是想如何啊?”
夏侯諶老實地道:“本王想去看看鐘姑娘,但是……本王,本王見了她不知道說什么!”
想起來鐘若冰,他就只是在唯世的面前說這話,也忍不住直接就紅了臉。
唯世:“……”我特么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搞了半天就是這個!
他無語地說:“您想去您就去啊,您不去表一下真心,鐘姑娘怎么會知道,您對她的心意呢?”
“你說的沒錯,可是本王去了,本王怎么說?”夏侯諶看著他,很是為難。
唯世:“……王爺,您該不會是想讓屬下,一句一句地教你,見著鐘姑娘之后怎么說吧?”
這未免也太搞笑了,到底是誰追媳婦兒呢!
夏侯諶認真地看著唯世,開口道:“難道不能嗎?你就不能為本王做點事嗎?”
唯世:“能當(dāng)然是能,您……您開心就好!”
有啥不能的呢,就是到時候追上了鐘姑娘,人家愿意嫁給您了,這算是您追求到的媳婦兒,還是算屬下追求到的呢?
這話唯世卻是不敢說的。
“那好,我們?nèi)ョ姼 毕暮钪R說著,就打算往鐘山的府邸走,唯世趕緊跟上。
然而,沒走兩步,夏侯諶的腳步又頓住了。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卻是實在不知,去了之后如何面對鐘如冰,真的讓唯世一句一句教自己說,想象一下也是很窘迫。
于是他扭頭:“算了,去大皇子府!”
唯世:“……”小王爺最近變得好善變,自己都快跟不上王爺?shù)牟椒チ恕?br />
……
大皇子府邸,看見夏侯諶登門,北辰翔笑了笑:“有段時間沒見著小王爺了,今日怎么有功夫來啊?”
北辰翔對夏侯諶的態(tài)度,并不怎么好。
但是事實上,后來想明白夏侯諶一直在跟北辰奕作對,他內(nèi)心里對夏侯諶,還是很信任的,畢竟前幾天就是北辰奕害的自己丟了兵權(quán),就是不喜歡夏侯諶,北辰翔也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夏侯諶絲毫沒在乎北辰奕說話的語氣。
直接就開口道:“小王是聽說,最近鐘大人跟夜魅走得比較近,所以覺得不得不過來提醒一下大皇子殿下,畢竟……不管怎么說,四皇子殿下也是皇位的繼承人之一,鐘山大人是不是全然效忠您,這還不能保證!”
唯世:“……”王爺我沒聽錯吧!
您一邊喜歡鐘若冰姑娘,一邊捅您未來老丈人的刀子,您是認真的嗎?您覺得您這樣真的合適嗎?
您的良心真的一點都不痛嗎?
而,事實上,北辰翔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詞,丞相一個人說的時候,他不相信。但是今日,夏侯諶作為僅次于北辰奕的智者,也這樣說了,那北辰翔就不得不懷疑了。
他皺眉道:“你懷疑,北辰邪焱也覬覦皇位?”
夏侯諶頓了頓,開口道:“說不好!但是,北辰奕的設(shè)計,讓夜魅奪得了兵權(quán),這個結(jié)論在我看來是不合理的,因為我這位師尊,從未失策過,與其相信他是算計之后便宜了夜魅,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從一開始,他想幫的就是夜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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