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過了多久,武笙猛地睜眼,從夜夢中醒來,此刻約莫是五更吧。來,生物鐘倒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一時半會是改不掉的。武笙這十幾年養成的習慣,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回望之時,猶看到文笙咂吧咂吧嘴,嘟囔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也許是在夢中行俠仗義,做著他的英雄吧,武笙如是想。雖是很想叫醒他,但最后還是放棄了,躡手躡腳取過一套練功服,換上之后,武笙把門一帶就出去了。
此刻的山間氣還是有點涼,但武笙不以為意,心念一動,武氣散開,溢滿全身,而后在這古樸的建筑間不斷跳躍,行進。高地迥,夜空中零零落落鋪著星辰,在這樣的環境中,人也顯得特別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跑了有段時間,武笙尋得一塊靜謐之地,確定四周無人之后,功法運轉,指尖于心臟處翻飛,連點,武氣順由經脈行便全身。霎時間武氣狂飆,隨著武笙施展開來,所過之處,盡皆狼藉,如同風暴碾過。
少頃,武笙猛地栽倒,單膝跪地,面部青筋畢露,身體不住抽搐、顫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忙散去功法,靜心閉目,盤膝而坐,調節氣息。大概靜坐一刻,武笙才緩緩睜眼,心中暗道,這式神通當真是霸道無比,現在是不可能隨心所欲收發自如,還得多加練習加以操控,若非剛才自己施展化武強行散功,估計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震傷了,走捷徑還是有風險的,正是富貴險中求。
而環顧四周,剛才早已被武笙一陣亂轟夷為平地了。
于是乎武笙往前再走,尋得一古木,躍上樹巔,面東打坐,一直到東方魚肚白,而后太陽越過山丘,陽光開始灑在武笙臉上,武笙才緩緩睜眼。陸山的日出,依舊如記憶中那么迷人,自己已是看過很多地方的日出,但卻沒有一個地方,能如此沁人心脾。
神往片刻,由樹巔,武笙一躍而下,在山林間奔馳,開始往回趕。回到之時,文笙尚在睡夢之中,武笙心中甚是不爽,老子這都出去練了一圈回來了,你還睡睡睡,睡個錘子你睡。
世間萬事都是有理由的,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
文笙功夫這么差是有理由的,就像武笙這一巴掌甩下去,他也是有理由的。
文笙一下子驚醒,捂著臉頰,一臉朦朧。“干嘛?”
“幾時大典知道嗎?”
“巳時。”
“現在也快辰時了,你趕緊起來準備一下吧,沐浴更衣吧,你出去叫下下人,我過去看看名。”
“嗯。”文笙起身出去,臉上仍有一個淡淡的紅印。
武笙這邊來到文笙房間,尋了一圈也不見名的蹤影,以為這廝已經跑出去了,氣得跺了下腳,卻見一道黑影于房梁自上而下滾落,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估摸著是骨頭碎了。
“臥槽,老子的腰。”疼得名在地上齜牙咧嘴,面目猙獰,半動彈不得。
“你你,好好床不睡,做梁上君子,摔不死你。”武笙在旁好氣又好笑,“等會我有點事,你在這待著吧,我忙完回來找你的,我會叫人送點東西過來給你,還有,睡床,別搞得我堂堂陸家虐待你一樣。”完,武笙就退了出去,只余名躺在地上。
回去之時,下人已準備好一切,倆人分別沐浴更衣完畢,向著前面主殿走去。
“哥,你這身衣服,賊丑。”文笙在旁笑道。
確實,跟文笙一身華服玉冠一比,這一身祭服卻是相形見絀了。
武笙只好佯怒:“你給我正經點,等下上了前殿別胡八道,害我繃不住,回來我就收拾你。”
文笙吐了吐舌頭,武不如人,現在只好認慫。
到了前殿,已有不少人候著了,見武笙前來,紛紛站起,武笙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坐下。
“大長老。”武笙開口向著一名長者點頭問好。
大長老面帶微笑,“是玄機啊,孩子早啊。”
“最近身體可好?”
“好著呢,這把老骨頭還能熬到你娶妻生子呢?”
真的是,跟老人家的交流,三句話就能繞到這里,別無他法,搞得武笙只好尷尬一笑,連連點頭。而后端坐于主位,閉目,不再與他人交流,一來沒有話題可講,再者,家主,還是要保持點神秘感。
文笙百無聊賴,步出前殿,在殿前廣廓的演武場蕩來蕩去。偶爾立于頂石像下,若有所思,若有所失。零星有些不相干的人靠近,被文笙冷冷抬眼一掃,只好轉身悻悻而去。
約莫著等了半個時辰后,武笙開口問道:“人到齊了嗎?”
卻也無人敢于答話。
武笙望了眼大長老,大長老站起環顧四周,嘆了口氣:“大概還少一半人吧。”
“傳令,鳴警鐘。”
在殿上的人神情略有變化,這警鐘可不是隨便就鳴的,除非有緊急之事。一旦鳴鐘,半柱香內,所有內家人都必須到君安殿前,今日家主突然鳴鐘,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文笙在外曬著太陽發呆,突然聽到三長三短六聲鐘鳴,暗道不好,急忙往前殿直沖,一眼就見到怒火中燒的武笙。
武笙一把揪過文笙,略帶無奈低聲道:“老子不在家,你就這么管的,誰教你的,祭典都特么敢不來,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今日之事,我必追究到底。”
文笙就如同被雄鷹擒住的雞仔,瑟瑟發抖,唯唯諾諾,連連點頭稱是,心里祈禱著武笙趕緊氣消,不然他又是少不了一頓打。
警鐘過后,大概又一柱香時間,殿前演武場才漸漸布滿了人,姍姍來遲。雖然大部分人都還衣裳不整,隨便套了身衣物就跑了出來,睡眼惺忪,但看到武笙眼神如刀,在人群中橫砍亂劈,瞬間打了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今的事,我希望長老會能給我一個交代。”武笙轉過頭對大長老道,你甚至都能聽到空氣中結冰的聲音,“走吧,現在趕過去靜水陵,應該還來得及,別誤了時辰。”
靜水陵,乃陸家陵地,如其名,安靜如水。只有少數人有資格葬在那里,更多時候葬在靜水陵是獨特的榮幸與信仰吧。其實武笙倒是覺得,人死后,不過三尺之地,一抷黃土,哪里不一樣呢。不過,卻也有人認為,這三尺之地,還是越大越好,只能是人思想本身就千奇百怪,各有不同吧。
靜水陵相較于陸山主峰,相隔還是比較遠的,下了山,還要再翻倆座山才能到達。
武笙在前面飛馳,這可苦了后面的人,只能加急了腳步,撒開腳丫子使勁跑,邊跑邊整理自己凌亂的衣物、冠發。這家主正在氣頭上,誰要是落后誤了時辰,怕是秋后算賬啊。心念至此,眾人雖苦不堪言,但卻不敢怠慢,一起玩命跑,掀起一地塵埃。
搞得衛士者一陣詫異,這群人這是要趕著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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