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92zw】 涪城二易其主。 只是比起上一次, 這一次的守衛(wèi)涪城的人覺得格外憋屈。誰也不知道,那些碧刃軍是怎么出現(xiàn)的。那些人如鬼魅一樣憑空從空氣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城門外。關(guān)城門已經(jīng)來不及。 涪城五千守軍,分出了兩千人去景昌鐵礦,剩下三千人, 原不將那等流匪放在眼里。真正受過正規(guī)訓(xùn)練,上過戰(zhàn)場, 經(jīng)過血陣的正規(guī)軍, 真不是昨還拿著鋤頭的農(nóng)民能比的。 但萬想不到碧刃軍是個例外。他們的精良勇悍,已不下于正規(guī)軍。 涪城終是易主。 涪城的百姓聽到刀兵聲, 都緊閉門戶,握緊菜刀躲在家中喃喃祈禱。 這卻是一場難得的沒有四處放火的奪城戰(zhàn)。當一切平靜, 百姓們大著膽子打開院門探頭探腦,鄰居彼此看到都平安無事,都不敢相信。然而城頭的確是換了旗幟。 “聽就是冀縣的那個玉將軍。” “嗐, 那個女將軍啊?” “噓——!噤聲!你不要命了!女將軍也是將軍啊!女人能當上將軍,只能是比男人更厲害!” “那位將軍聽并不濫殺,聽有當世大儒在輔佐呢。” “我聽春耕時,他們那個什么軍, 當兵的還去農(nóng)田幫著春耕。” “真的假的?當兵的不去搶糧就已經(jīng)謝地謝了, 還幫著耕田?” “是真的, 我也聽過。” …… 且不百姓的議論, 只范深帶著他的班子入涪城接手內(nèi)政的時候, 城中已大定。 “俘虜已經(jīng)押運去景昌山了。府庫、糧倉、軍械庫都拿在我們手上了。剩下的事情就靠先生了。”看到范深, 竹生立刻開始甩包袱。 有范深在,繁瑣的內(nèi)政她不用事必躬親。有澎城、冀縣打底,范深和他的一班人已經(jīng)十分有經(jīng)驗。 而竹生,只要牢牢的把握住軍隊就可以了。 現(xiàn)在對她來,最緊迫的是掃蕩周邊,追絞殘兵,封鎖消息,同時還要整合軍隊。她從景昌山收攏了被俘虜?shù)暮妰汕Ф嗳恕_@些人都是有經(jīng)驗的老兵,雖然身體殘破損傷,經(jīng)她的藥水略一調(diào)理,就恢復(fù)成了生龍活虎的漢子。 有了涪城,她養(yǎng)得起這么多兵,甚至……還能養(yǎng)更多。 這段時間,范深收拾內(nèi)政,竹生鎮(zhèn)守涪城練兵,杜城七刀都外放了出去,清繳周邊。 從竹生拿下冀縣,包秀就一直與她保持聯(lián)絡(luò),幾次透露了想要投靠的意思。這邊倒罷了。另一邊,阿城卻和馬瘸子干上了。 卻是阿城帶人出巡,正撞上了馬瘸子的人在一個村落中搶糧。不光搶糧,還搶人,男人女人都搶。似這等流匪,主要的壯大方式便是裹挾。過程中不僅放火燒房,還殺了人。 竹生與這些人其實沒有一個明確的勢力范圍的邊界,大家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盡量不打照面,故此一直以來相安無事。不想竹生突然奪了涪城,整個勢力范圍迅速擴張推進,想不打照面就很難了。 杜城這人,大儒弟子,平時待人一向溫和有禮,不曾想遇到這種劫掠強搶之事瞬間便怒發(fā)沖冠。倒是叫他身邊人吃驚不,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他帶著人一路追殺,便深入了馬瘸子的地盤。 竹生在涪城收到他派回來的人的報告,毫不猶豫便立刻點了兵,帶著七刀殺了過去。 自從竹生拿下涪城,馬瘸子便一直十分忌憚,有意與那掌著碧刃軍的玉將軍修好。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碧刃軍對他開刀就開刀。 馬瘸子行伍出身,練兵比包秀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他治下的風(fēng)格亦有些像佑大將軍,使得他的兵亦兵亦匪。只是佑大將軍已經(jīng)成了氣候,手下的兵匪更似兵。馬瘸子根本連氣候都還沒成,他的人做起事來更像匪。 竹生看到他的人,便懂了阿城的憤怒。 阿城只帶了四百人,追殺那伙子人追了足足一夜。雖則最后殺光了,卻也驚動了馬瘸子。他深入敵人腹地,正面對戰(zhàn)自是討不了好。雖如此,亦是斬殺了馬瘸子兩百人之后才暫時撤退,和馬瘸子打起了游擊。 馬瘸子根本不知道碧刃軍為何打他,只疑心是竹君又要擴張地盤,事已至此已不必再問為什么,已是你死我活,一山不容二虎。 敵眾我寡,阿城且戰(zhàn)且退。馬瘸子死咬不放,打算將這一股碧刃軍滅殺在自己的地盤里。 至此時,阿城已心生后悔,懊悔不該因自己一念之恨,帶著弟兄們深入險地。 他兜著圈子想甩掉馬瘸子,奈何這里是人家的主場。論起來,馬瘸子對地形自是比阿城更熟悉。阿城最終是叫馬瘸子給圍了。 無需多言,短兵相接。色漸明,阿城漸感不支之時,遠處傳來了震耳的馬蹄聲。