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詔曰:開府司會孫渙,軍司馬李植。為官不正,為士不廉。朝堂上下舉義而告汝二人結黨營私,為亂屬內,今日著貶李植為梁州刺史,孫渙為潼州刺史,欽鑒!” 滿朝文武肅靜而不言,李植與孫渙二人對視一眼,滿臉驚慌。宇文護已經發現他們的謀略了?這么隱蔽的計劃,為何會輕易察覺?想來宇文護這時候不敢輕易下shāshou了,亦或是不屑于動手? 李植二人也不敢交頭接耳,宇文護這時站在朝堂的臺階上,向兩人道:“司會與軍司馬是先王得力的助手,無論玉壁之戰還是改革軍制,二人都盡心竭力為我宇文氏效忠。 汝二人雖然犯下過錯,卻仍舊是忠正之臣。此日去后,多多行官之本事。” 宇文護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站在臺階上靠近攏音的地方而使其音質加強了很多,兩人在臺下聽得震耳欲聾。 這時一群宦官低頭走來,將兩人的笏板收走,然后將他們的官帽摘下來。兩人滿臉的羞憤,過一會兒兩人一轉身,便跟著那些宦官出了大殿。 兩人回家便換了袍服,那些宦官將官服都還了,等級的印信和印章、玉紐,甚至軍中的符節、行路主事的符佩都一一上交,方才被放了自由。 沒過幾日,兩人便被趕走,發往兩州,各不讓相見。梁州便是東益州,而潼州則是蜀地境內,益州(郡名)以北的舊梁潼州。將行之日,宇文覺特命人來送行。又與宇文護言道:“先王在時甚重二人,時常將兩人叫到身前與之共謀大事。到了今日,我認為朝堂之中仍然不能少了這兩個人,今后我若是想念,希望能隨時召他們回來。” 宇文護沉默良久,而后言道:“下至親之人,莫過于兄弟。咱們兩個雖然不是一奶同胞,卻仍舊是親密的兩個人。 先王過世時囑托我,你尚且年輕,不能臨治政事。我便將這事情攬過來,就是希望能為我宇文氏,為王上奠基。 如今王上不信任兄弟,卻偏偏去信任那些大臣。王上仔細想想,那些大臣哪個不是居心叵測,為了權力而來的?” 宇文覺也不知該什么,只是盯著地面一言不發。宇文護生氣卻又不敢隨意去發,只是跺了跺腳,拂袖而去。 …… 事過五日,宇文護與于謹治國事,關起門來專門商談如何對付趙烈趙子陵。而此時賀蘭祥也被抽調回長安,隨時在開府待命。(史實上由于吐谷渾大肆擄掠周國邊境,故而賀蘭祥受于謹坐鎮指揮,領兵攻吐谷渾。) 大統年間,吐谷渾連年擾掠邊境,至廢帝年間,依舊如此。本來宇文護的想法便在于訓練宇文氏的后輩,并打算讓于謹的兒子去鎮守各地疆界。 然而吐谷渾因為趙烈打通了西域的商道,從而得到了穩定的貨殖來源,國家養的馬匹可以大部分chushou西域各國。從而戰略緊縮,不再攻掠邊境。 故而賀蘭祥等人只能回長安待命,軍隊的征發變得遙遙無期。這種事無論對于宇文護還是對于宇文覺來,都是一種喜憂參半的事情。 宇文護喜在兵在長安,將在長安,不必時刻擔心自己會被擒殺。而憂則在于國家年輕的后輩不能練兵,從而會失去很多優秀的將領。 宇文覺則喜在能在他們專心策劃西北兩地的時候,將李植和孫渙叫回來專心謀劃,不用擔心被宇文護發現或者插手。而憂慮則就在于賀蘭祥不會領兵出征。甚至于謹的兒子于翼也在長安中等待命令。 這種時候,如何動作,都會對以后產生莫大的影響。至于影響會怎么樣,趙烈想過,宇文護也想過,長孫儉也想過,甚至于他宇文覺也想過。 但是這就像是一個新的紀元,因為一些事情的改變而發生變化,因為一些事情還未影響到便繼續保持著它原本的發展。然而最終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誰也都不知道。 數日之后,李植與孫渙二人便回到了長安。兩人明目張膽地走在長安的大街之上,甚至是宮殿之內。好像闊別重逢的有功之人一般,有恃無恐。 宇文覺與二人商量:如今宇文護加緊了進程,如果他解決了趙烈的這些繁瑣的事情,那么就能抽出手來,著手將朝堂的大政徹底收回手中。 而此時正是絕佳的時機,一旦錯過,可能此生都不可能再有機會。若是沒了這機會,今后被殺被剮……估計都得任人為之了! 李植獻策道:“我們兩個將之前的臣子張光洛、元進、賀拔提等人召集起來,約定一個時間。等到那我們大宴群臣國公,而后在那將其襲殺!” 