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機位了你沒發現嗎！你是學校剛畢業的小學生嗎？”

    副導演默默插話，試圖安撫：“中戲畢業是大學生了，張導。”

    “我難道不知道到底是大學生還是小學生么，管他什么學生，現在好好演戲才是重點好嗎？！”

    副導演默默擰開茶杯喝水，覺得自個兒剛才不該勸這么一句的，沒見勸了這一句把張導的火氣勸得更大了嗎？

    他也是佩服這小伙子的精力，他一副導演坐在旁邊有時候就隨便說了兩句話，就這樣他半上午下來，這會兒也已經口干舌燥了。而跟著他一起導的正導演，就這么中氣十足地吼了半上午了之后，還這么精神奕奕。

    果然，年輕就是火氣重。

    今天拍的這場戲是一場外景，取景在某中學的操場邊，而今天已經是周末，所以這會兒學校也沒有攔人攔車。于是小助理就直接開了車停到了操場邊，剛靠近這邊的片場附近，他們就先領略到了什么叫做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尤海這會兒已經跟周九玩鬧了一番，清醒得精神百倍，完全沒有沒有了睡意，坐在車門旁邊，隔著車窗暗中觀察那邊的片場。

    尤海：“我覺得那人真的是有點兇。”

    小助理將一路上都開著一條縫的車窗默默地升了上去，仿佛這樣能夠給他一點安全感一樣：“不是有點兇，而是特別的兇，簡直比金哥還要兇！”

    對于小助理而言，比金譽還兇的話，那真的是超級兇了。于是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憶起了自己在家里頭的時候，被金譽大魔王支配的恐懼。一時之間鎖在車里頭，兩個人都沒有下車的趨向，殊不知在另外一邊的休息室里忙別的活兒結果接到兩個人還沒有到的金譽本尊，真的已經氣到了暴躁。

    兩個小慫貨帶在車里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一邊的導演。周九無聊地順毛，聽到小助理的手機響了起來，眼見著可把這兩個嚇得不輕。

    “喂……金譽哥？嗯嗯嗯，我們已經到了！”

    “是是是，馬上就準備進去！”

    “好的，馬上！”

    尤海看向了掛斷了電話的小助理：”怎么了？難道金譽哥也在？”

    他們這會兒看到了一個神似金譽的大魔王，本來就已經心生畏懼了，要是這會兒金譽他本人也在的話，兩個魔王的想加，估計兩個小慫貨當場就會要打道回府……

    然后被逮回來，往死里訓。

    小助理松了一口氣：“金譽哥他倒是沒有在這兒，不過這邊的有人打電話給了金譽哥，說我們兩個現在還沒有到，所以金譽哥才打電話過來催。怎么辦？我們現在是直接下車過去嗎？”

    尤海咬咬牙：“去。”

    雖然說那邊看上去很兇惡的樣子，但是既然他能夠做到導演的位置，也說明他還是有基本的打交道的能力，不會等他們一過去就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

    然而既然這邊已經有人打電話過去催了的話，就說明肯定還是有人在觀察著他們的動向。如果他們走了，不過去的話，那個告狀的人再把這一狀告到了這個導演那兒，估計他們才是真的慘。

    周九或許不是局內人，所以在旁邊看著，完全不知道這兩只為什么要這么糾結。本來就已經商定好了的事情，直接進去看流程一走，完了以后結局一定，就可以直接開始工作，或者是準備去下一家，哪里有這么瞻前顧后的道理。

    而且周九看了看，那邊正在導戲的張討嫌，完全不覺得他哪里有兇，這不就是十分正常的拍攝狀態嗎？

    經歷過齊莞莞暴躁荼毒的周九，對于兇這種狀態實在是失去了基本的判別能力。

    慶幸的是事實上，張討嫌這個人雖然在拍戲的時候，對著這些演員們要求特別的高，有時候難免會兇。但是在休息的過程當中，整個人還是很溫和的。

    至少尤海和小助理過去的時候，他沒有沉浸在剛剛的場景里依然兇神惡煞，而是很快的就從自己之前那種兇惡的狀態當中清醒過來，很溫和地招呼他們。

    尤海蹭了過去。

    小助理跟在身后亦步亦趨。

    張賢不是很在意地看了一眼尤海肩膀上站著的周九，先是喊人給尤海和小助理上了水，寒暄客套了一番以后，終于進入了正題。

    “我之前發給你的經紀人的資料，你都有沒有看過？”

    尤海認真點頭：“都已經看過了。”

    張賢也點點頭。

    既然有意來到了這邊，之前他發過去的資料就肯定會看，畢竟大家都是來求合作的，就算是之前沒有看過，這會兒也肯定不會說破。

    說實在話，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會想選擇老牌歌手。但是仔細分析過后，他還是覺得還是請個現在比較活躍一點的年輕歌手比較好。

    一來他這部片子本來就是個青春片，用個老牌歌手的話，雖然歌質量更有保障，但是老牌歌手的歌粉群可能就吸不到這么多的影片粉。

    如果用一個現在比較活躍的年輕歌手，順便還可以在年輕歌手的歌迷群里頭賣一波安利，而且還比較搭配青春片的基調。

    當然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沒有那么多錢去請什么老牌的歌手。

    歸根結底，窮。

    不過哪怕是退而求其次，張賢明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高興或者不滿意，還是很認真的在跟尤海交流。

    張賢也不磨嘰：“既然你都已經看過了的話，那就對這些大概有些輪廓了。今天你過來其實也沒太大必要，只不過我私心想要你過來，這才跟你經紀人提了一嘴。聽說你也同意了，所以就請你過來看一趟。畢竟親眼看他們對一場戲的話，內心的認同度會高一些，唱出來的歌的話說不定也會搭一點。”

    尤海自然是連連點頭。

    張賢笑了笑，對于尤海的態度很是滿意。不過滿意之余，還是覺得有一點兒奇怪，怎么覺得面前這個青年就跟個應聲蟲似的，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看上去對自個兒有點畏懼？

    張賢：“你……怕我？”

    尤海：“我沒有。”

    小助理緊隨其后：“我也沒。”

    周九拍了拍翅膀，默默跟隊形：“我也不。”

    張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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