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下午四點半,沈悠正在家中忙著《兩生花之青衣》的剪輯,忽然接到了姚裕民的電話。
姚裕民告訴沈悠,有人想要買《霸王別姬》的電影版權,約他到文藝出版社面談。
關于《霸王別姬》的電影版權,沈悠并不想現(xiàn)在就出售。
只是,姚裕民既然開了口,他總不好拒絕,人還是要去見一下的。
隨后,他叫上經(jīng)紀人何凌,二人一同前往文藝出版社。
到了姚裕民的辦公室,沈悠見到了要買版權的兩個人。
一個三十多歲,高高瘦瘦,長相不夠出眾,但也不算丑,身上有一股紈绔子弟的傲氣。
另一個則要穩(wěn)重許多,四十多歲,身材十分高大,面目冷峻,頗具威嚴。
姚裕民給沈悠介紹道:“這位是輝煌影業(yè)的制片人謝金,這位是輝煌影業(yè)旗下新晉導演陳江。”
“謝先生好,陳導好。”
“沈老板好。”
沈悠帶著何凌上前與陳江和謝金一一握手打完招呼,姚裕民便招呼四人各自坐了下來。
只聽姚裕民笑道:“昨天晚上,陳江導演看了沈老板的《霸王別姬》后十分感動,想要把它改編成電影。”
“是啊,我覺得它應該……”
接著姚裕民的話,陳江興致勃勃地向沈悠闡述了自己改編電影的構想。
其中包括請沈老板做電影編劇,保證最大程度還原原著,并由沈月樓來出演程蝶衣的角色。
聽完陳江的構想,沈悠不置可否。
何凌看向陳江問道:“不知貴方要花多少錢買下《霸王別姬》的電影版權?”
謝金看了陳江一眼,對沈悠道:“八百萬,這報價在業(yè)內(nèi)不算低了。”
何凌點點頭,又問道:“買下《霸王別姬》的版權以后,貴方打算投入多少資金把它拍成電影?”
陳江認真說道:“保守估計,想要拍出我心中的《霸王別姬》,至少要投入十億華元。”
聽了這話,謝金在一旁悄悄拉了拉陳江的衣角,低聲道:“至少十億?你還真敢說啊。”
“貴方準備什么時候開始拍攝?”
謝金連忙道:“陳導目前正在陜州影視城拍攝《長安夜》,《霸王別姬》電影立項至少也要兩年以后了。”
說完,他還給陳江使了個眼色。
陳江卻恍若未見,一臉篤定地對沈悠說道:“要不了兩年,《長安夜》的拍攝工作我可以在八個月內(nèi)結束,加上制作和上映時間,頂多一年半。”
通過一番問答,何凌感覺到了陳江的誠意,她點點頭,看向了沈悠。
“抱歉,謝總,陳導演,我暫時沒有要出售《霸王別姬》電影版權的想法。”
沈悠自然也能感受到陳江的誠意,只是,他對陳江的導演水平并不了解,把《霸王別姬》這部注定要成為經(jīng)典的電影交給陳江來拍攝,他心有顧慮。
陳江仍不死心道:“沈老板不要忙著拒絕,您若是對我們剛才開出的條件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沈悠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見事情沒有回還的余地,姚裕民給了陳江和謝金一個歉意的眼神。
等沈悠帶著何凌離去,謝金向姚裕民請教道:“姚伯父,是不是有人出價比我們更高?巔峰娛樂還是盛世傳媒?”
姚裕民搖頭:“沒聽說,不過,沈老板參演《末代皇帝》的事我倒是知道,興許是巔峰娛樂與他私下有了聯(lián)系。”
“謝謝姚主編幫忙。”
給姚裕民道一聲謝,陳江沉吟片刻又對謝金說道:“我覺得剛才沈老板說的是實話,他現(xiàn)在確實沒有出售《霸王別姬》版權的想法,你幫我盯著點,一旦沈老板有意出售版權,你立刻通知我。”
謝金一臉無奈回道:“好,這事我?guī)湍愣⒅!?br />
……
《霸王別姬》版權出售的事,并未在沈悠的心上停留太久,因為他馬上就要參加《華夏好歌手》第五期的錄制了。
由于上一期沈月樓得了第一,這一場,他有優(yōu)先選擇出場順序的權利,不出意料,沈老板選擇了大軸。
“歡迎來到《華夏好歌手》節(jié)目第五期的競演現(xiàn)場,我是主持人蔣震。”
蔣震走上舞臺,拿著手卡對著臺下觀眾道:“上一周,歌手鄭乙遺憾的離開了這個舞臺,沈月樓成功晉級,成為本季第一個踢館成功的歌手。
沈老板本場成績將會如何?
