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之間,地上就已是一堆碎壇子了。 三人依著欄桿,靜靜凝望著王都。 這座飽經滄桑的城池終于是安靜了下來,風波暫時已平,只余寥寥幾道狼煙仍未滅去,孤獨的立著。 原本滿城亂晃的火光,此刻也緲無聲息。 萬家已眠,霜月半落。 刀笙靜靜盯著東方河,良久,才了一句:“東方叔叔,輕語他...” “云輕語嗎?” “嗯。” “伙子挺不錯的,各方面,在這王都之內,都算是一絕了。” “是啊,只是惋惜,輕語是個人才啊,但為何多年過去還只是個城主呢?” 東方河卻是笑而不語。 陸武笙舉起壇子,又倒了半壇下肚,舉起衣袖,拭了下嘴,道:“東方叔叔,這云輕語,可是一個帥才。稍加培養,假以時日,足以震懾一方的,你莫不是不知道么?只讓他去守那西城,實數屈才了啊。” “這些我都知道的啊,但是,東方叔叔無可奈何,你知道嗎?這王都之內,有些事情,我了不算的,其中諸多掣肘,你不在其間,自然是不懂的。” “哈哈,東方叔叔貴為帝師,不過美言一句,輕語不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嘛。” “哼,玄機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東方河聽完冷笑一聲,“他云輕語,究其根源,是陸山的人啊。這樣的人,朝堂上那群人,又怎么會放任他成長起來呢?打壓他的人,可比喜歡他的人,要多太多了。” 刀笙卻是一下子急眼了:“輕語他并無私心。” 陸武笙也是不高興了:“東方叔叔,你歸根到底,也是出于我陸山啊。” “唉,又怎么相同呢?這么多年來,皆賴大王信任,我才能獨善其身。至于輕語他,我能幫就幫。其他的,只能聽由命,也不能怪我啊,東方叔叔已經盡力了。” 刀笙輕嘆一聲:“只是未曾想這世間人心如此污濁,令有志之士,報國無門。”現在想來,卻是有點明了,輕語為何執意要抓武笙了。那應該,是他唯一的機會了,可惜,他最后還是下不了手。 東方河卻不敢點破,當年的朝堂,決議收下云輕語為西城城主,只是怕他為其他勢力所用而已。一晃,這都幾年過去了。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人生太多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三人繼續喝著,直喝到東方魚肚白,陽光驚醒了這座城池。 兩人是從東城出去的,帝師相送,卻是無人敢攔。 武笙跟刀笙的身影一晃一晃漸漸走遠,東方河心中才感慨著:“今日一別,再見之時,希望不是刀劍相向啊。我能保你一次,不知能保你幾次啊,唉,玄機,好自為之。” 東城城樓之上,還立著一人,望著二人離去,臉上卻是一笑:“沒事就好。”然后身影就散去了。 東方河仿佛有所察覺,回頭一望,喃喃自語:“沐北嗎?還是那么神出鬼沒。” 兩人走得遠了,才漸漸起話來。 陸武笙輕輕道:“東方叔叔現在實力幾何,能看出來嗎?” 刀笙回了一句:“大概震懾一域,問題不大。” “看來一時還真追不上呢。” “著什么急,你還年輕呢,他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呢。” “只是那云輕語,為何就是不肯回陸山呢?” “不知道,勸不回來,他也不肯出緣由。” 兩人聊著聊著,慢慢來到清涼山密林深處了。 “參見家主,您沒事吧。” “雖樣子難看了點,但無大礙的。” “那接下來呢?” “原路返回吧。” “領命。” 卻各路諸侯,匆匆趕到王都,卻是相安無事。只道城中人誤點了烽火,卻是敢怒不敢言,紛紛鎩羽而歸。 王都,文府,昏暗的密室。 “稟尊者,我已盡力,奈何被那東方河多番阻撓,才被那陸家子逃離去了。東方河一日不除,大業難興,還望尊者早作決斷。” “此事我已知曉,無妨,來日方長。” “這就好。” “只是啊,我找到了更有趣的方法了,哈哈。” “愿聞其詳。” “機不可泄露。” “那云輕語如何處置?繼續打壓還是解放開來?” “先不管他,他還不能為我們所用?” “既然如此,留著也是個禍害啊,不如......” “無妨,他現在已牢牢被我攥在手中了,暫時是難以寸進的。” “尊者英明啊。” “只是,為了大業,我要向你借一樣東西啊。” “但無妨,只要我文欒世有的,一定拿出來。” “那樣就最好不過了,哈哈,你始終是最明事理的,這也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了。” 翌日,文欒世縊死家中,留書一封。 “臣不忍見江山落于賊人之手,唯愿東方河輔佐大王萬萬年。” 王都一時滿城飛雨,風聲四起。 東方河收到消息時,氣得一掌就將身前的桌子震碎了。 宇王卻是急急召見了東方河,安慰了一番,諸如老師一切莫往心里去,我只信老師你一人之類的就是一頓,好歹是把人給穩住了。 過幾日,這其他三城城主,果然又聯名把云輕語給彈劾了,卻是讓東方河一手壓了下來,將奏章扔進了火爐之中。 ....... 這王都的消息,傳回陸山的時候,長老會內一片死寂。 七長老不住高呼:“豎子,豎子啊,直接跑去王都退婚,翅膀真硬啊。” 十三長老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苦心積慮,毀于一旦。” 第九長老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好啊,你們一個個縱容他,看看他,今成什么樣子了。” 大長老連忙安撫著眾人:“好啦好啦,事已至此,多無益,玄機他,自有自己的決斷,諸位還是早做準備,靜觀其變。” 七長老卻是反駁:“的輕巧,多年來的基業,而今搖搖欲墜,怎么能甘心。” 大長老依舊是一笑:“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哼,都是你陸書一昧偏護,才使他無法無,目無尊長,而今鑄下大錯,覆水難收。” 大長老卻是臉一黑:“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陸山之上,不止他一人姓陸,大不了將他廢去了,再立他人。” “哼,”大長老冷哼一聲,手中探出衣物,往前一點,一卷。 卻是將七長老衣物蕩成細條。 細看之時,卻是一支鐵筆。 “鐵筆銀毫嘛?好你個陸書,你要動手是不是?” “動手就動手。”這些人,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用武笙做護身符這么多年,卻一昧心安理得,恬不知恥。 “哼。”七長老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大長老手中鐵筆不住轉著圈:“今日這話,若是再讓我聽到半次,休怪我無情。” 一時間,議事廳內不歡而散。 只余陸書收走鐵筆,一聲輕嘆:“玄機啊,長大的啊,一點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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