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朝和就寢的其他時間,皇帝基本上都待在墨宮里。
有時候,有些緊急的事情需要得到皇帝的批示,那些文臣武將在御書房找不到皇帝,只能直接跪在墨宮外面等候。
直到皇帝愿意從墨宮里出來為止
大家很容易就誤會,皇帝與云河之間的關(guān)系必然非常親近。
封云河為葉王只是借口,實則云河只是皇帝的一個面首,而且是最得寵的一個。
“藍(lán)顏禍水!如今陛下為了那個妖孽,都不上早朝了!無上國的江山,遲早會斷送在那姓云的妖孽之手,這該如何是好啊!”
“這妖孽不死,我無上國將永無寧日!”
不少人憤怨地說著。
又有一些人道:“噓!你們小聲點!要是被陛下聽到你們在背后說葉王的壞話,小心人頭不保啊!”
總之,面對突然離場的酈蘇,滿朝文臣面面相示,不知所措。
墨宮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酈蘇大發(fā)雷霆的?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昨天晚上說起。
昨晚酈蘇過來探望云河的時候,下了一道命令,從寢宮那邊調(diào)派了兩個宮女侍候云河。
那兩個剛調(diào)過來的宮女一個叫做雪杏,另一個叫做碧蓮。
她們是昨晚突然被調(diào)到墨宮的,什么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
云河是墨宮的主人,她們來到這里,就應(yīng)該一切聽他的吩咐。
她們來到這里的時候,云河已經(jīng)躺在祭臺上沉沉睡著了。
酈蘇給云河的最后一個指令,是讓他躺回祭臺上,繼續(xù)吸收穹蒼神晶的力量,以潤脈生血,為下次放血做準(zhǔn)備,他便乖乖地照做了。
這兩個宮女哪里知道她們要侍候的葉王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活死人?見葉王已經(jīng)“就寢”了,她們只好靜靜地旁邊等待著。
夜,很冷,很寂靜。
墨宮里燃點著幽幽的白燭。
不知為何,在皇宮的其他地方,都是點著紅蠟燭的,唯獨這里不許。
白燭凄寒,映照得冷清的墨宮如同一座祭奠的祠堂,又像一座荒廢多年的冷宮。
兩個宮女有些膽小,她們心里怕得要命,心里想:不是說,陛下最溺愛這位葉王了嗎?為什么讓葉王住在這么陰森可怕的地方?
還有,她們覺得墨宮太奇怪!
明明外壁修復(fù)得金碧輝煌,比皇后娘娘的永和宮還氣派,但是里面的地板卻全都是用黑色的水晶鋪墊的,而且里面空蕩蕩,缺乏擺設(shè)。
葉王的寢室里有一座用天然黑色水晶雕琢的祭臺。這座祭臺,就是云河的休息的臥臺,既沒有帷幕,也沒有屏風(fēng)遮擋。
他的一切是那么一目了然。
此刻,云河平躺在祭臺上,雙手合著,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祭臺上沒有枕頭被鋪,云河就這樣仰臥在上面,還光著腳,衣服穿得很單薄,身上連一張被子都沒有。
那祭臺冷冰冰地透著寒寒的唳氣,好像一塊黑色的冰石,整座墨宮好像一座黑色的冰宮,密不透光,非常陰暗。
這個寢室如同一座墳?zāi)埂?br />
走到這里的一瞬間,覺得氣溫都急劇下降好幾度。
這是酈蘇故意而為之。
畢竟,云河是一個死去的人。
那具軀殼,沒有穹蒼神晶的溫潤,很快就會枯萎。
寒冷的密室,有利于保存這件會動的玩具。
兩個宮女冷得直顫,覺得葉王殿下睡在那么冷的冰臺上不會著涼嗎?
她們心里有些害怕!
正常人又怎會睡在墳?zāi)拱愕牡胤剑?br />
忽明忽暗的燭影打在云河臉上,那美麗的臉孔就像一塊閃閃發(fā)光的璞玉,在漆黑之中若隱若現(xiàn)。
這是因為,云河的肌膚實在是太晶瑩透白了,在幽暗的環(huán)境之中就格外的奪目。
很自然而然地,兩個宮女就被躺在祭臺上的云河吸引過去。
一開始,她們還有些害怕的,但是當(dāng)她們瞧清楚云河的容貌時,都看得目瞠結(jié)舌,一臉的震撼,都忘了墨宮的陰冷。
果真,葉王的容顏跟傳說中的一樣,眉目如畫,美入魂骨。
他完美得如同大自然精雕細(xì)琢出來的。
在這張精致的臉上,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那光著的腳丫,白得像雪瓷,纖纖腳趾如削蔥根,能看到條條清晰的脈絡(luò),就像翡翠里的玉絲。
這完全就像一個用美玉雕出來的人兒般,是一件藝術(shù)品,美得讓人嘆為觀止。
兩個宮女都看呆了!
無上國千年難得一見的美男,她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很久以前她們就聽說過云河這個人。
她們家中甚至珍藏著云河那幅身穿紫蝶禮袍的畫像。
只是,她們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有機會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男神,而且還成為男神的近身宮女,侍候他的起居飲食,有機會跟他朝夕相處。
據(jù)說,云河以前是遲霜公主的幕中客,而現(xiàn)在他是當(dāng)今皇帝的人。
即使云河是一個面首,那他也只侍候皇族的人,身份地位并不是像她們這樣的小宮女所能比擬的!
