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可就在相州韓家猶豫不決的時候,另外一個韓家的家中,在得知韓忠彥入宮和官家密探的消息之后,韓縝就迅速而果決地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韓家,準確地,是韓縝決定主動響應陛下的號召,將整個韓家遷到嶺南地區(qū)。 而韓縝不愧是一個官場老油子,非常懂得明哲保身,也非常懂得觀風色。 不過,這種事情對于韓家來,實在是稀松平常不過的事。 之前,黨爭爭斗得那么厲害,可韓縝的兩個兄弟韓維和韓絳卻分屬變法派和保守派兩個陣營,而他卻一直保持著中立。這就是世家大族自保的能力, 四處下注,是世家大族的一種習慣。 就像呂嘉問,他真得是從叔祖那里偷走書信的家賊嗎?還是,整件事根本就是他們自編自導自演的一處苦肉計,目的就是為了讓呂嘉問從家族的束縛當中脫離出去,以加入變法派陣營。結果,效果當然是出奇的好,呂嘉問雖然名聲大減,可王安石卻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主動投靠自己的這個世家子的名聲,還是主動在宋神宗面前舉薦了了他。 在宋神宗在位的時候,呂嘉問也的確是得到了重用,即便王安石兩次罷相,他也始終跟隨著王安石的腳步,在朝內朝外起起伏伏,市易法基本上就是在呂嘉問主持下頒布實施的。 這就是世家大族在各個政治派別中四處下注。 只不過,相比于呂家這種非白即黑的方法,韓家將這種手段玩得更為純屬而已。 這也是韓家比呂家要強的一個根本原因,并不完全在于韓家的子弟比呂家更為出色。 韓億本人就是丞相王旦的女婿,八子,可并不都是八龍,長子臨戰(zhàn)棄城而逃,被廢禁了終身,比起呂嘉問的祖父要差遠了。其中,也只有韓絳、韓維和韓縝最為出色。剩余幾子,如今也只剩下韓縝、韓緯、韓緬,而后面兩個韓億的幼子連進士都考不上,后世的史書上也只是記錄了一個名字而已。 絳適于同,維適于正,縝適于嚴。 這是后人對韓億這三個才華出眾兒子的評價。其含義是韓絳為人和光同塵,韓維為人非常持正,而韓縝為人方正嚴謹。 在得到韓忠彥入宮的消息之后,韓維便立即召集自己的家人,一起商量從呂家傳出來的那個消息。與其是商量,其實就是韓縝將自己最終的決定通知自己的兩個弟弟和晚輩們。 因為,韓縝十分清楚趙煦對于這個決策執(zhí)行的決心,也清楚在官家身邊有很多智謀之士,在為他出謀劃策,如果,他韓維在此時選擇站在了官家的對立面,和北方那些世家大族聯(lián)合在一起,合力抵制官家的這個決定。雖然有可能最終導致官家的這個計劃一是擱淺,可韓縝卻在心里面怕了。 因為,自從呂家傳出那個消息之后,一直都有另外一個傳聞在汴梁城中廣為流傳,那就是,其實這個毒計是出自羅鍋子蔡道之手,主動削弱北方文官世家,官家又十分痛恨其中的魁首文彥博和呂公著兩家,自然是樂見其成,而且,當時,在宮中逼迫呂嘉問的人,根本就是那個羅鍋子,官家只是在背后支持這件事而已。 聽到這個傳聞的人,有相信的,可大多數(shù)還是選擇了無視。蔡道和鄭俠有仇,這是眾所周知的,可與文彥博和呂公著兩個家族頂多就是一點過節(jié)而已。蔡道完全沒有理由出手對付整個北方的文官勢力。 韓縝信了,其實,他同向太后一樣,觀察到了官家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xiàn),蔡道入京之前和其入京之后,官家的言行舉止、以及人事任命都與之前截然不同,所以,韓縝卻完全相信了那個大家都認為不靠譜的傳聞。將北方世家全部遷移到嶺南的毒計,完全是出自蔡道的主意。 呂嘉問雖然已經(jīng)被罷黜終身,這一次,官家并沒有直接下手處置整個呂家。但是,以韓縝對蔡道的了解,這個年輕的道人肯定有后手在等著呂家。只是其他人都還沒有防備而已。 果然,不久之前,隨同韓忠彥進宮的,有另外一條不太引人注目消息,間接證實了韓縝的擔心,之前五位被罷免的丞相中,如今其中兩位已經(jīng)有了去處。 呂惠卿去了桂州,其他人都以為是官家將他貶到了嶺南,韓縝卻已經(jīng)探知了這個大奸臣主動請纓到嶺南的原因。而第二就是刑恕,這個陰險人居然被貶到壽州當知州。