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場和夜場戲依舊火爆,經過一整天的發酵,沈月樓的春秋劇社也算是在梨園中初步打響了名號。
晚上十點半,唱完夜場戲的沈悠如約趕到了蘇槿的錄音棚。
進入錄音棚,里面早有一群人等在那里,蘇槿、蔡青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以及三名助理。
那高瘦男子長相普通,帶著黑框眼鏡,一頭波浪燙長發,留著短須,看上去十分具有藝術氣息。
“沈老板來啦。”蘇槿上前為沈悠做了介紹:“這是我師父,著名作曲家,知名音樂制作人朱國平,后面三位都是老師團隊里的錄音師。”
“朱老師好,三位老師好。”
沈悠走到蘇槿身旁,含笑與朱國平和他團隊的三人打了個招呼。
朱國平沖沈悠點了點頭,算是回了一禮,很快他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傍晚的時候,你給小槿發來的那首《愛殤》的詞曲我看了一下,寫得不錯。”
象征性地夸獎了一句,朱國平又把沈悠叫到身邊,打開電腦,指著電腦上的兩個音頻文件道:“這個是小槿幫你錄的《愛殤》damo,這個是我幫你做的編曲,因為時間太緊了,就用了一些相對簡單的和弦,樂器也用得十分普通,就只有鋼琴、竹笛和小鼓,當然,里面還有小槿親自為你配的和聲。”
蔡青在一旁打趣道:“啊呦,現在華夏樂壇能讓我們阿槿心甘情愿幫著配和聲的歌手,不會超過五個,能讓她幫著唱damo的那更是絕無僅有,還是沈老板的面子大啊!”
“哪有?我就是覺得沈老板的歌寫得好,這才試著唱了一下而已。”
蘇槿聽罷,暗自搖了搖頭,她輕輕拍了蔡青一下,示意師父和錄音師們還在旁邊看著呢。
果然,聽了蔡青的話,朱國平和其他三名錄音師再看沈悠和蘇槿,眼神中就多了一些曖昧的東西。
這誤會可大了!
沈悠受窘,卻不好向眾人澄清。
跟蘇槿和朱國平道了聲謝后,他拿起了桌上的耳機。
戴上耳機,閉著眼聽了一遍蘇槿唱的damo以及朱國平的編曲,沈悠心中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頂級音樂人的水平果然不容小覷。
把詞曲交給他們,不過短短四五個小時,就能做出這樣的東西。
器樂與和弦雖然簡單,但配《愛殤》這首歌卻是出奇的相合。
“朱老師的編曲太厲害了,我覺得不需要改動,就用這個吧。”
沈悠滿意地點點頭,又跟朱國平交流幾句,就走到了里面的錄音室里。
蘇槿和朱國平坐在錄音室外面的調音臺前,聽到沈悠通過電容話筒發出了幾聲喂喂喂的聲音。
朱國平在調音臺上擺弄一番,又看了看旁邊的幾名錄音師,得到肯定的反饋后,他給沈悠比了ok的手勢。
沈悠點頭,聽到耳機里前奏放完,他平穩唱道:“暮色起,看天邊斜陽,恍惚想起你的臉龐,畢竟回想,難免徒生感傷……”
錄音室外,一聽到沈悠的聲音,朱國平與蘇槿立刻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帶著驚喜。
朱國平沖蘇槿比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他這嗓音條件,跟你一樣,都屬于老天爺賞飯吃,天生就是吃音樂這碗飯的。”
“師父既然這么看好他,要不也收他做徒弟吧?這樣,我還能多個小師弟。”
蘇槿笑著點頭,笑容里,既有得到師父夸獎的自矜,也有身為伯樂慧眼識珠的自得。
朱國平立刻點頭贊同:“好啊,不過這事不能現在說,再等等吧,至少也得等他參加完歌手再說。
不能我們這邊剛幫了他一個小忙,立馬就提這種要求,總有一種借著小恩小惠脅迫別人的意思。”
在他們二人正說話的時候,沈悠已經唱到了“西風殘,故人往,如今被愛流放,困在了眼淚中央。”
這句之后,本是一段間奏,舒緩的鋼琴聲中,沈悠突然開始了一段吟唱。
“啊……啊……啊……哈啊啊啊……”
聽到這段錯落有致,而又哀婉斷腸的幾聲吟唱,朱國平忍不住長嘆道:“沒想到,我朱國平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傍晚六點多鐘,我剛看到他發給你的這首《愛殤》的詞曲時,我內心最初的想法是詞略遜,曲尚可,靠這首作品去參加踢館的話有些勉強,可能連去歌手現場的機會都不一定能得到。
等他開口唱歌,我認可他在唱歌方面的天賦,對他稍稍有了點信心。
直到聽到這段吟唱,我才真的覺得他肯定能踢館成功,甚至可能會在歌手比賽里走很遠。
這段吟唱簡直是神來之筆,為這首歌注入了靈魂,一下子就把作品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蘇槿對老師的話十分贊同,那段吟唱實在太有記憶點了,盡管沈老板已經往后唱了好幾句了,那段吟唱還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蕩。