“雪杏,我們運氣真好呀!以后每天都可以近在咫尺欣賞葉王殿下的神仙顏值啦!”目不轉(zhuǎn)睛地望了云河好一會,碧蓮的口水都快流了一地,她激動地對另一個宮女道。
宮女雪杏道:“碧蓮姐姐,你輕點聲呀!要是吵醒了葉王殿下,他降罪下來,把我們遣走怎么辦?”
“呵呵,我看葉王殿下睡得很穩(wěn),應(yīng)該不會聽到我們說話,你就安啦!”碧蓮不然以為地道。
說到葉王殿下睡得穩(wěn),雪杏早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云河幾乎是靜止不動的!
這種靜止,并不是睡相好不蹭被子那種安份,而是完全的靜止不動!
正常來說,人入睡了,依然會有平穩(wěn)的呼息聲,有些人會打呼嚕,或者在睡夢中說點囈語,或者翻身動一下。
可是,雪杏守著云河大半夜了,未見云河他動一下眼捷或手指,如同一個木偶,就連呼息聲也是聽不見的!
雪杏怯怯地說:“碧蓮姐姐,我覺得葉王殿下有些奇怪!他也睡得太穩(wěn)了,怎么像昏迷不醒的人一樣啊!從我們來到墨宮到現(xiàn)在,他完全沒動過一下!他該不會是有什么事吧?”
被雪杏這么一提醒,碧蓮連忙細(xì)細(xì)打量了云河一眼。
剛才她只顧著欣賞云河那傾世絕艷的容顏,卻忽視了云河的臉色實在是慘白得不像一個活人
碧蓮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了。
要是云河有什么閃失,陛下降罪下來,她們就性命不保了!
“葉王殿下,你還好嗎?”碧蓮誠惶誠恐地走到云河身邊,恭敬恭敬地輕聲呼喚。
但是云河沒有醒來。
碧蓮又連續(xù)喚了幾聲,并且加大了聲音。
正常情況之下,一個人睡得再熟,都不可能對外面的聲音完全沒反應(yīng)的。
“葉王殿下,得罪了!”
碧蓮大膽地伸手推了推云河。
云河的身軀輕輕地被她晃動了幾下,就像一具全無支托的木偶。
本來合著手,無力地跌落在兩側(cè),瘦瘦的手指癱開了。
這下子,碧蓮更加害怕了!
葉王殿下該不會猝在夢中吧?
這種事情在后宮并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有些妃嬪娘娘,白天明明還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到了夜里,就會莫名其妙地一睡不覺,宮女怎么搖她們,都搖不醒她們,才發(fā)覺她們的身板已經(jīng)變得又僵又冷,人早就沒了!
此刻,云河睡得很安詳,嘴角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仿佛懷著美好的憧憬入夢的,又夢到了很幸福的事情,所以連睡著了,也在笑,也不愿醒,無論碧蓮怎么喚他,怎么搖他,他都沒有反應(yīng)。
冷風(fēng),寒蠟,凄艷的睡容。
這一切看起來是那么詭異。
所幸的是,碧蓮抓著云河的手臂時,覺得他身上還有些許暖氣,并不是一具又僵又冷的遣體。
為了確認(rèn)一下葉王是否安好,碧蓮又大膽地做了一個舉動
碧蓮又手顫顫地把手伸到云河鼻下。
有微弱的呼氣!
仔細(xì)一瞧,能看到云河薄薄的青衣下,心口處正有節(jié)律地起伏著,雖然這個起伏很輕微,不細(xì)心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但這起碼可以證明,這具軀殼還活著,只是呼吸太淺了些,睡得太沉了些。
碧蓮在想,陛下每天都是深夜才離開的,也許葉王殿下侍候陛下太累了才會昏睡過去的吧!
“呃嚇我一跳!”碧蓮敲了雪杏的腦袋一下,沒好氣地罵:“你這個丫頭,以后別瞎說!葉王殿下還好好的!”
“碧蓮姐姐,我沒有嚇唬你的!我們這么鬧,葉王殿下還不醒,這也不正常吧?”雪杏擔(dān)心地說。
“什么正常不正常?你第一天來皇宮嗎?宮里稀奇古怪無法解釋的事情多著了呢!陛下把這么一個大活人,鎖在這座冰冷的墨宮里,墨宮里空蕩蕩的,你覺得就正常嗎?我覺得葉王殿下會這樣,多數(shù)陛下而為之,你就以瞎擔(dān)心吧!”碧蓮說著,轉(zhuǎn)過身,走到桌前坐下。
這個寢室雖然簡單,但也并非空無一物。房間設(shè)有一桌兩椅,同樣是用穹蒼神晶雕琢出來的。
平時是酈蘇讓云河陪他聊天之用。
酈蘇很講究效率,即使是這種時候,他都希望云河能隨時隨地得到穹蒼神力的補充,這樣他這個玩具朋友就會擁有源源不絕的動力,不會像上次那樣突然停下來,讓他虛驚一場。
所以建造這座墨宮,他能用穹蒼神晶的地方,他全部都用上穹蒼神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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