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有量走了,客棧掌柜點頭哈腰過來致謝,卻被呆在原地心煩意亂的李旭一聲怒吼:“滾!” 嶧縣縣令童謙死了,趙有量是畏罪自殺,李旭打死也不相信會是這么簡單。轉身走進客棧,一屁股坐在了飯桌邊,客棧伙計心驚膽戰地送上茶水,生怕被罵,卻最終得到了一句:“謝謝。” 聞著淡淡的茶香,李旭現在頭疼著兩個問題,其一,這消息怎么跟童綰清。其二,自己還要不要攙和這件事。 在下面糾結了好久,李旭也沒得到個答案。此時樓梯口響起了噔噔噔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朱瞻基。只見朱瞻基好奇地左右看看,然后問道:“怎么了?他們不都走了嗎?你干嘛坐在這兒喝茶?” “童姑娘呢?”李旭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句。朱瞻基也跟著坐下來,倒了一碗茶道:“還在房里呢。到底怎么了?那個趙有量來干嘛的?” 李旭長嘆了一口氣:“童謙死了,他們是來抓童姑娘回去問話的,被我給攔回去了。” “什么?”朱瞻基一聽嚇了一大跳,見掌柜和伙計都看向自己,連忙又坐下來低聲道:“他是怎么死的?”李旭無精打采道:“趙有量是在獄中畏罪自殺,你信嗎?” 朱瞻基皺起眉頭想了想:“這會兒不是信不信的問題,童姑娘怎么辦?咱們可是答應過要保他父親周全。”“我也正愁這事呢。”李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比糾結道:“還是直接罷,給她點撫恤銀子,再讓驛館的人護送她回鄉。他爹沒有叔伯兄弟,他娘總有吧。” “也只能這樣了。”朱瞻基點點頭道:“那這事咱們還查嗎?” 李旭猶豫了,半沒有回答。朱瞻基見這情形,想了想之后斬釘截鐵地:“咱們繼續查!”李旭一愣,轉頭看向朱瞻基:“現在可是鬧出人命了,要是里面有問題,只怕危險不,你確定繼續查下去?” “查!”朱瞻基想開了,堅定地:“之前在裴家我就食言了一次,如今對童姑娘又食言一次,若是再不將此事查個清楚,我還有何臉面立于世?皇祖父若是知道我如此膽怯懦弱背信棄義,也會對我失望的。” 李旭的問題有了答案,當下心里舒服了許多,點點頭道:“行,那就查到底!” 兩人起身上樓,朱瞻基一馬當先打開房門,見童綰清又期待又害怕的神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將童謙已經去世的消息了出來。不出意外地,童綰清暈過去了。 ”姐!姐!“蝶連忙扶住童綰清癱軟的身體,只是實在力氣太,根本架不住。最后還是李旭和朱瞻基兩人上前才將童綰清扶上床。 ”你們就不會委婉一些嗎?“安置好童綰清,蝶轉過頭哭著埋怨道:”明知道姐擔心,還這般直接了當。告訴你們,若是姐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一聽這話,李旭心里也不好受,搖搖頭道:”生養死葬之事太大,又怎么委婉地了。你可知你家姐可還有何親人?若是有去處,我們會讓驛館的人護送你們回鄉。“ 事到如今,蝶倒是堅強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搖搖頭道:”老爺沒什么家人,夫人娘家據是在河北,不過自從夫人去世后就未曾走動過,也不知還在不在。“ 聽到這話,朱瞻基和李旭互相望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李旭轉回頭道:”這樣吧,你安心照顧你家姐,待她醒后再議去處。“ 退出了房間,朱瞻基轉頭問道:”你這事咱們怎么查?“ 李旭想了想:”就趙有量剛才的表現,他不像是和兗州知府江源同流合污之人,不然我攔不住他。咱們可以繼續和他接觸,待陶大哥回來再定罷。“ 接下來兩,李旭和朱瞻基白去縣衙商量買地之事。晚上則安慰傷心過度的童綰清。直到第三,陶儀終于回來了。 ”殿下,李公子,童縣令死了!“一見到兩人,陶儀第一句就直截了當了出來,卻不想兩人淡定若斯。陶儀一愣,好奇地問:”你們知道了?“ 朱瞻基這兩一直為失信一事懊惱不已,當下沒精打采地點點頭:”早知道了,這不正等你回來商量接下來怎么辦嘛。“ 見陶儀一頭霧水,李旭開口解釋道:”咱們現在跟本地的趙縣尉關系不錯,這消息也是他告訴我們的。不過還不知道詳情,你罷。“ 陶儀這才釋然地點點頭,將這幾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了起來:”當日屬下花了兩時間趕到了兗州府,不過四處打探之后卻沒什么消息。無奈之下屬下只能買通了一個府衙的獄卒,這才得知童縣令下獄第二晚便死了,是畏罪自盡。不過蹊蹺的是,童縣令自殺之時,府衙庫房起了一場火,當時衙役獄卒全去救火了,回來就看見童縣令已經撞墻而死......“ “撞墻?”李旭出言問了一句,陶儀點點頭道:“對,是撞墻而死。之后聽童縣令尸體還在城郊的尸房,屬下當晚便去查看了一番,從外表看,童縣令的確是頭部受了猛烈撞擊而死。屬下確認之后不敢耽擱,連忙趕回來報信。” 接下來,三人互相交換了各自的消息。陶儀這邊沒有更多新的,朱瞻基和李旭留在嶧縣也沒看出什么異常。沉默了一會之后,李旭想了想,最后給出了一個決定:“這么耗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明日出發,去兗州給童縣令收尸。” “收尸?”