馬瘸子駭然回頭。 煙塵中,無數(shù)火把顛簸起伏著逼近。當先一騎,紅衣玄甲,一柄碧色長刀閃爍幽光。 竹生點兵三千,連夜奔襲而來,打得馬瘸子措手不及。馬瘸子聽過許多次,玉將軍竹君武藝驚人。但他萬想不到,他和這女子第一個回合的照面,便被她攔腰斬斷。半身跌落馬下,至死,馬瘸子都沒搞清楚碧刃軍為何會突然而至。 他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氣得捶地喊冤了。 在竹生的規(guī)劃中,馬瘸子屬于遲早必要除去的。雖然比計劃早了些時日,但撿日不如撞日,正好趁著一鼓作氣,將此間地方拿下。 七刀使人高喊“馬瘸子已經(jīng)死啦,爾等速速投降”。色將明不明,眾人看不真切,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四處再找自家主將,再看不到身影,群龍無首,士兵再勇武也沒了士氣。 竹生一鼓作氣,令此地易主。時至當日傍晚,馬瘸子的老巢已經(jīng)插上了碧刃赤焰旗。 妥善安置好了俘虜,阿城才垂著頭來請罪。 竹生惱火瞪他。 阿城頭垂得更低了。 “,哪里做錯了。”竹生生氣道。 “未候援軍,便深入敵認腹地。貪功冒進。”阿城倒是很清楚自己哪里做錯了。按著軍規(guī)來,這屬于貪功冒進。 但他也知道竹生生氣,不是因為他沒有她的命令便和馬瘸子開戰(zhàn)。那種情況,換作竹生,她只會更怒,下手只會更重。 他追隨效忠的這一位,看著待人淡漠,其實眼睛里最容不得沙子。竹生很多事情上都讓他摸不透,但至少這一點上,阿城是很有信心的。 “都是要成親的人了,腦子能不能清醒點!”竹生果然怒道,“就你這點人,就敢追得這么深!” 竹生少有喜怒哀樂形于色的時候,她很多時候就像個沒有感情的雕塑似的,即便是手下人犯了錯,也只是淡淡的講明錯處和規(guī)矩,按著既定的規(guī)矩處罰,不偏不倚。 竹生會這樣發(fā)怒,阿城和七刀都驚呆了。 “待此處事了,自己去領(lǐng)罰!” 直到竹生轉(zhuǎn)身回房,兩個人都還在發(fā)呆。 過了一會兒,阿城才轉(zhuǎn)頭看向七刀,呆呆的問:“她……她為什么這樣生氣?” 七刀閉上了嘴巴,轉(zhuǎn)頭盯著他,過了片刻,忽而怒道:“蠢蛋!”罷,轉(zhuǎn)身就走了。 阿城徹底呆了。竹生生氣還能是因為他的嚴重過失,七刀這臭子又為什么生氣?這什么脾氣?明明時候還很愛話,越長大就越跟著竹生學(xué)得一臉面癱,竟然連脾氣也學(xué)上了?還能不能好好話了! 他隨即又想到,這次他犯的錯,等到回去怕是要挨幾十軍棍了。碧刃軍刑罰嚴明,光是想想,都覺得屁股在疼啊…… 阿城摸不著頭腦,七刀才更生氣。 這樣一個笨蛋啊!他憑什么讓姐姐這么在意他!在一起好幾年,他何曾見過姐姐為了旁人發(fā)過脾氣的?從來沒有! 只是因為這是極在乎的人,姐姐才會爆發(fā)。 昨日收到消息,姐姐毫不猶豫就點兵三千。他們一共才多少人?要是按部就班,有計劃的攻打馬瘸子,姐姐怕都不會出兵三千。還不是怕那家伙出事! 姐姐的在乎……是他多么想要的東西啊。阿城那笨蛋卻輕而易舉的就能擁有! 七刀簡直嫉妒得發(fā)狂。 入夜,這兩個人都睡不著。 阿城對自己作為將領(lǐng)的決策不當心存愧疚,干脆半夜爬起來,披衣巡視去了。這里雖然被他們攻下,保不齊什么地方有流匪殘部,趁夜偷襲呢。 馬瘸子這房子好幾進院子,竹生睡在最里面一進,阿城和七刀睡在緊挨著她的那一進。阿城出去巡邏去了,這院子里便只剩下七刀。 他這會情緒平靜下來,便拋開那些無用的嫉妒,開始盤算起這次行動的得失來。 阿城突然來這么一出,對他們來是事出突然,十分倉促便發(fā)兵。對馬瘸子來,簡直就是噩夢降,根本措手不及。福禍相依吧,這一下子,反倒比按部就班正經(jīng)攻打更見效。 雖然早了些,但也不算脫出竹生的計劃。七刀又將以后要做的事一一在腦子中過了一遍,覺得一切都還在計劃中。 他盤算規(guī)劃得很好,有些睡不著,便也學(xué)著阿城披衣起身。 他沒打算學(xué)阿城去巡邏,他是想看看竹生。當然不是偷窺,他就是想從角門過去,站在院子里看看她的窗戶罷了。 聽起來好像挺傻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她的窗。或許,那窗上,能有她的影子呢? 可他走出房門,便覺得不對了。三更半夜,哪里來的亮光? 他發(fā)足奔跑,穿過角門,便驚呆了。 竹生歇息的房子,正騰起熊熊火焰! “走水了——!救火——!救火——!”七刀聲嘶力竭的大喊。 喊罷,他已經(jīng)沖了過去,踹開騰著火焰的房門,不顧烈焰火舌吞吐,縱身沖了進去! 第二次了! 這是第二次,她的身邊起火!【就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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