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曹頫的想法,他曾經(jīng)送給八王爺胤禩數(shù)十萬兩銀票,而且胤禩現(xiàn)在正住在織造府隨園,如果胤禩知道朝廷派來欽差清查織造府,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通報他。沈啟陪同前來的這位欽差,顯然連同胤禩都瞞過了。
連一位具有江南巡閱使身份的親王都要瞞過的差事,其嚴(yán)重程度怎么估算都不為過。曹霑越想越怕,哆哆嗦嗦直想往被子里鉆。外面焦大的聲音更顯焦急:“老爺,您再不去迎接,沈大人他們眼看要進(jìn)入賞月軒了!
躲是躲不過去的,曹頫只得強自鎮(zhèn)定,穿衣下床。一個動作不利索,整個身軀掉到了地上?韫巧系膫俅瘟验_。曹頫慘叫一聲,疼得滿頭大汗。李氏夫人正全身心等著享受丈夫的愛撫,這才被丈夫的慘叫驚動。顧不上穿衣服,全身赤裸著跳到地上,去攙扶:“我的爺,您不在床上睡,怎么翻到地上來了?”
真是蠢貨,外面焦大聲音那么大,沒有聽到?曹頫沒精神跟李氏拌嘴,忍住痛疼道:“京城抄家欽差到了,快點扶我出去迎接!
一句抄家,李氏立刻驚得目瞪口呆,許久才緊緊抱住丈夫:“怎么辦,這倒怎么辦?”
“該怎么就怎么辦!辈茴\嘴上雖硬,到底曾未經(jīng)歷過這種突變,心驚肉跳加上傷痛,幾乎癱軟在地。但他保持著必要的清醒,知道迎接欽差遲到,本身也是要處以重罪的。努力掙扎道:“快,快扶我出,出去......”
聽抄家的來了,李氏忘記了一切,拖著曹頫就往外走。奇怪的是,剛打開房門,一向不敢正眼瞧她的焦大及其守門廝,一起把目光盯緊了她,似乎要盯進(jìn)骨頭似的。
“衣服,夫人請穿上衣服。”焦大反應(yīng)挺快,忙把臉扭到了一邊。李氏羞得粉面通紅,迅速松開曹頫,緊緊捂住該捂的地方,轉(zhuǎn)身奔往里間。
封建社會的貴族婦女,別赤身裸體顯露在其他男人面前,即使是被陌生男人沾了衣服,都足夠是丈夫休她的理由了,F(xiàn)在曹頫早被即將開始的抄家搞傻了,哪還顧及妻子曝光之事。氣急敗壞道:“焦大,快點扶我出去迎接欽差。”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等焦大半攙半拖,把曹頫弄到院外,曹霑所乘四人抬轎已穩(wěn)穩(wěn)停在石階之下。以曹頫的身體狀況,自覺下臺階所費時間不少,干脆讓焦大把他放下,就地跪倒在臺階之上。連連磕了三個頭道:“罪臣迎接欽差來遲,祈望恕罪!
江寧織造比沈啟的品秩還要上半級,但曹頫依仗是內(nèi)務(wù)府官員,祖上與康熙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一向不把江南省的官員放在眼里,今破荒的親自出迎,竟跪下就叩頭,這是演的哪一出?沈啟一下愣在當(dāng)場,張口結(jié)舌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在曹頫的眼里,沈啟高揚著腦袋,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如果自己所犯罪責(zé),他敢這樣嗎。自己原先的估計不差呀,欽差至少是奉皇命抄家來了。曹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不敢再出聲一句話,只是不停地拿腦袋撞地。
沈啟不知如何是好,挑起轎簾告訴曹霑:“公子的叔父曹大人,不知為何要向您下跪叩頭,請公子下轎勸勸吧!
昨夜睡得太遲,今晨又起的太早,曹霑被晃晃悠悠的轎子弄得昏昏欲睡了。方才清醒過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把腦袋探了出去,果然象沈啟所,曹頫已在青石臺階上把腦門撞得血污一片。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曹霑見慣了曹頫夫婦對自己的虐待,今見面就磕頭,是在自我懺悔,要痛改前非了么?曹霑下了轎子,踱到臺階之下,躬身道:“叔父大人向侄行此大禮,侄實在是不敢當(dāng)呀!”
抬頭見是曹霑,曹頫瞬間羞愧難當(dāng),剛掙扎著要站起發(fā)火,忽然間又冷靜了下來。以這段時間的情況來看,曹霑既然能獲得八王爺胤禩的青睞,成了他身邊第一等的紅人,為何又不能成為朝廷的欽差。按照清廷的規(guī)矩,朝廷任命的欽差,也不一定必須來自京城,皇帝直接下詔書任命京外某地某人為欽差,并不是沒有先例。何況以沈啟三品按察使的身份,曹霑如果不是欽差,他怎么可能徒步隨行伺候,即便是以胤禩江南巡閱使的身份,也不敢擺這么大的譜。
越想越是這么回事。曹頫頓時輕松許多,雖然過去對這個親侄子照顧的不是太好,但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看在叔侄一場的份上,他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但有外人在場,不能讓沈啟挑了理去。曹頫拘禮更恭,再次磕了一下頭道:“欽差大人此言差矣,咱們雖為叔侄,但您是代巡狩,罪臣不敢放肆!
欽差,曹頫是把我當(dāng)成了欽差?曹霑回頭看看沈啟和四人抬轎子!肮币魂嚧笮。他拿定了主意,既然曹頫錯將他當(dāng)成欽差,就應(yīng)該趁此機會,清算一下他們夫妻虐待自己的那筆老賬了。
有沈啟在一旁,曹霑生怕被他捅破,必須找個理由先讓他滾蛋。于是向他道:“沈大人,我們叔侄許多日子沒有在一起話了,你先去隨園打探王爺有沒有在那兒,等我要了手諭,咱們再一起干那件事!
原來抄家并不是要繞過八王爺,還是需要他出具手諭才能行動。曹頫的心情不免又緊張起來。
沈啟年紀(jì)較大,聽力也不是很好,仍然從曹頫口中聽到“欽差”二字,于是問曹霑:“欽差?誰是欽差?”曹霑兜屁股一腳:“就你耳朵尖,哪來的欽差,還是廢柴。滾吧,你!”
曹霑這一親昵動作,沈啟大喜過望,屁顛屁顛地去了。
見沈啟走遠(yuǎn),曹霑轉(zhuǎn)身向曹頫道:“現(xiàn)在沒有別人,家不敘常理,請您老人家起來話!
家不敘常理,一般是長輩跟晚輩的話,曹頫很不是滋味,但不敢得罪曹霑,跪直身子剛要話,夫人李氏已經(jīng)穿好衣服,扭動腰肢走了出來,見曹頫竟向曹霑下跪,氣不打一處來,過去一把扭住曹頫的耳朵,大聲道:“老娘看你是越活越了,今竟向自己的侄兒下跪,看你出去還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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