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來救我?你不是要回家吃飯嗎?”賈小七梗著脖子對徐天說道。
看著眼前依然還在嘴硬的賈小七,徐天突然發現了這群人的可愛,他們為國家可以舍生忘死,但同樣也是現實里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你老婆給你帶的飯還沒吃呢吧?我可不想讓你白白去送死,一會兒偷船還用得上你。”徐天微微笑道。
賈小七看著他好像看神仙一樣,“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給我帶了飯,又怎么知道我還沒吃?”
徐天沒有解釋,應付道:“我通過推理就知道了。”
“你太厲害了,我們走,立馬回向老師那。”賈小七笑著拉起徐天,就往回走。
他不知道的是,徐天能及時救下他,并且知道他老婆給他帶的飯他還沒吃,根本不是徐天通過推理知道的。
而是有個靈魂在徐天腦海里告訴他的。
……
與此同時,在那個小會議室里,向老師還在和眾人商量怎么偷出那條貨船。
軍人出身的費棟和電廠工人胡勁松從門外走了進來。
費梁站起來叫了聲:“哥。”
向老師連忙問道:“賈小七人呢?”
胡勁松垂著頭回道:“沒找到他。大街上亂成了一片,好像有幾個倭國士兵被人打死了。”
銀行職員谷建剛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顫抖著說道:“他一定是出事了。”
胡勁松提醒眾人道:“離天黑還有不到兩個小時。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向老師狠下心,對費棟說道:“老費,你出去警戒。大家清點一下現有的武器彈藥。我們準備行動。”
費棟走到門口,站在那里不斷咳嗽著,心里充滿了決絕和無奈。
突然,大門外走進來兩個人,當先一個正是他們一直沒找到的賈小七,另一個則是向老師非常推崇的那個叫徐天的人。
費棟看著兩人,心里的希望重新升了起來,他立馬帶著兩個人走回會議室。
“向老師,我們回來了。”賈小七興奮的說道。
向老師緊緊盯著徐天看了一會兒,沒有問一句話,立馬對著胡勁松說道:“老胡,給徐天介紹情況。”
大家立馬起來,把桌子收拾干凈。
胡勁松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面畫出了碼頭的示意圖。
“我們的船,都在大通海運公司名下,一共三條,前面被國民政府征用了兩條船。一條船,裝滿了國軍彈藥;還有一條船,裝滿了油料。通達號,是我們要的船。十六鋪碼頭上,還扣了英法洋行的七八條船,日本人正在逐個清點,一旦所有船被清點完畢,掛上倭國旗之后,所有船就都動不了了。一動立馬就會被倭國人發現。天黑前,通達號說什么也被清查到了。所以,我們必須在天黑前把通達號開出碼頭。”
徐天聽完他的介紹,并沒有立馬拿出自己的方案,他看著賈小七,詢問道:“我能吃你的飯嗎?”
賈小七笑道:“隨便吃,我不餓。”
徐天也笑了笑,說道:“我想讓你回家再吃飯。”
賈小七聽到這話,眼神暗了下來,要完成這么困難的任務,自己真的還有機會回家嗎?
所有人都在等待徐天拿出方案,徐天卻不緊不慢的把賈小七的飯全都吃完了。
合上飯盒,徐天看著向老師,認真問道:“剛剛,賈小七為了說服我,一個人沖向幾十個倭國士兵,他差點就死在一個小巷子里,只是為了向我怎么他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給我。我父親,當年犧牲,也是為了和你們的一樣的原因嗎?”
向老師點點頭,“對,我們都一樣。”
徐天點點頭,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
滬上市十三鋪碼頭旁,永安公司的七樓辦公室里,徐天默默地坐在辦公桌前
從這里他可以輕松的環視整個碼頭的情況,但他并沒有急著站在窗口觀察碼頭,因為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
就像一個高明的導演,策劃好了一切。
他現在只需等所有演員全都登場,就能開始導演這一出精彩的大戲。
合適的時間,很快就來到了。
徐天拿起桌上的電話,快速撥給了倭國軍隊負責管理整個滬上市區治安的倭軍司令部辦公室。
他用厚厚的紙張包住了電話的話筒,同時不斷用手指在紙上摩擦著。
這就是一個最簡單的變聲器,讓電話對面的人無法通過聲音辨認自己的身份。
電話很快接通了,徐天用完全沒有任何情緒的音調問道:“倭軍司令部嗎?我想找你們最高負責人。”
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顯然很多人都在忙著處理什么事情,徐天知道自己安排的第一波計劃應該已經完成了。
對面的人聽到明顯經過處理的聲音,楞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的回道:“我就是這里的最高負責人。”
徐天問道:“不知怎么稱呼你?”
