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什么人讓身為戰堂副堂主的孔大人你都覺得棘手?”
趙寒笑瞇瞇的看著孔欒真,隨意的問了一句,那神情,仿佛像是在問“吃飯了沒”一樣隨便。
“呼呼……我真是給你氣死了!”孔欒真抬起胡蘿卜粗的手指朝趙寒點了點,哼道,“如果僅僅是血鯊島上的人,多少得賣我個面子。可他|娘|的有人聯合冥月和黑風的人一起來逼宮,什么三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忘憂丹價值太高,不是血鯊一家能吃下,須得三島聯保!”
“我|靠|他|娘|的,什么三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狗屁話他們都得出,死在老子手上的冥月盜和黑風盜沒有一百也有九十,咱們每年被他們兩家明里暗里弄死的兄弟也不少于五六十人,幾百年下來,積累了多少血海深仇,那群狗|日|的,真是不要臉!”
孔欒真也不知是真的氣氛還是做戲給趙寒看,總之這一刻他表現得極其憤怒,頭發根根倒豎,超出了應有的界限,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欲擇人而噬。
趙寒放下手中的茶杯,低低的問道:“那孔大人,你有什么辦法?”
“呼呼……”孔欒真咬牙切齒了一會,最終耷拉著腦袋,無力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哦,連身為還真命武的血鯊島戰堂副堂主都束手無策?看來,找我們麻煩的人真是非同一般吶!”趙寒眼珠轉動,閃爍著危險的芒光,喃喃道,“這樣……才有點意思。”
孔欒真勾著頭,肥碩的身軀向后一靠,連連嘆氣:“都怪你這子,居然弄出能提升開悟命相成功率的丹藥,這可是人族歷史上從未有過的一種丹藥,足以引發一場席卷整個命武界的革命。”
“呵呵,孔大人,你這話可真有意思,到這會你不去和那些想要強取豪奪之輩拼命,反倒怪我研制出能賺錢的東西?”
趙寒笑了笑,眼神冰涼,語氣森然道:“還是,那些人真以為吃定了我,覺得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了?”
“趙寒,你別沖動!”察覺到趙寒語氣中的殺意,孔欒真嚇得從座位上站起,忙道,“事情還沒定論你別意氣用事,而且對方人多勢眾,你單槍匹馬和他們爭斗,無異于以卵擊石。”
趙寒瞇著眼,不置可否,道:“那你,我該怎么辦?”
“這……哎……”
孔欒真臉上現出掙扎之色,半晌嘆了口氣,沉聲道:“我原本也似氣不過恨不得和他們拼了,可是……要不,你就將忘憂丹獻出去吧,這樣或可保全性命。”
“獻出忘憂丹?”趙寒眨了眨眼睛,抿著下唇,突然道,“那么你呢,你那一成半能保得住么?”
“呃,這個……”孔欒真面現尷尬之色,眼神轉開,想要避談,卻終究敵不過趙寒灼灼的目光,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趙寒沉吟片刻,忽而展顏一笑,道,“如此來,程峰他們三家和邵長老的份額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最后被侵吞的就只是我名下的咯?”
“哎,對方軟硬兼施,甚至囊括了島上幾乎所有頂尖豪族,我也是沒辦法。”孔欒真嘆了句,接著勸道,“不過你還年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的潛力非常高,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萬不可在此時和他們硬碰硬。”
“沒有我的丹方,他們能煉得出來?”趙寒哂然一笑,接著道,“還是,他們打算要從我手中強奪忘憂丹的丹方?亦或是想將我囚禁起來,成為他們的丹奴?”
“呃,這個,他們不會這么過分吧?”孔欒真瞠目結舌,想要辯解,卻心虛的不敢和趙寒對視。
趙寒笑了笑,不再話,端起茶杯一口飲盡,起身便走。
“孔大人明日若有空,不妨去看場熱鬧。”
“熱鬧么?”
等到趙寒離開,孔欒真臉上的神情像是潮水般退去,如千載不變的磐石,深沉得可怕。
“此子變化可真大。初見他時,不過是一個重傷未愈的筑基武者,身中血咒,離死不遠,我一根手指頭都能將他殺死千百遍。可沒想到幾個月后,他正面擊殺能和還真命武戰成平手的魚老頭,而且還煉制出忘憂丹,引動風云,數日間就將三島都席卷,而今更是能和我坐而論道……”
“他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幾個月時間就頂的上別人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苦修。只是這一次,他要面對的不再是一個兩個豪族,而是囊括了三島上幾乎所有的豪門世家,甚至還有一些……在這樣的力量之下,即便是邵真都會被碾壓成粉碎,何況是他一個超凡命武?”
