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連音回到府邸時,色正漸黯淡,晚霞逐著夕陽,暮色四合。 伺候高陽的宮婢們正在掌燈,其中最關心連音的銀雪一見她回來,忙不迭的迎上她:“你去寺里祈福,怎的去了那么久?都等的急死人了。”話著,神情里露出了一片急意。 連音以為是有什么大事,連忙問道:“怎么了?難道是公主要見我?”如今能讓連音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也只有高陽了。 銀雪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事?” 銀雪定定地看了連音幾眼,突然繃不住露出了笑意,拉著她的手:“沒事,故意嚇你呢。” 連音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確定不了銀雪前后兩個模樣,哪個表現是真,哪個表現又是假。 銀雪笑意不停,干脆解釋:“公主午后便與駙馬一同出去了,到現在還不曾回來呢。可是你呀,公主雖準允你出去祈福,可你去的時間也太久了些。萬一公主真有事找你,你豈不是要惹她等你了?”她故意嚇唬連音,也是想給連音提個醒,萬一真遇上這樣的情況,那可不得了。 連音注意了下其他宮婢們的表現,見其他人也都一臉的閑適的表情,并不像高陽在時表現的那樣心謹慎,這才信了銀雪的話。 高陽的在連音離府去弘福寺后,便與特意來找她的房遺愛一起出了府。這一趟出行,高陽只帶了兩個宮婢,其他人都留在府里。情況似乎又回到了高陽與房遺愛初做夫妻的那段時間,夫妻倆也總是出府到處游玩,也不會帶多少伺候的人。 宮婢們已經將院子四下的燈全部點上,整座宅子亮如白晝,只是女主人還沒歸來。 銀雪抓著連音又問:“聞聞你這一身的檀香味兒,你是在哪家寺廟里待了那么久的時間?” 連音抬袖自己聞了聞,可惜半點都沒聞出來有什么其他的味道,不過對于銀雪的隨口一問,她卻沒隱瞞:“弘福寺。” 銀雪聽著一愣,不敢相信的看了連音會兒,才道:“你哪家?弘福寺?” 連音點頭。 銀雪頓了下,咋舌道:“你這什么膽子,放著那么多寺院不去,怎的偏偏跑去弘福寺?” 連音微微笑:“弘福寺里賢德多,進香祈福總也更為靈驗一下。” 銀雪搖頭,不太贊同她的話:“下菩薩都一般,去哪兒拜不是拜?”她覺得高陽可不會喜歡自己手下的人有事沒事就跑到弘福寺去。畢竟弘福寺對高陽來,可不是個一般的地方。 連音沒接這話。不過她能領會銀雪不贊同的部分是哪兒,可惜她沒法告訴銀雪:是的,她知道弘福寺對于高陽來意味著什么,也清楚高陽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樂意。可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不是嗎? 這一,高陽一直到很晚才歸來,她不知道,也沒多余的心思去好奇連音挑了哪座寺廟進香。所以第二時,連音如昨對辯機和道定他們的那樣,果然來給他們講西游接下來的內容。 對于連音的再次到來,不只沙彌道定等候多時了,便是辯機其實也等了她許久。但有別于道定純粹想知道唐僧揭佛祖壓帖的故事,辯機盼著連音來,全因她臨走時的那四句話。 那蘊了佛理的話,若單單從字里行間來解,辯機自然分分鐘都能解出其意來。可令他疑惑的是,連音為什么要對他這話,就好像是在勸解他一樣。 她要勸解自己的,到底是什么?這令辯機很在意。 只是連音到弘福寺來,除了進香外,似乎就是專程為他們講故事而來的。 一段故事每每從日頭當空一直講到日頭西斜,而后便到了連音告辭的時候。 辯機盼著她來解那四句話的惑,可直到她要走時,辯機也沒問她解答,只是靜靜看著她來,又淡淡看著她走。 等她離開后,辯機又忍不住自行參悟那四句話。 連音一連來了四,那故事也在連音的精簡之下西行到了女兒國的那一段。 熟知西游故事的人包括連音在內,對于女兒國那段總是存有許多的看法,大約也是得益于后世電視的渲染,愛情與佛理這兩種根本不該擺放在一起而論的東西,也給了人更多想象和討論的空間。 連音在到女兒國國王與高僧游園時,驀地打住了情節的繼續。 早就被一路的妖魔鬼怪占據了所有心思的道定早已經將女兒國國王也想象成了女妖,正等著連音講那國王何時會顯出原形來,可沒想到連音竟然不了,他不禁有些急意,想催促,可又礙著辯機的面不敢發聲,差點兒要急出內傷來。 而連音突然打住了話,只是因為她突然憶起了那一幕場景有一段非常熟耳又勾心的唱段。 “女施主怎得停住了?”在連音思忖著那段歌詞時,最終還是辯機忍不住出聲詢問。 連音這才結束回憶,抬眼:“那女兒國國王領著高僧游覽王宮時,還有人為其專門配了一段唱曲,我剛突然想了起來,不禁有些入迷了。” 辯機露出些微好奇來:“這是為何?” “那唱曲取了個名,叫女兒情。”連音。 辯機靜待著下文。 道定忍不住出聲:“為什么入迷?唱的好聽?唱的是什么?”他只想讓連音快點兒回到正題上去,他還想等著高僧的徒弟們出來打妖怪呢。 被道定這么一問,連音忍不住一哂:“唱的是好。”那段旋律不住在腦子里流淌,連音干脆清聲的輕唱了一段。 什么王權富貴,怕什么戒律清規,只愿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唱過這四句,連音腦子里反射出的并不是西游中的故事,只是留存在后世的那個有關于最年輕的大德與大唐最尊貴公主之間的愛情。 也是在此時此刻,連音忽然覺得,西游女兒國這一篇可能是那位作者借鑒了辯機的故事,隨后按到了唐僧頭上也不一樣。而這歌,與其是寫給這一幕場景,可再琢磨,越發覺得是寫給另一對的。 連音的聲音細膩帶著一份清冽,唱起歌來并沒有那么多婉轉,可架不住那詞里的直白和別有他意,當它們混合著一塊兒進入辯機的耳中時,辯機微微怔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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