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滿桌好吃的,一樣兒也沒見過! ——這是孟小七對御筵的第一句評語。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盤子碗、勺子筷子、擦嘴的絹帕,哪一樣偷出去都能賣個(gè)好價(jià)錢! ——這是第二句。 這么多好吃的,師父和戲法爺爺卻不讓我敞開吃,讓我數(shù)著,自己最多只能動七下筷子! 這是第三句。 宮女姐姐們真漂亮、真正的太監(jiān)也都細(xì)皮嫩肉的怪精神! 這是第四句。 皇帝問誰一句,誰就得趕緊放下筷子站起來回話;皇帝一舉酒杯,所有人都得站起來陪飲!這啰嗦不啰嗦呀?我就問你皇帝老兒,你是請客吃飯還是那人當(dāng)猴耍?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這是第五句。 ﹉﹉﹉﹉﹉﹉﹉﹉﹉﹉﹉﹉﹉﹉﹉﹉﹉﹉﹉﹉﹉﹉﹉﹉﹉﹉﹉ 于是乎這御筵吃起來可就費(fèi)勁了。雖然至正帝并不怎么跟小七說話,只是招呼他隨便吃別拘束,但是孟小七也是頻頻地站起來又坐下,真正是難受得不要不要的。 唉,唐歡呀唐歡你別說話了行不行?我正在琢磨先動哪一筷子呢!這琳瑯滿目一桌子,本小七爺爺該怎么動這七筷子呢? 孟小七從小討飯,見到美食而不許吃飽,在他看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當(dāng)下一合計(jì),管他呢,不就是七筷子嗎?得嘞! 只見他左手支著桌子,右手狠命向前一探,筷子使勁一扎、一挑、一放,整個(gè)一只八寶燉子雞就落進(jìn)了他的食碟里! 完顏德明和賈魯見了,氣得胡子亂顫,直拿眼睛瞪孟小七。孟小七情知這頭一筷子確實(shí)有傷大雅,必定會挨師父和戲法爺爺白眼,干脆來了個(gè)悶頭發(fā)大財(cái),低著腦袋大嚼雞腿,心道愛咋咋地,我先墊墊肚子底兒再說! 居中而坐的至正帝看了,直笑得前仰后合,對妥耶恒、完顏德明和賈魯說道“三位愛卿,你看這個(gè)孩子,天真爛漫、毫無機(jī)心,肚子餓了就要吃、什么好吃吃什么,才不管什么皇帝開心不開心、禮制契合不契合。你們都是忠臣,朕希望你們在平時(shí)奏對之際、宴游之間,也不要過于拘謹(jǐn),心里有什么、嘴里就說什么,這樣咱們君臣之間才能了無芥蒂!” 完顏德明和賈魯連忙站起身子,口中唯唯稱是。 國師妥耶恒卻大喇喇坐著沒動,笑道“陛下所言極是,只有這樣,咱們君臣才能親如一家、其樂融融!完顏道長修道幾十年,這點(diǎn)灑脫卻還沒有,可見你的全真道教義之迂朽啦!正月里,陛下詔令焚毀長春觀所藏之最后一部道藏,完顏道長還多有不舍,實(shí)在是無此必要,依我看,不如你……” “國師!還沒飲幾杯,你就醉了嗎?”妥耶恒話未說完,至正帝將手中玉箸向桌上一扔,陰沉著臉說道,“焚經(jīng)之事因你所奏而起,朕這一向正在后悔,也曾告訴過你再也不要提及此事,今天是誰讓你撿起這個(gè)話頭的?” 妥耶恒聞言大驚,連忙離席跪倒,大光頭杵地連聲,說道“小僧失態(tài)、小僧該死!” 孟小七本來正在吃雞,聽了妥耶恒說起焚經(jīng)之事,早就停了嘴巴抬起頭,金魚眼惡毒地看著妥耶恒,心中說道師父前陣子只說經(jīng)書被焚,沒說是因?yàn)槭裁炊穑磥磉@一切都跟這個(gè)大喇嘛有關(guān)!好你個(gè)大禿驢,等小七爺爺再長大幾歲,練成了太玄神功,我非把你的禿瓢打漏了不可! 待見到至正帝怒斥妥耶恒,嚇得妥耶恒伏地叩頭,孟小七又想“這唐歡蠻不錯(cuò)嘛,知道自己以前是被這個(gè)大喇嘛騙了,今天要找他算賬!” 