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安祿山親軍“曳落河”的潰敗,安祿山最以依仗的那把重劍也折于中原。
“曳落河”在河北戰(zhàn)無不勝,是燕軍戰(zhàn)力最強的象征,隨著“曳落河”的覆沒,燕軍的膽氣也被擊散,奕川戰(zhàn)場上的局勢迅速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架勢。
安祿山一向機敏,見形式不對,轉身便逃,丟下李歸仁為他殿后,阻擋住背嵬軍的攻勢。
背嵬軍大部被李歸仁的大軍糾纏,抽不得身,馬求功心切,只得率領三十親衛(wèi)便追向了安祿山逃跑的方向。
虎倒威猶在,安祿山雖然大敗,但身旁依舊跟隨這數(shù)百精騎,馬雖攜大勝之威,但依舊難從正面硬拿安祿山,只能從側面襲取。
“陛下,馬追上來了。”安祿山的親衛(wèi)見馬帶人在一側緊追不舍,于是對安祿山道。
安祿山看了眼側后方不依不饒的馬,覺得腦袋一痛,忙吩咐道“這廝是個不要命的主,快將他攔住。”
“諾!”親衛(wèi)應了一聲,帶人沖向了馬的方向。
馬見狀,心知今日想要近前刺殺安祿山是不能了。
馬盯著馬背上安祿山肥胖的身軀,勒住戰(zhàn)馬,張弓搭箭,朝著安祿山的后心便一箭射了出去。
這些年來馬也是苦練箭術,頗有些準頭,但無奈馬背顛簸,安祿山也在往前奔逃,馬的一箭失了準頭,未能正中后心,而是射在了安祿山的后背上。
“呃!”
安祿山雖著鐵甲,但馬的一箭勢大力沉,還是刺進了安祿山的身體,安祿山后背吃痛,竟不自覺的痛呼了出來。
安祿山雖然被馬一箭射中,但并未傷及肺腑要害,安祿山忍痛彎腰抱著馬身,速度不減地往北面逃去。
馬見一箭未能取了安祿山的性命,還是叫他逃了,馬重重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強弓擲于地上,提起鐵槍,將一腔怒火發(fā)在了迎面而來的安祿山親衛(wèi)身上。
馬被燕軍整整攔截了小半個時辰,等背嵬軍的士卒趕到,安祿山已經(jīng)走遠了。
馬一面拍人繼續(xù)往北追擊安祿山,一面自己統(tǒng)兵南歸,向李瑁復命去了。
奕川戰(zhàn)場上,“曳落河”覆沒,安祿山遁逃,戰(zhàn)場之上已經(jīng)沒了主心骨,剩下的士卒早已夠不成威脅了。
李瑁見狀,親自率大軍渡河,對岸群龍無首的燕軍根本無從抵抗,很快便望風而降了。
等馬率軍回到奕川,已是午后,馬跪在李瑁的馬前,伏地請罪道“臣未能取下安祿山人頭,愧負殿下所托,請殿下責罰。”
今日一戰(zhàn),安祿山主力全軍覆沒,李瑁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結果,李瑁親自下馬扶起馬,寬慰道“仁杰率軍力破河北鐵騎,功勞不可為不大,又何來的罪過,快快請起。”
馬起身拜道“末將謝殿下厚德不罪之恩。”
馬起身后,負責清掃奕川戰(zhàn)場的李光弼走到了李瑁的身旁。
“啟稟殿下,此戰(zhàn)殺敵三萬余,俘兵五萬,得良馬八萬匹,兵甲無數(shù),經(jīng)此一戰(zhàn),黃河以南叛軍再不成氣候。”
今日一戰(zhàn),安祿山帶傷逃得性命,而剩下的河北主力則死的死,降的降,燕軍勢力幾乎被徹底掃平,中原大局已經(jīng)漸穩(wěn)。
李瑁上前拍了拍李光弼的肩膀,笑道“今日一戰(zhàn),多賴光弼奇襲敵后,攻敵不意,否則此戰(zhàn)難矣。”
李光弼欠身回道:“殿下已大局相托,末將豈敢輕怠。”
奕川一戰(zhàn),叛軍主力盡失,李瑁擇選叛軍漢人俘虜精壯者三萬人編入劍南軍,擴建輕騎,交由李光弼統(tǒng)帥,至此,中原一代的劍南軍人數(shù)達到空前的二十七萬。
燕軍已經(jīng)大幅往北退縮,此消彼長之下,李瑁的實力一躍成為各方勢力之首,天下再無單獨能與劍南鎮(zhèn)抗衡者。
夜晚冷冽的月光下,白日充盈在天地間血腥氣已經(jīng)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反倒多了一分冬日獨有的蒼涼。
“這中原冬日來地雖不比胡天那般早,但這才十月放過,夜里便以寒冷如斯,比起劍南倒是要冷上許多。”李瑁站在奕川邊,看著站北向南,看著連綿的伏牛山,沒來由地忽然冒出了這一句。
“中原天寒,殿下竟能想到劍南,難不成殿下這是思家,想念嬌妻幼子了嗎?”就在李瑁的感嘆聲方落,李瑁的身后便傳來了一陣打笑聲。
李瑁聽到這個聲音,甚至不用猜,他便知道說話之人必是李泌,當今天下,敢如此打笑李瑁的沒有幾人,而在這邊,也就只有李泌了。
“長源深夜不眠,難不成是專程來取笑本王的嗎?”李瑁聽到了身后李泌的聲音,頭也不轉地回道。
李泌道:“李泌豈敢,只是李泌剛剛得到了關中傳來的線報,特來告知殿下罷了。”
李瑁出征在外,自然不可能事事躬親,負責幫李瑁匯集情報的便是李泌了。
李瑁聽到李泌這么說,立刻轉過了身子,好奇道:“莫不是太子又折騰出了什么事情,叫長源如此在意?”
李泌回道:“兩件事情:其一,太子撤換潼關主將,將高仙芝調回了長安,用其次子建寧王李為潼關主將,統(tǒng)新軍四萬,駐守潼關。”
李瑁聽了李泌的話,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笑道:“李亨倒也不傻,看得出高仙芝是本王的人,不過李亨撤換高仙芝也好,不撤換高仙芝也罷,光憑區(qū)區(qū)四萬新軍,想要擋住本王的二十萬劍南軍精銳,無異于癡人說夢。”
如今李瑁的實力冠絕天下,他自然有這樣的資本這么說。
李泌道:“這只是其一,這第二件事也不知對殿下是好是壞。”
李瑁聽到李泌這么說,不禁來了興致,看著李泌道:“說來聽聽。”
李泌道:“太子自知實力不濟,為抗衡殿下,已命仆固懷恩前往回紇搬兵,借精兵五萬,由葉護太子統(tǒng)領,助建寧王守城”
“條件呢?”李瑁一聽到李泌的話,立刻接著問了出來,因為李瑁很清楚,回紇同樣狼子野心,對大唐的繁華早欲染指,他們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借兵南下。
“潼關若能得守,準葉護率軍在長安劫掠三日。”李泌的口中緩緩吐出了這幾個字。
李瑁聽到李泌的話,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一股怒意沖上了里面的臉龐。
“混賬東西!兄弟鬩于墻,外御其辱。兄弟之爭,豈有引外寇入侵的道理,他如何對得起我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泌見李瑁動怒,忙安撫道:“太子與殿下相爭,唯一占著的只有一個名分,如今太子這一招臭棋,將他自己最后的一點優(yōu)勢也葬送殆盡。太子和回紇雖有承諾在前,但殿下只要破了潼關,回紇只是千里趕來赴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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