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千雪平靜的看著秦豫買了四塊紅糖米糕,而且按照譚果的要求挑了四塊紅糖最多的,如果眼前是一個吧唧著拖鞋,穿著牛仔褲和t恤的邋遢男人,穆千雪不會感覺到奇怪。
有些男人結婚之后別說買東西了,給孩子換尿布,在家洗衣做飯都有,是典型的家庭婦男,但是這種男人絕對不可能是秦豫。
這樣一個冷峻高傲,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天生就該站在云端睥睨天下,而不是落到塵埃里,穆千雪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陰狠之色,這一切都是譚果造成的。
不過在秦豫買好米糕轉身時,穆千雪又恢復了一貫溫柔如水的姿態。
來時,秦豫無視了穆千雪,離開的時候同樣如此,看著擦身而去的男人,穆千雪只感覺一把無形的刀子狠狠的扎在心臟上,痛的她無法呼吸。
“秦總裁,請留步。”空靈悅耳的聲音響起,穆千雪快速走了兩步站到了秦豫的面前,勾起唇角溫柔的笑著,“我可以耽擱你一點時間嗎?”
秦豫停下腳步,黑眸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低沉的嗓音冷冷的響起,“不可以!”
或許早已經知道秦豫的性格,他的溫柔只給了譚果,對譚果之外的人,他永遠都是這樣的疏離和冰冷,但是即使知道,穆千雪還是有些的難受,眼眸迅速的晦暗下來,失望又悲痛的看著秦豫。
“我只是耽擱您一點時間,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態度卑微到了塵埃里,穆千雪抬起頭,用仰望敬畏和愛慕的復雜目光繼續凝望著秦豫,只希望他冷硬的心可以為自己稍微打開一點點。
可惜秦豫卻連一記眼神都懶得給外人,徑自越過擋路的穆千雪離開,“好狗不擋路,讓開!”
“是關于劉琉的情況,秦總裁你真的不希望知道嗎?我只耽擱你半個小時。”對著秦豫的背影,穆千雪不得不提前說明來意,因為她清楚除非有必要的原因,否則秦豫是不愿意和自己多交談的,哪怕是一分鐘。
秦豫腳步頓了一下,劉琉曾經拍過兩張照片,都是在m國拍攝的,一張是給瞿博士夫妻拍的,就是在這張照片里,譚果發現了黑色圓石,從而在瞿博士的苗圃里找到了黑色圓石。
第二張照片是給秦豫的母親還有滿月的秦豫拍的,那個時候才一個月大的秦豫手里頭也握著一個黑色圓石。
基于這兩張照片的關系,譚果開始尋找劉琉的下落,只可惜從當年失蹤之后,劉琉是生是死都沒有人知道,龍虎豹也廣撒網的在外面尋找,同樣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劉琉的下落對秦豫和譚果而言非常重要,但是即使如此,秦豫依舊不接受任何的威脅,直接邁開腳步要離開。
而就在此時,一輛大紅色的敞篷跑車突然飛快的沖了過來,速度之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車子是要撞死秦豫,不過跑車司機的技術還是很不錯,嘎吱一聲,汽車車頭在距離秦豫不到三十厘米處停了下來。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你難道不感覺到羞恥嗎?”打開車門,沖下來的年輕男人憤怒的指責著秦豫,當目光看向穆千雪時,立刻化為了忠犬般的癡迷和愛戀,女神好美啊!
秦豫目光冷冷的看著“英雄救美”的騷包男人,嘲諷一笑,“我為什么要感覺羞恥?我已經有了妻子,而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要勾引我,難道我該接受一個小三的勾引,背叛自己的婚姻?”
呃?穿著白色的西裝,開著紅色跑車的年輕男人傻眼的愣住了,他從意外看到穆千雪開始就驚為天人,如同癡漢一般偷偷的開車尾隨在她身后。
而剛剛秦豫和穆千雪簡短的接觸都在駱明杰的目睹之下,看著心愛的女神如此卑微的態度,而秦豫這男人就如同最無恥的惡魔一般,不但不憐香惜玉,還冷言冷語的折辱,駱明杰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女神就該捧在掌心里好好呵護!所以一個沒忍住,駱明杰這才開著騷包的大紅色跑車擋住了秦豫,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秦豫已經結婚了,這樣一來,秦豫拒絕女神的搭訕才是正確的。
看著傻眼的駱明杰,秦豫薄唇緩緩的勾了邪惡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如同是誘惑小白兔的大野狼,“你喜歡她?”
