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一色,沙鷗盤旋。
浩瀚的煙波上,一座恢弘磅礴,望不到邊際的巨島仿佛仿佛一頭洪荒巨獸,靜靜的匍匐在起起伏伏的水浪之上,裸|露在外紫黑色的礁石任由洶涌的波濤一次次奮力沖刷,兀自屹立不動。
“這哪里是島啊,簡直是塊陸了。”
站在船頭甲板上,趙寒此刻的視線完全被遠處那座巨大的島嶼占據。現在是他蘇醒過來的第三,血鯊盜已然在望。
這三里,通過大量的進食,加上各種療傷的藥物治療,趙寒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四成,勉強能應付三重以下的超凡級命武者。
但他卻沒有絲毫得意,反而心情頗為沉重,因為在他所在的這艘黑鯊艦上,修為達到超凡級以上的命武者就有二十多人!
其他哪怕是打雜的人員,修為都至少是筑基七重,這還僅僅是趙寒親眼觀察到的。
以此類推,一艘黑鯊艦上,僅僅是超凡級命武者的數量就超過五十,筑基七重以上的武者,數量至少有五六百!
換句話,這一艘黑鯊艦就足以輕易蕩平綠柳鎮所謂的趙董林三大豪族。
“果然,眼界是走出來的。如果沒有這次經歷,我又怎會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豐富,如此的殘酷,連在綠柳鎮能稱王稱霸的超凡級命武者在這里也不過是一個的頭目?”
趙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種種雜念,腦海中的念頭更加執著。
“子,你現在恢復得怎樣了?”
就在這時,一道悶雷般的嗓音在趙寒身旁響起,在他身旁,不知何時,就多了一堵肉墻,赫然正是此前和趙寒有過約定的那名壯漢,只是他他出現的有如鬼魅,趙寒根本都沒能察覺到半點征兆,心中對他更加忌憚。
趙寒轉頭望去,就見對方此刻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下水來,顯然心情非常不好。
“前輩,托您的福,子我已經恢復了三成左右,應該能在約定的時間內徹底恢復過來。”
趙寒心下一凜,臉上浮現出一抹感激之色,朝壯漢拱了拱手表示感謝,無論對方懷著怎樣的心思,至少在客觀上,算是救了趙寒兩次。
“恢復了三成么?希望你子沒有騙我!”壯漢冷哼一聲,低頭瞟了趙寒一眼,壓低嗓音道,“馬上就要上島了,有些事情大爺我提前和你交個底。”
“前輩請吩咐。”
趙寒心頭一震,知道情況已經發生了不好的變化,但他還是強自鎮定心緒,語氣沉穩,沒有絲毫的慌亂。
壯漢摸了摸光溜溜的后腦勺,甕聲甕氣的道:“邵老頭不知發什么瘋,突然將遴選藥仆的時間提前了,原本我答應給你十時間恢復,現在怕是不行了。”
見趙寒一副不解的樣子,壯漢耐著性子解釋道:“邵老頭是個怪人,但實力高深莫測,連島主都對他頗為忌諱,每年他都要招收十多名身體強健的藥仆。”
“前輩的意思是……”
“如果有機會,幫我拿到邵老頭煉制的五毒蛛皇丹。”
“五毒蛛皇丹?”趙寒聞言心頭一動,臉上卻作茫然之色的望向壯漢。
“五毒蛛皇丹外形像是一只蜘蛛,色呈五彩,拇指大,能解百毒。”壯漢比劃了一番,最后不耐煩的道,“我也不知邵老頭藏在什么地方,總之你去找就是了。”
趙寒鄭重點點頭,拱手道:“晚輩一定盡力將五毒蛛皇丹取回給前輩。不知,前輩還有其他吩咐?”
“呵呵,你子很會話嘛,不過這血鯊盜上講的是拳頭不是嘴巴,你能把五毒蛛皇丹給大爺我偷回來,我們之間就兩清了。”壯漢伸出芭蕉般粗大的手指在趙寒胸口戳了戳,沉聲道,“另外,我提醒你,在這血鯊盜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有理的,永遠是活人。”
“好了,馬上要登島了,我不方便和你站一塊,免得惹邵老頭懷疑,你且行且珍惜吧。”
待到壯漢離開,趙寒眼中冷光一閃,嘴角浮起一抹嘲諷似的笑容,喃喃低語道:“文少,我身上被做了什么手腳?”
“就是一道靈絲標記,估計是對你進行監控。”虎牙蘿莉的聲音中充滿了幸災樂禍,“要不要本少出手,幫你祛除掉?”
“不必,現階段,他要監控就讓他監控好了。”趙寒眼瞼耷拉了下來,接著問道,“那個五毒蛛皇丹,你了解么?”
