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木香的銀鞭突然轉了個向,向著她自己而來,幸而木香反應快別開頭,并將銀鞭脫手,不然怕是銀鞭就在她臉上甩出朵花開。 抱住臉面安全的木香驚懼的看著現身在面前的賀南風,而那些結陣的香宗弟子也因為賀南風的出現大陣潰散,如今立在一旁動也不敢動。 賀南風帶著沉沉的氣場,目光冷冷的看著木香,清冷的話音中夾著不容忽視的怒意:“香宗的人,好生放肆!我的人也是你們能欺負的?”幾句話來像是能生撕了木香一樣。 金君趁著這個時候又回到了連音身邊,伸手扶住她,兩人看著與木香對立的賀南風,心里全都一派輕松。 木香沒想過賀南風還會回來,而今見了他,只能強自鎮定。 她:“賀真君,別來無恙。” 賀南風冷哼一聲,并無他話。 木香告訴自己不要怕,就像連音不怕木香真會殺了自己一樣,木香也不相信賀南風會對自己真的不利,是以壓著心里的那份驚,再次舊事重提。 然而木香的舊事并沒有提完,迎接她的便是一道白中帶著金的光芒,她想避開,可那光更快,直接砸在她身上,令她大步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賀南風又揮出一片白芒,這回白芒直接沖向香宗的弟子們,好像就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些原本持劍而立的弟子們凌亂的倒了一片。有的直接昏死過去,有的痛吟著,全都不能再起身。 “賀真君!”木香不敢置信的大叫。 賀南風斜乜木香,語氣帶著份透心涼:“方才你對我徒兒時,不也如此嗎?”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木香啞口無言。 而賀南風似乎還不打算放過木香,視線望向木香的右手,淡聲道:“方才你便是用那只手逞兇的吧?” 木香下意識要將右手背去身后,可賀南風的動作快她許多,一道白中帶金的利芒就這么急速的穿透了木香的手掌,鮮血隨之蜿蜒而落。木香頓時痛的悶哼,眼眶瞬即紅了起來。 賀南風目光平靜的望著木香,半點不見憐惜。 口中又續道:“我視若珍寶的人,豈是你能來欺負的。”著,手指間又有光芒。 連音看他似是要再動手,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賀南風動作不停,只是這一回卻沒打中對面的木香,而是中途被一人截斷了。 一道灰衣身影停落在木香與賀南風之間,向著賀南風露出一道譏笑。 “還以為是賀南風本人,原是神識一縷。” 灰衣人落地的第一句花讓在場三人面色各有不同。 三人也是這時才發覺,原來賀南風并不是真人回來了,現出來的不過是他去南海十六里前,特地存于連音身上,關鍵時刻能保護她的一縷神識。 只是不過一縷神識,卻也已能強悍到重傷木香至無還手能力,也可見賀南風本人的恐怖之處。 但是灰衣人明顯并不怕賀南風的這一縷神識,非但不怕,更是迎難而上。 連音看著灰衣人與賀南風的那一縷神識糾纏在一起,頓時大腦清明的想起來初來這個世界時遇到的事情。 那時候的人也是一身灰衣,就連長相,好像也沒什么不同。 悟出這一點后,連音無心旁觀他們的打斗,即刻拉著金君便跑。 初入這個世界時,灰衣人與賀南風斗了一才分出勝負。而今多年過去,僅一縷神識的賀南風能再次勝過那個灰衣人嗎?情況如何根本不用連音多去分析。 如今她唯一想的只有快點找到賀南風,真身的賀南風。 然而事實很多時候都是想什么便等不到什么,她已經盡全力與金君向著萬壽山外跑去,可不多時后,她還是明顯感覺到了危險逼近。 同時間,系統也出聲提醒她:“姐姐,追上來了,那個灰衣服追上來了。” 連音不敢往后看,只能拼盡全力往前跑,心里無比的想念著賀南風。 一道溢滿魔氣的屏障突然橫亙在連音面前,也迫使著她和金君不得不停下腳步。 身后的人笑侃:“跑什么?不認識認識嗎?” 兩人轉身面對那個灰衣人,金君再次攔在連音面前充當保護者的姿態。 灰衣人一雙狹長的眼睛,眼鋒里透著陰氣,視線在連音和金君之間左右游移,慢慢地,薄唇漾出陰測測的笑:“賀南風你是他視若珍寶的人?”雖然之前沒有現身,但灰衣人顯然有聽見賀南風的話。 他的問話惹來連音和金君的雙雙警惕。 但是他們倆的警惕在灰衣人眼里卻仿佛是件好笑的事情,只因灰衣人的修為連賀南風都不怕,想要對付連音他們倆自然也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據賀南風結了道侶,看來應當就是你了吧?”灰衣人笑問著連音,不等回答又自顧自道,“應當是錯不了,不然怎么舍得將神識留在你身上,只為保護你呢!”