能否蟬聯(lián)第一,讓我們拭目以待。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本場第一位競演歌手宋明宇為大家?guī)怼稛熡辍贰!?br />
蔣震說到這里,舞臺燈光向側(cè)幕一打,宋明宇緩步走到了臺上的鋼琴前。
歡快的鋼琴聲響起,宋明宇輕輕唱道:“時未至五月,等不來一場煙雨……”
后臺房間里,沈悠在造型師的幫助下?lián)Q上了一身新衣。
一襲月白色的僧袍裹身,腳上穿一雙灰白相間的僧靴,頭上戴一頂青灰色僧帽,看起來很是出塵絕俗的樣子。
看到沈悠的妝容,何凌忍不住在一旁打趣道:“嘖嘖,老板這一身僧袍可真好看,只是,這妝畫的也太陰柔了,不像是俊俏僧人,倒像是個多情的尼姑。”
我本來就是要演女尼。
沈悠只能抱以無奈的笑意。
在后臺等了一個小時,其他六位競演歌手表演完,沈悠也來到了側(cè)幕。
“接下來要出場的歌手就是在上一期踢館成功的沈月樓。
有請沈老板,為大家演唱一首他的新作《煙花易冷》。”
蔣震說完主持臺詞,就直接退到了一旁,底下的觀眾立刻齊聲歡呼起來。
“沈月樓!”
“沈月樓!”
“沈月樓!”
.……
這一次,沈悠走得很慢,一舉一動都十分悠然,舞臺燈光聚焦過來,臺下觀眾開始驚嘆于沈悠今天的一身裝扮。
“哇,僧衣也可以穿的這么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過沈老板為什么要這么穿?”
“沈老板這身裝扮應該是和演唱曲目有關。”
……
等到沈悠走到舞臺中間,臺下觀眾的歡呼聲和議論聲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見臺下仍有嘈雜之音,沈悠只得一斂僧袍,橫舉雙掌,慢慢向下虛壓。
等臺下真正安靜下來,沈悠才開始這次的演出。
他先對著國樂團點了點頭,又沖著后臺負責舞美的執(zhí)行導演示意了一下。
前奏響起,背景畫面浮現(xiàn)。
這次的前奏有些特別,是佛珠轉(zhuǎn)動和木魚敲擊的聲音,背景畫面之中,一座青磚灰瓦的斑駁古寺若隱若現(xiàn)。
背景和舞臺完美結合了,背后的畫面是山間古寺的紅漆大門,而紅漆大門前則是站在舞臺上的沈悠。
一個身著月白僧衣,頭戴青灰色僧帽的女尼。
臺下觀眾會不自覺的認為沈悠扮演的是個女尼,不單單是因為他妝容艷麗長相秀美,還因為沈悠在舞臺上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流露出一個女子哀婉幽怨的神情。
“繁華聲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在一陣佛珠撥動和敲擊木魚的禪聲中,沈悠緩緩開了口。
他的聲音略顯清冷,帶著一絲出塵之意,仿佛一個旁觀敘事者,又好似她本就是故事中的那個人。
“夢偏冷,
輾轉(zhuǎn)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歷史轉(zhuǎn)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背景畫面隨著沈悠唱出的歌詞而變換,浮屠塔、殘燈、傾塌山門、美酒,古箏都有出現(xiàn),而沈悠也開始配合背景畫面用身體來演繹這一段凄美的故事。
柔美的舞姿中,他成了遁入空門等待遠征歸人的那個女子。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這一小節(jié),沈悠的聲音質(zhì)地從出塵變得冷硬,帶著一股沙場將軍的鐵血。
鐵血之中還包含著一絲柔情。
在沈悠的歌聲中,背景畫面里突然出現(xiàn)的是一個身披金甲的青年將軍,而那將軍的扮演者赫然也是沈月樓。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一個身披金甲的青年將軍在畫面中清吟,一名身著僧衣的年輕女尼在舞臺上淺唱,兩個都是沈悠,畫面卻出奇地和諧。
“好美啊,兩個都是小樓哥哥。”
“可以的,自己和自己組CP,莫名覺得有點甜。”
“一直這樣看下去多好!”
臺下的觀眾紛紛沉醉在沈悠唱出的歌聲和勾勒的畫面里。
只是,臺下觀眾并不知道這些只是女尼想象出的畫面,他們隔空相望,卻終不得見。
是夢就會醒的,沈悠再一開唱,背景畫面中的金甲將軍便逐漸潰散,只留其聲渺遠: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狠。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歌詞和畫面已經(jīng)講清楚了這段故事,臺下觀眾突然覺得有些酸楚。
一個出征未還,遙望故鄉(xiāng)的將軍,一個苦守不來,遁入空門的女子。
臺下觀眾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被這個故事調(diào)動,沈悠也在慢慢醞釀最后一段感情。
到了最后一小節(jié),沈悠突然把歌詞念成了京白:
“雨紛紛,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這段京白念得幽怨婉轉(zhuǎn),音韻綿長,底下觀眾一聽便沉醉了。
“怎么這么好聽?”
“這是戲曲唱法吧?”
“半念半唱的韻白真有味道!”
而接下來沈悠更是唱起了前世《燕京一夜》里面的一段戲腔: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么?
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有了前面的故事鋪墊,沈悠念白說完,戲腔一開口,現(xiàn)場觀眾立刻眼眶濕潤。
“真是太感動了!”
“最后這段京劇簡直絕了!”
“這就是京劇的魅力嗎?”
臺下觀眾的掌聲和嗚咽聲不斷,沈悠唱出了最后兩句歌詞。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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