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柳青青就從屋里面跑出來了。 等她關好大門后，他們一起朝著區大門口走去。 上車后，高健跟柳青青坐在后排。柳青青焦急地問：“張越他媽是怎么啦？” 陳翔兩眼盯著前方，兩后緊握著方向盤，也不敢側過臉來看她。 高健愣了片刻，“哦。這個，其實，她也沒怎么的。” 柳青青滿臉憂愁地轉過臉來看向高健。“唉，這張越出去幾了，都還沒回來呢。” “哦。他可能還沒忙完吧。”張越難過地支吾道。 柳青青只顧著話和擔心著張越他媽的情況，也就沒有看向窗外。 …… 張父站起身來走向窗口，看外面漸漸地亮了。他走出門外，看看時間離六點鐘也不遠了。 于是，他便拔通了柳父的電話。 手機的鈴聲把柳母給吵醒了。她嘀咕道：誰大清早的就來電話了？ 她側過身子望向床頭柜子，看是柳父的手機響的。她便埋怨道：讓你睡覺時關機，你就是不聽。 她伸手在床頭柜子上拿起手機來，看來電顯示是張父打來的。心想，這個時點打來的電話，想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她趕緊推了推旁邊正在熟睡的柳父。他睜開眼后，“怎么啦？” “張越他爸打來的電話，趕快接。” 電話接通后，張父便深表歉意地：“唉，打擾你們休息了。” “哦。沒事的。你有什么事？” 張父頓了頓，“是這樣的，張越他前晚上出去執行任務時受傷了。” “啊？受傷了？……” “是的。他受傷了。” 柳父立馬一手撐起頭來，緊張地追問道：“那，那，嚴重嗎？” “哦。正在醫院里呢。” “這樣啊。唉，……” “你們要是有空的話，就過來看看他。” “嗯。好。我們等會兒就過來了。” 通完電話后，柳父又躺下了。柳母便嚷道：“你還不起床？我們得趕快去醫院呢。” 柳母急得團團轉，看柳父還躺著不動，她便把他拉起來了。 …… 這時，柳青青著急地問：“張越他媽是在醫院里嗎？” “嗯。”高健也不敢多一個字了，生怕提早給漏嘴了。他也怕柳青青一旦傷心起來，難以控制這個局面了。 “哦。在哪個醫院啊？”柳青青急躁地追問著。 “中心醫院。”高健回道。 柳青青的那個心急得如一團亂麻。她恨不得給自己插上兩個翅膀立馬飛過去，省得還要在這路上等紅燈的。 她抬頭望望前方，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高健，你剛才有沒見到張越他媽？” “哦。有的。”高健不安地抬起一只手來摸著后腦。 “那你看到她會不會很嚴重？” “沒。不，不，不怎么嚴重的。” 她半信半疑的。心想，要是不嚴重的話，也不會這么早就急著來叫她了。她嘆口氣道：“唉，我平時也沒聽她過哪里不舒服的。怎么病就病了呢。唉……” 她稍稍停頓了片刻，“唉，這張越都還沒回來。這可怎么辦啊？” “沒事的。青青，你別急。一會兒就到了。”高健安慰道。 她還是焦慮不安地接著問：“高健，張越他爸有沒跟你們起我媽是怎么回事啊？” “嗯？哦。沒。沒呢。” 很快就到醫院了。陳翔在門口停下，等高健和柳青青走下車后，他又把車開到指定的地方停好來。 高健帶著柳青青朝著急救室走去。陳翔也在后面趕上來了。 推開門走進去，柳青青便看到張母和張父了。她急匆匆地朝他們跑著過去了。 張父忙站起身來。張母看到柳青青來了，滿臉的驚訝。她很是不解地看向張父。“青青，她怎么知道了？” 張父趕忙避開她疑惑的眼神，卻沒有吭聲。 張母也跟著站起來，朝柳青青走去。剛一走近來，她便痛哭起來了。“青青，你怎么來了？” 柳青青忙扶著她的肩，焦慮地問：“媽，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有沒讓醫生給你檢查？” 張母是越聽越糊涂了，被她的問話給搞懵了。她繼續傷心地哭泣著。 而柳青青卻難過地安慰著：“媽，你別急啊。讓醫生給你好好地檢查下，看是什么毛病。” 陳翔和高健的心在淌著血，就像一把把利劍穿透了心口似的疼痛。 張母聽她這樣關心自己，她心痛死了。她終于弄明白了。她便在心里念著：唉，我可憐的青青，你都還不知道張越出事了。要是我病了還好呢。反正我都老了。 陳翔忙扶住了張母。“阿姨，過去坐下來吧。” 高健扶著柳青青。“青青，你別急。我們去前面坐會兒。” 張父看著柳青青，他難過地把臉轉過去了。等自己的情緒稍稍鎮定了一些，他轉回臉來看向她。“青青，你坐吧。” 他等她坐下后，心想，人已經來了，總得要把事情的真想告訴給她吧。“青青，不是你媽病了。是張越受傷了。” 