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幾抹晨曦透過通氣孔漏入山洞時,趙寒從深沉的入定中醒來,嘴角淺淺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體內的隱患暗疾除掉了三分之一,果然感覺不一樣。”
他從山石上縱下,行至洞口,單掌一按,便輕松的推開堵門的山巖,呼吸著撲面而來的新鮮空氣,只覺自己從未有過好。
經過昨夜的苦修,在木簡大爺灌入的熱流,以及蛇膽化作的寒息的相繼作用下,趙寒竟是在不知不覺的將他體內的暗疾隱患除掉了三分之一,摸到了筑基第七重的門檻,實力有了翻覆地的變化。
最為顯著的是他體魄力量的暴增,達到了八十五石,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一股恐怖的勁道,便是最狂暴的莽牛在他手中也會溫順如綿羊。
如果再是遇到像昨那樣的妖級黑鱗蟒,他即便不敵,也可以從容退去。
“這次莽山之行雖然危險重重,但我的收獲也很不錯,至少節省了大半個月的苦修,下一步就是快速沖擊筑基第七重,真正脫胎換骨。”
迎著山風,趙寒黑發飄揚,風拂過,將他身軀完美的肌肉線條勾勒,盤曲虬結,如鋼澆鐵鑄,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刀劈斧鑿的面孔,硬朗出眾的五官,更是充滿著一股迫人的陽剛正氣。
雖只一夜,但他的精氣神都發生了極為明顯的變化。
“吼吼~”
就在這時,從遠處山谷傳來一道駭人的獸吼,似虎嘯,如獅吼,響徹整座莽山,林木簌簌,積雪紛揚,便是隔了老長一段距離,依然震撼人心,仿似悶雷般在趙寒耳畔炸響,讓他眉心內的玄竅都不安的震顫連連。
“好駭人的吼叫,這氣勢絕不止妖級!”
趙寒按捺住心頭的震驚,連忙運轉牛芻式,將體魄血氣反哺滋潤玄竅,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方才讓玄竅平穩下來,恢復原狀,身上諸如耳鳴眼花,神酥體軟,四肢乏力等異狀也都統統消除。
“妖孽,受死!”
下一刻,一道雄渾的叱聲響起,便見那處山谷中陡然升起一蓬赤霞,霞光炫麗,搖曳生姿,隱隱約約像是一只振翅高飛的火鴉,隨著山風翻滾呼嘯,散落一蓬蓬火焰,顯得分外神異。
“是命武者在降妖!”
趙寒見此異狀,隨即反應過來,心中十分興奮,根據半空中那團火鴉狀的赤霞,迅速判斷出了這名命武者的實力等級。
命相按照其散發的光澤依次劃分為報白嵐、赤霞、黃煙、碧血、靛海、金曦等幾個層次,其中白嵐級最低,越往上,命相的等級就越高,日后發展的潛力也就越大,據在金曦命相之上還有更高的級別,卻不是趙寒如今能知曉的。
不過,命相在剛剛覺醒時,只是一團氤氳,必須要融合命武者的魂魄,才能最終成型。
這名命武者的命相已經初具形狀,實力至少達到了超凡五重以上,融合了五魄。
赤霞級命相,超凡五重以上的修為,即便是在綠柳鎮也算是極為強大,便如趙寒的七叔趙圣水的修為也比此人弱上一籌。
當然,似趙寒父親趙圣崖那種碧血級命相,靈云七重的強大命武者,在綠柳鎮實為異數,便是拿到赤巖城,也是足以橫掃八方,連城主見了也得拱手行禮的牛人。
“這是一個機會,我不能錯過。”
“我有木簡大爺在手,只要是死去的妖物,都可以通過吞噬其靈魂而產生神秘熱流強化體魄,從而反哺玄竅,壯大靈魂,即便沒有養靈丹,也同樣可以一日千里。”
“僅僅只是一頭妖級的黑鱗蟒就讓我實力大進,一夜之間就觸摸到了筑基七重的門檻,若是再有一頭真正的妖怪,我的修為取得突破,踏足筑基七重!”
“只要我能在四叔發難前,將修為提升到和趙杰同一層次,便是四叔也無話可,拿不出得過去的理由來剝奪我的鳴鴻金令。”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望著遠方激戰正酣的戰斗,趙寒熱血沸騰,心中似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讓他血脈賁張,恨不得馬上投身其中,協助命武者降妖,再用木簡大爺吞食妖物靈魂,強化體魄,滋補玄竅,突破境界。
但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沒有立刻動身,想起昨日和黑鱗蟒對戰時的艱險,尤其是那頭吊睛白額大虎被絞殺瞬間血漿肉泥橫飛的場景,讓趙寒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冷靜下來。
“還是要去,我現如今內憂外患,若是連近在咫尺的機緣都不敢去拼一把,那還如何與已掌握大勢的趙四爺去斗?”
