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當初,荊國公在推行這條新法,鄉間開始征收的時候,那些處于底層四等戶、五等戶的差役錢卻是被免除了的。 可后來呢? 事實證明,再好的新法,到了地方上就立刻被那些皂隸和貪官們改頭換面,將良法變成了坑害窮苦百姓們的惡法。鄉間的皂隸和地方上豪強串通一氣,使得這些差役錢最終又被轉嫁到了底層民眾的頭上。 荊國公之所以幾度調整了免役法的政令,就是因為他在施行的過程中,自己也發現了之前制定的新法有不足之處。 所以,貧道站在這里,并不是阻撓陛下恢復新法。而是,勸阻陛下謹慎行事。您想恢復新法,也不需要一條一條這么慢的恢復。 不過,實施新法的地點必須選擇在您眼皮子底下,也就是京畿地區。” 蔡道話音剛落,章惇便不解地問道:“蔡道,你之前不能操之過急,此刻又可以將全部新法同時實施。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何況,你為什么要建議陛下將新法實施的地點放在京畿地區。本官也承認,之前王公和蔡公實施的那些新法,的確是不盡如人意,其中缺陷和弊病還不少。那么,如果新法在施行的過程中,出現什么問題的話,不是更容易引發京畿地區百姓們的騷動嗎?” “章大人,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陛下和韓相沒有信心呢?在京畿地區實施新法,就是看在這些地方離著汴梁城很近的緣故。 這其中有三個好處: 第一、近。 京畿地區,匹馬就能在一之后跑一個來回,施行新法之前的布置,實施的過程中的監督,以及實施之后效果的觀察,這些事情,陛下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獲知。 第二、快。 如果,有哪個地方官員陽奉陰違、私下和地方豪族勾搭成奸、或是肆意改變新法的內容,您和諸位大臣一只能就能立即知道這件事,而且,還能在一之內迅速做出反應。 第三、人才。 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荊國公在以往最為忽略的一點。 因人成事,因人廢事。 人才,在實施新法的過程中,這個其實比新法本身還要重要百倍。 在實施新法的過程當中,陛下,您完全優選上上千名擁護變法,有才華、有朝氣的年輕官員,讓他們就任除了縣令之外的官職,讓他們參與到推行新法的過程當中,既可以讓他們積累執政經驗,也可以讓他們深刻了解新法。再優選一些老成持重的官員就任京畿地區各屬縣的知縣。 無需這些知縣理政,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看著這些年輕人,并且隨時向丞相報備新法施行的情況。至于,監督各個屬縣的情況,則可以交給皇城司和御史們,來一個三層監督。就可以完全杜絕其中的弊病,或是引起什么比較大的騷亂了。 這樣做的話,陛下,這些年輕的官員,雖然如今官職不顯,可他們當中大部分人,在不久的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您的棟梁之材啊!” “咝……!”蔡道完之后,經廷里的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后生可畏啊! 眾人暗自精心,他們都已經在心里認同了蔡道所的辦法。 “好,得太好了。蔡道長,你的這個想法真是太好了。”趙煦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不過,他是聽了蔡道的這番話之后,再想另外一個問題,一時難下決心,這話才得有些遲了。 “陛下,關于免役法,貧道還有一個建議。 大道至簡,萬事萬物都逃不過這個真理。 我大宋的文官們一直都嚷嚷著以農為本,可是,除了表面上比較低的田賦以外,各種各樣的賦稅層出不窮,多如牛毛,甚至于,有些府州縣的主政官員及其下屬們私自征收我大宋從來就沒有征收過的稅種。百姓結婚要征稅,百姓家里面生了孩子要征稅,更有甚者,就是百姓家里面的一頭豬生了幼崽,還是要征稅。 多秦朝暴虐,可我大宋征收的丁稅可比漢朝的算賦要多幾十倍。一直再為陛下您辛勤耕種糧食的百姓們身上的負擔實在是太重了。