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鏘~”
山崗上,劍吟清越悠然,如若九鶴唳,卻又突的急轉直下,瞬息間如隕星墜落,當空就是一劃,輝輝耀世,鋒芒畢露,似將這蒼茫的暮色都挑破。
“好!”
便是趙寒見到對手這炫彩奪目的一式,也不禁為之叫好,當他手下同樣不慢,原本相合交替的刀盾突然散開,就見前一刻還在滾滾向前的巨火輪毫無征兆的崩解開來,化作萬千火星炸向四面八方,同樣也使得白袍人這賞心悅目的一擊失去了目標,落在了空處。
“轟~”
“噌噌噌~”
挾著煌煌大勢的劍光似流星般墜落,卻終究慢了半步,只能發泄似的將浩浩劍氣轟在了地面上。
霎時間,炫光霍霍,劍氣如龍,整個山崗都發出痛苦的轟鳴,地面震顫,大片泥石塵灰沸揚而起,遮蔽日,一時間,場中飛沙走石,連皎皎月光都變得渾濁起來。
“你也接我一招!”
趙寒逆風而上,靈覺籠罩四野,哪怕視線已經被風沙阻擋,卻依然清晰的將對手找了出來,他刀盾一合,仿佛靈猿一般,縱身躍入噼里啪啦砸落的泥石雨中,火紅的大盾往上一攔,便仿佛遮大幕將他周身護住,隔絕了四周亂射的碎石泥塊,幾乎彈指間便出現在了白袍人身前,金色長刀以劈山斬岳之勢向其當頭落下。
金色的刀芒仿佛從外斬落,不著絲毫痕跡,平地仿佛升起了一輪煌煌大日,無量炫光昭昭郎朗,驅散一應邪魔陰晦,便是連人內心深處的陰私念頭都被滌蕩得干干凈凈。
刀未至,逸散而出的炙熱靈力瞬間將所過之處的浮塵泥石消融,硬生生的在這飛沙走石的山崗上辟出一道通途。
外泄的刀氣穿金洞玉,低沉的刀吟長嘯如鼓,堂皇霸氣,一刀斬出,風起云涌,卻是叫地都似乎換了顏色。
劈出這一刀后,趙寒整個人似是進入到了一種莫名的玄之又玄的狀態,不知身在何處,不知心在何方,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似乎都是一片虛無,眼前的明月、山崗、白袍人,乃至手中的金刀赤盾都統統消失不見,了無痕跡。
“怎么可能?這一刀已經觸摸到了意境!”
“他怎么可能施展出這樣的刀術?他僅僅不過是一個超凡命武而已,怎能掌握住連身為還真命武的我都不曾觸碰到的真意?!”
直面這一刀的白袍人亡魂直冒,瞠目欲裂的看著這似乎緩慢落下的金刀,只覺渾身氣機已被冥冥之中一股強大到難以抵抗的力量牢牢鎖住,縱是心中有萬般念頭轉動,可身體卻像是中了邪術一般,半點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芒斬落。
“轟隆~”
就在金色刀芒落到白袍人頭頂腦門的前一剎那,突的從遠處傳來一聲驚動地的轟鳴,整個秘境都似乎劇烈的震動了幾下,原本如昭昭日,煌煌大氣,筆直如一斬落的刀芒突的一抖,原本近乎完美的意境頓時告破。
下一刻,白袍人只覺定住自己的那股神秘力量瞬間消失,重獲自由的他想也不想就地一滾,仿佛一頭打滾的賴驢,差之毫厘的避過了迅速落下的刀芒,只是腦后的長發卻是難以幸免,被齊耳斬斷。
一刀落空,趙寒也從先前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退出,心中雖頗有些意猶未盡之感,但到底他意志堅定,很快就將這種雜念消除,仔細一體悟,就發現自己對刀盾合擊術,尤其是刀術的理解和領悟較之先前竟是有了質的飛躍!
之前他偽裝成王高,哪怕經由傳承空間內的石碑幻境不斷磨練,也僅僅是將刀盾合擊術提升到比王高略強的層次,距離爐火純青還有半步之遙,但有了這一次特殊的境遇,趙寒對刀盾合擊術的掌握程度就已邁過了爐火純青的門檻,其中對刀法的領悟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極致,距離出神入化的境界已是不遠。
“雖然沒有一口氣領悟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但總的來也算是收獲不下,便是連錘法現如今也不如我對刀法的領悟深刻了,這還真是幸福的煩惱。”
趙寒心中苦笑一聲,隨即不再多想,瞥了狼狽逃開一段距離,極其戒懼望向這邊的白袍人,趙寒沒有再向他動手的想法。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寒心念一動,將手中的刀盾收入如意囊中,望向先前傳來巨響的方向,朝白袍人問道。
“我不知道。”見趙寒沒有動手的意思,白袍人松了口氣,此時更不敢怠慢,連忙回道,“不過,那邊是魚海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
魚海這地方,趙寒也曾聽嶑乙過,那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內里生有數以萬計的魚類,也是它當年不敢靠近的禁區之一。
“魚海么?”
