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對此,章惇已經在心里暗暗恨上了兩個人,一個就是出了那個餿主意的刑恕,一個就眼前這個有些得意忘形的楊畏。 其實,章惇這是自知自己做錯了事情,卻一點也不愿意承認這是他自己的過失,心里煩躁煩躁之下,看誰都不順眼嘍。 可楊畏那哪里是得意啊!而是在等待他們幾位的時候,被趙煦的使喚著累得。誰讓他一向以鬼點子多而著稱的呢?他自己都不知道,便糊里糊涂的為蔡道頂了雷。 聽完楊畏的客觀陳述之后,這幾位重臣紛紛表示贊同。 在座的都是變法派的中堅人物,自然對這個一直都反對變法,一直再做保守派保護傘的向太后沒有任何的好感。有太皇太后的前車之鑒在,誰又敢保正,這個向太后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呢? 何況,相比于向太后,朱太妃才是大臣心目當中真正最符合標準的太后。性格溫婉柔順,太后一家三姓,卻都不是豪門大家。不像向太后,那可也是武臣世家。雖然比不上高滔滔和仁宗曹皇后,可也比朱太妃家強出太多了。 主意已定,諸位大臣便出宮搞串聯去了。 首先,就是韓忠彥。 他要勸的人自然是禮部尚書李清臣。 這個位置在如今的朝中非常的重要,特別是明年,官家廢除了前兩次科舉考試的結果,在親政后的第一次科舉考試中,將會點中更多的人。 韓忠彥知道,此是去勸李清臣的,并不一定要勸服對方。 這位表姐夫的脾氣,世人皆知。 指望李清臣同意這件事,還不如指望太陽打西邊出來呢? 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韓忠彥便希望李清臣也不要立即上奏表示反對,而是應該立刻辭去禮部尚書的官職,就此離開京城,省得到時候,他因為牽連到進了這件事當中去,而毀了他的清名。 為此,韓忠彥甚至不惜先去見了自己的表姐。 對此,他的表姐先是沉默了許久,這才表示愿意幫著表弟勸自己的丈夫,不過,這個女人還是希望表弟能夠給杰夫安排一個好的去處。 這才安穩了沒有幾個月,李清臣就要被趕出京城,他的家屬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可誰讓李清臣是拗頭呢? 于是,在兩面夾攻之下,李清臣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第二,他便主動向趙煦請辭。 提前得知其中內情的趙煦其實還是挺欣賞這個清廉的官員的。 可惜,現在這種狀況,并不是他這個皇帝心軟的時候。 明年那場震驚中外的科舉考試,可是趙煦親政之后真正的第一項重點任務和成果,能不能獲取下貧寒士子心,就看這個禮部尚書是不是稱職了。 無奈,趙煦只好將李清臣安置到河中府就任知府。而新任的禮部尚書則是蜀人張商英。 如今下,若論文采、詩詞歌賦,其中魁首自然是非蘇氏兄弟莫屬。而同為蜀人的張商英也不差,而且,他在這八年中,在京城郊外的蜀學學堂中,已經將自己的聲望刷到了蜀中第三人,很多京畿地區的貧寒學子在這八年當中,很多都會到這間學堂里向張商英求學。 這無疑成了張商英最大的政治資本,之前,如果不是為了安撫和獎勵相州韓家主動迎合自己,禮部尚書的位置就應該是張商英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不過,這道圣旨,趙煦并沒有急著發出去,而是還要再仔細觀察一番。因為,張商英本人的政治傾向一直都不是太明顯,在王安石變法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持反對的態度,可誰知司馬光居然還看不上他。這也就導致張商英在元佑年間,一直窩在蜀學學堂里不肯出來。 還有,就是廢掉向太后的事情,趙煦也不知道張商英會不會跳出來極力反對此事。 韓忠彥寧肯暫時失去這個奧援。也不愿意,李清臣因為這件事而觸怒了官家,最終而牽連了自己。來日方長,今只是暫時失去而已。 第二個自然是曾布了,他的同胞哥哥曾肇,頑固起來,一點也不遜色于李清臣。他當然不想哥哥剛剛安穩了幾,又要兄弟相離。 沒想到,曾布講述完之后,曾肇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對他道:“布弟放心,為兄在這件事上,并不會表態。” “兄長,你不如就此請病,出京游玩幾。”曾布也怕這件事影響了曾肇的聲譽,便出主意道。 “唉……!”曾肇深深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恩欲歸己,怨使誰歸?’布弟,如此掩耳盜鈴之計,又騙得了多少人,能騙得了自己嗎?” “兄長,我發現此次進京之后,你變了,而且,變了很多,為弟都有些認不得你了?”聽了兄長的話,曾布直直地看著對方,吃驚地道。 曾肇苦笑著道:“為兄的確是變了很多,聽人勸,吃飽飯。為兄是不得不變啊!之前的八年中,為兄一路顛沛流離,一點也不比你們在嶺南輕松。官家之所以如今要這么做,還不是太皇太后她一直采取強壓的教育方式,這才導致了今日的惡果。官家如今還年輕,有些事情,咱們這些大臣可以隨了他的心意,可是,有的事情,卻一定要勸諫于他。” “是呀!種善因,得善果。可是,廢除太后這么大的事情,兄長真得想得通嗎?”曾布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曾肇問道:“想不通就不想,你知道嗎?為兄之前被那些奸臣貶來貶去,自以為很慘了。可是,有人卻給為兄舉過一個例子,張耒,你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為官清廉自守,文采斐然。是蘇大胡子的四個學生之一。如今已經就任了河東路轉運使和太原府知府。”曾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沒錯,可你知道他之前的經歷嗎?” 曾布仔細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知。” “許是因為蘇軾反對變法的原因,這個好官與為兄這八年里的遭遇一樣,一直都顛沛流離,他居然都只是在縣尉、縣丞、主簿的位置上兜兜轉轉,一任縣令都沒有當過。后來,蔡道長向先帝舉薦了他。可惜的是,他時運不濟,當了三年的知縣之后,又趕上先帝駕崩。這一次又是因為蘇軾的原因,他連一個官都撈不上了,只好去杭州投奔他的老師。……后來,又回鄉辦學。”曾肇如數家珍般將張耒的簡歷詳細地了一遍。 人生又有多少個八年和十年啊! 一個好官就這么先后被變法派和保守派壓制了十年和八年。 聽了張耒的遭遇,曾肇突然問道:“兄長,難道,這就是你和蔡元長爭這個吏部尚書的真正原因。” 當時,很多人都看好蔡京能夠當上這個六部之中,僅次于禮部尚書的官職,可結果卻是讓人難以置信。就是蔡京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敗給曾肇這個書呆子的。 “不錯。為兄當初要爭的就是這個位置。雖然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可是,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為兄就一直會不遺余力的為那些好官找了施展抱負的地方,也為那些仍然在受苦的百姓找到一個能夠幫助他們的好官。”曾肇自豪地回答道。 “那,兄長你……”曾布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問了。 “你是不是想問,為兄是如何贏得蔡元長?”曾肇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回答道:“很簡單,山公啟事。當初,蔡確相公的能力一點也不比今日的章財相和蔡御史差,可還不是屈居王相公之下。當然,王相公的作為還是太下作了些,所以,為兄決定學一些山濤。 何況,官家現在用人也許有點固執己見,可是,時間長了,失誤的多了。官家再用人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為兄的看法,不得不謹慎從事了。” “兄長真是思慮周詳啊!”聽完曾肇的一番話之后,曾布打從心底里敬服兄長的這個策略,實在是太高了。 也難怪一直自視甚高的蔡京也會敗下陣來。這個策略之下,就是王珪再生,也爭不過自己的兄長。 曾肇原本并不打算將這個功勞據為己有,可是,考慮到蔡道對曾布一直評價不高,也就是不想和自己的胞弟有過多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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