唐朝實施的兩稅法更是讓這種情況雪上加霜。底層的皂隸一年中有兩次要到百姓的家中收稅,他們代表著的是官府,卻一直都在私下里盤剝著您的子民。 陛下,這些情況您真得都清楚嗎? 元豐八年,河北官員們都保甲們是聚眾造反,可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那些保甲聚集起來,劫掠周邊地主家中的存糧。一點都沒有揭竿造反的意愿。可他們為什么這么做呢?好不是那個鄭俠,元豐六年,他到河北諸路救災,卻放任河北諸路州府縣的官員將先皇撥付的救災糧食私吞了大部分。他倒是高風亮節,沒有從中撈取好處。 可這種沽名釣譽之輩,卻是比那些貪官污吏的危害更大。 因為,他的名聲越大,就是陛下您也不得不重用于他,而他的官職越大,擔負重要任務或者責任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故態萌生。況且,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鄭俠這樣的貨色,所收攏的手下自然大部分都好不到哪里去。 還有,陛下,自從真宗皇帝引入占城稻之后,淮南和江南大部分土地,基本上都能夠收獲一年兩季的糧食。可您不道的是,廣南西路和廣南東路,并不是人們所想像的煙瘴之地。如果地方官得力的話,那里的糧食產量比江浙地區,比荊湖兩路的都要多的多。有些地區的耕地,甚至能夠在一年當中收獲三季糧食。而瓊州島只要是耕地,基本上也都能夠收獲三季糧食。” “此話當真!”猛然聽到這么驚悚的事情,趙煦就是一個機靈,一年能產三季糧食,那大宋還會有糧食短缺的問題嗎? “自然是真得。”蔡道篤定的道。 “陛下,如果蔡道長此言非虛的話,朝廷完全可以用海船將嶺南的糧食運送到汴梁城啊!”楊畏研究過蔡道發跡史,自然就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對方潛在的實力。他知道,如今龍游縣蔡家已經基本掌握了大宋海運九成以上的船舶的建造。 好不夸張的,如今航行在大宋海域之中的海上船舶,八成都是蔡家制造的,而新船更是超過九成五的比例,剩下不到半成的海上船舶,還是泉州市舶司的造船廠利用蔡家的技術,建造的捕魚拖船。如此一來,從遙遠的嶺南將糧食運送到汴梁城,一路上都可以經過海路和水路,不再是幻想了。 而且,這條運輸路線比起大運河來,還有一個無可比擬的優點,那就是路上的消耗。都海運危險,可每年大運河沿岸的轉運使報上來的損耗甚至超過了海運船舶的損失數量。 這一點,不單是楊畏知道一點,章惇和蔡京更是心知肚明。 其他人心中也自然明白蔡道最后這句話的意義。 趙煦還沒有把蔡道給他進獻的那驚三策給其他任何人得知。 前幾,蔡道已經親口承諾了,由他自己親自出面去擺平那些勛貴武將和皇族。剩下最大的那些麻煩,卻對于在座的各位大臣來,根本就不是什么麻煩。因為變法派中大多數官員基本上都是南方人,而保守派的官員基本上都是北方人,而且,這些北方官員都是累世的世家大族。 如此損人利己的做法,相信章惇、楊畏、曾布、蔡京、蔡卞他們都是很愿意這樣的處置的。何況,這一次利益受到損失的這些人還都是彼此都恨之入骨的政敵。 一年三季糧食收入的嶺南、瓊州島,這一樁柱,一件件都在沖擊著堂上諸位大臣的心靈。 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懷疑蔡道所的那一年三季糧食收入是否屬實。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孩子當初就是因善于種糧食起家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在稚齡被納入到了宋神宗的眼中。 其實,蔡道所的一年收獲三季的糧食,章惇在荊湖南路就曾親眼見證過,有這樣一個地方,因為當地是以溫泉種植水稻,的確是做到了可以一年收獲三季糧食的,這在北魏《齊民要術》中有記載。 “那好,事情就這么定了!”趙煦重重拍了一下御塌,高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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