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睜睜看著李峰行來,一眾手握木棍的青年,竟都忍不住朝后退去。 在他們的眼中,阿飛猶如一把鋒銳的重劍。當他沉默的時候,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存在。可當他露出鋒芒的時候,萬劍猶如朽木。 李峰,是手握這劍人。 比之重劍也不遜色。 一直以來,李峰都覺得自己只是個撞了大運的普通人。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論頭腦,他自問不如妖孽一般的阿飛、林思蕓。比人品,他覺得楊兮兮、常山可以甩他五條街。就算是對夢想的執著,也遠不如這些學生。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他無法鶴立雞群。 對于眾人他有什么藏而不露的氣質,他向來都覺得只是眾人的玩笑。沒有李老師這個身份,他嚇唬不住任何人。 可他卻不知道,他是孤獨的存在。因為這個世上,只有他和李老師這個身份是如此完美的契合。 他有他的執著和堅持,他有他的驕傲和氣場。 當他的臉上,看不到溫和的笑容時。他就像一座巍峨雄渾的大山,仿佛擁有著能夠碾碎一切的力量。 他就那么徑直的走過去,算不上龍行虎步,沒有震懾人心的威嚴,卻能讓人感受到他心中的執念于決心。 十米,九米,八米…… 終于,那些青年忍受不住那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有的扭頭而逃,有的大叫著朝李峰沖了過來。 阿飛再一次出現在李峰的身前,他如出鞘的重劍,無懼任何襲來的木棍,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一拳一個,將沖過來的十幾人全部干脆利落的轟倒在地。 當阿飛退到身后,前面再無一個擋道者時,李峰大步前進。 上空,螺旋機轟鳴的直升飛機上,一眾狙擊手默默的看著下方的阿飛,心搖神動。 他們,都是特種部隊中的佼佼者。 他們從未有機會向外人展現他們的驕傲,可他們的內心深處,卻是驕傲的。 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對得起心中的這份驕傲,他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狙擊手,最重要的是心平靜氣,注意力保持絕對的集中。 此時此刻,他們卻因為阿飛而亂了心神。 “教官,他給我的感覺,好像你……又有些不同,他也是我們部隊里出來的?” 一名狙擊手仍舊死死的盯著瞄準鏡,卻忍不住開口。 劉永泰不語,他知道這名狙擊手是在照顧他的面子。 高手,一招一式就能看出深淺了。出拳的速度、對力道的控制,普通人只知道很厲害,他們卻知道厲害到了什么程度。 能做到阿飛這種程度的,倒也不是沒有。 軍中是強者的搖籃,直升機上的人,無不都是狙擊方面的頂級強者。同類,總是喜歡聚在一起,他們見過不少和阿飛一樣厲害的人物。真正讓他們吃驚和震撼的,是阿飛那金剛鐵骨一般的身體。 只有他們清楚,真正的金剛鐵骨,是痛覺神經比常人遲鈍,以及非凡的意志力、忍耐力和多年的抗打擊練習結合在一起的成果。 迄今為止,軍中還沒有一個達到阿飛這種程度的妖孽存在,包括劉永泰這位總教官。 縱使是在巔峰時期,劉永泰也能做到像阿飛這般遭受重擊,真正的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卻無法和阿飛一樣,讓人感覺他完全無視這些重擊。仿佛就算一把大刀砍在身上,他也能完全無動于衷,無論動作和心境,都能保持不受一絲一毫的影響。 這種人,哪怕是在強者當中,也屬于沒有同伴的異類。 劉永泰的目光,卻忍不住越過了阿飛,聚焦在了大步前行的李峰身上。 跟阿飛有過一戰的他,知道阿飛有多強。拿到阿飛年幼時的資料之后,他也能理解阿飛為什么能強到這種程度。 可他理解不了,這種有大毅力、大智慧,無欲無求,擁有驚人武力,卻又極度排斥武力的人物,為什么會心甘情愿的跟在李峰身邊,并為他一次次破例。 僅僅只是報恩,以阿飛的性格,或許會毫不猶豫的拿性命來償還。但以他的頭腦,卻只會留下個聯系方式。 劉永泰覺得,阿飛這種人,這種性格,想要得到心靈上的解脫,就必須找個荒無人煙的大山,孤獨寂寞的終其一生。 他真正無法理解的,就在于想不通李峰是如何讓阿飛的心靈得到解脫。 “或許,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劉永泰的目光,多出了一分羨慕。 他也想獲得心靈上的解脫,平靜簡單的生活,才是他向往的。可他有牽絆,有難以割舍的責任。他只能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已經厭倦的生活,努力在閑暇的時候找尋那份向往的平靜和簡單。 