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法雷爾保持著那個姿勢久久沒有動靜,只食指指腹偶爾摩挲著連音的手心,讓她知道他并沒有真的睡著。 連音沒有立即出聲喚醒裝睡的他,趁著這個機會,她將他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精致深邃的五官依舊,處處透著份讓人愛不釋手的沖動,而濃密卷長的睫毛無疑是此刻最醒目的存在,因為它還不時的隨著眼皮的跳動而輕顫著。 連音發覺,揣摩法雷爾的心思,比揣摩任何一個人的心思都要來的簡單,她自己也覺得奇怪,但她確實是就著他裝睡的舉動猜到了他的全副心思。 “法雷爾!彼p聲喚他,“你在想什么?你可以和我分享! 大概是她的聲音太好聽了,或者是語氣實在太有誘惑力了,也或許是連音這樣的對話聽過太多次了,讓他實在覺得親切,法雷爾終于不再繼續閉眼假裝沉睡,睜開一雙清潤的眼,目光澄澈的注視著連音。 組織了下語言后,才開口道:“如果你的是真的,那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語氣里也帶著疑惑。 話的時候,他還不忘摩挲了兩下連音的手心。觸感真實,絕對不是夢境。 “或許是為了讓我看到你還在!睂τ谶B音來,法雷爾一直是存在她心里的一道特別的溝。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但在真正答案之前,她選擇相信自己的話。 法雷爾還保持著側躺在沙發上的姿勢不動,偏著頭細細看著連音,忽然問道:“你希望我在嗎?”他的樣子看起來乖巧極了,像個孩子一樣。 連音想也不想的跟著答道:“一直都希望著! 法雷爾終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兩人其實都知道,連音話中的“在”是生死的指代,并不是在身邊或不在身邊的意思,只是因為有點忌諱才不提的。但不論如何,法雷爾就是覺得很開心。 “在”這個詞想要理解為生死,還是在身邊,全都僅靠著自己想理解為哪層意思,不是嗎? 過了幾秒,法雷爾突然皺了皺眉,道:“有你在,我才不會想不開。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竅!比缃裥男哪钅畹木驮诿媲,甚至他還能握著對方的手,法雷爾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在連音的口中,怎么就會成為那樣一個懦弱的膽鬼。 連音不由得跟著揚唇笑了笑,附和著:“是啊,一定是鬼迷心竅! 隨即心念一動,又問他:“所以哪怕再經歷一次更衣室冷暴力,你的偶像對你產生誤解,身邊沒有朋友陪伴,你也不會自暴自棄了吧?” 法雷爾目光鎖著她,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也是在同連音做保證。 連音的嘴角翹的更高了一些,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改而揉了揉他的發頂。 他的這個姿勢正好,她只需稍微前傾一點就能輕松夠到他的發頂,然后可以隨她心情肆意揉捏。 期間他一直沒挪開過視線。此時此刻,什么稀奇古怪、荒唐的事情,管他什么真實什么虛幻,都比不得這一刻的幸福。 法雷爾想了又想后,大約、或許有些明白在連音口中的自己的心情了。 懦弱的膽鬼也好,堅強的男子漢也好,其實都是一個原因:面前的人。 堅強,因為有她在。懦弱,因為弄丟了她。 沒有毛病。 趁著這個時候,他又將連音剛才同他的兩個故事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重點很快擺在第二個故事上。 想著想著,他突然覺得心境明媚起來,就好像是結束了淅淅瀝瀝雨季的巴塞羅那,日光傾城。這還不算,空不是藍色的,而是變成了粉紅色。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將她揉他發頂的手抓下來緊捏在手心里,身子側往她前傾過去,眼睛里一派星光,笑容也無比燦爛的:“所以你在上上輩子就已經注意到了我,是嗎?” 連音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發問,而且問題這么古怪。 什么叫上上輩子?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指的大約是狂人教練的那個世界。 還輪不到她回答,法雷爾的表情又變幻了起來,咬著唇,一臉懊惱的:“那時候要是你那位父親來挖角我該多好,我一定會跟著你們走的。那時候我為什么沒有注意你,你這么好看,我應該多往替補席看看的。” 越越是懊惱,他想不通自己當時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明白自己的眼睛是怎么長的,要是連音在賽場,他一定會注意到她的。 而越想下去,他竟然突然紅起了眼。 連音茫然他突然眼紅個什么勁,只有法雷爾自己知道,他是被自己的愚蠢給氣的。 既然上帝早就將連音帶到他身邊,他為什么不早點看到她。 不得上上輩子,他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聽她的,她的那位教練父親很欣賞他,不得也會幫著自己給連音好話呢? 法雷爾的表情越來越可憐兮兮。 看的連音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是她不知道他此刻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也無從安慰起。 因為實在無從下手,連音也就只能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只是對于他一直拽著自己的手不放,她有些想要抗議了。 不過很快,法雷爾又被別的問題占去了情緒,他又問連音:“那時候你看見我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你覺得我表現的好嗎?像你那位教練父親喜歡我那樣的喜歡我嗎?還有……”他一連問了許多問題,全是有關于她第一回見到他時的。 連音一一將問題聽下來,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能,當時她只是很客觀的贊同著她那位教練父親的眼光,覺得法雷爾確實是名亮眼的中場。除此之外,她并無他想。 不過連音知道,如果她這么告訴他的話,他很可能會當即哭給她看。 所以她聰明的閉嘴不談。 兩人這一夜的談話持續了許久,前半段可以稱之為坦誠布公,而后半段的話語權主場一直在法雷爾手中,他實在是有太多問題要問了。 最多問的還是有關于連音關注他的事情。 雖然連音閉嘴不談,但法雷爾就是有本事就著這些問題自high的不成,更是對著連音時不時一通傻笑,好像中了千萬彩票。 到了談話末尾,法雷爾突然一本正經的對連音:“我以后會留胡子的。” “什么?”連音覺得自己跟不上他跳脫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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