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郭晨搖醒了陳文周，“有人來了。”    陳文周使了個眼色，兩人故意開始話交談，郭晨運起全身功夫，聽到有腳步悄悄到了門邊才向陳文周點了點頭。    陳文周用極壓抑但能讓門外聽見的聲音道：“咱們明早就下山。”    郭晨粗著喉嚨低聲道：“為什么？”    陳文周道：“依我看，明李日越就要對二頭領動手！”    “何以見得？”    “哼哼，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李日越眼見著二頭領比他強，怎能容他呢？明二頭領必然要被李日越殺了，以穩固他的地位，咱們到時候也難逃一死！”    “嗯，就這么辦！”    “噓，你聲點，別被人聽見了！”    然后郭晨就聽見門口那人悄悄走了。    陳文周立馬站起來，唰唰唰寫了一張字條，交給郭晨。    “追上他，如果是二頭領的人，就放他回去，并把這張字條悄悄送到李日越門里，如果是李日越的人，就，”    陳文周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郭晨點點頭接過紙條，趕緊悄無聲息地飄了出去。    陳文周看著郭晨的背影，暗自祈禱：李日越，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不多時，郭晨就回來，陳文周趕緊問道：“怎樣？”    郭晨點點頭，“那人沒去李日越那里，紙條我已經用暗器手法打進了李日越的窗戶。”    陳文周這才舒了口氣，“李日越終究沒讓我失望。”    “怎么？”    “那人要是李日越派來的，明李日越就算沒對我們動了殺心，至少已經不信任我們了，”陳文周解釋道，“把那人干掉的話，李日越并不知道是我們做的還是老二做的，眼下這伏虎寨，越亂越好。”    郭晨點了點頭。    “眼下嘛，就看這老二怎么應付了，以我對他的觀察，這人百分之八十是沉不住氣的，加上我給李日越寫的字條，明多半有一場血拼，咱們只要靜觀其變，時機一到，收拾殘局就可以了，”陳文周笑著道。    郭晨看了陳文周幾眼，“希望如此。”    “睡覺，”陳文周打了個哈欠，一個餓狗撲屎滾到地上就打呼嚕去了。    郭晨看了他一會兒，才回到床上睡覺去了。    二頭領的房間，一名嘍啰正向凌昆和二頭領述他在陳文周屋外聽到的話。    “凌兄，你以為如何？”二頭領問道。    凌昆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兒，道：“陳文周那子向來料事如神，他都已經看出李日越想對二頭領你動手，再結合李日越今的表現，只怕是真的。”    二頭領大驚：“那怎么辦？”    凌昆面露狠色道：“這李日越猶豫不決，并非真心投靠牛將軍，而且他徘徊不定，不是成大事的人，索性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二頭領早就覬覦李日越的位置，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凌兄，你怎么個做法？”    凌昆湊到在二頭領的耳邊上，低聲了一會兒，“如此這般，豈不是一舉兩得？”    二頭領喜笑顏開，面露狠色，“好一條妙計，就這么辦！”    李日越的房里。    李日越手里捏著字條，眉頭緊皺，眼睛瞇起，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老二真的要反水？字條又是誰寫的？    過了許久，李日越派出的一名心腹回來了，低聲道：“大哥，剛才凌昆由二哥的人護送著，急匆匆地下山去了。”    李日越捏著紙條的手驀地一緊，握成了拳頭，眼睛里透出一抹狠厲，問道，“老五，陳文周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那名心腹搖了搖頭，“我們按您的吩咐，沒有去盯梢，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大哥，你這字條是誰丟進來的？”    李日越思考了一陣，道：“陳文周。”    “何以見得？”老五問道。    李日越神色轉為嚴肅，道：“這個陳文周不簡單，頭腦靈活，反應奇快。而他身邊的那個郭晨身手極是了得，論單打獨斗的話，寨里沒人是他的對手！這個字條從窗外打進來，我竟然沒發現一點動靜，足以證明扔紙條的人是個絕世高手。我想，這呂梁山上，除了那郭晨，還有誰有這等高明的手法？”    老五點了點頭，“我派出兄弟們去山下打聽了一下，那陳文周倒是沒有假話，他的確是朔方軍的行軍別部司馬，郭晨也是中軍將軍，而且，陳文周有個外號叫作鬼絕！”    “鬼絕？這是什么意思？”李日越疑惑。    老五沉聲道：“傳言此人極富謀略，詭詐異常，行軍以來，從無敗績，叛軍在他手里接二連三地栽跟頭，人們他用兵如鬼，故而稱為鬼絕！”    “原來是這樣，”李日越面色凝重，瞇著眼睛緩緩道。    “要不要做了他們？”老五問道。    李日越擺擺手，“目前來講，他們兩人倒是沒表現出什么惡意，山下的官軍也暫時沒有什么動作，咱們目前要提防的是老二和凌昆。”    “大哥，你二哥真的會反水嗎？”老五憂心忡忡地問道。    李日越嘆了口氣，“難呀，你們又不是看不出來，他早有心投靠馬邑的牛庭階，這家伙不知道收了凌昆多少好處，哼！你看他今，直接和我動刀子，這混蛋眼里還有我這個大哥嗎？咱們兄弟雖是響馬，干的也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但是為叛軍賣命，我李日越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哪！”    老五也嘆了口氣，“那陳文周的不假，叛軍喜歡屠城，咱們總不能為了這幫畜生賣命吧。大哥，那咱們該怎么辦？”    李日越沉默了一陣，道：“咱們雖要防著點老二，但終究是自家兄弟，總不能憑著一張字條就把老二抓來吧，那也太荒唐了，畢竟老二現在還沒什么特別出格的舉動。去告訴其他幾個弟兄，心些就是了，如果明老二沒啥動靜，而且凌昆回來的話，就明老二是被冤枉的。那時咱們把凌昆和陳文周都逐下山，來個兩不相幫，樂得讓他們自己斗去。”    “是，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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