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丹青躺在草地上,淺淺的睡了會兒,等到山風吹得有點發涼的時候,才一個鯉魚翻身起來,走到溪旁洗了把臉,精神瞬間抖擻,到底是年輕氣盛,活動了下身子,發現身上的傷痛已經都好了,就連那劍氣刺穿的傷口,也竟神奇的痊愈了,倒是讓他大吃所驚,心道難道是修行的妙處?
“好了?”海棠姑娘依舊倚坐在草地上,看著陳丹青一眼,問道。
“是啊。”少年興高采烈道,“來也奇怪,那日昏迷之后,醒來就有種的特別的感覺,仿佛是脫胎換骨了一般,這一身傷勢也不治而愈。”
少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沒有多什么,只是臉色依舊蒼白如故。
陳丹青亦是發現了這些,心中疑惑,按以她的修為,這身傷勢早該痊愈了,為何遲遲到現在還這么虛弱?
他哪里知道,在那山洞之中,少女為了救治身患劇毒的他,不顧傷勢渡血與他,這才落下了病根。
少女感受著體內淡薄到極致的氣機,微微挑眉,然后不動聲色道:“好了就行,只是不要忘了每日的修行。”
陳丹青點頭稱是,隨后看向海棠姑娘,問道:“那我們接著去哪里?”
少女眉頭微蹙,想了想道:“饒城怕是去不得了,各方勢力早已在暗中關注,這次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想來他們也忍不住出手了,就連大明園也參與其中,余下兩大圣地怕也不會置身事外,他們或許不敢光明正大的將我怎樣,但對付你,卻未必會留有情面。”
陳丹青聞之默然,想到那大明園文士的凌厲劍氣,差點要了他的命,便知道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了,正如少女所言,如今的饒城怕是去不得了,好在杜老頭死后,沒多少值得掛念的東西了,想到這里,少年倒也不曾有多惆悵,只是道:“那我便先送你回去,然后再作打算。”
少女聞言怔怔出神,過了會兒,問道:“為何要送我回去?”
陳丹青點頭道:“若非你救我,我絕不可能活下來,如今你身受重傷,行動不便,我怎可能棄你一人而去,雖我身手還不及你萬分之一,但總歸要送你回去,我才心安。”
海棠姑娘深深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那一聲謝字卻始終沒有出口。
······
陳丹青背著海棠姑娘,在這山林里又走了一,才出了這十萬大山的地界,一路上少女極少話,甚至大多數時間都處于沉睡之中,似乎自那日以后,非但不見好轉,反而變得無比虛弱,偶爾醒來也是給陳丹青指點方向,然后又昏沉睡去,陳丹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臉上難掩擔憂之色。
;◇最p:新章6s節…《上_^
到后來,臨近黑的時候,終于找到了一條官道,少女昏昏沉沉自不必,就連陳丹青也感到了一絲疲乏,剛巧外面黑欲雨,兩人便沒有繼續趕路,而是找了一處路邊驛站住下。
那是一家老舊的驛站,二樓是行人留宿的客房,一樓便是吃飯喝酒的地方,陳丹青盤算著這一路的花銷,不敢亂花銀子,便只要了一間房,也要留下來照顧她,替少女脫去鞋襪,擦凈臉面,收拾好睡下后,打算找個涼席就地睡了,偏偏這個時候,肚子又餓的咕咕叫,聽著樓下觥籌交錯的聲音,一時半會兒睡不著覺,索性起來,點亮蠟燭,坐在一旁發起了呆。
少女或許是做到了噩夢,眉頭緊緊蹙起,臉色微微潮紅,陳丹青偶然瞥到,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只覺得滾熱燙人,心道一聲不好,誰知她竟是在這個時候發起高燒來,難怪臉色這么紅,當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看著少女昏迷中蹙眉的樣子,陳丹青沒由來的一陣心痛,忽然隱約聽她喃喃道:“水···”
少年知她燥熱口渴,輕輕替她掀開一疊被子,然后在她安慰道:“等著,我下樓去給你打點水來。”
完,轉身往外走去,出門前還不忘重復一句:“等著,馬上回來。”
少女或許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緊蹙的眉頭微微松開,也許潛意識里,他便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了吧。
陳丹青下樓去找來一碗開水,吹涼了喂她喝下,見她嘴唇稍微濕潤了點,但身上依舊高燒不退,又去端來一盆水,將毛巾擰干,心的替她擦拭著額頭和手心,這一忙活就算兩個時辰過去,直到她安然睡去以后,少年才重重松了口氣,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輕輕退開。
如今已經有一個人病倒了,陳丹青可不想自己再倒下去,那就是真正的絕望了,好歹先把肚子填飽了。
眼下已經快到亥時,酒鋪里空空蕩蕩,沒有一個酒客。
陳丹青微微一愣,走到柜臺旁邊,店二已經趴在那兒睡著了,就連掌柜的,也早已收拾休息去了。
少年滿懷歉意的叫醒了他,那人倒是睡眼惺忪的看了陳丹青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道:“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
“送些便宜的飯菜上去······額,算了,還是在樓下吃吧。”
陳丹青想了想,道。
“要酒嗎?”
“額···來二兩糙酒吧。”
不知為何,陳丹青忽然有些想喝酒,雖然不勝酒力,但覺得眼下有種想要喝酒的心情。
心情這東西,真的不清楚,就像他看到海棠姑娘因為發熱而變得虛弱,就有點難過。
大概是習慣了少女一貫強勢的姿態,難以想象這樣她,也有柔弱的時候。
二兩糙酒不過三文錢,少年還點了一碟菜,自顧自的坐在客桌旁,托腮發起了呆。
便在這時,有風雨從外面吹來,將他吹醒。
少年抬頭看去,只見外面走進一道蒼老的身影來。
那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頭結道髻,身穿杏黃色道袍,七星劍,登云靴,標準道家方士的形象。
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路過。
看他衣衫濕透的樣子,怕是因為外面風雨如驟,所以進來躲雨的吧。
少年想著,卻見那老道士收起雨傘,甩了甩已經有些酸的雙臂,在門坎上隨便刮了刮鞋底和鞋幫上的污泥,便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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