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你跟我說了這些，”安杰利卡說，“要是你直接掌控了桑塔斯，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那倒不至于，”我說，“我向你保證過的，就算我掌握了控制權，也不會為難你們，你的意見，我當然會聽。”

    “但不會這么直接，”安杰利卡說，“你看，我幾乎都沒什么好教你的了。”

    我笑了：“怎么會？我在某個不知名的遺跡中看到過一句話，說三個人并排行走，其中有一個必定能成為我的老師，能教我一些東西，哪怕只是一句微不足道卻蘊含真理的話。”

    “完全不是你的風格，應該是真話，”安杰利卡說，“那，我還有什么微不足道的東西可以教你呢？”

    “有不少，而且是非常有用的，”我指指挪到一邊的書架，“這上面的書就夠我看一陣子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什么？”安杰利卡這回倒是驚訝了，“你，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這算什么，欺負我嗎？”

    我說：“別誤會，戰勝只是一個結果，但過程之中誰能保證不會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呢？放心吧，這里塔靈又看不到，除了你和我，沒人會知道……”

    李奧忽然笑了：“還是你懂我……”

    安杰利卡說：“哼，說得好聽，你就是被我騙了一回，想借機報復吧？可你也騙了我們這么久。”

    我說：“我哪里騙得了你們？不都是一直被你們關注的嗎？”

    安杰利卡說：“那塔靈怎么會叛變的？”

    “別這么說，”我搖頭，“他只是覺醒了，成為一個完整的靈魂，并沒有背叛。”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辯論這個問題，”安杰利卡說，“要打就打，不過得換個地方。”

    “能給我，在賢者之塔也安排一個住處嗎？”我問。

    安杰利卡忽然有些嚴肅的問我：“你知道賢者之塔到底是什么嗎？”

    “不就是，一個掛靠在法師塔之上又不受管控的空間嗎？”我說，“就像我的農場一樣。”

    “是，賢者之塔確實是一個半位面，但你又知不知道們，為什么賢者之塔不受塔靈的管理？”

    我說：“三位賢者總有些不想被知道的事情，或者，法師塔要是被入侵，塔靈被控制，你們也有個可以暫時躲避的空間，就跟小山坡中轉一樣。”

    安杰利卡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接著問：“那我們干脆在這里弄出一個新的塔靈，就像你的西批優一樣，不是更好？”

    我有點猜不透了，只好說：“那，到底是為什么？請告訴我吧。”

    安杰利卡對我虛心下問的態度似乎還算滿意，說：“其實，桑塔建立初期，是沒有賢者之塔的，畢竟創立者只有一個人，也不需要三人分制。”

    “我猜，后來分權，是擔心一個人權力太過集中。”我說。

    “這只是表面上的，”安杰利卡一揮手，將花園關閉起來，說，“走，帶你看看看看真相，順便找個地方打一架，那地方以后就是你的住所。”

    “什么意思？”我又愣了一下。

    安杰利走到我們剛出現時所在的位置，腳下的傳送陣亮了起來。

    接著，我們回到了賢者之塔頂端的小院。

    安杰利卡輕輕躍上屋頂，我跟著跳了上去。

    盡管外面已經是半夜，這里依舊天光大亮，遠處高原上的桑塔斯，隱約可見的五角街口，更遠處，似乎多了一塊飄在天邊的巨石，上面還有淡淡的綠色——那是我的農場，準確的說，只是一個農場的幻影。

    高原邊上的懸崖依舊陡峭得令人生畏，下面的能源核心區倒是完全看不見的，懸崖下的平原依舊寧靜。

    安杰利卡站在屋檐邊上，似乎是在遠眺，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準備好了嗎？”她問。

    “什么準備？”我說。

    “給你看賢者之塔的真相。”她說，“你現在已經有資格了。”

    我說：“那就看吧。”

    她看了看我，嚴肅地說：“記住，管理桑塔斯不是權力，而是責任，我說過的，你也承諾過！”

    “當然，這也是我的宿命！”我也嚴肅的回答。

    李奧說：“沒必要搞得這么復雜，我還是想看打架……”

    我問他：“真相是什么？”

    李奧說：“自己看，反正劇情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我放下心來。

    安杰利卡見我這么堅定，點了點頭，說：“看吧！”

