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倏—— 這是一張方符,同樣,也是唯一的一張中品方符。 早在進入蠻荒獸界之前,姜搖就準備了這一張中品方符,防止有意外發(fā)生,只是那時比較幸運,一路堅持著,省下了這張方符沒用。 然而如今卻猶豫不得,否則就是生死之別。 當然,姜搖心里也閃過一些想法,既然是煙白水主動尋求他的幫助,并提到了日后答謝,以其身家來看,姜搖的確不需要擔心太多,如今趁著煙白水沒走遠,趕緊用出來,這種情況下,煙白水肯定會回頭確認妖獸是否追上來了,只要同時看到他施展這方符,那么等到回頭煙白水回報他的時候,自然也就會算進去。 姜搖打著算盤,而方符則迅速生效,在他身體前產生了一個水靈靈的藍色護罩,眼看著那山貓的利爪即將命中,可最終被阻擋下來,任憑其如何呲牙咧嘴地攻擊,也難以擊破這護罩。 見此一幕,姜搖心里松了口氣,旋即斂起心神,掐印施法,一道冰錐在山貓的上方形成,然后筆直朝著山貓的身體刺去! 歘! 山貓的反應非常之迅敏,察覺到了危險,趕緊閃躲開。 姜搖目光一沉,這種以敏捷出眾的妖獸最讓他頭疼,不論施展出多么厲害的手段,只要命中不了,就無法取得優(yōu)勢。 不過如今的姜搖早已有經驗,判斷著山貓的運動軌跡,手法一變,土縛術便打了出來,只見越來越多的沙石從山貓周邊憑空冒出,然后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紛紛朝著山貓落去,大有將之束縛之意。 “唬!” 山貓再一次躲閃,其實力畢竟擺在那里,偶爾被一些沙石包裹,也直接就沖撞開,沒有讓姜搖在第一時間得逞。 姜搖不慌不忙,手里動作沒停。 漣漪在空中“嘩啦”成型,圍繞在山貓的周圍,這是緊跟著土縛術之后的水牢術,數息內就化為一個水藍色的圓形牢籠。 山貓想突破出去,不過對于水牢術的施展,姜搖可謂無比熟悉,方才的土縛術只是為了逼迫山貓走位而已,這一次,后者卻沒能想方才那般躲過去,而是被卡住,速度驟減下來。 姜搖目光一凝,抓住機會,毫不猶豫就是一張金槍術方符擲出,最短時間內欲重創(chuàng)這只山貓。 吼! 山貓喉嚨里發(fā)出非常高亢、渾厚的聲音,半邊突破在水牢術外面的身體瘋狂掙扎,顯得極度憤怒,同時也察覺到危險,往常它在這種時候毛發(fā)會立刻豎起來,但如今卻都被水給打濕了。 唰! 隨著金槍刺下,山貓中招,后背遭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頓時又是幾聲咆哮般的嘶吼,夾雜著憤怒與痛苦。 金槍術屬于下品法術里的攻伐型法術,威力不凡,事實上姜搖本可以用更具殺傷力的熾焰術,但火遇水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幾年前在大荒林里初遇那童子時,他倒是見過火水齊作用滅掉蛛妖的一幕,可那種情況實在有些巧合,是因為蛛妖的身體過于脆弱,所以才能見效,如今對這山貓卻并不適用。 水牢術持續(xù)不了很久,當其中靈氣消耗地差不多了之后,頓時搖搖欲墜,山貓直接沖破了出來,然而已經受了重傷,險些一個踉蹌摔倒。 刷刷! 土石飛舞,姜搖掐印,再一次施展土縛術,并不打算給這只山貓任何喘息的機會。 受傷的山貓不再如之前那么強悍敏銳,其后背原本淡棕色的皮毛,如今已經染紅,沒能逃掉這一次的土石束縛。 緊接著就是一道冰錐了,作為姜搖最擅長的攻擊法術,很精準地刺在了山貓的脖子上,而后姜搖大步沖上去,摸出一把鋒銳長劍,非常狠辣地將之斬殺。 這把劍是在蠻荒獸界之時,遇到的那位劍修的法器,名叫無空劍,姜搖施展不來,但作為普通兵器還是綽綽有余的,很輕易便斬破山貓顱腔,里面露出一枚妖珠,被姜搖取出收走。 直到這時候,姜搖才將目光再一次投向后方,他覺得煙白水不一定會相信他能對付這只山貓,可能在他阻攔山貓的時候直接就離開,找個安全的環(huán)境療傷。 可當他的視野中,又一次出現那位長裙少女身影時,姜搖不禁一愣。 “沒走嗎?” 因為受傷的原因,煙白水沒有顧及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背靠一顆樹,在姜搖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朝這邊投來目光,眼眸中似有些驚喜和意外,但都一瞬而過,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就這么離開,顯然不太好,姜搖原地先整理了一番,然后趕緊向著煙白水所在的位置靠近過去。 “你還好吧?” “謝謝……” 煙白水道了聲謝,語氣很微弱,仿佛沒有多余的氣力多說幾句。 她并沒有回答姜搖禮貌性的問題,但從其狀態(tài)而言,其實已經把答案展現了出來——她的情況很不秒,很糟糕! 