宇文覺很擔心:“這種事情,永遠只有一次機會。萬萬不能再有一點泄露,我等這一……等的著實著急。” …… 宇文護的想法在于限制趙烈的舉動,如果趙烈選擇西域,那么就讓他去做敦煌太守。如果趙烈選擇沃野鎮,那就讓他去做沃野鎮的都督或者軍主。 長安雖然顧不過來那么遠的地方,卻仍舊有威懾力在其中。一個區區趙子陵……能有什么能耐,飛遁地不成? 于謹卻并不同意,他手上有著眾人收集來的各種詳細的訊息和情報。從各種情況來看,宇文護都不得不正視這個帝國未來的危害。也許在下等人看來是有錢能為所欲為,但是到了上層,錢財和影響都已經是一種在外輔助,再也不是什么致勝的關鍵。到了這個時候,得有才能的人……才是真正的為所欲為! “宇文盛曾經在沃野鎮做過軍主(552年前,宇文盛為國家鎮守邊陲,后因鮮卑首領南下,六鎮皆失,直到555年才逐漸取回掌控權),那時候的沃野鎮是這樣的,”于謹將那幾年的情況、邊境的穩定、商賈的貨殖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后又拿出趙烈如今在沃野鎮的各種情況,“兩相比較,晉公以為何如?” 宇文護端詳良久,問道:“這……這該怎么辦?” 于謹不急著講自己的想法,而是將事實出來:“今后無論如何變動,我大周的志向必然是平氣滅梁統一下。而后面北而向四方! 現在趙子陵這般能耐,這般年紀,便有了如此的作為,今后無論一統大業,還是征戰四方……他的作用,不可視! 按照我現在的看法……平定齊國,非得用到他不可!” 宇文護有些惻隱,殺……現在找不到機會,也不是時機。不能亂shārén,這是作為上位之人的常識,為了穩定就得做出犧牲。但是此子今后作用會越來越大,給了他官職,便是縱虎行兇,與龍云霧。 于謹這時候才出自己的想法:“給,給其實利,充其所需。讓他吃他吃不掉的,讓他拿他拿不動的。人都有貪吝之心,一口氣吃不得一頭牛,但是人的野心,會讓他取舍不定! 我不相信,一個如此幼弱的青年,能在利益面前保持鎮靜。” 宇文護聲問道:“大司空的意思是……將西、北兩地,都交給他來節制?” 于謹道:“然也,不必擔心西、北兩地交給他,便再也收不回來。咱們讓他做大總管,可是這各州各郡的官屬……還是得由咱們來任命!” …… 宇文護進入密室以后,張光洛便一直在門外守著。宇文護出來時候有些意外,他知道李植和孫渙回了長安,但是想讓他們謀劃行動,也不應該這么快…… 張光洛見宇文護出來了,趕緊上前道:“大冢宰,我昨日與他們商議,他們要在宴請朝堂上下百官的時候行刺!” 宇文護一挑眉毛,而后道:“你便退下吧,不要讓人知道你來過這里。事若屬實,以后便來開府做司會吧!” 張光洛心下一喜,拜道:“多謝大冢宰!” 宇文護早早便有想法,此時將賀蘭祥留在長安,正是助我也!他急忙派人通知賀蘭祥和宇文盛,要他們兩個準備軍士猛將,隨時進入長安,擒拿一眾叛臣! …… 宴會當日,百官到齊,唯有宇文護還未來到。宇文覺一直攥著拳頭,等待著時機的出現。不過宴會都是由宇文護的人來布置,故而這里藏不下什么刀斧手。 這樣反而為事情增加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為那些忠于他的人必須得從自己的家里出發,然后才能看到這里的情況。 而一旦出發,半路上得不到什么訊息,萬一出事……很容易全軍覆沒。棋錯一著,很有可能滿盤皆輸! 張光洛和賀拔提站在宇文覺的左右,虎視眈眈的。這時候群臣入座,宇文護便從外邊兒踱步而來。賀拔提這時道:“王上,我這便出去知會!” 張光洛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宇文護進來以后,開口便對宇文覺喝道:“王安不信我?我曾過,你我親如兄弟,勢在一家,我盛,便是王盛!我將那些人驅逐出去,就是為了讓王的身邊沒有讒臣,王待我,又是如何?” 宇文覺驚慌失措,趕緊讓張光洛出去通風報信,張光洛從houmén偷偷跑出去,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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