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現(xiàn)在有些懷疑了,你真的是海棠姐看上的人?”
車廂里,五少爺蒲云有些懷疑的看著陳丹青,輕聲問道。
“分明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可別亂,心被你姐知道了,狠狠揍一頓,如今她又破境了,你這點修為在她面前,怕是連抵抗的余地都沒有。”陳丹青瞥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
不知為何,蒲云心底忽然冒出一陣寒氣來,似乎是想起海棠姑娘一貫的性子,這樣的事情還真不是危言聳聽。
不過眼下這等情況,海棠姑娘怕是也沒有心思關(guān)注這些。
“可我還是很好奇,海棠姐為何會看上你。”少年不屈不撓道。
“她沒有看上我,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然后一路走到了這里。”陳丹青有些頭疼道:“更何況我一個強鄉(xiāng)僻壤的子,有什么自信,有什么資格去讓她看上。”
五少爺點了點頭,同意陳丹青的法,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你大老遠(yuǎn)的跑來我這里,便是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陳丹青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什么叫做無聊的問題,這點你弄錯了,海棠姐的婚姻大事,不止是在蒲家,甚至在整個大乾王朝,都是首屈一指的大事,多少人翹首以待,想要入贅蒲家,至少敢有這樣想法的,都是一方圣地或者世家大族,遠(yuǎn)處那楊家世子楊凌,看見了沒,那可是追求海棠姐不成,因愛生恨的例子,你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能被她看上。”
這話雖然得有些難聽,但的確是這個道理。
“因為她太才,所以顯得我們都很平庸,所以我覺得她這樣的人,或許眼界高到誰也看不上,至少是三教圣子一流的人物,才有可能入她法眼,所以我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有什么過人的地方,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
陳丹青抬頭看,打算不理這個鬼,留他一個人在旁邊嘰嘰歪歪。
月上中。
皇城外的街道已經(jīng)開始宵禁,寬敞的街道上不見半個人影,偶爾提燈穿行而過的侍衛(wèi)們,皆是人高馬大披甲戴銳,顯得威武不俗。
這里是皇城,是大乾帝都,是整個中原的命脈和中心。
順著筆直的街道走下去,便是皇宮的正大門。
黃褐色的城墻巍峨高聳,遮住了視野也遮住了月光,原本隨處可見的侍衛(wèi),到了城門之下,卻是連半個都不見了,誰能想到,堂堂大乾皇宮偌大城門,每到傍晚之時,竟然不設(shè)任何守衛(wèi)。
然而不設(shè)守衛(wèi),不代表著沒有眼線,至少在那道白色衣袍的男子緩緩走來的時候,一道飄逸的身影從而降,攔在了他面前。
“齊地蒲念卿,求見皇帝陛下。”
白衣男子對著那道身影微微施禮,輕聲道。
按理,這種時辰,皇帝早已歇息,甭是一個毫無權(quán)勢的駙馬爺,便是當(dāng)朝文武,三品以上的大官,恐怕也難見皇帝一面,然而眼前這位面白無須的男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恭聲道:“駙馬爺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若是其他當(dāng)朝文武見到這樣的場面,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眼前這位面白無須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乾帝身邊的大紅人,宦官之首,素有太歲之稱的王厚德,王大公公!
誰都知道這位王太歲修為深厚無比,更是深得乾帝信任,宮中大事務(wù),都由這位王太歲一手打理,可謂深得帝心,平日里哪怕面對的是當(dāng)朝宰執(zhí),也能做到不卑不亢,可就是這樣權(quán)勢滔的大宦官,卻對眼前這位白衣男子如此客氣,語氣之中,似乎還有一絲忌憚。
能讓這樣一位大宦官忌憚的人物,該是怎樣的存在?
當(dāng)真是世人眼中那位那位毫無作為的蒲家大房?
白衣男子拱手還了一禮,道:“勞煩王公公了。”
王厚德輕輕頷首,腳踏虛空,破空而去,留白衣中年男子一個人在甬道之上。
沒過多久,王太歲去而復(fù)返,來到他身前,再次拱手行了一禮,道:“陛下準(zhǔn)了,駙馬爺請隨我來吧。”
偌大城門,為他一個人開啟。
正殿之中。
御書房里燈火輝煌,那道偉岸的身影坐在案前,手中握筆,正低頭書寫著什么。
王厚德將他領(lǐng)到御書房外,輕輕稟報了一聲后,便悄然退去。
“進(jìn)來吧。”
白衣駙馬輕輕推開房門,距離乾帝還有很遠(yuǎn)的時候,躬身行禮,道:“參見皇帝陛下。”
乾帝放下手中毛筆,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對方身上,輕聲道:“免禮。”
這是時隔多年的相遇,在此之前,蒲家大房一直是世人口中那個毫無作為的世家子弟。
“朕以為你會早一點或者晚一點出現(xiàn),卻沒想到是這個時候。”
“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都有違陛下的旨意,微臣讀了半輩子的圣賢書,也做了半輩子的數(shù)呆子,但在揣摩圣意這件事上,還是有點心得的。”
乾帝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你是聰明人,若不然朕也不會將她嫁給你,若你只是一個書呆子,那全下的讀書人都要赧顏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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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夸贊。”
對于乾帝的夸贊,白衣駙馬卻能做到臉色平靜如常,至少這份膽色,便是旁人所不及的。
“你來宮中是為何事?”
“請罪。”
“何罪之有?”
白衣駙馬微微欠身,道:“孔家那些人死在了我手上,楊家那些安排在府中的人,也被我一并除去了,因為我私自動手,擾亂了陛下的一些安排,這就是罪。”
“既然知道是朕的安排,那你為何還要去做?”
“首先我是個兒子,其次我是個丈夫,最后我是個父親。”
乾帝沉默片刻,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讓全下人都覷了你,的確也是一份了不起的本事了。”
白衣駙馬跪地道:“請陛下降罪。”
乾帝搖了搖頭,淡然道:“起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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