可惜,他的身邊不像阿飛一樣,有一個能讓他真正獲得心靈平靜的人。 …… 文家莊內,所有人齊聚一堂,在得到李峰已經到達的消息之后,酒宴已經正式開席。 各種山珍海味,多不勝數。 卻無人多看一眼,他們更關心的,是文家莊外的結果。 有人興奮,有人憂慮。 李老師,只帶著一人找上門來。 這絕對是讓文家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一件事情。 他們覺得,李老師這是對他們文家的蔑視和不尊重。 興奮者,都在等待著李老師被打倒在地丟出去的消息,他們好痛快的干上一杯。 憂慮者,卻都在擔心李老師被打倒在地丟出去,雙方正式決裂的后果。 常山集團的財力,方子翰、林思蕓和莫飛老師的影響力,若真要拼起來,文家縱使不懼,卻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他們的財產,恐怕注定了要縮水一部分。 而且,這還是當前的形勢。十年二十年之后,若這位李老師記仇,帶著更多的學生卷土重來的時候,繁花似錦的文家,就得面臨破敗的局面了。 他們理解文泰成只要眾志成城,縱使破敗之后,亦能再起輝煌,甚至鳳凰涅槃,更進一步的想法。可時代在進步,人心已經浮躁,他們不想經歷那一幕。 他們從經歷過六十年前那場文家大災難的老人口中,知道繁華落幕,困境求生,被仇敵打壓是何等的落差與痛苦。縱使第二個文泰成橫空出世,也需要一代人的艱苦奮斗才能重新從磨難中站起來。 他們,不想成為那一代人。 如果沒有第二個文泰成橫空出世,他們甚至一輩子都無法看到文家重新崛起的那一,一輩子都要生活在艱苦奮斗當中。 可他們不敢反對。 文家的族譜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文家人以團結為骨,其余皆是血肉。 族長,可以將任何違背這一點的族人從族譜中除名。 這在普通人眼中,或許無足輕重。在文家人眼中,卻是毀掉他們數十年最大驕傲和靠山的嚴厲懲罰。 “不好了,李老師踏進我們文家莊,他、他身邊那家伙,一個人就把文青山他們給打敗,甚至把文青虎他們給嚇跑。” 一個慌慌張張的族人沖了過來。 “什么?二十多人,居然連兩個人都攔不住?” “這怎么可能?文青山那子,不是吹噓他是什么跆拳道幾段嗎?” 眾人紛紛起身,滿臉的驚訝之色。不管是誰,都沒有想到二十多人,竟然會讓兩個人給強行踏進文家莊內。 “沒用的家伙,我去!” “我也去!” 不少人站了起來,自發朝著莊口沖去。 另一邊,踏進文家莊,依稀已經可以看見一棟棟高聳的別墅、樓房。 馬路兩旁,停放著各種各樣的豪車。 勞斯萊斯、奔馳、法拉利…… 各種限量版層出不窮,讓人有種誤闖豪華車展的錯覺。 走了沒幾分鐘,一群穿著名牌,拿著棍棒的年輕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后方,陸陸續續有人趕來,令長長的馬路,顯得延綿不絕。 李峰將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松開了一顆,再把袖子擼了起來。 二人,大步迎了上前。 以二人為中心的混戰,頃刻間爆發出來。 僅僅幾分鐘,便有人明白為什么文青虎等人會選擇逃跑了。 因為,阿飛實在恐怖。 他就像一臺無敵的機器,永遠只有一拳,便能讓人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就算是李峰,也是強得離譜。只不過,他不像阿飛那般不躲不閃,讓人充滿了不可戰勝的絕望而已。 源源不絕的人潮,被二人給壓制得不斷后退。 后方,寬敞的馬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個個文家人。他們滿地打滾,企圖用哀嚎和大叫來減緩身上的痛楚。而哀嚎和大叫,卻只能讓其余的文家人心生膽怯而已。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空曠,一千多米的馬路,在二人的不斷推進下,一點一點的縮短距離。 滿值的格斗家,加上一位殺手之王,也不是真正的無敵。 盡管有阿飛從旁保護,二人相輔相成,李峰的身上,仍舊多出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他不是阿飛,不知疲倦,無懼疼痛。 可他的動作,他的體力,卻始終如故,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的意志力,他的忍耐力,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敵人,沒有站在他的面前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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