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元宵色已經(jīng)晚了,葉水墨興致勃勃的要拉著干媽去看元宵,冬青也在一邊溫柔道:“難得元宵熱鬧,你也去看看?我也很久沒去看元宵了。”
丁依依點頭,“那我去換件衣服。”
她回了房間,關(guān)上門后步履匆忙的走進浴室,掀開馬桶蓋嘔吐出聲,剛才吃進去的元宵又全部都吐了出來,吐到后面沒有可以吐的,便是酸水。
洗好臉,看著鏡子里有些蠟黃的臉龐,她很滿意的笑了笑。換衣服的時候她摸了摸乳房的腫塊,腫塊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拿回來的藥都被她扔了,要不就是吃完一轉(zhuǎn)頭就吐掉。
得上癌癥,對她來是一種解脫,她在期待生命最后一的到來。
東江市的等會十分熱鬧,各式各樣的花燈被掛上商業(yè)街街頭,到處洋溢著濃濃的喜慶氣氛,火紅的燈籠、火紅的福字、火紅的國結(jié)、還有那通紅的笑臉……一盞盞花燈除了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不同的造型也訴著提燈人元宵節(jié)的愿望。
東江市的燈會每年都會固定在一條商業(yè)街舉辦,已經(jīng)舉辦好幾屆了,活動也很多,有花燈展示、非遺表演、猜謎語、送“福”字等活動。燈籠展示是該活動的重點。
形式以制作的各種燈籠為主線進行展示,轄區(qū)居民和駐街單位自己動手制作花燈參加燈會,所制花燈數(shù)量繁多,形式多樣,機巧精致、色彩繽紛,所有燈籠都是居民用傳統(tǒng)材料及節(jié)能材料自己制作,這些花燈活動還有專門的評委,葉淼就被拉去做這專門的評委了,按劉強的話,他往那里一站,人數(shù)都多了好幾倍。
花燈人多,有道路管制,知道他們要去看花燈,葉淼早就做好了安排,和軍區(qū)的借了一輛軍用車,套上軍用牌,一路上暢通無阻。
還沒到具體花燈開放的時間,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十分熱鬧,劉強把車子停在車庫,眾人下車。
冬青自然是護著丁依依身邊不離的,他就像是忠心耿耿的侍衛(wèi),眼里只有丁依依,雙手也始終放在她兩側(cè)幫著擋住外力,不過就算是這樣,丁依依也覺得有點頭暈眼花。
視線開外就能夠看見政府搭建起來的一個簡易的臺子,稍后市長等人要在這里進行講話,沒等多久,現(xiàn)場的燈光開始打起集中。
“出來了!”葉水墨一看到葉淼,聲音就忍不住拔高,她本想往前擠一擠,可是剛擠進去一兩步,很快又被計后好幾步。
冬青有先見之明,早就帶著丁依依站在人群最外面,遠遠看著就行,劉強則跟在葉水墨后面。他今可是被老板特地吩咐了要多照顧著葉水墨,要是對方摔了碰了,他可是難辭其咎。
“你們看到站在左邊穿西裝的男人沒有,好帥啊!”
“對啊,跟其他中年男人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刻出來的。”
葉水墨樂了,拍拍話女生的肩膀,“你們的那個人是我男朋友。”
話的兩人神色復雜的看著她,眼里滿是不信和嘲笑,最后索性走開,擠到另外一邊去了,
她也不在意,踮起腳尖拼命往前幾折,這里人那么多,她還真的是沒有把握對方能夠看到自己,可視線相對的時候,她確定對方看到了。
葉淼表面上在聽市長話,實際上眼神早就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人群里的戀人身上,看著她被人群擠來擠去的,有些無奈,又不是沒見過,到時候擠摔了怎么辦。
剛想完,葉水墨還真的被人擠了一下,踉蹌著朝旁邊跌去,他身體前傾,屁股都已經(jīng)快要離開椅子,旁邊政府的領(lǐng)導坐了一排,都察覺到什么,齊刷刷的朝他看來。
劉強及時拉住葉水墨,葉淼又坐了回去,屁股在椅子上動了動,坐定。
市長的話又臭又長,總算到剪彩的時候了,因為市區(qū)不給放煙花,剪彩后就算今晚的花燈節(jié)正式開始。
禮儀姐拿著見到站在買個剪彩人的身邊,葉淼拿剪刀剪彩的時候,視線還是黏在葉水墨身上的。
剪好彩收好彩帶,市長準備離開,葉淼還得陪著,市長正在和其他人話,他便直徑朝人群走來。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剛才剪彩的人,普通市民哪里知道他是誰,只覺這個男人高大而帥氣,本來擁擠的人群還自動讓出了一條道。
葉淼眼里只有葉水墨,把人拉了抓緊時間叮囑,“別亂跑,今我要晚點才能回家,你早點回去。”
因為有點吵,兩人靠得很近,還沒上幾句話他就必須得走了,葉水墨只好拉拉他的手,然后才放他走。
葉淼走得匆忙,甚至沒來得及和丁依依上兩句話,丁依依看了幾眼現(xiàn)場,只覺頭疼不舒服,冬青便陪著她坐車先回家。