駱明杰傻傻的點了點頭,一想到穆千雪那宛若天人般的絕美面容,駱明杰頓時感覺心揉融化了,這樣姿色的女神大人,誰會不喜歡?甚至說喜歡都有些的褻瀆,女神大人就該放在皇宮里呵護著,過著公主般的奢華生活。
“那不正好,你缺女人,她缺男人,你們剛好可以湊成一對。”秦豫沉聲一笑,撮合了一對有情人所以顯得心情極好,只是看向穆千雪的眼神卻顯得極其的冷漠和嘲諷,她不是缺男人嗎?這里就有現成的!
臉色煞白成一片,似乎不能承受秦豫如此惡毒的話語,穆千雪身體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幾步,目光震驚又痛苦的看著如同黑色閻王一般的秦豫,如果語言可以殺人,穆千雪此刻早已經是千瘡百孔。
譚果和韓子方的交談結束之后,譚果慢悠悠的向著公園門口走了過來,按照韓子方的說法,他只怕是想要讓自己去尼拉國,一想到尼拉國的政治格局,譚果就知道這其中存在著不少的兇險,譚果倒是不怕,可是她擔心秦豫是不會同意的。
正想著,遠遠就看見秦豫被一輛紅色跑車給擋住了,譚果快步走了過來,當看到穆千雪時,譚果哼哼著,用無比詭譎的小眼神凌遲著秦豫,酸唧唧的開口:“出來買個米糕都能艷遇,秦總裁果真是艷福不淺那。”
駱明杰正沉靜在和女神拉郎配的幸福想象里,此刻聽到譚果的話,駱明杰終于回過神來,不同于穆千雪給人驚艷的感覺,譚果乍一看普通多了,這種姿色的女孩,在街上碰到了,駱明杰或許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是奇怪的,當譚果站到氣勢強盛的秦豫身邊時,竟然沒有任何的違和感,氣息柔和寧靜的譚果,絲毫沒有被秦豫凌厲的氣場給吞沒,兩人之間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感。
“趁熱吃吧。”譚果出現之后,秦豫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將裝在快餐盒里的米糕拿了出來,紅糖的甜味加上米粉的香糯味,勾得譚果食欲大動。
“哥們,這就是你老婆?”駱明杰看著開始大快朵頤的譚果,又看了看猶如空谷幽蘭的穆千雪,若是讓他來選那肯定是選擇女神那,就這姿色絕對是秀色可餐。
“你有意見?”秦豫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眸光陰森森的盯著駱明杰,眼中寒光閃爍。
尼瑪,自己就算有,此時也不敢說啊!駱明杰被秦豫那陰冷的眼神盯的渾身一抖,頭搖的更撥浪鼓一般,忙不迭的開口:“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我只是感覺你們相配,很有夫妻相!”
聽到這話,秦豫原本森冷詭譎的表情由陰轉晴,滿意的看了一眼駱明杰,“你如果真喜歡這個女人,我可以幫忙,是打暈還是下藥或者拍視頻都可以。”
駱明杰傻眼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雖然穆千雪的來歷成謎,到現在秦豫還沒有查到,但是這里是帝京,秦豫查不到她的身份,但是將她打暈送到駱明杰的床上還是可以的。
這種手段雖然下作,但是對秦豫而言,但凡是威脅到譚果的敵人,那就不必講究什么手段和人品,直接弄死才是王道。
穆千雪目光呆滯的看著開口無情的秦豫,她知道秦豫這話并不是玩笑,他行事一貫狠辣絕情,這種事秦豫絕對做的出來,一時之間,穆千雪只感覺靈魂都被撕成了兩半,內心的痛苦讓她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了。
再對比一旁拿著米糕吃的正香的譚果,穆千雪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如此的嫉妒,恨不能沖上前去撕掉譚果臉上那幸福滿足的小表情。
一瞬間,察覺到了穆千雪對譚果動了殺機,秦豫倏地側過目光,銳利的眸光如同兇狠的野獸一般盯著穆千雪,高大的身影也下意識的擋到了譚果的前面。
“我們走吧。”譚果吃著米糕含混不清的說了一句,將剩下的一小口米糕遞到了秦豫嘴巴,“趁熱才好吃。”
駱明杰不敢相信的看著低頭就著譚果的手將米糕吃下去的秦豫,說好的霸道總裁呢?怎么瞬間變得這么接地氣了!