柳青青滿臉訝異地看著他，她睜大了眼睛并張著嘴巴。她真的是被他們幾個給搞暈了。 張父看著她那驚訝的表情就心痛不已。他再次跟她解釋道：“青青，是張越受傷了。他前晚上執行任務時受傷的。” “啊？啊……” 頓時，她的眼淚就像是崩潰的堤壩似的，滿臉的淚水。其他的人也都傷心地跟著流淚了。 張父強忍著悲痛，繼續跟她：“青青，等會兒醫生出來了，你去看看他吧。” 這時，她雙手掩面放聲大哭起來了。她這一哭，張母也跟著哭起來了。旁邊坐著的那婦人也跟著流淚了。 張父忙勸著張母。“你別傷心了。你要是這樣不停地哭，青青她會更難過的。” 陳翔也在一旁安慰著：“阿姨，等會兒醫生出來了，你們就可以看看他了。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張越他一定能挺過去的。” 柳青青邊哭泣邊著：“你們為什么一直瞞著我？都幾了，你們也不告訴我真實情況。” 高健看她悲痛欲絕的樣子，感到無比心痛。“青青，你別急。不會有事的。我們不肯告訴你，也是想著你還要帶著孩子，怕你難過。” …… 柳父柳母起床后，洗了把臉就出發了。 一路上他們都在趕著時間。幸好沿路的車還比較少，也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柳母心急地催著柳父。“你再開快點兒。” 柳父嘆口氣，很無奈地：“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這車子連帶著人就要一起飛起來了。” 他側過臉看她焦躁不安的樣子，便安慰道：“別急。一定沒事的。這醫學技術如此發達，一定沒問題的。你別想多了。” “唉，希望沒事就好。” 柳父故作輕松地回道：“哪會有事啊！” 柳母嘆口氣，看向窗外，離醫院還遠著呢。她便不安地抱怨道：“唉，我，張越他這個工作太危險了，以后干脆別做了。換個工作好了。免得一丁點兒的事，搞得幾家人不得安寧的。” 柳父冷哼一聲。“你倒是想得好。要是誰都不愿意去干這些危險的工作，那這社會不是更亂了嗎？這些家庭哪里還會有安寧呢？” 柳母想想他得有道理。的確是這樣。她便點頭道：“是得有人去干。只是這太讓人擔心了。” 張父忙解釋道：“這出事的情況也是極少碰到的。畢竟他們干這一行的都是經過專業訓練過的。” “唉，也不知兩個孩子在家里怎么樣？” “不是有兩個保姆在家里看著嗎？你也就別操心了。” …… 經過大家的一番勸，柳青青和柳母終于停止了哭聲，但她們也還在斷斷續續地抽泣著。 他們坐在椅子上，兩眼盯著對面的那扇門，希望那醫生立馬打開門來。 張父那幾乎絕望的表情，已經是望穿雙眼了。也沒一個醫護人員出來。 陳翔和高健是等的有些煩躁了，卻也不能在門外大聲叫喊，也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等了。 過道里又安靜下來了。花板上的燈照著白色的墻壁，冰冷生硬的地板散著寒氣，從腳心直往腿上襲上來。冷冷清清，顯得更加凄涼。 過了一會兒，張父站起身來，朝著過道那頭的窗戶走去，靜靜地看向窗外。在這里呆了一一夜了，就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以前因為單位的同事受傷了，他也是經常來到這里，這個區域的主治醫生們也就認識他了。不過，那時也只是來看看就走了，也沒停留多長時間。 再就是前幾年夏青青遇到車禍后，也是在這里，守了整整一個晚上。現在回想起來，記憶猶新，歷歷在目。為此，他也就更加難過和心痛了。 想著兒子的一路成長，本來他是感到很欣慰的。然而，事情總是不能如他所愿，連著出現各種狀況。好不容易結婚生子了，終于可以過上穩定幸福的日子了，卻節外生枝，飛來橫禍。 想著這些，他禁不住流出眼淚來。 這時，對面的那扇門突然“吱呀”一聲，那夜班的醫生走出來了。 陳翔和高健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快步朝那醫生跑過去。 陳翔那哀求的眼神望向那醫生。“醫生，他們現在的情況怎樣？” 那醫生沒有回答他，而是朝對面的椅子望去，可能是沒看到張父，他又朝過道的盡頭望去。 高健趕忙叫了聲“張叔”。 張父立即轉過身來，并跑著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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