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華找位座下,手在袖中發抖,臉上倒是看不出驚慌,“我等飲酒聊話。” 胡車兒站在藍華身邊保護,眼瞪二人。 李傕心想,“殺他也是不遲,賈文和倒是也和自己有些交情,當讓他吃飽喝足,送他一程。” 藍華將桌上碗酒,一飲而盡,心中稍定,望著李傕問道:“你還記得董卓之事否?” 李傕道:“歷歷在目。” 藍華笑道:“即然記得,為何此事就想不明白。” 李傕道:“我將獻帝送走,再無保命之障,怕諸候攻來,死無葬身之地,若有獻帝在手,爾等皆要顧慮一番,我有獻帝在手,便有上奉。” 藍華大笑,李傕冷眼:“我講的有何不對?” 藍華道:“你可見這一二載,有上表否?” 李傕道:“甚少。” 藍華道:“諸候有幾人尊朝廷,獻帝在你手中,怕是你的催命符,你這都看不清楚,如何能斗得過朝臣與士家門閥,呂布為董卓義子,出則同行,有何好物,必先賞之,結果如何?” 李傕道:“你所指我若不送走獻帝,必會被身邊之人所屠。” 藍華道:“正是如此。” 李傕站起道:“我錯聽劉范之言。” 藍華道:“還有何事?” 李傕道:“我叫李奐去攻馮翊眾城。” 藍華大驚,怒火攻心,站起,手指李傕,“你,你!”話堵在喉中,無法吐出,頭暈目眩,胡車兒一把扶起。 藍華被胡車兒扶著坐下,悲道:“我等無食也,馮翊若是被你所禍,我等無立足之地。” 李傕望向劉范道:“你等壞我好事。”,拔劍便刺,劉范本是文人,躲之不急,刺中胸口,啊了一聲,倒地身亡。 李傕道:“皆是我誤聽讒言,壞了大事,文和勿急,我叫傳令兵去喚回大軍。” 藍華嘆氣道:“希望還未造成大錯。” 李傕叫傳令官,去叫李奐帶軍回返,藍華起身告辭,李傕送出營帳,三日后藍華返回高陵城中,高陵城未被攻下,只是附近十縣皆被李傕大軍所下,殺富戶,搶百姓,不到幾日,此地竟像人間地獄。 李奐領兵而回,也無交待,藍華氣憤,三日不盡煙火,安撫百姓,重建家園。 公元195年秋,司隸三輔之地大旱,于扶羅入馮翊搶掠,藍華令胡車兒,郭準領軍相擊,藍華兵少,贏了幾場,也是勝,于扶羅騎兵,來無蹤,去無影,藍華向李傕求援,李傕派李暹,李奐二人各領精兵五千來助藍華。 藍華誘于扶羅主力來攻,大軍掩于樹叢之中,前后夾擊,胡車兒發威,領千騎沖殺于扶羅大旗,斬于扶羅。 于扶羅大敗身死,由其弟呼廚泉接任南匈奴單于,其子劉豹封為左賢王,去卑為右賢王回返弘農。 獻帝東歸幾日,郭汜尾后相追,楊奉令徐晃攔阻,大敗郭汜,大軍行至幾日便無糧草,獻帝口糧皆無保障,風餐路宿,過得甚苦。 行至華陰之處,駐營扎寨,段煨城外相迎,獻帝欲往華陰城中,楊定不允,言段煨造反,不可入。 楊定又攻段煨,兩軍相攻,死傷無數,獻帝派人講和,兩軍暫罷兵事,段煨每日送百石糧草,肉干,以供口糧,倒是周到。 幾日后大軍起動往洛陽去,段煨又送千石口糧,以供路上,洛陽之段便有白波賊眾,韓暹,胡才二將被吳子蘭招來,以做保身,獻帝又許將軍與白波賊頭目幾人。 獻帝一路而回,收得郭汜殘部,郭汜被伍習所殺身死,收得李傕之將,楊奉,楊定,徐晃,又收白波賊眾,韓暹,胡才,南匈奴單于呼廚泉也來相附,共計數萬兵馬護得獻帝去洛陽。 五路軍閥皆是士家門閥叫來,以護自己,以武博權,獻帝哪能不知,但又有何法,污河之眾,每日獻帝面前吵鬧,叫來便是爭權,要物。 軍閥又豈是好相許,請來容易,送走卻難,朝中眾臣相爭,找來依仗,也是只食其果,他等也變不出錢糧,每次朝議必吵。 長安城起程三月還未到洛陽,路上糧草早盡,只得縱兵去搶各縣,無糧可食,便吃百姓,甚是畜牲。 藍華叫李傕屯兵池陽供其糧草,以防匈奴來掠,李傕也是無食,大旱之年又無納貢,又無上表,百姓皆食山上樹皮,哪有可供。 李傕駐池陽每月要糧草萬石,藍華倉中只有三萬石糧草,接濟百姓尚且不夠,每日憂慮,為解旱情,藍華引渠注田,略有起色。 李傕治軍不嚴,李暹帶兵屠一村,搶婦人數十名,藍華報李傕,李傕護之,藍華氣憤,甩袖而走,又使一計誘出李暹,令胡車兒斬之,李傕心中懷恨,兵馬圍城。 