至正帝神色冷峻,看著跪伏在地的妥耶恒,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厲聲喝道“上本提出焚經(jīng),是不是哈士廉指使的你!” 此言一出,不僅妥耶恒嚇得沒了魂兒,連完顏德明和賈魯也驚得連忙站起身來。桌子上就剩下龍顏大怒的至正帝和傻不愣登的孟小七還坐著。 卻見妥耶恒冷汗?jié)裢干拢质菗v蒜般幾個(gè)響頭磕下,帶著哭腔顫聲答道“皇上圣明!是小僧自寫本章、單獨(dú)上奏,一切都是以我大元王朝國教之昌隆、天下之寧熙為慮,絕無半點(diǎn)私心、更絕無他人指使!皇上圣心明鑒啊——!” 此時(shí),完顏德明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忽然心中一凜,撲通一聲跪在至正帝面前,說道“皇上息怒!國師事主多年、盡心盡力,一片赤誠、天日可表,我相信國師此次提出焚經(jīng),絕無半點(diǎn)佛道之爭的私念,小道懇請皇上體諒國師的苦心!” 孟小七聽了完顏德明的話,心里奇怪道咦?師傅你是怎么了?你跟我們說起經(jīng)書被焚的時(shí)候,痛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讓我把這些壞人恨得牙癢癢,怎么這會子唐歡要收拾這個(gè)禿驢,你卻來裝好人求情? 孟小七自然是不懂完顏德明,也更加不懂得至正帝的為人,不懂得廟堂之上的波詭云譎、不懂得執(zhí)掌權(quán)衡的帝王馭下之術(shù)! 這時(shí),戶部主事賈魯總算從這里面品出點(diǎn)別的味道來,連忙也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地請至正帝息怒、替妥耶恒求情。 至正帝呢,卻似乎還是怒氣沖天的樣子,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叫道“波赤溫、蔑力別何在!” “在!”一旁隨侍的波赤溫和另一名侍衛(wèi)蔑力別同聲答應(yīng),閃電一般地來到近前,站在了跪地不起的國師妥耶恒身后,只等至正帝一聲令下,就要捉拿妥耶恒! 空氣似乎都已凝固! 媚骨事主、寵極一時(shí)、位尊望隆的大元國師,藏傳佛教活佛妥耶恒,竟然要被至正帝捉起來了? ﹉﹉﹉﹉﹉﹉﹉﹉﹉﹉﹉﹉﹉﹉﹉﹉﹉﹉﹉﹉﹉﹉﹉﹉﹉﹉﹉ 想多了,想簡單了! 只見至正帝沉默了一盞茶的光景,忽然臉上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來,用膩歪得有些做作的語調(diào)對波赤溫和蔑力別說道“怎么這么沒有眼色?看國師多貪了幾杯醉倒在地,還不快快替朕攙扶起來?” 孟小七立刻就傻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完顏德明的心里,卻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劇情,面無表情。 賈魯?shù)男睦镂逦峨s陳,一邊佩服完顏德明的機(jī)警,一邊慨嘆帝心之多變! 至正帝先是命令完顏德明和賈魯入座,而后笑吟吟地看著被波赤溫和蔑力別扶到座位上、兀自渾身發(fā)抖的妥耶恒,說道“國師向來海量,今天這可真是中了邪了!也罷,看來朕今天多勸了諸位幾杯,實(shí)在是不該。來呀,傳朕旨意,酒宴撤下,喚三圣奴等人上來,演一出‘十六天魔’,給國師、完顏掌教、賈主事壓驚!” 