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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題是固定的兩個對聯兒,之所以固定,皆因兩個對聯兒都和那“煙鎖池塘柳”一般,是千古絕對,至今無人對出——“寂寞寒窗空守寡,”和“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打東西”。第一個上聯全都是寶蓋頭,第二個則包含了七種顏色和四個方位,想要全部對上來,卻實很難。
李如松千恩萬謝的進了后臺,張佑則和李妍坐回了座位。
緊接著,大廳內開始有人散去,很快走了一半兒,剩下一些聚在一處,嘴里討論著那兩個對聯兒,不時搖頭嘆息。
蔣玉菡和那年輕公子沒走,早也坐了回來,年輕公子問張佑:“張大人,您連那千古絕對煙鎖池塘柳都對上來了,這兩個對聯兒想來難不倒您吧?”著一頓,又道:“怪不得適才李大人什么一親芳澤,原來是把您老人家給請來了……端敬兄,這下你怕是更沒想念兒了!
最后一句話是對蔣玉菡的,蔣玉菡聞言苦笑一聲道:“張大人才冠京華,早知道李大人把您請了來,今晚學生根本就不來了。”
“蔣案首的哪里話,堂堂的揚州鄉試第一,還能被這兩個對聯兒難道不成?”張佑笑道。
“原來大人聽過學生。俊笔Y玉菡驚喜的問道,接著垮了臉:“案首也沒用,這兩幅對聯問世已經數月,滿京師就沒有不知道的,卻沒有一個能對上來的,學生不過是揚州一隅之地的案首罷了,根本提不起來啊!
“不要妄自菲薄嘛,我可是聽,你曾夸下?冢翊未洪,必中二甲……”
“學生吹牛呢,”蔣玉菡面色瞬變,苦笑一聲,接著話鋒一轉:“又回來了,科考也不考對對子啊,不瞞大人您,學生這段日子做夢都是這兩副對聯兒,都快魔怔了,您老人家肯定已經對出來了吧?能不能提前告訴學生一聲,也省的學生整日里惦記著了!
張佑于對對聯一道并無特殊的分,他之“文采”全部建立在穿越者這個身份上,若沒有來自后世的記憶,他甚至比不上一個普通的童生。
“端敬高臺我了,子茂兄對我也是盲目的自信,那倆對聯兒我想了一路,最起碼暫時還沒想到怎么對。”他老實的攤了攤手,罷甚至苦笑了一聲。
“原來大人也對不上來啊,看來這兩副對聯,真得成了絕對呢”年輕公子遺憾的道,并無任何輕視之意。
“不知道那若蘭姑娘能不能對上來,恐怕連她自己都對不上來罷!笔Y玉菡跟著附和了一句。
“就算如此,這姑娘也算的上才女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出絕對的,對吧?”張佑笑道,望向那位年輕公子:“還沒請教你尊姓大名呢?”
“大人太抬舉學生了,免貴姓段,段南,叫我南便可!”
“沒有表字么?”
段南尷尬的道:“學生只是個童生,做些阿堵營生,又未及冠,是以未曾有表字。”
“原來是商賈之后,聽口音也是江南人士吧,不知道令尊是……?”
“家嚴早亡,只與家母相依為命,做些本營生!
“好吧,還以為你和端敬在一起,也是鹽商之后呢……和端敬一道入京的么?”
段南道:“嗯,家母特意讓學生跟著端敬兄來見見世面,順便保護他的安全!
張佑微怔一下道:“原來還是個少年高手啊,失敬失敬。”
段南道:“大人謬贊了,不過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吧,不入大人法眼的。”
三人正在閑聊之間,李如松已經大步流星的從后臺走了出來,快步過來,笑道:“你們聊的還挺愉快嘛,馬上就要開始答第三題了,子誠,已經對上來了吧?”
“對不住了子茂兄,讓你失望了,暫時還沒對上來呢!睆堄訑偭藬偸帧
李如松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怎么你也對不上來呢?我還……唉,看來又白想了。你是沒看到若蘭姑娘那舞姿啊,那腰肢,那身段兒,那……瞧我,忘記李大家了,不了不了,反正也對不上來,走吧,一起喝兩盅去,一醉解千愁!”
“你去醉吧,我餓了倒是真的……端敬,南,你倆吃了么?要不要一起?”
蔣玉菡和段南哪曾想到張佑居然會向他倆發出邀請,聞言大喜,匆忙站了起來,蔣玉菡道:“吃……沒呢沒呢,正好還一會兒去吃晚飯,既然大人邀請,學生可就不客氣了!
張佑自然知道他在撒謊,卻并不拆穿,起身道:“用不著客氣,走吧,正愁沒人結賬呢!”
他這么,蔣玉菡和段南同時一愣,意外之余,忽然覺得他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眼瞅著張佑李如松一干人離開,黑衣女子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轉身也離開了后臺。
出門時張佑被門檻兒絆了一下,踉踉蹌蹌沖下了臺階兒,眼看就要跌倒,段德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旁邊,探手扶住了他。
“多謝了!
張佑一邊道謝一邊擦了擦額頭,李妍跟上來抱怨:“這么大的人了,走路還這么不長眼,真是……”
李如松愣了一下,他是知道張佑身手的,暗暗奇怪張佑此舉的用意,莫非,純粹就是在試探段德的功夫?怎么突然對這兩個人有了興趣呢?
李如松是海量,蔣玉菡和段德便看文質彬彬,居然也挺能喝,幾人找了家酒館兒,還不等菜上全,三人已經喝完了一壇子竹葉青。
張佑沒端杯,一邊吃菜一邊跟他們南海北的閑扯,李妍一言不發,只顧悶著腦袋口的吃菜。
她比李如松了解張佑,知道他這是動了愛才之心,另外,他好像從來對商賈都沒偏見,可能也有借此拉近和蔣生的意圖,畢竟蔣生雖然好*色了點兒,也庸俗了點兒,卻是揚州的首富,拉攏好了,對于他的經商大業肯定有幫助。
又是一壇竹葉青下肚,三個喝酒的舌*頭都有些大了起來,卻并無停杯的意圖。
話題不知怎么就扯到了馬上就要開始的春闈上邊,蔣玉菡大著舌*頭道:“兩位大人,不是學生跟你們吹牛,這次春闈,我指定能高中,一甲不敢,二甲前五十名卻敢打包票。”
“哦?何以見得呢?”張佑笑問道,眼睛里卻并無任何笑意,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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