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攜了茶水暖壺,卿晴隨手拿了本書,歡聲笑語地往林子而去。
遠(yuǎn)處,那名侍衛(wèi)適時地保持距離跟在她們身后。
夜黑風(fēng)高,宅邸深處,燈火通明。
屋內(nèi)正中間,張氏正畢恭畢敬地行禮,罷了隨即說道:主子,杜相又來問話,問為何還不動手?奴才早依您的意思說明了的,可他就是一而再而三的來,奴才也只好來向主子請示了。
說完又是一鞠。
楚云從前方的高座上走下,血色衣袂翩翩,走過兩步便停下,口中說道:你可問過他,有沒有做好我要辦的事?
張氏一聽,心道果然,立馬回道:自然問了。他說,從宮里傳出的信中知道,皇后娘娘身處冷宮,已再無人眷顧,即便日子過得下去,朝祥宮的娘娘也不會讓她好過。奴才聽完后,覺得可行,所以才來。
楚云問道:意思是,沒有變化,皇后還是皇后?
張氏忽覺不妙,立即道:奴才不知。
上方傳來楚云的聲音:哼,不知!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讓你身為西鳳大家家主,坐擁榮華富貴,奴仆千萬,不是由你隨意來搪塞我的。難道你是想告訴我,自己是如何的愚蠢無知,受人擺布蒙騙,就是一個連點小事都辦不成的廢物?
話未說完,張氏早叩伏在地,口中連連喊道:奴才不是那個意思,請主子責(zé)罰!
連道三遍責(zé)罰后,才住口屏息凝神仔細(xì)上方的動靜。
誰想,楚云已重回高座,一副懶散無所謂的模樣,已然沒了方才的氣勢。只聽他道:罷了,說這些沒用。說罷,你覺得后面該怎么做?
即便免了責(zé)罰,不再怪罪,但張氏不敢起身,頭依舊叩在地上,答道:奴才覺得那個皇后非死不可,具體怎么做完全可以交由杜丞相之女。
楚云道:既然明白了,就快去辦罷。
松了口氣,張氏從地上起身,行禮退下去了。
門房將張氏迎入府內(nèi)。管家趕緊相迎,說道:張老爺,我家老爺正在書房,我?guī)^去。
說著話,人微微鞠躬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上前引路。
來至?xí)浚芗疫淀懛块T,放大些聲喊話道:老爺,張老爺來了。
屋內(nèi)傳出話來:請人進來。
管家將門推開,迎人入屋。張氏走入屋內(nèi),門隨即被關(guān)上了。張氏徑自往待客用的椅上坐下。
杜丞相問道:那邊什么時候動手?
張氏回道:這件事不好辦。至于原因,杜丞相應(yīng)該明白。
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很顯然,那邊沒辦成。杜丞相問道:難道是因為冷宮的那個?
張氏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就是啊。
杜丞相道:難不成是要人‘死’?
張氏道:我想應(yīng)該不難罷,不過是殺死皇上冷宮里的一個女人。被打入冷宮的女人就算忽然死了,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人去追究的罷?
杜丞相道:殺她可以,但這是最后一次。
張氏笑了笑道:那是自然。
朝祥宮的宮女從外頭回來,將手中的布包交給杜幽蘭的貼身宮女紫鵑,說是一侍衛(wèi)托她帶來給紫鵑的。
紫鵑接過,拿入屋內(nèi)翻開來看。里頭是個首飾盒,盒子底下壓了封信,拿起一看,卻是她常用來送往杜府的信箋。由此便知曉這是杜丞相送入的東西。
紫鵑不敢耽擱,拿起首飾盒和信箋就往正殿走去。
此時,杜幽蘭正早起,有宮女伺候著梳妝,兩鬢烏黑發(fā)亮,好不使人艷羨。
紫鵑走至梳妝臺前,將東西放下,隨即打發(fā)宮女出去,剩她一人伺候。拿過梳子繞到杜幽蘭的身后。
杜幽蘭朝那首飾盒看了一眼又轉(zhuǎn)回面前的梳妝鏡上,開口道:是父親那邊送來的?
紫鵑道:是由宮門侍衛(wèi)遞給宮女帶過來的。
杜幽蘭道:都有些什么?
紫鵑道:這個首飾盒之外,還有封信箋。
杜幽蘭道:好了,先將信拆開讀了罷。
紫鵑應(yīng)著,隨即放下梳子,將信箋拆開,拿出里面的信紙展開,一字不差地讀出。讀完后,走到燭臺處,用火折子點燃紅燭,再將信紙放在火苗之上,瞬時,信箋便不復(fù)存在。
收拾完后,紫鵑走回杜幽蘭身前,再次拿起梳子來。不時,發(fā)髻梳好,插上了金枝玉葉,掛上了琉璃金珠,杜幽蘭望著鏡中的美人,笑魘如花,紅唇微吐:紫鵑,你覺得我美,還是冷宮的那個人美?
紫鵑從身后繞出,在杜幽蘭面前屈膝行禮,答道:自然是娘娘美了。
杜幽蘭道:本宮的芳華,她自然比之不上,既入冷宮,我也無需多管閑事,但如今看來,是有人非要她的命,而且是落在了本宮的頭上,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雖冬日已去,春日漸來,但殘風(fēng)遺雪依舊冰寒刺骨。雖冷冽得很,但任卿晴卻不畏,帶著兩個丫頭一個小子,滿林子的亂竄,如今好在有那個亭子,四周還掛了屏風(fēng),玩累了倒可以上去歇歇坐會兒,溫上的暖茶竟也恰到好處地合口。
四人圍著石桌坐下,桌上擺了四個茶碗和卿晴帶來的書,每次出來,卿晴都必帶上它,不是好(諧音‘耗’)書,只是里面有些話很得人心,每次看過后都會覺得不同,所以卿晴會格外喜歡。
涼亭有五角,一個紅漆柱下設(shè)了暖爐,上面可以燒放茶壺。此時上面正放著一個茶壺,是從清幽宮帶過來的。染枝起身將茶壺提過來,依次給每個人的茶碗內(nèi)盛上茶水,茶水從暖燙的茶壺中流出,鸞鸞的熱氣登時騰空而起,散開撲到臉上,暖熱的很受用。
不等染枝坐下,柒宣就急沖沖地道:如今看來,這亭子是真不錯了!要是沒它,此時我們就在喝西北風(fēng)了。
三人都笑了起來。
染枝道:喝什么西北風(fēng)啊,就愛胡說八道。
柒宣回嘴道:哪說的不對了,沒這亭子,就照以前那樣,不就是喝冷風(fēng)嘛?主子,你說呢?
卿晴點頭,道:柒宣說的沒錯,看那風(fēng)的來勢,要真像以前一樣,說不準(zhǔn)還真喝的是西北風(fēng)了。
染枝一聽,竊笑起來,成里彎著嘴角不語品茶,就柒宣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點著頭道:看,主子都那樣說了,我說的準(zhǔn)沒錯!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