說罷,又異常關(guān)切和客氣地對妥耶恒道“國師,您曾經(jīng)與朕說過,這十六天魔乃是頌佛之圣舞,非受密宗大戒者不可與觀。今天朕高興,向破一破這規(guī)矩,請完顏掌教、賈主事、賈主事家這個(gè)小頑童一同欣賞,不知國師允準(zhǔn)否?” “圣明莫過皇上!一切聽?wèi){皇上安排!”此刻的妥耶恒一丁點(diǎn)恃寵而驕的氣概也沒有了,別說是至正帝要請三個(gè)沒有皈依佛門的漢人看“十六天魔”,就算是至正帝要請這三位看他妥耶恒挑一個(gè)脫衣舞,他也立時(shí)照做不誤! ﹉﹉﹉﹉﹉﹉﹉﹉﹉﹉﹉﹉﹉﹉﹉﹉﹉﹉﹉﹉﹉﹉﹉﹉﹉﹉﹉ 什么?這要干什么?說不讓吃、這就不讓吃了? 孟小七右手連忙扯下食碟中的另一只雞腿,左手又從面前盤子里抓起一根。烤羊排,心道幸虧小爺臉皮厚,不然今天真的要餓一個(gè)下午啦! 至正帝笑吟吟看著孟小七,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道“孟小七,不要只顧著吃,待會朕給你看看精彩無比的表演!” “什么寶眼?” 孟小七嘴里正嚼著一大塊雞腿肉,張嘴一問,卻將“什么表演”說成了“什么寶眼”。 “看了你就知道!”至正帝笑道,“來,跟著我做到寶座上看,居高臨下,看著更是絕妙!” 賈魯一聽,至正帝要讓孟小七一起坐在皇帝寶座上,嚇得都快沒了心跳,正要出言阻止,一旁的完顏德明輕輕一扯他的衣袖,又微微搖了搖頭。 于是乎,國師妥耶恒、掌教完顏德明、戶部主事賈魯三人在殿下設(shè)座。小書僮孟小七右手雞腿、左手羊排,竟被至正帝抱在懷里坐上御座! ﹉﹉﹉﹉﹉﹉﹉﹉﹉﹉﹉﹉﹉﹉﹉﹉﹉﹉﹉﹉﹉﹉﹉﹉﹉﹉﹉ “十六天魔”,原來是一種舞蹈。 一種讓人神魂顛倒的神秘舞蹈。 隨著十一個(gè)女官吹奏起曼妙的音樂,十六位妙齡少女身著炫彩輕羅天衣、頭戴象牙嵌寶佛冠、手持各色珍異法器,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紗籠玉體、如霧里看花,赤足蓮步、似飛天下界;春蔥輕擺之間、無處不拈波若之妙,眼波婉轉(zhuǎn)之際、哪里不是旖旎之情? 至正帝懷抱孟小七,一邊欣賞,一邊問道“好看不好看?” “好看!” “哪里好看?” “小姐姐們長得好看,皮膚好白好白、鼻梁好高好高、眼睛好大好大,不像是中土人。” “嗯,她們都是色目人,是朕千挑萬選的美女!” “穿得好少呀,臂膊和腿腿都露著,羞不羞?” “就是要這樣才好看,有什么羞的?” “這個(gè)領(lǐng)舞的三個(gè)姐姐真好看!” “她們名叫三圣奴、妙樂奴、文殊奴,是朕的小羔羊、心頭肉!” “呀好羞,我不敢看了,看見不該看的了!” “哈哈!你這娃娃,連眼福都沒有!我說,你別吃了好不好?看你弄臟了朕的龍袍!你這孩子怎么就知道吃呢?” ﹉﹉﹉﹉﹉﹉﹉﹉﹉﹉﹉﹉﹉﹉﹉﹉﹉﹉﹉﹉﹉﹉﹉﹉﹉﹉﹉ ——孟小七是在欺騙至正帝。 隨著這十六天魔舞的不斷變幻,孟小七的耳邊,又響起了那些春色無邊的私密對話—— “快丟開你的手,沒良心的你,才見了就來欺負(fù)人家……” “想死我了,想死這比雪還要白的身子……” “恨你三年不見,今晚就只許你把玩它們……” “只這一雙水嫩嫩的腳兒,就夠我一輩子稀罕……” “看你再猴急……不要……”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 “嗯……奴為見君難……教君……恣意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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