“聽那個肥豬描述,和這名字,我倒是知道有一樣東西比較符合,但要見到實物才能確認。”
趙寒微微嘆了口氣,不再言語,現階段,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蟄伏起來,等待機會。
半時辰后,船隊靠岸,在血鯊盜十二個碼頭上同時卸貨。趙寒隨著船上幾千名奴隸一道上了岸,在碼頭后面一片巨大的空地上排起了長隊。
血鯊盜作為滄江三大水盜組織,連官府都奈何不得,自然有其一套森嚴的法度。至少這準入機制在趙寒看來,就比他前世在地球上米國的機場檢查更加復雜。
這樣森嚴的準入檢查機制,效果也是非凡,至少在趙寒等待的半個時辰內,就陸續揪出了十多名混入奴隸群中,懷有其他目的的細作之流,讓趙寒大開眼界。
“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有他們的同伙,嘿嘿,識相的,趕緊滾出來,坦白交代,還有可能留下性命,否則,一旦被查獲,這些雜碎就是下場!”
話的是一名光頭獨眼,腦門上有三道猙獰蜈蚣疤的彪悍男子,他一襲血色長袍,上面繡著一頭猙獰可怖的巨鯊,整個人站在那,卻仿佛是一頭正咧嘴待食的龐然怪物,目光犀利,讓人不敢直視。
先前便是此人接連出手,在數萬名奴隸中陸續揪出了十多名混在里面的細作。
隨著此人話音落下,便有一隊血鯊盜押著之前揪出的細作來到距離碼頭不遠的一處斷崖前,熟練的將這些細作倒吊在崖上垂下的繩索上后,這些血鯊盜便紛紛抽出腰刀往細作們身上一劃。
登時,一蓬蓬鮮血從細作們身上飚出,落到水中,頃刻間將附近水面染成了淡紅色。
“莫非,他們是要……”趙寒見狀,心頭一凜,瞪眼望去,就見原本平靜的水面不知何時已是微瀾迭起,更遠處,一只只鋒利的血色帆正向這邊疾馳而來。
“不是吧,真的是鯊魚?可這明明是內河,淡水里居然會有鯊魚?”趙寒對這種情形并不陌生,當年《動物世界》里可是聽趙叔叔詳細分析過這種生物。
只是鯊魚明明是海洋生物啊,怎么會跑到淡水里來?這不科學啊!
隨著一只只血色帆的到來,一股澎湃的,令人發自血脈中的恐懼在岸上眾人的心頭泛起,尤其是那些奴隸更是一個個仿佛鴕鳥般瑟瑟發抖,恨不得在沙地上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突然,一道巨大的血影破水而出,瞬間躍高十余丈,在四下飛濺的水花中,一口咬住懸掛在斷崖上的一名細作,剎那間,血流如瀑,那名細作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整個人一分為二,腸肚破爛,肝膽俱碎,只留兩截腿孤零零的懸掛在吊繩上,迎風擺動。
直到那龐大的血影落水,岸上的眾人方才看清其真容。
首尾足有十余丈長,通體殷虹如血,流線型的筋肉盤結虬起,蘊含了恐怖的力量,血口巨齒,猙獰鋒利,尤其是一對血色睛瞳中更是透著令人膽寒的殘忍與狡詐。
這便是血鯊島周遭特有的一種生物,血鯊。
隨著第一頭血鯊獵食成功,仿佛吹起了沖鋒的號角,水面被接連破開,一道道巨大的血影次第升騰,每一次水花飛落,都會伴隨著一條人命的消失。
很快,僅僅幾十個呼吸不到,水面就恢復了平靜,就連那一只只代表著死亡和血腥的血色帆都消失不見了蹤跡,只留下斷崖邊上被繩索吊著的一雙雙腿無助擺動。
“這下馬威可真是夠犀利的,只是這樣一來,還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這種心理壓力?”
目睹了這十多名細作凄慘的下場后,趙寒臉色十分難看,畢竟那是十幾條人命,就這樣活生生的喂了魚,不免讓人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情緒。
但趙寒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從血鯊盜這種酷辣的手段,也可略窺島上法度的森嚴,心中更加警惕。
興許是被血鯊盜們這種殘酷的懲罰手段所震懾,接下來,陸續有二十余名細作向那名血袍男子自首,并且為了活命,紛紛檢舉揭發自己所知道的同伙。
一時間,人群中亂成一片,各種吵雜,叫罵,甚至是交手聲接連傳出。
“真有意思,這次居然有這么多蟲子,嘿嘿,還真是好玩!”
眼見場面越來越亂,隱約有失控的趨勢,血袍疤面男子露出一抹病態的笑容,伸手握住腰間的刀柄,而后看也不看,朝著前方最亂的地方就是一刀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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