不多時,沈悠把《愛殤》完整唱了一遍,在錄音室里靜靜等著結果。
朱國平重新聽了一遍錄音,把其中幾處需要改正的地方和沈悠交流一下,沈悠也都一一照做。
一連錄了三遍,朱國平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
又去查看了一下其他幾名錄音師的工作,確認錄制沒有問題后,朱國平對沈悠笑道:“錄制完成,辛苦了。”
這只是說沈悠的部分完成了,接下來才是錄音師真正開始工作的地方。
把伴奏加進去、混音、母帶處理……
沈悠從錄音室出來時,蘇槿和朱國平還在聊著工作。蔡青把他帶到了另一個房間,讓他坐下喝杯茶,休息一下。
抬頭看了一下墻上的鐘表,已經凌晨零點二十分,沈悠跟蔡青說了一聲,讓她陪自己出一趟門。
錄音棚里,大家各司其職,忙工作的忙工作,擺弄儀器的擺弄儀器。
忽然,一名錄音師驚喜道:“嘿,頭一回遇到這么輕松的活,給沈老板做后期真是太輕松了,音準無敵,感覺也對,需要調整的地方很少,看來今晚不用通宵了。”
聽了他這話,另外兩名要忙后續工作的錄音師也都高興起來。
朱國平暗暗點頭,對蘇槿道:“剛才在錄音室我就聽出來了,沈老板的音準和樂感都十分出色,只是,這還不是我最欣賞的他一點。
我最喜歡的是他的吐字歸音,或許是與他本身是京劇演員有關,他唱歌時全都字正腔圓,不像一些流行歌手,為了追求好聽,常常把一些字唱倒,弄出一些怪腔怪調。
這點,你要向他學習,你在這方面的問題雖然不嚴重,但以前也確實犯過這個錯誤。”
“是,師父。”
蘇槿自然連連稱是。
十多分鐘后,沈悠敲了敲錄音室的門,對里面的人說道:“各位辛苦了,我和蔡姐給大家買了一些宵夜和飲料,大家出來吃完宵夜再工作吧!”
聽了沈悠的話,蘇槿和其他三名錄音師一起看向朱國平。
朱國平笑道:“沈老板有心了,你們還不謝謝沈老板。”
“謝謝沈老板。”
眾人齊聲道謝,然后,各自放下手邊的工作,到隔壁去吃宵夜去了。
通過這個簡單的舉動,錄音師們對沈月樓的作品更上心了,吃完宵夜,不到兩小時他們就圓滿完成了工作。
凌晨三點五十分,朱國平把《愛殤》制作完成,蘇槿把它發給節目組,上傳到了《華夏好歌手》的官方網站。
錄音棚外,看著沈悠在路邊徘徊,蘇槿搖下車窗,對沈悠道:“沈老板沒開車來嗎?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看沈悠還在猶豫,蔡青笑道:“這都凌晨四點了,路上不好打車,沈老板還是快上車吧,總不能讓我們看著你一個人走回去吧。”
沈悠道了聲謝,坐上了蘇槿的車。
把沈悠送回家,回來的路上,蔡青坐在蘇槿旁邊問道:“阿槿,你喜歡沈月樓對吧?又是幫他爭取踢館名額,又是幫他錄歌的。”
蘇槿一臉無奈地說道:“蔡姐,你能不能不要把每件事都扯到男女關系上來,我對沈老板就只是一個歌手對另一個有才華的音樂人的欣賞而已。
你也看到了,沈老板很優秀,連師父都很欣賞他,我幫他也是這個原因。”
聽了蘇槿的話,蔡青笑道:“這我就放心了,剛才跟沈老板出去買宵夜的時候,我幫你試探了一下,他對你好像也沒有那種意思。行了,你們可以繼續相互欣賞了。”
于是,蘇槿凌亂了。
回到家中,沈悠拿出手機,在微博上發了一個自己要去參加歌手踢館賽的消息,瘋狂暗示粉絲趕緊去歌手官方網站給他投票。
孟婭是一名資深樂迷,也是《華夏好歌手》第四期節目五百位大眾評委中的一位。
對于第四期將要來踢館的歌手,她心中自然十分好奇。
從官方發布消息來看,節目組那邊邀請的踢館歌手是民謠歌手安林,而其他六位歌手推薦的九人中,也就楊昕和趙旭還算有點實力,不出意外的話,票數最高應該就在這兩人中產生。
昨天晚上,趙旭領先楊昕三千票,微弱優勢,也不知道現在他們的排名變了沒有。
登錄官方網站,看到兩人的差距縮小了一點,變到兩千一百票,孟婭也不甚在意。
她也不是誰的粉絲,只是想了解一下最新動態而已。
往下翻時,她突然看到榜單上多了一個新面孔。
《愛殤》沈月樓。
會是那個沈月樓嗎?
看了沈月樓名字后面的推薦人是蘇槿,孟婭心中越發確認了。
因為關注蘇槿,通過《兩生花》,孟婭知道了沈月樓的名字,自然也了解過書生與白狐的故事。
那個故事可是騙了她不少眼淚的,至今難以釋懷。
點擊播放,孟婭聽到了一段略顯悲傷的鋼琴前奏。
一聽前奏,孟婭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暮色起,看天邊斜陽,恍惚想起你的臉龐……”
歌聲一起,孟婭立刻就迷上了沈月樓的嗓音。
等到沈悠開始吟唱,孟婭的淚水便不由自主地從濕潤的眼眶中流了下來。
聽完這首歌,她毫不猶豫地給沈月樓投了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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