韓縝不知道呂家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會不會察覺出官家的用意,可他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刻就如墜冰窟,渾身感到寒冷刺骨。 呂家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醒悟過來的話,用不了幾年的功夫,就會徹底在壽州被刑恕整垮,雖然韓縝并不知道刑恕會用什么手段對付呂家。 呂夷簡的五個兒子,老大和老二死得較早,所以,并沒有來得及表現(xiàn)出其政治傾向,老四呂公餗名聲不顯,而幼子呂公孺比其兄呂公著并不遜色,可他卻是一個孤臣,后世稱其為人廉儉,為人與人寡合。只剩下一個呂公著,卻主動攙和到保守派與變法派爭斗當中。 這種事,就是韓琦在世的時候,也不會參與,相州韓家即便在朝,也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傾向于那個勢力的意圖。讓人琢磨不定,當然,當時的情況,在整個大宋朝,也就相州韓家人和蘇軾這樣的大才子敢這么干。其他的文官世家敢這么干的話,肯定會被徹底清掃出朝中的。 呂嘉問本來又一次翻身的機會,卻被自己的家人葬送了。韓維十分清楚,呂家也因此失去了唯一一次返身的機會,除非現(xiàn)在向太后和保守派的大臣們串通起來,由她親自出面廢了趙煦,另立新君。 可向太后,她有這個膽量嗎? 即便她有這個膽量,可她有這個能力嗎? 韓維其實在內心深處已經(jīng)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以已經(jīng)故去的太皇太后高滔滔那么強勢的為人,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趙煦的傾向之后,即便她、文彥博和呂公著都還保持著朝政,也都沒有敢做出廢除趙煦的事情。如今保守派大臣已經(jīng)徹底失勢了,向太后要是真得指望那些保守派的文官世家、呂大防、范純仁和蘇頌,根本就是自掘墳墓。 這種事,范純仁和蘇頌即便立即被貶去嶺南,他們兩個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而且,真得讓他們知曉的話,不定會反過來去向趙煦告密。這可相當于謀反的大罪,不是其他過。 雪中送碳,好過錦上添花。已經(jīng)七十五歲的韓縝自然知曉這個道理,既然他知道如今官家已經(jīng)把出頭的任務交給了相州韓家。 那么,他們這個韓家為什么就不能主動的去做這個會出頭鳥呢? 如果主動去當這個出頭鳥的話,肯定會更得官家的信任。韓縝自知自己年紀已經(jīng)太老了,時日無多,如今是應該多為自己的子孫考慮后路的問題了。 何況,韓縝在知道呂惠卿此次就任桂州知州,廣南西路轉運使的真正原因之后,他的心里也長了草了,是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如果,他這個時候,年輕個十歲,不,五歲也行,他肯定會主動和呂惠卿爭一爭這個位置。 韓縝在相位上一直碌碌無為,讓世人詬病,他也的確是在文治和武功上沒有多少建樹,可基本的眼光還是有得。蔡道的那個計劃,是非常有可能成功。如果,郭魁采取蔡道這個征伐大越國計劃的話,根本就不用出動三十萬的大軍,只要領軍大將不是傻子,不是高遵裕那樣的蠢貨,五萬人就已經(jīng)足夠徹底覆滅那個猖狂的國了。 可惜,韓縝已經(jīng)年邁。可他也希望自己的子孫們能夠在海外建立一個屬于韓家的國家。所以,他這次準備主動向官家建議,將整個韓家遷往嶺南,而州府他也已經(jīng)選好了,就是廣南東路的潮州。 沒想到,在商議的時候,韓家其他人,包括韓維的兩個弟弟都沒有表示任何反對他的這個意見,反倒是韓維的長子韓宗武第一個站出來頂撞了他。 “父親大人,萬萬不可啊!這定是人在官家面前進讒言,官家之后一定會醒悟的。您這么做,難道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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