葉水墨想逛逛,所以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東江市燈會已經(jīng)開始,道路兩旁都是各色花燈,花燈里用的都是電子蠟燭,也很安全。
很多攤子有猜燈會的活動,三塊錢就可以猜一次,獎品也是五花八門,啥都有。
好的燈謎,都集中在商業(yè)街上。有那簡單的燈謎,葉水墨倒是也能猜上一兩個。比如什么“半部春秋,打一個字”,春和秋各取一半,當然就是個秦字。“半耕半讀,打一個字”,耕和讀各取一半,就是個講字。
難度再大一點的,像“風里去又來,峰前雁行斜,打二字花卉名”,風的里面去掉剩幾,又再進去便成鳳;峰前是山,雁行象形人字,人字斜一斜便成單人旁,峰前雁行斜便成仙字。因此謎底是“鳳仙”。
她湊在攤子前聽了一會兒,覺得無趣,索性沿著街道兩旁隨意光著。路上都是三三兩兩的情侶和朋友,見了什么好的沒辦法一起分享,倒是又滋生了一些無趣的想法。
走在前面占了大部分街道的是四個年輕,看樣子只有高中生,這幾個人占著路又走得慢,不少人只好從他們側(cè)面走過,給這幾個占路的翻幾個白眼。
葉水墨無聊,也不急,就跟著這幾人慢慢走著,不留神倒是聽到不少話。
“喂,你偷你媽的錢沒事吧。”
“沒事,也就幾百塊,到時候就算承認了他們也沒轍不是。”
“幾百塊那么多,那今你得請客,大家也都是兄弟。”
“沒問題,請你們吃燒開,再去電玩城,今不醉不歸。”
葉水墨挑眉,這些孩子膽子也太大了,偷著父母的辛苦錢去揮霍,見著這四人拐進一條巷里,她跟了進去。
那四個孩子還在炫耀偷了父母多少錢,忽然聽到背后有東西砸到墻壁上,趕緊都回頭。
“屁孩,搶劫。”葉水墨拎著在巷口從垃圾車里隨手撿來的樹枝,打算嚇嚇這幾人,讓他們知道錢來得可貴,不要再偷家里人的了。
“我已經(jīng)報警了。”身后更冷的聲音傳來,她一愣,扭頭一看,“張老師。”
張老師也不理她,而是和顏悅色的看著這幾個孩,“沒事吧,有沒有受到威脅?”
“張老師,你誤會了,我只是嚇嚇他們。”葉水墨覺得現(xiàn)在就是有八張嘴巴也不清了。
那些高中生估計不是怕葉水墨這個女生,而是覺得站在巷口的男人不好對付,索性一溜煙的都跑了。
“葉同學。”張老師很嚴肅,“你個人品行的問題,我雖然很不贊同,但是我答應秦亞的父母照顧她,希望你不要去禍害她。”罷也不等葉水墨解釋,扭頭就走。
人倒霉,是喝水也都會塞牙縫的,葉水墨看得出來這張老師現(xiàn)在是討厭自己到極致,藝術(shù)鑒賞這門學科,估計得玩完。
元宵節(jié)過后,丁依依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zhuǎn),她不愿意接受治療,甚至于有些抗拒飲食,葉淼和冬青十分堅持,雙方拉鋸不下,一片愁云慘淡。
丁依依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疼痛的次數(shù)變得多了,一家人心驚膽戰(zhàn)的,就怕再檢查的時候癌細胞已經(jīng)擴散成惡性腫瘤。
葉水墨和葉淼往葉家跑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葉淼甚至聘請了一名醫(yī)生專門住在葉家,為的就是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媽媽的異常。
可是丁依依對誰都好,偏偏對這醫(yī)生態(tài)度不太好,平日也不聽人話,一副謹慎與自暴自棄的樣子。
書房,醫(yī)生是來辭職的,“尊夫人情況并不好,這不僅是身體上的,而且還是心理情緒上的,按照這種情況走下去,癌細胞擴散是遲早的事,既然她不肯接受治療,那么醫(yī)生存在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別。”葉水墨搶先道:“要是沒個醫(yī)生在的話,干媽又不肯去醫(yī)院,會誤事的。”
葉淼沉思了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家里確實需要醫(yī)生,而你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我知道錢對你來也不缺,既然這樣,算是葉氏欠你一個人情,以后你有什么方面需要葉氏或者我?guī)兔Φ模M可以提出來。”
“醫(yī)生得對。”丁依依推門而入,“我不會接受治療,所以麻煩醫(yī)生在這里也只是浪費他的才華,讓更多需要醫(yī)生的人沒能夠得到救助。”
葉淼給醫(yī)生使了顏色,對方點點頭率先走了,傭人隨后進來,手里拿著大衣,先幫丁依依披好,這才跟著出去。
“媽。”葉淼把人迎到沙發(fā)上,葉水墨去倒熱水。
“你們別忙活了。”丁依依把兩人帶到左右坐下,又抓緊了兩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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