“這事根本不必選擇,可為何在他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心悸和不詳……他這一連串的奇跡相對個人而言無疑是逆了,但在數十還真命武面前,還是太弱太弱……罷了,這事我還是靜觀其變,不參合其中。”
“反正,我的份額不會減少。”
……
回到自家院后,趙寒揮退婢女,一個人靜靜的獨坐密室。
“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但我原本料想要拖到三島會武之后才會有所定論,不想對方居然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達成共識,到如今,我卻是被動了。”
趙寒目光幽深,看著密室的墻壁出神,用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喃:“孔欒真,這次幾乎三島所有頂尖的豪族都參與進來,光是還真命武就有數十個,我雖然實力大進,但要想對抗這么多的勢力,還是力有未逮。”
“可若是就此示弱,將忘憂丹獻出去,不得,到最后連我本人的自由都保障不了,終會淪為階下囚,日夜為人逼迫煉丹。”
“更何況,若是迫于形勢將忘憂丹丹方獻出,我的心性必將蒙塵,為日后修為的提升埋下隱患。”
趙寒冥思苦想,眼瞳中有火星迸射,腦海中反復將孔欒真提供的信息分析總結歸納,同時不斷生成應對的方案,不斷推演修正,最后盡皆歸于虛寂。
“還是不行,我和這些糾結的勢力差距太遠,已經超出了以弱勝強的極限。”趙寒神色陰沉,眼中滿是不甘之色,“終究還是我的實力太弱,若不然,直接碾壓過去便是。”
“這件事拖不了,更何況我要想進入蟲巢秘境,必然不能淪為被限制自由的丹奴……看來忘憂丹我是保不住了。”
趙寒眼神流轉,目光變得森冷起來,幽幽道:“若是他人,此刻除了俯首獻丹以外,別無他法。只不過,他們不知我獲得蠱神教的傳承,而在蠱神教的諸多蠱種當中,要找出一種能偽裝成丹藥的蠱,真不要太多了。”
“原本我不想這樣,不過既然他們以為吃定了我,那就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幽暗的密室中,突然亮起一片紫光,將趙寒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
第二日,趙寒神色如常的來到議事堂,即便途中遇到的那些執事和藥師紛紛用蘊含各種異意的目光或瞥或窺,都沒讓他神色動容一分一毫。
處理了事務之后,趙寒正待離開,就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輔佐他處理事務的王執事并沒離去,而是神色復雜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趙寒神色平淡,向對方開門見山的直接發問:“王執事有何教我?”
王執事猶豫了一下,咬著牙道:“趙藥師,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賦的藥師,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只是有些事,若事不可為,不妨退一步,不定能海闊空。”
趙寒眉頭掀了掀,點了點頭:“王執事所言甚是,趙某受教了。”
“趙藥師……哎,您保重。”見趙寒如此,王執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連藥堂的執事都知道這件事了么?看來對方真是迫不及待的提前造勢了,這是要想利用重重壓力讓我承受不住而心境崩潰么?”
趙寒冷然一笑,隨即神情恢復如初,離開了議事堂。
等到華燈初上,趙寒換過一身干凈的白袍,乘坐著藥堂的馬車,來到了血鯊島上最繁華的邀月樓。
據傳,邀月樓的東家是血家,整個滄江流域,以血為姓的家族只有一個,初代血鯊島島主血無涯的血家。
“血家……”
趙寒透過車窗打量著仿佛一座號城池般恢弘巨大的建筑,眼中閃爍著絲絲寒芒。
能夠在這么短時間內統合血鯊島上諸多豪族,又和冥月,黑風兩家達成協議,整個血鯊島上除了血家,再找不出第二個。
“趙藥師,你可來了!”
見到趙寒從馬車下來,程峰等三人連忙迎了上來,臉上掛燦爛的笑容,只是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最出格的是陸林,臉上的笑容更滿是嘲諷之色,落在最后隨意的朝趙寒拱了拱手,轉身就朝邀月樓內走去。
“路上有些塞車,讓你們久等了。”
趙寒笑了笑,目光越過三人,仿佛穿透了邀月樓的層層建筑,落入深處,與一個少年投來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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