罷,他還點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測。 連音依舊不話,心下則再一次問系統:“真的沒有辦法幫我脫離險境嗎?” 系統的回答依舊是:“真的沒有。” 過了一秒,系統給出良心建議:“要不然姐姐你放棄這個任務吧。我可以給你操作登出,這樣既安全,又無痛苦。” 連音聽過,不由得捏住金君的手。 金君默默的低頭看她,他明顯感覺出了連音的緊張。 連音知道僅憑自己和金丹是不可能對付得了面前的灰衣人,只是她沒想到,他們敗的會那么快。 在灰衣人面前,自己就好像是個普通人,而灰衣人則是力量強大到無以復加的巨人。 又一團魔氣砸來時,連音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金君護在身后。 因此,她也因為承受著魔氣的攻擊,重重的落地,連帶將金君做了墊背。 喉頭的腥甜壓也壓不住,她只能拼命下咽,而被連音壓在身后的金君也好不到哪兒去,嘴角溢出金色的血跡。 眼看著灰衣人一步步向自己而來,連音想起身,卻實在找不到一點力氣,只能盡力的將身后的金君擋住。 灰衣人居高臨下看著她,嘴邊一派嗜血的笑意,看著連音的狼狽,不禁搖頭笑嘆:“真是好狼狽,比之前遇見的那位什么妙香長老差了些。” 連音抬了抬眉,原來妙香長老也是他傷的。 灰衣人一手架在下巴處,似乎是在考慮著什么,但出來的話卻叫人心寒:“既然你沒有元神可撕裂,看來只能取走你的元嬰了。” 話的同時,他根本就不給連音反應的機會,連音也根本無力反應,只覺得腹部突然一涼,雖看不見,卻清楚的感受到有一只手直直得探進了她的丹田氣海里,生生得扼住了她那一團元嬰,隨即,便再也感覺元嬰的存在。 連音似是茫然的望著距離她很近的灰衣人,在察覺體內儲存的靈力像泄氣的輪胎那樣一股腦的往外泄時,連音的眼神驀地變得凌厲起來,攜帶著滔滔的恨意望著灰衣人。 她伸手鉗住了灰衣人的手,惹的灰衣人好奇的看著她,不知她此舉何意。 連音趁著靈力還未散盡,雙目狠瞪著灰衣人,連帶著一縷縷的靈力都將灰衣人圍住。 也恰在此時,被連音壓在身后的金君驀然化作一道金光直沖灰衣人的門面,或許是灰衣人走了神,也或許是金君與連音一樣恨意沖,金光就這么直直穿透了灰衣人的額間,又從他腦后躥出。 灰衣人的雙目一瞪,頃刻間化成一道黑煙飄散開來。 金君又變回人形,幾乎撲到連音身旁,看著她肚子上的一個血窟窿,面色慘白,雙手無措的不知道該先做什么。 發呆了片刻,金君才終于回神,顫抖著:“連音,我救你,我可以救你。”此時什么要飛升的念頭,全不見了,金君喃喃著便抬手輸送靈力給連音。 連音一開始沒話,因為系統正在同她話,系統能他幫她的也就是屏蔽她的痛感了,所以這會兒她并不覺得疼,只是大約是屏蔽了痛感的關系,靈力外泄的感覺越發清晰了。 而金君傳輸給她的靈力能治愈她的傷口,可是她元嬰已死,想救并不簡單,更何況,她轉頭向金君道:“別浪費你的靈力。” 金君搖頭。 “別忘了你修煉是為了什么。” 金君還是搖頭。 連音皺眉,使力拍開金君的手,重復道:“你修煉是為了飛升。” 系統忍不住嘆氣:“就算他以后能飛升,你看不見,這任務還是失敗了呀。你還是先關注自己吧,等你的靈力泄完,你也就完了。”完又是一嘆。 連音不話,只定定的看著金君。 金君一直以來都像個無欲無求的佛陀,可這會兒他卻紅起了眼眶,頭一回像個人一樣。 兩人這樣子不知道多久后,察覺出不妙的賀南風終于緊趕慢趕的找到了連音。 然,見了還不如不見。 賀南風見到連音后,整個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像是在問連音,又像是在問金君,更像是在問自己。 連音和金君齊齊看著賀南風,沒人解釋。 賀南風其實也不用他們解釋,與灰衣人交手的雖是他的一縷神識,可他本尊也知道當時情況,是以很清楚連音他們遭遇的是什么。 連音想張口話,賀南風卻快她一步到她身旁,伸手抱住她后便一刻不停歇的將他的靈力往她體內灌輸。 只是灌輸的再多,對她而言都是浪費,她根本儲存不了。 “師父,別浪費你的靈力。”張口的話和給金君的差不多,她好像只會這樣的話。 灌輸了一些靈力過去的賀南風早已察覺到了連音的元嬰已不在,但他不,只道:“我會救你。” 他這話后金君也湊了過來,同樣道:“我能救她,真君,我可以救她。”他是一顆治愈的丹藥,他都能修復被撕裂的元神,那他也一定能救好連音。 賀南風看向金君,雖不話,但眼神給出了肯定。 連音擰起眉:“不許救。別浪費救我。” 兩男人卻根本不聽連音什么。 連音看兩人似是達成了共識,只能顫抖著抓住賀南風的手:“師父,別救我。我哪怕能再修煉,便是沒成這樣,也是飛升不了的人。對不起,師父,我一直騙了你,我是不能飛升的人。” 