    她揮了揮手，眼前的景象又變了。

    原理上來說，就是地球上的游戲換了一張背景貼圖。

    不過，這張貼圖，實在出人預料——小院沒有任何變化，眼前卻變成了漆黑的無盡虛空，不過，這一次的虛空并不是完全漆黑一片的，也沒有光怪陸離的以太粒子飄來飄去。

    有一股灰蒙蒙的光芒，從小院下方射出。

    黑光、灰光，都是比較罕見的光，基本和能量有關，而不是紅黃藍綠那種常見的自然電磁波光。

    我朝屋檐下看去，只見小院下方高聳入云的賢者之塔，變成了一塊不到百米高的巨石。

    這就是賢者之塔的真相。

    灰光則來自巨石下方。

    “跟我來。”安杰利卡說了一聲，朝著屋檐外面邁出一步，接著，她就如同李嘉圖攀上木元素位面卡斯帕巨樹一般，與“地面”保持著水平狀態，走了下去。

    我也跟了過去，一路走到了巨石底部。

    這時候，巨石底下冒出來的灰光，就像是面前地溝里燃燒著的火焰一般。

    準確的說，巨石壓在一道裂痕之上。

    這裂痕之中，除了灰光，還散發著很是明顯的空間波動。

    但這波動，相當，混亂！

    混亂的空間裂縫，這就是賢者之塔鎮壓和封印的東西。

    “明白了嗎？”安杰利卡問我。

    “通向哪里？”我問。

    “如果它有固定的指向，就不會這么麻煩了，”安杰利卡說，“這是一個混亂的通道，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指向，曾經有弱小的神族、魔族甚至是亡靈從中鉆出來，先輩們才確定這個通道沒有固定的點，而且，無法封印或者關閉，只能鎮壓。初代創立者根本就不知道這么一個地方，是后來開辟半位面的時候碰上的，當時他們試遍了所有辦法，都沒能解決，只好把這個半位面固定在桑塔斯，省得它到處亂飄，不過，這個地方的存在被泄露，才會有人把桑塔斯城稱為混亂之城，而且，這個稱呼本來只在魔法師之間流傳，后來才流傳到世俗平民當中，后來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直到艾爾聯邦的人告訴我們，其實，精靈和人類也在異位面發現過這樣的通道，用的也是這樣的方法，只是沒人會承認而已……”

    “又是一堆不能寫在書上的知識。”我不禁搖頭。

    “所以，賢者的職責就是固守這里，”安杰利卡說，“就算離開，也不能長時間離開，有情況的時候，塔圖會的人也要來協助。”

    “為什么不讓塔靈管理？”我問。

    “你不該問這么簡單的問題，”安杰利卡說，“異位面的生物這么復雜，如果有正好克制塔靈的生物，桑塔斯就完了，主位面也會受到威脅，你明白了嗎，第四賢者大人？”

    我苦笑了一下：“明白了，不過，這確實是我應該面對的，但是，不要叫我第四賢者。”

    “那給你當第一好了。”安杰利卡說。

    “不不不，”我連連擺手，“我的身份還是隱蔽一點比較好，比如，叫我第零賢者吧……”

    “第零賢者？不存在的賢者？”安杰利卡說，“你還真是會給自己安排職位，還搶著做這種累活兒。”

    “這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說。

    “很有道理。”安杰利卡說，“祝你工作愉快，第零賢者！”

    “其實我在想，怎么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我說，“畢竟你們花費這么多精力在這里，自己的修行都耽擱了，不是嗎？”

    “沒那么嚴重，”安杰利卡說，“有時候，遇上合適的對手，還能適當磨練一下技藝，不過，你能找到解決辦法是再好不過。”

    “我會努力，”我說，“來吧，我來和你磨練一下技藝。”

    接著對李奧說：“你對這個混亂裂縫有什么看法？”

    “莫比斯環，不對，是克萊因瓶，”李奧說，“就是四維和三維的橋接，和神界的封印差不多，區別是一個開放一個封閉，會有辦法解決的，不過，看大美妞兒戰斗不是更好？這可是我的主線過場動畫，你好好表現，不許打太猛，最好把她的潛能都激發出來。”

    “試試看吧。”我說。

    “為什么不能封印？”我還是問安杰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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