趙寒略一沉吟,隨即向白袍人道:“不如你我一起去查看一番?這樣若是他人問起,我們也算是有個交代。”
白袍人有心拒絕,但目光觸及到趙寒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后不得不改變主意,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好。”
魚海距離西媧谷地并不算遠,也就百余里的距離,對全力趕路的趙寒二人來,也就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便趕至地頭。
正如嶑乙之前給趙寒介紹的那般,魚海的面積非常大,至少光用眼睛去看,是望不到邊際的,水波激蕩,巨浪排空,幾和真正的大海沒有什么差異。
“奇怪,剛才那么強烈的靈力波動,怎么一下子沒人?”白袍人站在魚海岸邊,極目遠眺,卻發現除了水面上的波濤格外洶涌以外,再沒有別的什么特別之處。
“有人,在水里面。”
不過,展開靈覺掃描的趙寒卻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眼中靈光直冒,片刻之后就在水里發現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白袍人聞言,身上靈力陡然一陣波動,口中直呼:“在水里面?嗯,居然是那冥月盜,他們居然比我們還要先到,看來他們的據點離這里不遠。”
“這些冥月盜真是不知死活,不若我們從后掩殺過去,將他們徹底滅絕?”白袍人完,轉頭看向趙寒,眼神里躍躍欲試。
經過了先前一番交手,白袍人此刻已經不敢再覷趙寒,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王高已經不重要,至少能讓他這個已經開辟出命泉的還真命武者都差點身死魂滅,這份實力,就足以讓他陪著心了。
“不急,還有人來,我們再看看。”
面對著白袍人滿含心機的問話,趙寒搖了搖頭,指了指身后,接著便和白袍人一道,找了個較為偏僻的角落,藏身在一片怪石堆中。
果然,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便有幾十道流光從其他方向陸續趕來,落地后赫然都是此次進入秘境探尋的命武,其中大部分都是趙寒所熟悉的黑風盜和血鯊盜的成員。
魚海雖然浩蕩,但對常年在滄江邊上討吃的黑風盜和血鯊盜來,卻是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到了魚海邊上后,略一偵查,便紛紛躍入水中,仿佛魚兒一般,在水里暢快游動,三兩下就遠離了岸邊,不見了蹤跡。
隨著時間的推移,聞訊趕至魚海邊上的命武者越來越少,顯然在這附近能來的基本上也都差不多都到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同貓兒一樣靈動的在亂石間穿梭,腳底像是長了一層厚厚的肉墊,移動間竟是悄無聲息,整個人就仿佛幽靈一般飄到了魚海邊上。
“嗯?居然被她混進來了?”
藏身怪石堆里的趙寒很好的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此刻見到來者也不由的吃了一驚,借著圓月灑落的清輝依稀可以辨認出這人赫然正是趙寒外出融魄之時偶遇的那位來自六扇門的金閃閃!
只是較之當日,此刻的金閃閃渾身上下逸散著一股屬于靈云巔峰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也沉穩了許多,如畫的眉目此刻微微糾起,咬著指尖,一副躍躍欲試,又心有余悸的模樣。
對趙寒來,這位姑娘為人還是不錯的,原本他在返回血鯊島的途中還打算和這一位合作一把,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等他回到血鯊島后所發生的事情讓他疲于奔命,早就將和這位姐合作的計劃拋到了腦后。
也不知她究竟是從什么渠道混進來的,但無論如何,她的出現意味著六扇門的觸角已經伸進到了這處秘境中,對期待局勢混亂,好趁機摸魚的趙寒來,這無疑算得上是個好消息。
“……我的,她居然混進來了?!”
就在趙寒猶豫是否要出聲將金閃閃叫過來的時候,一旁的白袍人猛地一拍腦袋,發出痛苦的呻吟,雖然他戴著面具,但趙寒敢保證在這張青銅面具下,對方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的痛苦,以及糾結。
“嘶,她不會是想也進到魚海里去吧?”
眼見金閃閃在魚海邊上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便開始脫去外衣,一副準備入水的節奏,白袍人顧不得隱藏,連忙從怪石堆里沖出,口中大叫:“閃閃,別下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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