胸口的血比之前似乎更深紅了,這表示又流了不少的血,從其蒼白的面龐也能看出這一點,且不知道為什么,煙白水此刻給姜搖的感覺,仿佛整個身體定住了一樣,想要動彈,但又無法動彈。 “你怎么了?”姜搖問道,心里覺得有些惋惜,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本該養(yǎng)在深閨,如今卻不得不遭受巨大的痛苦。 當然,這只是下意識的感慨而已,畢竟非親非故,姜搖并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覺得幫人幫到底,再說把這么一個受傷女子孤零零丟在荒山中,也著實失了氣度。 “你……目光……”煙白水還是沒回答姜搖的問題,而是艱難說道,同時眼神帶著一些復雜。 姜搖楞了一下,很快意識到煙白水的關注點,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只是你的傷口好像一直在流血,再這樣下去你的生命都會有危險……” 說到這里,姜搖看了眼天色,然后繼續(xù)補充道,“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應該先止血,我可以回避。” 姜搖看向煙白水,目光中帶著詢問,一旦后者點頭,他會立刻按照自己所說的意思離開這里。 煙白水目光很復雜,甚至隱約帶著晶瑩淚光,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疼痛導致,她沉默了許久,才輕咬貝齒道“我中了勾麻草……” “勾麻草?”姜搖皺眉,想了一會兒之后,腦中靈光一閃,意識到煙白水所說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東西。 他不禁面色一變,但又帶著疑惑,因為勾麻草是一種麻痹藥草,癥狀上倒是跟煙白水如今的情況相符,可按照他了解過的情況,藥效應該不至于這么強啊,整個人都能被麻痹? “煙白水小姐……”姜搖吸了口氣,確認性地問道,“你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了?” 煙白水點頭,兩眼帶著些許掙扎,遲疑了一會兒,然后咬著牙道“你……用一些碎布,幫我包扎起來……就行了……” 姜搖無法理解“你流了這么多血,僅僅包扎就能解決?”他能夠猜出煙白水可能是擔心一些部位暴露,不過跟性命比起來,這算得了什么?難道這世族的女子連這點輕重都考慮不清楚? 煙白水答不出來,眼里充滿復雜。 這讓姜搖一陣干著急,換他早就決定好了,眼下每猶豫一分,就離死亡近一步,干嘛跟生命開玩笑呢? 就算真的寧死也不愿毀了自己的名節(jié),那也干脆說出來,何必讓他這么為難? 見煙白水還是一語不發(fā),姜搖實在忍不住了,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覺得必須果斷一點,因此直接取出自己的一些外瘡藥和碎布條。 “你……要干嘛?!”煙白水眼里閃過驚恐,若不是身體難以動彈,她甚至會直接反抗。 “你如果真的不怕死,就制止我,不然就別說話!” 姜搖語氣有些強硬,他之前考慮到煙白水的身份,不得不和聲細語,可對方根本就聽不進去。 煙白水似乎也被姜搖突然變化的語氣給鎮(zhèn)住了,心里的聲音在提醒她去制止,可并沒有理由站住腳,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來。 姜搖只等了一息,就不再給煙白水任何考慮的時間,直接解開了其外面的兩層衣裳,濃濃的血腥味很能克制本該產生的異樣情緒。 當然,姜搖也有分寸,最后一件貼身衣服沒有解,不然整個上半身都會暴露,他沒有去看煙白水表情是怎樣,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將傷口部位的碎布都割了下來。 血果然沒有止住,依舊在流出,某個部位讓姜搖的思緒短暫停滯了那么一下,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只是心跳略微快了點,好在外表還能保持鎮(zhèn)定,趕緊把外瘡藥的粉末抖在傷口上。 腦中飛快轉了轉,接著,姜搖毫不猶豫地從煙白水肚子部位的貼身衣物上割下一塊,搭在了傷口處,然后用自己早已取出的碎布條進行包扎,沒敢太用力,怕引起劇痛,不過煙白水的身子還是顫了幾下。 等包扎結束,姜搖終于松了口氣,但直到給煙白水把衣服整理好之后,他的目光才再次落在其面容上。 “煙白水小姐……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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