本以為這事情永遠不會叫賀南風知道,或是在他飛升之后才叫他知道,但如今卻不能不了。既然結局本就已經注定了,或許能早點斷了他的念頭也好。 賀南風看著她越顯蒼白的面色,并不知道該什么。 最終還是連音笑了起來:“對不起,師父。我只是想陪你一千年,不想陪你飛升。” “為什么?”賀南風本以為自己已然不出話,可他卻清晰的聽到自己問了問題。 連音不知道他問的是哪個為什么,只能繼續按照她的思路下去:“一千年,普通人的十輩子呢,我想陪你過普通人求而不得的十輩子。但是我不能陪你過永恒的歲月。” 一滴眼淚就這么落在連音臉上。 連音抬頭望著落淚的人。 而后她便聽一邊還不肯停止輸送靈力的男人,一邊沙啞著問她:“只想陪我過十輩子?你的愿望就只是這個嗎?” “還有……”連音斜眼瞥了金君,“想看金君飛升。” 完,她對金君笑了下,囑托道:“金君,無論如何,一定要飛升好嗎?”無論她看的到還是看不到,既然成了幫助他的那個人,只希望他能如愿。 金君回答不出來。 他有意識時只有一個念頭,想要飛升。成人形后,一直努力著,也只有一個念頭,想要飛升。 可在這時候被連音這樣囑托著,他反而不確定了。 他忽然覺得飛升不再是他想做的事情了。 賀南風低笑出聲,那笑卻比哭還難看,他:“你一直念叨就是金君飛升,到這時候還念叨這么一句。”心間驀然有些悲涼。 “成全你!我成全你。”賀南風轉頭沖金君道:“你退后!” 金君被賀南風吼了一跳,幾眼之后才聽命的退后。 連音覺出不對,可還沒來得及話,只見一片金光燦盛的大陣隨著咒文升起,她努力抬頭去看發生什么,只見金君一臉駭然的站在金光大陣中,而下一刻自己身邊的人卻將一股靈力傳了過去。 白中帶金的靈力像一股洪流一般沖擊著金光大陣。 隨之而來的是隆隆悶沉的雷聲,墨云快速的在萬壽山上方成形。 “師父,你要在做什么?” 賀南風沒有回答連音,還是系統回答了她的問題:“賀南風在將自己所有的靈力修為都傳給金君。要瘋啦!賀南風好像要助金君飛升了。如果他的全部修為靈力都傳給金君,金君肯定能飛升。可是賀南風……” 隆隆的雷聲越發響起來,那是劫的雷聲。 連音也跟著驚駭不已:“師父,不要。師父,我希望你也能飛升啊!師父!” “賀南風!” 賀南風垂眼看她,眼中盡是哀傷,還帶著一份委屈。 可他想的從不是只有十輩子。 頭一次聽她喚自己名字,而不是喚自己師父,卻是在這樣的時候。 賀南風想笑,卻發現嘴角重千斤,勾不動。 當雷劫劈下第一道的時候,賀南風已為自己和連音筑起了結界,但是他的修為靈力還在向金君輸送著。 先是出竅期的雷劫,又是合體期的雷劫,再是大乘的,接著是化神的,一道雷響過一道雷,金君強撐著雷劫的疼痛,要以前他還能喚疼,那此刻他悶哼都不敢。 他不想讓連音知道他的疼,他不想讓連音擔心。 此時此刻他已經知道了連音的愿望,也知道賀南風在做什么,他必須要飛升,因為這是這兩位都想看到的事情。 隨著傳輸的靈力修為漸漸停下來,連音眼見著賀南風一頭黑發漸漸泛白,到最后時,已是一頭華發,只是臉龐還透著年輕。 她想抬手抓一抓他的發,只是他一貫將發梳理的好,并不能讓她如愿。 落在空中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低著頭,他沖著她笑起來。 迎著雷劫的響雷聲,他低悅的聲音:“一千年,十輩子,都比不得這一生一輩子。” 連音不知什么,定定的看著他片刻后,她道:“師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很喜歡。” “沒有。” 連音笑,“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南風……知我意?”賀南風喃喃跟著學。 一道銀色夾著血紅色的雷霆就在這時沒有劈向金君,反而劈了賀南風。 這是道對于逆而行的修者的懲罰,懲罰賀南風逆改命,助了金君飛升成神。 連音的最后一眼便是見著本還完好的賀南風忽然分化成了點點流螢。 流螢的光很快消散在空中。 連音瞬間悲慟出聲。 …… 待到傳送艙的艙門一打開,整個傳送室連帶聞訊而來送批假單的喬巖只聽得一道悲慟到難以抑制的哭聲。 所有人全都愣了愣。 哭聲撕心裂肺。 幾秒后有人喊:“出問題了,情感出問題了。” “通知隔壁心理科,準備情感稀釋。” (頂鍋蓋一句:師父必須不能留,不能飛升,原因請參考某個叫“凌虛子”的家伙。不認識凌虛子的也可以忽略。最后,上帝回收了你們一個可愛,會在下一章還給你們一個可愛。真的,我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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