“更何況,我日后要策馬江湖,仗劍涯,不知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肯定會比今日的遭遇要危險得多,如果現在遇到一點危險和困難就退縮,那以后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的綠柳鎮得了。”
思索片刻,趙寒下定決心,略一收拾,便出了山洞,向著遠處那座山谷奔去。
半個時辰后,趙寒來到了那座山谷旁的一處百丈高的懸崖上,心翼翼的伏低身子,匍匐前進,臨到崖邊上,才探頭往下打量。
就見原本林木豐茂的山谷內此時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伏地斷裂的樹木,碎裂炸開的山石,一道道深達數尺的裂縫呈放射狀向山谷四周蔓延,周遭數十丈內的山石、崖壁上都沾滿了一坨坨如糞便般的爛泥。
山谷正中央,有一大一兩道人影正殺作一團,妖氣滾滾,靈壓迫人,劍光爪影交錯撞擊,氣浪翻涌間使得積雪都化作了水汽,顯然雙方交戰已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其中大的那道身影足有兩丈高,乃是一尊獸頭人身的妖物,它的頭顱像獅子,身上沒有穿衣物,露出與人類沒什么區別的軀干,手腳俱全,只是身后有一條鋼鞭似的尾巴,它袒露的身軀和四肢上有一道道黃黑相間如老虎般的條紋。
這頭妖物已不能用強壯來形容,一身筋肉如巖石般突兀,身形較常人大了三圈,身板足有三四尺厚,手臂粗如人腰,腿腳壯得像鐵柱,胸前有兩團巨大的乳|肉耷拉著,尖端深紫還殘留著奶漬,腥甜騷臊,怪味撲鼻。
這分明是一頭還在哺乳期的雌性的獅虎妖怪。
這頭獅虎妖怪神力無雙,爪牙鋒利,動作迅猛,每一次撲擊,都會掀起狂風陣陣,山石林木只要被它爪子碰到,便如切豆腐般,裂成兩半,斷口光滑如鏡。
更為陰狠的是它那條鋼鞭也似的尾巴,時不時的抽冷子就是猛的一下,力達萬鈞,迅若閃電,每次都將空氣抽爆,發出如鬼泣般的鳴響,令人防不勝防。
趙寒只望了一眼,就口干舌燥,心頭驚顫不已,暗自在心里比較了一番,發現如果是自己現在去面對這頭妖怪,根本就擋不住它一招,只有被秒殺的份。
場中與這頭獅虎妖怪針鋒相對的,是一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他鶴發童顏,一襲藍色長袍,其上輝芒點點,腳下踩著一雙芒鞋,腰間系著淡黃色的絲絳,絲絳上掛著一只巴掌大,粉雕玉琢的茶壺。
這位老人家個頭不到獅虎妖怪的一半,但氣勢卻不落下風,他身手敏捷,出手如電,動作干練,上下騰躍間比后生仔還要利索得多,手中握著把三尺長劍,通體赤紅如火,揮灑出的劍氣異常灼熱,顯然不是普通貨,就連那頭獅虎妖怪都極為忌憚,不敢攖其鋒芒。
從趙寒聽見山谷內有戰斗響聲傳出開始,到他現在挪到懸崖邊上觀戰,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這一人一妖也算是棋逢對手,殺得難解難分,雙方損耗嚴重,早已不如之前那般聲勢煊赫,先前的震吼叫,炫麗的赤霞都不見了蹤跡。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一人一妖依然沒有分出勝負,但無論是獅虎妖怪還是老人家,都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只是局勢十分險惡,稍有不慎便會中招身死,讓得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僵持,希望能堅持到對方先倒下。
趙寒屏住呼吸,心翼翼的又向下張望了一眼,就見那位老人家此刻臉色已是慘白一片,額上大汗淋漓,將原本一絲不茍的白發濡|濕,身上的長袍更是寶光黯淡,前胸后背都貼在身上,各現出一大塊濕痕,他手中寶劍揮舞間早已沒了先前縱橫睥睨,光耀四方的氣勢,招式間錯漏百出,已沒有了章法。
相反,這頭獅虎妖怪雖然也是一副力竭氣盡的模樣,但它的每一次進攻依然有腥風伴隨,每一次撲擊揮爪都勢大力沉,虎虎生威,已然牢牢占據了上風。
“老家伙,你害死了我的崽子,我要將你的心肝脾肺都挖出來,一口一口的吃給你看,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泄我心頭之恨!”
獅虎妖怪的聲音沙啞尖銳,好似兩塊鐵片在摩擦,十分刺耳,發音硬邦邦的沒有仄韻,且含糊不清,但它意思卻表露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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