對面的人沒有任何猶豫,回道:“我是木內影佐。你怎么稱呼?”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徐天立馬愣住了,但他并沒有任何遲疑,依然用冷漠的語氣說道:“虹口區的電廠剛剛出了重大事故造成大面積停電,閘北區有一輛電車出軌堵住了你們調兵的一條街道,我想這大概會給你們造成一些混亂。十五分鐘后,你要趕到虹口區倭國憲兵司令部。如果你沒有按時趕到,我的朋友一定會給你一個更大的驚喜。”
說完,徐天不給對面人回話的機會,立馬掛斷了電話。
雖然在心里,他不愿意相信,這個木內影佐就是自己倭國留學時,教授他情報科目的教官。
但心底里那個靈魂告訴他,這個影佐就是自己曾經的教官。
就在徐天這邊還在猜測影佐身份的時候,對面的影佐已經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虹口憲兵司令部。
走進憲兵司令部的大廳,墻邊的電話立馬響了起來。
影佐強忍著接電話的沖動,他不是一個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子,很快就消失了。
就在影佐得意的微笑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爆炸的巨響,影佐被自己手下長谷,狠狠的撲倒在地。
但基本趴在地上,影佐卻依然沒有躲過爆炸濺射而出的一枚木頭碎片。
他的肩膀很快就被鮮血染透了
等他狼狽的站起身,推開了過來扶他的手下,大聲喊道:“給我去查,立馬去查,憲兵司令部里的工作人員,有誰不在崗位上。”
很快一個倭國士兵就走了過來,向影佐報告道:“報告,司令部里目前唯一不再崗位上的是一個女打字員,我們從她的辦公桌里搜到了一張紙條。”
影佐立馬接過那張紙條,上面用呆板的筆畫寫著一句話:“你剛剛應該按時接電話的,下次可不一定有這次這么幸運了。”
顯然對方是一個反偵察能力極強的人,想從字跡上查出寫字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影佐氣的把手里的紙條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墻上的電話恰好在這時,又一次響了起來。
影佐抱著自己手上的肩膀,艱難的走到電話面前,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壓抑著怒火問道:“你到底是誰?”
徐天沒有理他,依然平靜的說道:“你接電話的時間太晚了,我希望你們下次能重視起來。”
影佐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們以前認識,是不是?”
對這個倭國老牌諜報專家來說,每個人的行為都有獨特的痕跡。有時候,他甚至可以行為方式和行為邏輯就辨別出一個人的身份。
電話對面這個人的行為方式,影佐感覺如此熟悉,但就是想不到這個人的名字了。
徐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依然用變過聲的奇怪音調說道:對,我們認識。畢竟已經通過兩次電話了,第三次,就應該算是熟人了。你聽好了,二十分鐘后,你要到十六鋪碼頭的榮豐公司接電話。這次千萬不要遲到。看看你這次,能不能準時到達。”
影佐兇狠的對著電話說道:“如果我這次趕到的話……”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經出現了電話盲音。
強忍住心里的憤怒,影佐只能帶著人繼續往下一個地點趕去。
而剛剛掛掉電話的徐天,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個影佐,就是他在日本時,陸軍學校的情報科的教官。
面對這樣一個狡詐的老牌諜報人員,他原先安排的一系列計劃,很快就可能被影佐識破。
徐天原計劃是通過不斷調動倭國司令部的兵力,讓碼頭出現一個短暫的兵力真空期。
然后再讓費棟炸掉碼頭停泊的那艘油船,然后把他們想要開走的通達號掛上日本旗,趁亂駛出港口。
但是現在,必須要改變這個計劃,所以他必須馬上把自己的新計劃告訴向老師。
想到這,他拿起電話,很快撥通了向老師現在身處的榮豐公司經理辦公室。
讓他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邊卻一直沒有接通。
又打了兩次,電話依然沒有接通。雖然心里非常焦急,但徐天依然沒有任何驚慌。
他低頭看了看辦公桌旁,自己買的魚和小菜,那條魚離水的時間太長,已經奄奄一息了。
既然電話打不通了,徐天也不打了,把魚和小菜拿起來,走到辦公室里水池子邊上。
打開水龍頭,在水池里儲滿了水,把那條魚放在里面。然后再在小菜上淋了一點水。
就好像一個普通的滬上男人,剛剛買好菜,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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