藍華入李傕營中和解,藍華呈明力害,李傕不進,當場要殺藍華,藍華在胡車兒護身之下逃出,投華陰去。 三日高陵城破,郭準,楊修,鐘華,周倉,許定領數千兵馬突出,沖出重圍余者不過三百,鐘華,楊修回族,郭準回雁門關,周倉,許定追藍華往華陰城中。 至此馮翊之地皆被李傕所占,藍華公元192年五月入高陵城治政至公元195年十月,逃出已有三年零六個月,藍華的諸候爭霸之夢,終是破滅。 觀其原因,并非藍華心軟,或是無謀,士家門閥,軍閥武夫,朝廷眾臣,皇家又能如何?幾方勢力各有利益,各懷鬼胎,秩序一亂,需打破重建,一幢大廈,修修補補又能如何,各想保命,暴力奪權,博權上位,不思治百姓,不能共利相處,便是如此結果。 聲望如黃甫嵩,朱儁一樣無法,藍華所思成敗之事,皆有時也,勢也。 段煨見藍華來投,心中歡喜,安置一番,藍華帶胡車兒而來,身邊不過百衛,段煨剛送獻帝過路,庫中也是空虛。 段煨安置藍華衛隊,府上宴請藍華與胡車兒,見藍華唉聲嘆氣,問道:“文和何事嘆氣。” 藍華答:“我經營馮翊數載,剛有生機,又被李傕壞事,百姓怕又是要受苦。” 段煨道:“你安心在我此處,與我經營此地,倒也不差。” 藍華點頭應允,又憂高陵城中幾人少年與眾兵士,只喝了幾口,便起身告辭回府,又叫胡車兒領一隊,明日一早去打探高陵城中消息。 藍華回府后,已是深夜,管家張康以過古稀,守門之事交給其次子張蘭,張蘭也是識得藍華,藍華敲門三響,張蘭便開。 張蘭見藍華便叫:“老爺,夫人正在客房相候。” 藍華點頭,往客房去,見若琳座在胡椅之上,臉上憂慮,藍華到來之時,便叫士兵來報若琳,若琳知藍華剛脫虎口,怎也睡不著,便座在客房相候,以近一個時辰,藍華安排眾衛,又與段煨相聊一陣,才打道回府。 若琳見藍華入來,起身相迎,“見過老爺。” 藍華道:“無休多禮,若琳你怎還不休息?” 若琳道:“我擔心于你。” 藍華道:“無事,我等座下聊聊。” 若琳回坐,藍華走近入座,客廳有一高桌,上有油燈一盞,微風襲來,兩邊亂晃,桌左右各置胡椅一張,二椅位置不過五尺(1米)。 藍華心情不佳,心中痛苦,若琳道:“我去為老爺煮些宵夜。” 藍華道:“若琳不忙,我沒甚味口。” 若琳起身又座,不知如何安慰,兩人沉默數十息,藍華發話,“高陵城陷李傕之手,怕是十余縣百姓水深火熱,皆是我之過也,我又害了幾人友,也甚對不起朝中好友。” 話還未講完,藍華就嚎嚎大哭,若琳心痛,他未曾見男人如此哭過,起身走近,抱著藍華肩膀,若琳也是見過世面之人,當得女中豪杰。 若琳用手拍藍華后背,以示安慰,數十息后,藍華收聲,講道:“讓你笑話。” 若琳道:“有何笑話,老爺乃真性情之人,能為下百姓而泣,能為友而泣,當是有情有義之人,又有何好笑?” 藍華道:“我在此地住得不久,便又要走,若呆得太久,段煨必會相疑。” 若琳道:“是否帶上我等?” 藍華道:“我帶胡車兒與百衛去投張濟,還不知前路如何。” 若琳道:“我常聽老爺講起下英雄,以老爺之智不管投得何人皆會重用,為何要投張濟。” 藍華道:“若琳有所不知,我與世人之觀念難容,我并未死心,只想再博一把。” 若琳道:“我也不知老爺所謀何事,若是老爺決定,當去一試。” 藍華道:“若琳也莫要擔憂,我去投張濟,段煨必會善待于你等。” 若琳道:“一切聽老爺安排。” 藍華道:“你且回房休息,我眼倦頭痛,片刻之后便回房休息。” 若琳起身,彎腰行禮,“若琳回房,老爺也記得早些休息。” 藍華擺手,若琳走出,藍華肘撐桌面,手掌撫頭,心中頗亂,張蘭入房,講道:“老爺該回房休息了。” 藍華道:“打水端進臥房,我洗身休息。” 張蘭應聲,轉身而出,藍華站起,往自己臥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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