“回去我來做。”秦豫吃完之后說了一句,他嘴巴很挑,明顯能吃出米粉里應該是加了糖精,所以甜的有點不對味。
譚果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興奮的抱著秦豫的胳膊,“那我們現在就去超市買米粉和紅糖,再買點枸杞和葡萄干,我上次看有人放葡萄干了,看起來更好吃。”
秦豫側目看著嘰嘰喳喳,一塊米糕就能興奮起來的譚果,冷硬的表情也隨之柔軟下來,“可以,多加一點葡萄干,少放點糖。”
駱明杰目瞪口呆的看著遠去的譚果和秦豫,這種男人不該出入都有一群黑色西裝的保鏢跟著,然后吃飯都必須是五星級大廚的私人烹飪,為什么會這么接地氣的買街邊小吃,還會自己做,還要去超市,駱明杰瞬間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假總裁。
“咦?女神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啊!”看著轉身離開的穆千雪,駱明杰立刻扯著嗓子屁顛屁顛的追了過去。
穆千雪神色冷漠的向著不遠處走了過去,片刻之后,一輛黑色汽車快速的開了過來,開車的眼鏡男人正是穆千雪的手下,此刻神色恭敬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等穆千雪上車之后,眼鏡男這才看向跟過來的駱明杰,“這位先生有什么事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擔心女神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帝京的治安雖然好,不過還是有很多地痞流氓的。”駱明杰嘿嘿的干笑兩聲,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女神的車子揚長而去。
汽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眼鏡男瞄了一眼后座神色冷淡的穆千雪,斟酌了一下這才開口道:“夫人,你怎么會和駱家人碰到一起的?”
穆千雪回過神來,不解的開口:“駱家人?”
“是的,夫人,達瓦少爺的母親就是帝京駱家的女兒,剛剛跟在夫人后面的年輕男人叫做駱明杰,算起來是達瓦少爺的表弟,這一次達瓦少爺回帝京參加駱老爺子壽宴,就是駱明杰去機場接機的。”眼鏡男看得出不單單對帝京的局勢很了解,對他口中達瓦少爺的行蹤也是了若指掌。
“桑家能在尼拉國立足多年,其中外援力量就是帝京駱家的支持。”穆千雪平靜的接了一句,對桑家她是勢在必得,但是桑將軍老奸巨猾,不見兔子不撒鷹。
一想到桑將軍竟然妄想讓桑達瓦的兄長桑日晟和自己結婚,穆千雪看似圣潔而幽靜的眼中是嘲諷的冷意,自己的一切,不管是她的愛情還是她的身體都只屬于一個人,他才是尼拉國真正的王者,所有的子民都在等待著,等待著他們王者的歸來。
一旁的小葉高傲的冷哼一聲,“桑家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桑日晟多次糾纏夫人,根本就是想要得到夫人還有大主教的支持,然后奪得金家的政權。”
醉翁之意不在酒!桑日晟這些年來處處表現的對穆千雪多么愛慕多么喜歡,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桑日晟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一個女人,而是穆千雪背后的宗教勢力。
在尼拉國這個宗教信仰濃郁的保守國度,雖然金氏家族掌控著尼拉國的政權,可是這個權利是金氏家族在二十多年前從覆滅的萬氏家族手中奪取的,日后,同樣會有人打敗金氏家族成為尼拉國的國王。
可是不管時代如何變遷,大主教的權利卻沒有任何的改變,民眾是絕對不會放棄他們心目中的神靈和信仰,也正是基于這一點的原因,桑日晟才會想要娶穆千雪,想要得到大主教的支持。
譚果和秦豫離開公園之后直奔商場去買做米糕的原材料了,至于韓子方之前的到來,兩人都是避而不談,似乎這樣就可以避免矛盾的發生。
“煦橈打電話讓我們過去吃飯。”秦豫放下手里的米粉,看所事件結束之后,關曜橈的工作也穩定下來了,剛好借著機會讓大家聚一聚。
將手里頭挑中的橙子放在購物車里,譚果點了點頭,“是不是南郊那個農莊?那我們再買些水果帶過去。”
半個小時之后,秦豫開車帶著譚果和后備箱里滿滿的食物直奔南郊的農莊而去。
說是南郊其實距離帝京的中心也就四十分鐘的車程,當車子抵擋大門口時,秦豫也著實楞了一下,在帝京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會有這么大的一個生態農莊。
關鍵是放眼看去是大片大片的菜地,臨山的地方種植了各種果樹,這地方放在農村不顯眼,但是放在帝京太讓人吃驚了,簡直大的離譜。
“農莊一開始是小岸的,后來地皮值錢了,小岸悔的腸子都青了。”譚果一想到這畫面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對著門口的保安笑了笑,“劉叔,麻煩將后備箱里的水果都拿出來,煦橈他們是不是都來了?”