一聽這話,朱瞻基不由得渾身一哆嗦。陶儀倒沒什么害怕的感覺,只是有些擔心:”李公子,這事有些蹊蹺,童縣令是不是自盡也不準,要是咱們這般大張旗鼓地去為童縣令收尸,只怕會惹上些麻煩。“ ”不打打草,蛇怎么會自己蹦出來?“李旭嚴肅道:”我正是想借著為童縣令收尸之名,看看背后到底是誰在搗鬼!“ 第二一早,李旭一行便收拾好包袱,退了客房,又去車行買了一架馬車。待安頓好童綰清之后,李旭手一揮:”出發!“ 幾人走得早,城里出來的人也不多。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嶧縣的北城門,在出示了事先就準備好的路引之后,幾人正要出城,卻不想身后有人大呼:”等等!等等!“ 李旭停下腳步轉頭一看,原來是趙有量從遠處騎馬趕來,身后還帶著數十個全副武裝的衙役,這讓李旭瞬間警覺起來,摸了摸馬背上的長劍,又給朱瞻基和陶儀使了個眼色。 ”呼.......呼.......“跑到近前,趙有量喘了兩口氣,先是看了看幾人,特別瞄了陶儀一眼:”張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還有這位是誰?之前為何不曾見過?“ ”他是陶儀,信安伯府的三管家。“李旭鎮定道:”這次是去兗州府替別人收個尸身,走得匆忙,未來得及給趙縣尉辭行,請勿見怪。“ ”收尸?“趙有量一愣,眼神也變得玩味起來:”不知去給何人收尸?“ ”前嶧縣縣令童謙。“李旭笑了笑,不在意地:“我二弟與童姑娘的事情你也知道,這不聽童縣令還未下葬,所以想去將他的遺體入土為安。” 一聽這話,趙有量頓時拉下臉道:“張公子,那信安伯大人的事情就不辦了?”然后轉頭看了看馬車上緊閉的門簾道:“再了,在下之前囑咐過張公子,不要帶這個丫頭到處跑,免得被人發現之后在下不好做。不若各位還是先回城歇息,待明日再議。” 李旭聽完趙有量的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搖搖頭:“表舅要的地多了,嶧縣只是一處,其他縣市州府也要看一看,自然不能在嶧縣待太久,這地的事情還需趙縣尉多多操心。至于童姑娘......“著轉頭看了看馬車,又看回趙有量,帶著一絲暗示道:”趙縣尉,你覺得堂堂信安伯的表外甥,難道落魄得連一個姑娘也護不住?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罵我表舅呢?“ 一番冷嘲熱諷噎地趙有量不出話來,也不明白昨日還趙叔長趙叔短的李旭為何突然翻了臉,當下惱羞成怒道:”張旭,這可是嶧縣地界,哪怕縱馬三也出不了兗州府,俗話縣官不如現管,你即便是信安伯的表外甥,也不該在此地如此放肆!來人,將張公子一行請回衙門!“ 趙有量一聲令下,數十位衙役瞬間動了起來,將李旭一行人團團圍住。朱瞻基和陶儀變得嚴肅許多,手也摸向了身邊的劍柄。北城門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了許多,李旭卻鎮定地搖搖頭問道:“趙縣尉,這是要翻臉了?” “我這是替信安伯大人管教后輩!”既然已經這樣了,趙有量也沒了顧忌,狠狠地了一句之后就要揮手讓衙役抓人,卻不想李旭突然抽出馬背上的長劍,劍尖瞬間對準趙有量的喉嚨:“教訓后輩?你也配!” 現場頓時凝固了,光是喉嚨上那股寒意就讓趙有量不敢動彈,揮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李旭慢條斯理地笑著:“既然你縣官不如現管,那咱們不妨試試,我刺穿你的喉嚨,看看皇上會不會砍我的腦袋。”完,劍尖繼續往前送,趙有量頓時嚇得大叫:“等等!等等!” 停下手,李旭裝作好奇道:“趙縣尉還有遺言?”趙有量嚇得褲子都快濕了,哪里敢頂嘴,連忙擺擺手道:“張公子張公子,有話好好。”李旭不答話,只是看看四周嚇得不敢動的衙役。趙有量頓時明白過來,連忙揮手道:“散開,都散開。” 數十名衙役驚疑不定地散開來,李旭搖搖頭:“早這樣多好。”然后收劍入鞘一氣呵成。趙有量瞬間癱軟在馬背上,見已脫離危險,這才連忙拍拍馬背,遠離了李旭的身邊。 想起剛才的情形,趙有量又后怕又羞憤。恨不得將眼前幾人殺了泄憤,可是剛才李旭的話也點醒了自己。對方是信安伯的表外甥,光化日之下即便將他們斬殺,自己也決沒個好下場。只能咽下這口氣,看日后有沒有機會再報復回來。想到這,趙有量怨怒地拱拱手道:“祝張公子一路順風,心路上的野獸,別被扒干凈嚼了。”然后轉身帶著衙役離開了城門。 李旭不在意地搖搖頭,招呼幾人繼續出城。朱瞻基催了催身下的黑馬,趕到李旭身邊笑道:“我剛才真以為你要殺了這個縣尉。” “一個縣尉罷了,捧他幾句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李旭搖搖頭:“他回去之后,定會給兗州知府報告我們的事情,接下來就看會是哪條蛇會跳出來對付咱們了。” “這就是打草驚蛇?”朱瞻基一愣,然后探過頭來好好看了看李旭的臉,不由得感嘆道:“你你這腦子怎么長的,算計這算計那,也不嫌累得慌。”、 “還不是你家老爺子安排的暗訪,結果惹出這么多麻煩。”李旭心里腹誹了一句,騎著白馬向北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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