“譚小姐好久不見了。”五十多歲的劉叔右腿殘廢了,但是他那筆挺的站姿還有銳利的眼神,都讓人明白年輕時候的劉叔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能擔得起譚果叫一聲叔,那身份也絕對不一般,“關少爺他們都已經來了,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多謝劉叔了。”譚果帶著秦豫熟門熟路的向著農莊后面走了過去,一邊繼續解釋道:“最開始的時候帝京房價還沒有漲起來,這個農莊是小岸的。”
農莊的原主人借了顧家的高利貸然后逃了,最后沒逃掉,就把這個農莊拿出來抵債。
二十年前的時候,這農莊還真不值什么大價錢,不過顧凜墨卻看準了這地方的經濟價值,不過讓手下過去的時候,卻直接將農莊過戶到了顧岸的名下,只說這地方不值錢,也就面積大,就當給孩子的生日禮物了。
“小岸五歲過生日的時候,我們幾個學打牌,小岸手氣那叫一個背,刷刷的將錢給輸光了,最后他脾氣上來了,為了翻本將這個農莊給壓了,結果被煦橈贏走了。”當時譚果也不過是六歲,幾個熊孩子對錢對土地都沒有太多的概念,反正給了關煦橈也沒有便宜外人。
最開始的時候,顧岸還建議關煦橈將農莊這里開發成野戰訓練基地,沒事的時候幾個熊孩子還可以過來跑跑馬打打槍。
誰知道關曜當時遭到了暗殺,劉叔就是關曜的警衛員,為了救關曜受傷了,一起受傷的還有幾個人。
五歲的關曜橈決定將農莊開發出來,而劉叔這些受了重傷的警衛員后來都在農莊這邊工作,一方面確保了農莊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讓劉叔他們有個穩定的工作,可以自食其力。
“后來這地方值錢了,寸土寸金,小岸就差沒找煦橈拼命。”譚果嘿嘿的笑著,指著不遠處的小山頭,“那座山都是農莊的,這地方大的離譜啊。”
秦豫默默的同情了一把將農莊給輸掉的顧岸,這么大的地方就算是放著,二十年后那就堪比一座金礦,五歲的顧岸就在打牌的時候給輸掉了,不后悔才不正常。
譚果帶著秦豫正走著,忽然聽到一旁木屋里傳來的說話聲。
“老公,你知道嗎?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托人打聽到了內幕消息。”一旁二十多歲的女人嗲聲嗲氣的開口,語調里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當年這個農莊可是爸爸的,那個時候爸爸資金周轉不靈,這才將農莊抵押出去的。”
“行了行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當年已經抵押出去了,現在說什么都太遲了!”四十來歲的男人此時一臉煩躁的吼了一嗓子。
任誰知道自家老爹曾經將這么大一個農莊給抵債出去了,都恨不能時間倒轉回到過去,然后揪著老爹的衣領子罵一句敗家子!
欠了錢就算拿家里的古董和公司的股份來還債,也好過拿這個農莊來抵押啊,當年抵押不過兩百多萬,現在這個農莊的經濟價值已經無法估量了,就這地皮估計都值兩個億了,更別說一旦開發出來,日進斗金都不為過,但是現在說什么都太遲了。
“老公,你別急,你聽我說,我找到了當年的一個公證人,當年農莊不值錢,所以債主也看不上眼直接將農莊給了他兒子,所以當年那份轉讓協議是轉給一個小孩子的。”
女人說道這里愈加的興奮,似乎已經看到農莊回到了自己的名下,“老公,我們完全可以鉆法律的空子,當年的協議是無效的,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怎么能簽轉讓合約呢,這樣一來,我們只要償還當年爸爸欠下的兩百萬和利息,農莊還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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